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楔子
“该死!”
望着远去的船影,站在岸上的人咒骂了一声,背着旅行背包蹲在码头边唉声叹气。
他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有必要接受这么大的惩罚吗?
但是说也奇怪,他今天明明比昨天早起很多,怎么还是赶不上船班呢?每次目送船只离开,他只能捶胸顿足。
“又要等三天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孤岛,我当初怎么会胡里胡涂的跟人家下船呢?”三天才一班船,唉!
无奈的摇摇头,安烆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小码头。
这里是临近日本的一座私人岛屿,不过每年会开放一段时间让一些观光客前来,享受一下无人打扰的清静。
这时,一旁的私人游艇上,上了年纪的船长走下来,对一位从远处走过来的年轻人行了个礼,之后道:“少爷准备开船了。”
闻言,安烆转头一望,倒不是对那位少爷好奇,而是老船长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在这里待了将近十天,还是第一次听见家乡的语言呢。
“他们都上船了吗?”钱澧淮步至老船长身边,望了一旁的游艇一眼,问道。
“是的。”
“那就走吧。”见老船长点头,钱澧淮便准备上船。
“等,等等……”安烆抓紧背上的背包,迈步朝他们走去。
“有事吗?”钱澧淮停足,等了他一会儿。
“我想搭便船离开这里,方便吗?”安烆看看那艘游艇,挺大的,应该不差多他一个。
“你不问我们上哪儿去吗?”钱澧淮轻扬微笑,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是最不重要的问题。”他们上哪儿去,他才不在乎,反正他四处旅游惯了,最怕的就是待在已经让他心生厌倦的地方,比如这个小岛。
“你会游泳吗?”钱澧淮再丢出一个问题。
嘿!想吓他吗?“会。”
“怕死吗?”钱澧淮又问。
“怕。”安烆不假思索的回道,“谁不怕死啊?不过更怕无聊!如果因为搭船而没命,我认了,但要是闷死在这座小岛上,我会死不瞑目。”
“哈哈……”钱澧淮朗笑一声,“上船吧。”
“多谢。”安烆松口气,在错失了三次船班之后,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
“不必客气。”钱澧淮轻轻点头,领着他朝游艇走去。
“金福号?”安烆看着船身道。呵,这么气派的游艇,怎么会有这么俗气的名字?
钱澧淮一边走上游艇一边说:“这是我妹妹的游艇,我父亲送给她的,当然以她的名字命名。”
“妹妹?金福?”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安烆要自己忍住,绝不能笑出来。
上了游艇后,钱澧淮朝他伸出右手:“我姓钱,钱澧淮。”
“我姓安,安烆。”他也礼貌地伸出手与钱澧淮交握。
“安?”钱澧淮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挺特别的姓,和安耀有关系吗?”
“安、安耀?”安烆额头上多了三条黑线,不知道该不该认自己的大哥,“呵呵,你们很熟?”最后他还是以傻笑带过。
“曾在聚会上见过几次。”说熟,其实也还好。
“那就好……”安烆心虚地轻喃。
“嗯?”钱澧淮没听清楚。
“没,没事。”安烆转头随意望了想下四周,转移话题,“这艘游艇要开往哪里?”
“现在才决定要问这个问题?”钱澧淮脸上堆满了笑。
那是因为他不想再讨论关于大哥的事了。“虽然不重要,但还是得知道啊。”
“台湾。”钱澧淮爽快的回答。
“嗯,也好。”安烆点点头,他确实很久没回去了。
他们上船后没多久后,船便驶离码头。
船身的另一侧,一个男人靠着围栏,手持着酒杯望着海平面。
“他还带了一个人上船。”男人身边的另一个人偷偷瞄着钱澧淮的一举一动。钱澧淮带上船的人和钱澧淮身形差不多,连气质都些相似,只是比钱澧淮多了些放荡不羁的神态。“那个人不是他老爸在外头生的儿子吧?”一个钱澧淮,已经够他们头大了。
酒杯被抛下海里,围栏边的男人转过头,“把他们全都解决了,剩下钱金福一个,就好应付多了。”
第一章
安烆没有想到,在外头流浪了几年,再度回到台湾这块土地,竟然是被人从海中捞上来,然后运上岸的。
“喔……”他从不会顾及形象,所以一觉得痛,当然大声叫出来。
他刚清醒,望着简陋的医疗设备,张大眼眸注视天花板上那台随时可能落下的风扇,他全身酸痛,且有几处伤口,虽死不了人,但就是不舒服。
钱澧淮呢?
安烆张望四周,没见到他的人影。
他们两人是一起落海的。
他们碰到海盗了,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船上没人敢乱动,不怕死且挺身而出的,就只有他和钱澧淮了,然后,被丢下船的,当然也是他们两个。
这个钱澧淮还真是乌鸦嘴,上船前问他怕不怕死,结果他真的历尽九死一生才回来。
“人呢?”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在一道女声响起后平息。
“在里边。”然后,两个人像讨海人的男人领着她走进来,“昨天,我们捞……呃,救上岸的人就在那里。”
安烆早已合上眼,静待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闻言,钱金福朝病床上的人走去。
“哥?”她不确定病床上的人是不是她哥哥,但从远处看去,侧面及身形都很像。
“是阿淮吗?”跟在她身后的钱亦展伸手就往病床上直接扯下薄被。
随后,大家都失望了。
“大小姐,他……是吗?”渔夫们原本期待的神情,在见到她略显失落的神色后垮了下来。
昨天,他们接到通知,附近海域有艘游艇遭抢劫,有人落了海,要他们赶快去救人,谁救了人就有一百万可领,所以附近的渔船都立刻放下手上的作业赶过去。
钱亦展再一挥手,指着后头的两名手下,“你们,去把那个人丢进海里。”然后转身朝两名渔夫道:“这样‘善后’行吗?”
“你们……”渔夫们很生气,却又无话可说。
钱金福望向钱亦展,叹了口气,“算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算了?”这道高亢的男声是从病床上传来的,“你们想算了,我还不想算了!”
安烆坐起身,看向想把他丢下海的那对男女。
男的看起来就是一脸獐头鼠目,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至于女的嘛……很漂亮,但个性让人不敢领教。
“你想怎样?”钱亦展回头朝他道。
“两百万。”安烆伸出两根手指头。“呃,不对,一个人两百万,两个人四百万。”
“什么意思?”钱亦展望着他,露出正等着听笑话的不屑表情。
“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拿这些钱是应该的。”他的命可不止四百万啊。
“那你自己给他们吧。”钱亦展一哼。
那是当然啦,安烆点头,“我给。”然后望向她,“钱金福,你哥哥跟我提起过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名字。”
她一走进来就朝着他叫哥哥,想必她找的人正是钱澧淮。
而钱澧淮的妹妹有个“很好记”的名字,哈哈哈……老天爷,希望他猜得没错。
“哥哥他……”想到兄长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她的心便无法冷静。
“我是落海前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呃,应该说,我是和他一起落海的……”倒霉人。
“然后呢?”钱亦展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钱金福听得懂。“好,我付给他们四百万,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最好能尽快找到我哥哥。”
嗯,钱澧淮的妹妹还真是个聪明人呢!安烆点点头。
“供吃住吗?”他接着问道。
“啊?”这会儿她就听不懂了。
“我刚清醒,脑袋里一片空白,肚子饿,又没地方能好好休息,我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哪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安烆一个劲儿的倒回床上,“哎呦,痛——”差点忘了自己身上有伤。
“你……”这个人根本是无赖,“好,供吃住。”也只能这样了。
只能有一点线索,她都不会放弃。
“金福!”钱亦展不认为这个是好主意。
“差人把他送回我家。”她制止钱亦展说下去,“还有,继续找寻哥哥的下落。”
随即,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那神情冷漠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她一向这么酷吗?”安烆看向钱亦展,扬起笑问道。
这跟她那可爱的名字一点都不搭。
当然,他也从没奢望过这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会响应他半点声音。
“哎呦——”安烆的呼痛声从钱家大宅的花园一隅传来,“汤叔,你轻一点,痛啊!”
一名年约六十岁的老人家直按着他的颈项,“年纪轻轻,连这点痛都挨不住?不好好的推拿,你接下来还要痛上几天。”
呜……泪水已经在他眼眶里打转了呢!“你确定这样推拿之后,我明天就不疼了?”这个汤叔说他年轻时是开国术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汤叔再替他转了转手臂,“你的伤根本不重,我真不明白,这样的轻伤,你怎么还大呼小叫?”多亏这小子长得英俊挺拔,不然他绝对不把他当男人看。
“我这叫作情愿大叫出丑,不愿忍痛攻心。”痛当然要叫啊!忍着多难受,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人物。
“这小子。”汤叔闻言不禁笑斥道。
他今天早上整理花园时,就听见安烆坐在角落哀哀叫,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几句话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挺健谈的,两人就这样聊起天来,最后他还拿出年轻时的看家本领,替他推拿。
汤叔终于放下安烆的手臂,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是和少爷一块落海的,那之后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下落?”汤叔忍不住问。
“不知道。”这是实话。
不过,昨晚了他想了想,这件事的确怪异。
他和钱澧淮一块落海,两人在海上飘浮了一会儿后,有人丢了艘橡皮艇给他们,明明他们两个人都爬上去了啊,怎么最后只有他获救?钱澧淮呢?不可能无故消失吧?
他还记得钱澧淮在橡皮艇上跟他说了一句话,至于内容嘛……当时情况危急,他还真的忘了。
“你不知道?”汤叔张大眼眸,“那你还跟小姐要四百万,住进钱家,结果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然我能怎么办?我的随身物品和皮夹都弄丢了,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再把我丢下海吗?”他也有他的无奈啊。
除了一身衣物,所有的东西全和他一块掉进海里了,现在他可是名副其实毫无“身分”的人,一不小心还会被人再丢进海里呢。
汤叔气愤地站起身,“你这小子,什么玩笑能开不能开,你不清楚吗?小姐为了少爷的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竟然……”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安烆一点也看不出来。
“在我看来,她这个人冷冰冰的,还真感觉不出她的着急,要不是钱澧淮是她的亲哥哥,我还因为她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呢。”
“你了解小姐多好?别胡说。”汤叔摇摇头,“小姐外表是冷漠,但她的心比谁都火热,就是没有人了解她……”他真是心疼这孩子。
安烆只能装傻赔笑。
说真的,他对这个钱金福真的没什么兴趣了解,他现下是比较想知道钱澧淮是怎么消失的。
为了知道答案,他得继续厚着脸皮留下来。
因为,没有人能在把他安二少丢下海之后,还留给他一堆问号!
“汤叔,出事那天,我记得船上还有几个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安烆提出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都是钱家的人。”汤叔又在他身边坐下,小声地道。
“既然是亲人,为什么看钱澧淮落海,却没有人伸出援手?”他们全都是冷眼旁观,好像落海的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汤叔望了望四周,然后神秘地说:“这事你听听就好,其实老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