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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为了什么吵?」他的好奇、心已经提到喉头。
好半晌,蓝妙凡才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样?」叶炽旸分神看一眼自己的装扮,「很正式啊。」「太正式了吧!你怎么穿电视上那种举行弥撒时穿的衣服?」她终于不再紧张,因为她被叶炽旸的装束引走了注意力。
「难道……」叶炽旸迟疑地逸去话尾,用「不是吧」的眼神看着她。
「嗯,这样穿很奇怪。」「好吧。」叶炽旸也很干脆的踩下煞车,预备掉头,「我回去换,我记得我还有一套主教穿的礼袍……」「叶炽旸你整我啊!」蓝妙凡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被发现了。」他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难堪,「放心啦,我里面穿的真的是很正式的衣服。」蓝妙凡怀疑的看着他,但眼看时间快到了,她不想迟到,也不想受人注目,只好叹口气,「快走吧。」「你一定很后悔约我是吧?」他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快笑翻了。
「我在想,也许我约月会好一点。」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叶炽旸才语带笑意地问:「你确定他不会穿道士服来整你?」她的回应是捂住发疼的胃,瞪他一眼。
「好啦,不玩了.所以你和威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吵架?」叶炽旸将话题转回来。
「记得我三年前搬来时,曾经说过我受伤吗?」蓝妙凡说话时,低头看着自己教衣物裹得密实的胸口。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叹的是伤痕去除不了,放松的是幸好这套礼服样式并不暴露,仅露出肩膀与手臂,要是低胸的,那她的伤疤肯定要上妆才能掩饰。
「嗯。」叶炽旸将车子驶进艺廊附近的停车场。
「我们吵架的原因跟受伤有关系。」蓝妙凡牵动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因为你受伤而不要你啊?」叶炽旸如此猜测道。
「当然不是,你是故意说反话吧?」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家伙。
「唉!」叶炽旸叹口气,「不然呢?」「我们不能在一起。」她吸吸鼻子,拉紧身上的披肩。
「嗯,你也学我故意说反话吗?」他绕了停车场一大圈才终于找到停车位。
「旸,你太故意啰!」蓝妙凡用手肘撞撞他。
「到了,下车吧。」叶炽旸笑了笑,率先下车。他脱下那华丽的弥撒服饰,里头穿的是一套全黑的神父装,唯有领口的部分是白色的。
蓝妙凡见状,只想焰死他,但不可讳言的,这套服饰比他刚刚穿的正常多了,她也只能叹气,认命地挽住他的手臂.往艺廊走去。
蓝妙颖是颇有名气的艺术家,不仅是难得多产的艺术家,也是各方面的创作都十分出色的艺术家,身为虔诚教徒的她,作品大多跟宗教有关系,最有名的作品是「受难」系列,那系列作品包含油画、雕刻、绢织……被意大利某美术馆全系列购进收藏,而她也因此声名大噪。
她在国外的名声比国内还响亮,但人总是不忘本的,长年旅居国外的她,这次是特地回台湾办展览。
这次展览的主题为「花,生命,绽放」,吸引了不少艺文界人士以及艺术收藏家前来观赏。
蓝妙颖与夫婿林志杰还有艺廊老板三人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蓝妙凡远远就看见门口的大阵仗,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叶炽旸问道。
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胃部,「我胃好痛,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后门,从后门进去好不好?」「你胃痛跟走后门有什么关系?」叶炽旸扶若她,让她靠着他。「你是太紧张才胃痛吧?」「我突然不想进去了。」「哩-,蓝上人,勇敢一点。」叶炽旸笑道,「既然都来了,不进去多可惜?」蓝妙凡欲哭无泪的说:「我努力试试。」她深吸口气,这下感觉到痛的不只是胃,连胸口的伤痕都不知怎么痛了起来,而最痛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热又刺又痛.想流点泪润泽它们,却半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这样的症状随着他们走近门口而愈来愈明显,到最后.蓝妙凡已经不是挽着叶炽旸,而是紧指着他的手。
「你还好吗?」叶炽旸吃痛地问。
「不好。」蓝妙凡别开脸,不想看见门口的三人。
「唉,你真该邀威尔的,他至少能安慰你,我可什么也做不到,看在上帝的份上。」叶炽旸毫无敬意地这么说。
「够了。」蓝妙凡虚弱的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
「不过,说人人就到了,威尔穿这样跟你真配。」叶炽旸的话让蓝妙凡一惊,她慌张地四下张望,最后在络绎不绝的宾客中发现那个金发的高大身影。
真是威尔?
「嗨!」威尔来到他们面前,「怎么来了还不进去呀?」「妙凡人不舒服.我陪着她罚站,看她会不会好一点。」叶炽旸说着,一边毫无责任感地将她紧抓着他的手扳开,移到威尔手上。「换班,我进去看展览了。」「好好享受。」威尔责无旁贷地挽住蓝妙凡的腰,让她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
「你怎么来了?」蓝妙凡想推开威尔,却发现叶炽旸说得没错,威尔的存在的确能消弥她的紧张与疼痛。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放松紧绷的肩膀靠在威尔怀里。
「你姊姊邀请我来,受到这么有名的艺术家邀请,我不来显得不礼貌。」威尔帅劲十足的笑道,掌心贴上她的胃部,轻轻地按摩着,「好些了吗?」「嗯……蓝妙凡虚软无力的点下头,「你跟我姊姊……嗯……是我姊姊说的吧?」「嗯。」威尔没有否认。
「对不起。」蓝妙凡鼻酸的道歉,方才怎么也眨不出的泪水,现在奇迹似地聚满眼底,随时会溃堤。「我是无意的……」她指的是他们先前的争执。
「可是,你的立场还是没有变吧?」威尔很清楚她固执到有些偏执的性格。
「嗯。」她任由他抬起她的下巴,拿下她的眼镜,以唇吮去她眼里、羽睫上的泪。「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的向他撒娇。
「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蓝妙凡皱紧眉头,很怕他提出她不能答应的条件,像是跟他结婚、一辈子在一起之类的。
「每天说一句「我爱你」,我们就不吵架。」威尔蓝眸若水,温柔地望着她。
「好。」这很简单,蓝妙凡一时不察.就踩进了威尔设的局。「我爱你。」「我爱你。」威尔也回应。
蓝妙凡发现原本困扰她的疼痛忽然消失了,于是小声的说:「我已经不痛了。」「那我们进去吧?」威尔没有将眼镜还她,只是将眼镜折好放进西装口袋,「看不见比较不会紧张,跟着我就好。」「好。」蓝妙凡没有异议。
「威尔。」蓝妙颖远远的就见到威尔,她开心地唤着,在见到他身旁的人是蓝妙凡时更是开怀,「妙、妙凡。」「恭喜。」蓝妙凡微笑以对。威尔说得对.看不清楚真的比较不会紧张,至少她看不清姊姊脸上细微的表情。
「谢谢。」蓝妙颖感激地再度看向威尔。
威尔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
「妙凡.你来了。」林志杰来到妻子身边,多打量了威尔两眼,待妻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随即恍然大悟,「终于见到你了,打网球的。」「威尔?凯斯勒,叫我威尔就好了。」威尔与林志杰互握了下手。
「欢迎。先进去吧,先看看妙颖这次的作品,喜欢哪一样,跟我说一声,我再偷偷送给你们。」林志杰豪爽的说。
「姊夫,你这样大方,小心姊姊晚上不让你跟她睡。」蓝妙凡倚着威尔,和他们夫妻俩开玩笑。
蓝妙颖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哽着声说:「对,晚上不让你上床。」这时,艺廊老板前来,要蓝妙颖先进展场接待嘉宾。
「我先进去了,妙凡,等晚一点我们好好聊聊好吗?」蓝妙颖期待的问。
蓝妙凡没有回应。
「等会儿再说吧。」林志杰打圆场。
「嗯,好……」说着,蓝妙颖便被夫婿带走。
见蓝妙凡明显松了口气,威尔拍拍她的手,道:口走吧!
「嗯。」她低着头跟着威尔走进展场。
第九章
伤害她,是他最不顺意做的事。
然而,当竭尽所能的呵护只是让她更加缩进保护伞袒时,他所能做的就是摧毁她所能倚靠一切,逼她面对伤痛,然后堵住她所有的退路,教她只能前进,不能逃避。
他不知道这需要花多久的时间,至少,他希望她不要再囚移下自己。
一进展场,威尔就很认真的拿着简介看蓝妙颖的作品,而蓝妙凡因为没有戴眼镜,只能随若威尔走走看看,加上她一直忙着处理内心起伏混乱的情绪,所以并没有很认真的看作品。
直到威尔在一幅油画前停留的时间过长,让蓝妙凡发现他的异状。
「你在看什么?」蓝妙凡眯起眼,看向让威尔停下脚步的画作。
威尔将眼镜拿出来为她戴上,视线在她与画作间梭巡。
蓝妙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身前的画作是一幅全家福。
儿童时期的蓝妙凡红着跟眶,戴着她现在这副眼镜,忍着哭泣望着镜头:蓝妙颖一脸桀惊地撇开头,看向旁边:母亲柔弱地坐在椅子上,微笑以对:父亲则站在她们三人身后,严肃地看着镜头。
这很明显是从照片翻画的。
「你从小就是留妹妹头耶。」威尔的目光不是集中在正值青春年华的美人胚子蓝妙颖,或是美貌且气质优雅的蓝母身上,而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好可爱喔!」
「我现在没有满脸青春痘你就要偷笑了。」蓝妙凡故作镇定的说.想逃的念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扩大。「哪里可爱啊?」
威尔稀奇的说:「很可爱啊,你哭过对吧?你姊姊把你忍着不哭的样子画得真传神。」蓝妙凡尴尬的想拉走威尔。
但威尔不肯,更进一步要求,「我想看你满脸青春痘的照片。」
「你有病。」蓝妙凡嗔他一眼。
「我让你看我小时候戴牙套的照片。」威尔提出交换条件。
她受不了的推他一下,「别闹了。」
威尔搂着她的肩,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朵,亲吻她耳后的肌肤,「你们一家人看起来真不和谐。」
「很难和谐吧。」蓝妙凡在威尔的引导下还是正视了这幅画。「拍照时我才七岁,刚考完满江红的月考.被我爸爸打了一顿,妈妈那时生病了,长大以后我才知道那叫躁郁症,姊姊一天到晚不回家,家里只有我跟妈妈……这幅全家一福是她的病情还不太严重时照的。之后,爸爸也不回家了,住在公司里;姊姊后来去国外念书;然后,妈妈住进了疗养院,家里只剩下我跟帮佣。」她口气淡然,唇却在颤抖。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三年前,她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有躁郁症,姊姊为什么不回家。看着这幅全家一福,她只庆幸自己没有发疯。
不过,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没有发疯的原因在于身旁这个高个子,若是没有对他的情感作支撑,她也许真的就这样疯了。
没有疯,真的太好了。
「满江红是什么意思?」
「就是所有的学科都不及格。」
「喔。」威尔环住她的腰,「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