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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提他!”她铁青着脸。
群美执意继续:“一定是何安琪和韩拓在一起的时候——”
“不要提他们!”她痛楚的捂住耳朵:“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泰生——”群美奔至她的身边:“你怎么了?”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一切。”
“可是——”
“荆泰生放下手,眼中饱含泪:”是他!是他和何安琪的杰作,他们恨我——他恨我——“积郁了一早上的泪水溃然滑落:”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恨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尊——我最宝贵的自尊——“
“不是这样的,听我说——”
泰生大叫:“不要!”
方群美抱住她,任她的泪水弄湿她的衣服,她也掉泪了,为的是她命运乖舛的朋友,为的是她惨淡的爱情。
“我还能怎么办?去求他爱我?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如果连他的爸爸妈妈都办不到,还有谁办得到?”
群美摇摇头,泰生为了她的爱竟可以牺牲这么多,比起她来,自己是何其幸福?
泰生那么倔强,可是她为了爱可以去找韩拓的父母,为他流泪,为他消瘦,而他仍对她不屑一顾——她真的连自尊都失去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损失?
“嫁给我哥吧!”她突然低语。
泰生泪眼汪汪的抬头。
“至少他是爱你的,被爱比爱人幸福得多。”
“不!我不能那样对待群智!那对他不公平!”
群美捧住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群智一直知道你不爱他,只要你嫁给他,让他爱你,他就会觉得幸福!而韩拓,他能给你什么?只有痛苦和绝望,难道你要嫁给一个终生像你爸那样对你的男人?”
“不!”她破碎哭泣:“为什么?群美,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爱的人全都不爱我?为什么?”
群美哭泣地抱着她:“嫁给我哥吧!至少他是爱你的,至少有他爱你!”
☆☆☆
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全要怪自己。
当他第一眼看到荆泰生,他就不应该放过她,不应该因为自己愚蠢的男性自尊而克制接近她的欲望。
而如今他们之间横阻着那么多的误解和欺骗。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向自己承认了对她的感情,却无法靠近她,无法追求她,落得独自痛苦的下场。
伟平斜睨他:“如果你再抽下去,别人会以为我们办公室失火了。”
他刚按熄一根烟又情不自禁的点燃一根:“我快疯了!”
“你本来就疯了!而且还疯得无可救药。”
韩拓苦笑:“随你怎么笑都好,只要赶快帮我想出办法就行。”
孙伟平一下苦了脸:“何安琪那女人太毒了!简直是封杀了你所有的路——”
他转了转眼睛:“偷偷告诉泰生吧,至少先化解了你们之间的误会再说。”
“不行,依泰生的个性,她一定不会放过何安琪的,到时候岂不是真的害了她?”
“只要你毁掉合约正本她也无计可施。”
“我传了一张传真过去。”
伟平气得跺脚:“你这个大白痴!你传过去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会——”
“我在上面说明了合约错误已作废。”
“你以为何安琪会让她看到作废的字样吗?”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可以!”伟平摇摇头:“还好,一份传真也构不成法律的效力,你只要把合约废除,泰生就拿何安琪没办法了。”
“然后让她成为安琪的俎上肉?”
“哎呀!烦死了!”他大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这一对真是让人伤透脑筋!”
韩拓将头埋在双手之中,心情的痛苦简直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正在二人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门砰一声打开,韩奇风和华香梅旋风似的卷了进来。
“你这个不肖子,你怎么那样对泰生?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你会恩将仇报,她救了你这间烂公司,你反而把她弄得生不如死?!”韩奇风气急败坏的拉起韩拓便是一阵痛骂。
韩拓惊愕的看着他父亲愤怒的脸,他长大以来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更令他惊愕的是——“爸,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韩奇风怒极一巴掌打在他儿子的脸上,迅速留下五指印。“我说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贼!”
所有的人都僵住了,韩拓怔怔的扬着脸,脑中只不停转着,荆泰生救了他的公司。
而他却是那样对她的——“我不怪你不爱泰生,因为你一向只喜欢美艳如妖的女人,而她不是。可是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卑鄙下流的人!”华香梅心痛的望着她的儿子。
她知道韩奇风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一直很骄傲韩拓是个好儿子,而如今他却令他失望至极。
“泰生真的救了我的公司?”他低语。
“当然,是韩伯伯去签约的,他比谁都清楚。”伟平涩涩的回答,然后转向韩氏夫妇:“可是那件事也不是韩拓做的,他也是被陷害的。”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爱她啊!我——”
他忽然顿住,他爱泰生!
这就是原因,他一直害怕泰生不理会他、看不起他,所以他想尽办法要刺激她,和何安琪在一起也是这个理由,存心向“方氏”挑战更是为了向她证明——他爱她。
“天哪!我爱她!我这个傻瓜!”
“很好。”韩奇风的气顿时泄光。他沮丧的坐在沙发上,干笑二声:“因为我刚接到消息,泰生要和方群智订婚了。”
☆☆☆
荆泰生和方群智即将订婚的消息迅速的传遍“方氏”,谣言在短时间内全部不攻自破。
有谁会对自己即将成为老板娘的公司不利呢?所以过往的种种臆测终究不过是臆测罢了。
原先对泰生怀有敌意和怀疑态度的人通常是最先向她道贺的,泰生凄凉的感觉到世态炎凉。
对她答应和群智订婚这件事,她无法感到丝毫的快乐,只是在群美残酷的告诉她事实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惊觉,她的前半生已和一个不爱她的父亲渡过,难道她的下半生还要跟一个不爱她的丈夫渡过?
所以她答应了,而现在她无法去想自己做得对不对,至少她不必再在公司看到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听到那背后的议论了。
这也算打胜战事的一种说法吗?
她不知道,或许她根本彻底的失败了,只是她无法去想,宁可当成是成功吧!
她不是美人鱼!她坚定的告诉自己,绝不要再当那条可怜的鱼!
而现在,她至少不必怀着破碎的心看着她的王子和公主踏入地毯的另一端!
不是吗?
当然不是!
因为何安琪正忿怒的瞪着她的办公室。
方群智——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七年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为了那个荆泰生?而现在他们居然要订婚了!
方群智不要她,韩拓鄙视她,他们全都倾向荆泰生。
她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荆泰生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在眼里,她会不明白她爱的到底是谁吗?嫁给方群智她注定要痛苦一生的!可是那还不够。
因为她仍得到了她的地位。
她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才行!
☆☆☆
韩拓把一切的事情向他的父母倾叙,包括他的好胜、他的盲目和他至今才明白的爱,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香梅听着听着,不禁为这一对倔强的小儿女感到心痛。
爱——为什么总是那么难呢?
“爸,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难过得直想掉眼泪。
“告诉你有用吗?”韩奇风悻悻然的瞪他:“早告诉你,你只会更加排斥她,说不定还把人空当成牛花花那一型的女人来看,我告诉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韩拓知道父亲说得对,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是泰生挽救了他的公司,他不但不会感谢她,反而会讨厌她。
可是——他仍希望事情会有转机,即使早那么一点点,也许——也许也只是也许。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华香梅是最冷静的,她权威的声音立刻使他们父子俩希祈的看着她:“他们还没订婚就可能改变,我们先找出阻止的办法才是真的。”
“如果这臭小子不再出状况才有可能。”韩奇风咕哝。
“爸!”
“怎么样?”
“不要吵了!”她杏眼圆睁:“我已经让你们父子俩吵了一辈子了!到现在还不放过我?都给我闭嘴!”
他们果然安静下来。
“这件事去找方世城没有用,他很希望泰生和他儿子在一起,所以要找开泰生的心结只有去找一个人。”
韩奇风脸色一变。
“我们去找荆远达。”
他装疯卖傻三十年,而该来的总是要来。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一直希望——一直希望——一直希望他的努力会得到结果。
华香梅没有注意到她的丈夫,她望着遥远的过去——那是一笔很简单的账却纠缠了她四十的。她以为今生今世是不可能结清了,而现在——她终于要去面对她的债务人。
☆☆☆
荆远达仍旧坐在他的窗户前,眼光依旧停顿在遥远时光的某一点上。
手上亡妻的照片巧笑倩兮的凝视着他。
他活在自责与悔恨中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憎恨他自己,也连带着憎恨他的女儿。
她和他是如此的相似!由于她的出生他的妻子苏红玉差点死亡,尔后身体一直不曾康复,终至逝去。
他和她是造成红玉死亡的两大原因,他怎能忍受自己去爱他的女儿?他欠红玉一辈子,到最后还是他的女儿开启了她前往地狱的大门!
他知道孩子没有罪,他也记得红玉生前多么宠爱她唯一的小女儿,可是他就是没办法。
她怎么可以那么像自己?女儿不都是应该像妈妈的吗?为什么她身上会找不到红玉的影子!
他对不起红玉,是她倾尽所有帮他买船票,他才得以逃出大陆,而他却一心惦记着华香梅,直到她含恨而终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爱的一直是他的枕边人,那个和他同甘共苦建立家庭的小妻子。
她曾经活泼、明亮、开朗,可是和他共同生活的十多年,她却光芒黯淡,日益憔悴!
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一心惦记着别的女人。
然后她却一言不发的忍受了十多年!
所以他花了二十多年来追悔自己昔年的愚昧。
他从大陆逃出来的这四十多年来,前十多年他用来想念华香梅,而后二十多年,他用来追忆苏红玉,人生中精华的四十年就这样走过了。
他并不后悔,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只是——他为干什么会感到这么难过?这么空虚?
他的女儿终会离他而去,因为这二十年来他冷血的待她,她有资格让他自了残生。
他还有什么?除了一具风烛残年的身体之外,他只有那些灿烂却无用的回忆伴他残生,这是报应,报应啊!
“荆先生,有人来看你。”阿竹打开房门。
他正沉溺在思绪中,不禁恼怒的回头,正想斥责她,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门口站的女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再见面的。
华香梅。
“梅儿——”他不可置信的低喃。
“好久不见,远达学长。不欢迎我吗?”她含笑伫立。
荆远达努力使自己平稳的站起:“怎么会呢?快请坐!快请坐!阿竹倒茶。”
华香梅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另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这位是——”
“我的丈夫韩奇风。”她平静的介绍。
远达一下子跌回现实,是啊!四十年了,难道还能期望她痴痴的等着他:“请——请坐。”
韩奇风摇摇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