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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钜细靡遗地记录下来,不断地重复拨放。难道说……
“呃,其实,反正,你也不缺女人。”见他神情苦恼地沉思,她不禁绞尽脑汁地打破沉默:“你没有我……其实一点都没有关系,只是我,往后大概都尝不到你的厨艺了。”她的损失好惨重哦,早知道会落得此时的这种局面,她昨天就该把吃剩的东西打包回家才对。
运呈徽抬眼直瞅着她,好半响之后才淡淡地道:“你会爱上我的。”
“咦?”他该不会又有什么古怪的联想吧?
“因为我爱上你了,所以你也一定会爱上我。”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肯定会如此的,对不对?
应威在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兴起占有的欲望时,十之八九是动情了。
他现在突地明白其中的滋味。
“喂!”等等,他到底又有什么错误的联想?
艾勤向前几步,想要跟他讲清楚。
却见他蓦地起身,转头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发出具有磁性的嗓音道:“要不要吃饭?”
“要。”她想也没想便回答,仿若是反射动作一般。
然而话一出口,她不禁又低声暗咒。
该死!总有一天,她会害死自己的。
第六章
“艾勤,走啰。”
该死!艾勤低着头,不禁在心底暗咒一声,却始终不抬头。
这个混蛋现在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每天下班,运呈徽定会准时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用他那可以和五星级饭店大厨相比的手艺将她拐到他家,什么事也不做,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她吃饭,一副仿若她吃得很享受,他就会很开心的模样,教她愈吃心底愈发毛。
然而,尽管心底发毛,她还是每天跟着他回家。
好吃啊,就因为东西真的很好吃,所以她才会难以自拔地成为他的座上宾。
她也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多月。
面对他可怕的爱情宣言之后,她应该要采取有多远便逃多远的应对之策,可只要一提到吃……原谅她,她这一辈子最想要的男人,就是一个拥有厨技的新好男人,所以他虽然不是新好男人,却是个厨艺通过乙级检定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拜倒在他腿边?
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了。她定要跟他说清楚,要他乖乖地再去当花花公子,而不是像个超级自恋狂以为她有一天会爱上他。
或许她会爱,但她爱的定是他的手艺不是他的人。
“我今天要加班。”她吶吶地道,努力用意志力和食欲抗衡。
“我知道啊。”他拉了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所以现在得赶紧走,要不然若是迟到了,可就有损公司形象,总裁会不高兴的。”
“咦?”为什么她觉得他很像外星人,老是讲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
“我记得我一个星期前就告诉你,今天有一场宴会要参加,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他颇感意外地睐着她。
她一愣,随即击掌。“对哦!你赶紧去吧,千万别迟到了。”
太好了,她总算得到一天的清静,可以暂时躲避他过分殷勤的伺候,也可以稍稍淡忘那美味的佳肴。
“你忘了是你要跟我一起去的?”
“咦?”她又是一愣。 “可是……我是企划部的,又不是行销部的,你找我一起去干嘛?”
“企划和行销原本就是一家,是我们公司针对个人才能而分化为两个单位,要不然的话,只要是你搞的企划案,照道理讲,本来就该由你去执行才对。”他习惯性地只手托腮睇着她。
他并不觉得她很内向,也不觉得她的口才欠佳,为什么她却甘心窝在这个职位上?
她的企划案评价向来不错,但是她却少了动力,总让人为她觉得极为可惜。
“我只要负责企划案就好了。”
“可是……你不觉得如果可以将你经手的企划案经过具体化的行销方式执行,对你而言,应该会有另外一种成就感才对?”
“麻烦。”她侧睨他一眼。“况且,我又不懂那些通路,我只知道策画一样商品如何包装、如何上架、如何打进市场、如何吸引众人的目光,至于要使用哪一种行销管道,那就教给行销部的人去伤脑筋吧!”
“但是,你不能否认,当你想着要怎么让商品上架的时候,你肯定也有想过行销通路。”他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一个多月前,你摔我的手机那天,你曾经在会议中提过虚拟通路。”
她不禁微愕地瞪大眼。
他那时不是一直在讲电话吗?他怎么会知道?
“那是因为我一直看着你。”这确实是他不可否认的事实。
艾勤傻愣地别过眼去,有点不知所措地干笑。
这要她怎么回答他?还是干脆拜托他,先帮她把她掉的鸡皮疙瘩扫干净?
“艾勤,想不想试着把企划案的内容实践化?”
“这个嘛……”若说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任何一个从事企划的人,肯定都会想要让自己经手的企划案成功,不过呢,要她应酬,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
“走吧,让我替你介绍几个人,说不定可以帮你建造出完美的虚拟通路。”不由分说,他拉着她便往外走,压根儿不管她到底要不要走。
“喂!”不好吧,他何必这么故意地牵着她的手?
走廊上有很多人,从这里到停车场还要一会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可以遇上很多人……她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而已,他无端端地打乱她的世界干嘛?
不过呢,她不可否认的是,看到掠过身旁的几张恶毒脸庞投射出又恨又怨的目光,她确实是有相当程度的快感,可是,相对的,她势必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到底会是什么代价呢?那就得等到她明天上班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凤苑
在一栋坐落在山区的小木屋式别墅里,不管是宽敞可媲美饭店大厅的客厅,还是外头的花园、花园旁边的游泳池,全都挤满衣香鬓影的人潮,感觉上,像是冠盖云集。
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私人宅院,可里头众人慵懒又惬意的生活步调,让这个地方像是家私人俱乐部,而且还是实施会员制的那一种。
在这里头的人各成一个小团体,有人在大厅里谈着商场上的小道消息,有人则是在游泳池畔联络感情,可也有人待在花园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个场所居然有多种功能。
然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则是……这里的人,似乎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有几个曾经是艾勤见过的企业家第二代、三代。
真不知道这别墅的主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这么多名人到此一聚。
话说回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出现在这儿?
“思晨,生日快乐。”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该站在艾勤身旁的男子一溜烟地跑进大厅,压根儿不管她还站在坪数相当广大的停车场里。
“呈徽。”夙苑的主人身穿一袭黑纱小洋装,热情地任运呈徽将她抱在怀里。
“今天的你瞧起来真美。”运呈徽直言称赞着。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往一点都不美?”顾思晨淡噙着笑,一点也不在意他扣在她身后的双手有点踰矩。
“不,是今天的你美得教人转不开眼。”他笑弯了桃花眼。
“呵呵,说吧,告诉我,你今天嘴巴变得这么甜,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们认识都好一段时间,她岂会不明白他的习性。
向来只有女人对他献殷勤,他甚少主动释出好意的,他会这么做,通常只有一个企图。
“这个嘛……”运呈徽还来不及说完话,扣在顾思晨身后的手便教人用力地扭开,那人的力道之大根本是把他当色狼看待。
他像吗?他可是公认的斯文美男子,光是瞧他这一张脸,也该知道他通常只有被设计的份,光是要逃开那堆算计他的女人就够他疲于奔命了,他哪里有心思去算计别人,甚至是吃他人的豆腐。
啐,真是太不了解他。
“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都不该抱她抱这么久还不放。”时乃谦沉声道。
“是……”运呈徽甩了甩有点疼的手,嘻皮笑脸地睐着他。“自从你跟思晨交往之后,你愈来愈像个老头子。”
“你管不着。”时乃谦硬是挡在他面前,不让他有机会直视着她。
“我也不想管啊,可是我有事想要请思晨帮忙,能不能麻烦你先退开?”唉,就算时乃谦真想要捍卫她,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活脱把他当成什么不入流的色胚一样。
他向来只接受诱惑,如今转换跑道成为猎人还是头一遭,时乃谦实在不需要防他防到这种地步。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时乃谦依旧坚守岗位。
运呈徽不禁翻了白眼,才有耐心地要开口询问他,身旁却突地有人围上来,还不忘对他上下其手。
他侧眼探去,露出惑人心魂的笑意。
“好久不见了。”运呈徽客套地打着招呼。
“呈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对啊,怎么会找都找不到你的人?”
一群女人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像一群烦人的麻雀和他寒暄一番,却只有一个目的——不过是想要获得他的青睐罢了。
“最近很忙。”唉……看来,他势必要辜负这群娇美的花儿,往后再也不能担任园丁一职。
“忙得连晚上都闭关不出门?”顾思沉跟在身旁凑热闹。
“没办法,被绑住了。”他笑弯眼。
可不是?头一回识得情爱便教情爱给绑得死死的,可他却甘之如饴。
光是杵在一旁,睇着艾勤将他特地为她准备的晚餐吃得一滴不剩,他所获得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连事业所带给他的快意都比不上。
近一个月,他才知道他竟是如此迷恋于这般沉静的平凡生活。
“咦?”
他话一出口,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在远处的艾勤一听,不禁没好气地摇摇头,认为他真是个专惹麻烦的麻烦精,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引起一定程度的骚动。
他自恋有理,因为他真的相当有本事,不过呢,她不奉陪,就这样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顾思晨露出八卦女王的姿态,探查着他的原意。
“我已经找到我最爱的女人了。”换句话说,他要收山了,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只觉得对她们很抱歉。
“不会吧?!”
一段深情的告白在夙苑里头掀起滔天巨浪,悲鸣声四起、哀号声不断,软在大厅里的一干人不由得探出头瞧个究竟。
“你说真的吗?”顾思晨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再一次地询问。
运呈徽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难道我找到我最爱的女人,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因为你从没定下心过啊。”
“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找到啊。”他不曾设定要什么样的女人,更没想过有一天得放弃一整座花园,但遇见艾勤……他真的只能对其它人说抱歉,除非她允许,要不然他是不会再回这一座花园的。
他不知道艾勤会不会允许他偷吃,但……大部分的女人应该都不会允许吧?再者,只要她一爱上他,他相信她定会想独占他。
独占他吧,他正等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他。
“人咧?你怎么不把人带过来跟我们认识认识?”顾思晨可有兴趣极了。
“有啊,她就在……”他回头探向停车场,再缓缓地梭巡着艾勤的踪影,却蓦然发现——“她跑到哪儿去了?”
“艾勤。”
静谧的公寓楼层里,尽管只是细微的声响,都会因为静默的氛围而变大声,更遑论运呈徽动作粗暴的敲门声。
艾勤果真回来了,然而,她为什么不开门?
睇着门缝透出淡淡的灯光,运呈徽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她回到家中了,只是门铃他也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