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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声音更柔和了,“别害怕。”
任琳抬起了头,目光清澈,感激地点了一下头,拖起工具箱,不敢直走,生怕再看到冷厉的金洛,赶紧拐弯,向左面的储料场走了过去。
储料场前,安丽站在一堆编织袋中间,低着头看着回料单。身旁的两名库工,正从打开的编织袋挑拣着什么。
任琳全身疲软,一屁股坐在编织袋上歇气,无奈地看着自己鸡爪子的手,怎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呢。
安丽看见了任琳忙走了过来,一脸的不爽。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小鬼子设计的工程怎么会这么多事呢?”
任琳身体酸软难受,勉强抽起嘴角,笑了一下。他也听说北方部聘的日本设计师,不知为什么他的东西总是出问题。
“国仇家恨啊,他在这儿当间谍暗害我们?”安丽一付愤慨的表情。
“行了吧,你。有磨牙的功夫,歇会不好吗?肚子不痛啦?”
安丽哭丧着小脸,“还歇呢,这堆破烂够我在这儿呆三天的了。”
“让孙英多派几个人来帮帮你。”
“你有意气我是不,我又不是南方公司的人,你以为她会管我?上午开会嚷嚷着要捐款,还说我们北方公司的保管员挣得多,让我们多捐点。你说,一屋子里两耗子,谁比谁肥呀。”
任琳黯然无语,在他人屋檐下,都要低头啊。
安丽察觉了任琳的沉默,“你怎么样?脸白得象被人□了似的憔悴。”
任琳不满地翻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这么难听,我没事。”
“我等会看见老胡,就向他借你。”
任琳有气无力地说,“别强人所难了,现在车间都在大干,连我这号不中用的,都安排来电梯塔来做试件了,哪还有闲人帮你干这个。再说,你现在也开不了工时,老胡又不傻,能让你白用人?”
“以后他还想领标件不?”安丽跋扈地说。
任琳摇摇头,看到电梯塔缓缓上升,想着金洛已经上塔了,
随即站了起来,“我去干活了。”
“你着什么急,少干点又能怎么样啊?”
任琳默默地摇了摇头,她心里对班组兄弟有愧,恨不得多干点。
、第四十四章
楼下的胡大伟听说塔上快完事了,心里着急车间里的组装活儿,领着剩下的工人先回去了。
任琳独自一人把扔在电梯塔下的箱子,盒子,还有一些不用的废料垃圾,全部装在了电瓶车上,让林丽丽送到了废料场。
林丽丽用手抱起地上的梯子,想要放到电平车上先送回车间。他向任琳一歪头,让她搭把手。
任琳帮了半天梯子动都没动,林丽丽吭哧半天,憋得脸通红,忍无可忍,推搡她一下,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靠边站吧,就你这样的还来什么车间啊,一点劲都没有,白吃华宇饭。”。
任琳跌坐在一旁,委屈个小脸,不说话,倔强地又冲上前来搬,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见梯子晃了一晃。
任琳却感觉头晕得厉害,忙松开手,喘了一口气。
林丽丽的嘴咧得更大了,“你行了吧,赶紧歇菜,这点子劲儿,都比不过十来岁孩子。”
这时,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只见大奔他们从电梯上下来,任琳顾不得生气,忙招手叫人帮忙抬梯子了,却没有人理他。
任琳又喊了一声让他们来帮忙,却看见大奔把射钉枪往地上一惯,后面的几个人也把工具往地上一摔,一脸肃穆地到一边纳凉去了。
任琳歪着头好奇地蹭了过去,“你们都怎么了?过来帮忙啊。”
没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说话了。”林丽丽也走了过来,用手扇着汗。
大奔把烟往地上狠狠地一摔,任琳吓了一跳,更加奇怪了。“到底怎么了?”可没有人回答她。
大奔看着坐在地上的几个人,“谁也不许上去,摔死算谁的?”
“是啊,这个月工资奖金已经没了,谁闲得没事玩命去?”
“可是我看甲方那个老板挺硬气啊。”
任琳也坐在了一边,仔细地听他们聊天。
又一声电梯提示音响了起来。
大家都象哑巴似的不说话了。
金洛领着一群人走了出来,语调温和地与黑西服紫领带的人攀谈着什么,不经意间,眼光却森然地向这边瞟了过来。
任琳打了一个激灵,怎么回事,谁惹着金洛了?他那目光隐忍着不满。
那紫领带淡漠的目光向这边扫视过来,向任琳这边看了过来,任琳忙低下头,用红色安全帽,挡着射过来的视线。
不大一会甄阳伟顶着太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你们先别着急收拾东西走,金总有事要找你们。”
工人们搭拉着脑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理甄阳伟。
他们把所有的工具收拾好放在电瓶车上,大奔把任琳推上了车,“你先回去。”。
任琳走了下来,“你们不说清楚,我能走吗?
其中的瘦马说,“有什么说的,甲方让我们上穹顶,说临时有一个电子礼花要按在电子发射塔上去。”
任琳着急了,“那你们还收拾什么东西啊,我们把穹顶拆下来按哪。”
大奔叹了一口气,“来不及了,明天甲方就要走。今天晚上就要看到。”
任琳低下头默了,这实在是太急迫了。
林丽丽不满地说,“他们为什么不早说?”
甲方说,已经和计划说完了。你们都猜不出他什么时候说的。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和计划说很简单,只要我们把电子礼花轻轻放上去就行。
“靠,他们以为就象他妈摸自己屁股那么简单啊,让他们自己看看来。”
“甲方可不来了吗?也看到了,还是让我们放上去。”
“这群龟儿子,当初谁告诉我们,那是发射塔了?”
“那个破铜架子,我还以为晒尿布的呢”
“我看也象”
任琳看大家越说越不正经,皱着眉头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先想想怎么解决吧。”
大家都不说话了,脸色很不好看。
望着远处匆匆而来的金洛,任琳预感大事不好。
后面的两位门神一般的人物,张雪松和胡大伟也个个表情严肃。
在大家背手站得整齐的队列前,金洛来回镀步。
“什么原因我不想说,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需要将这个东西送到穹顶的发射塔上,并且要点燃。”金洛漂亮的脸紧紧绷着,眉头深锁。
任琳看了看地上的银白色金属球,大约有蓝球那么大。从中伸出一根电线一般的长捻儿。旁边还有一个电视摇控器似的东西,想来是遥控这个金属球的。任琳歪头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电子自燃礼花,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金洛狠狠地抽着香烟,目光一个个地扫视过去,只到任琳这儿,停都没停,直接又看向了大奔,仿佛眼里没有这个人。“你是负责这个工程组装的小组长,晚上我已经在华宇西餐厅安排了简单的西餐,九点一到,必须见到礼花。”
大奔的脸色发黑,紧咬着牙忍耐着。终于将目线迎了上去,“金总,你觉得这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吗?他们事先为什么不说?到现在工程已经安装完毕,你让我们的人怎么上去?”
金洛目光冷硬,直视大奔“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这个客户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整个国内公司下半年的收入。我不管你是锯开,还是切开,还是凿开,一定将电子烟花放置穹顶塔尖。”金洛看了一下手腕上名贵的腕表,“现在到9点还有5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有任何条件可以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你给我30万,我上去。”站在前排的瘦马一脸的执着。
金洛逼视着他,“可以吗?”
“有钱什么都可以。”瘦马睁圆了眼睛,信心十足。
“从穹顶到塔尖要有十米的距离,你要怎么上去?”大奔冷笑着问他。
“我踩梯子上去?”瘦马认真地说。
“你确定在椭圆形的穹顶上;有人敢扶住你的梯子?”
瘦马皱眉想着。
大奔把一张图纸递给瘦马,又继续说,你看看吧,就是有人敢扶着你的梯子。在十米高的伸缩梯子上,你敢保证在一只手操作的情况下把安那个东西按上去。
瘦马认真的看了一下图纸,垂下了头。
张雪松和胡大伟盯着大奔,大奔认真的说,穹顶的具体情况我看到了。现在唯一可行的是,把穹顶打开,把塔座拆下来,再把礼花装置放在放射塔上。
“这得需要多少时间,”金洛问,
“十个小伙子1天的时间。”
、第四十五章
金洛锁紧双眉,闭上了眼睛。强硬地说,“不行,今晚九点之前必需完成。”
“如果地方够大还可以,只有二十平的小地方,根本容不下太多人,金总你要理解我们,我们是人不是神。”
“是不是神,我不管,如果今晚搞砸了,你们都要回家。”金洛面色平静,手指肚随意地点着脸颊,“这是真的。”
“太欺负人了。”工人喊了起来。
金洛脸上微微一笑,但是眼中的厉色现出,有些吓人。“你们也可以欺负我,只要你有本事爬到我头顶上来”
他手插裤口袋里,一副不羁的样子,那长长的腿迈开,一脚踢到了银白金属球,他垂头把遥控器拣了起来,在手里摆弄着,目无表情地说,好似自言自语。“我九点就会按下按键,我要看到的是礼花飞腾的景象。”说完头也不回缓缓走了。
任琳看到金洛的背影,长叹了一声,看着胡大伟愁眉不展地和大奔在说着什么,摇了摇头。
金洛太霸道了,这事不是儿戏,万一逼出人命怎么办?可是,金洛说可以随意开出任何条件,真是太诱人了。
30万?任琳想都不敢想,天哪,上一回穹顶就可以赚这些钱?
胡大伟象疯子似的把所有工人都赶上了电梯塔。连任琳都不得安生,和林丽丽又把组装班所有的工具全部运了过来。
任琳看着忙上忙下的工人搬运着器材,心里很焦急。他们连小型滑轮都想到了,可是效果不佳。
胡大伟和张雪松在上面骂得很凶,工人在下面磨蹭着,喝水的喝水,找工具的找工具,都不愿上去。
任琳看着电梯塔后的夕阳,如一颗晶莹剔透的红泪珠,颤微微地向下坠去。眼睁睁地见证着黑夜的来临,一切都结束了。
任琳趁着众人吃加班饭的时候,独自一人上了电梯塔,她看见工人们骂骂咧咧的都很焦燥,穹顶刚刚割开,瘦马就试了试爬了上去,没有办法立稳,连塔座都没碰着,晚上光亮又不足,带矿灯的安全帽都带了上去,可照明还是不够。
张雪松下令把放射塔拆下来,工人又相互扶持着,上去去拆塔座。
任琳看到礼花冷清清被放置在墙角的牛皮纸箱里。她低身将它抱在了怀中,上下掂了掂,20斤左右。
任琳好似想到了什么,如果最后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她看到林丽丽正好从电梯中走了出来,“我们借来的铁锤呢?”
林丽丽把安全帽摘了下来,揩着额头上的汗,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任琳,“是胡大伟让我跟铁件厂借的那一个吗?
任琳点了点头,
林丽丽一指梯子旁边地上放着的那个长把铁锤。“这个时候还清点工具?不用你想着,等会干完活会带下去的。
任琳脸上绽开了笑容,也不解释,顺着他的话碴说“好”。说完独自一人下去了。
晚饭后,张雪松眼瞅着时间在腕上滴滴嗒嗒地流逝,他额上的汗是越冒越多。
还有30分钟了,张雪松眼看着工人倒挂着安全带在穹顶费力地用电锯在霍霍地割着发射塔,向四处崩着电火花。
发射塔的底座如有2人合抱那么粗,而现在刚刚锯开一点,要想在9点完成,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垂着头心里黯然,今天这顿骂是躲不掉了。他坐着电梯下了电梯塔,郁闷地看着楼下的工人坐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