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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太后。」夏玉娃轻笑。
此时慕容飞云缓缓自门口踱了进来。
「飞云!」她高兴地迎上去,「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还不是老样子。」他抚着她的发,「想不想出去?」
「可以吗?」夏玉娃的双眼闪闪发亮。
慕容飞云对她宠溺地微笑颔首。
「哇!太好了!」她搂着他又叫又跳,「你是怎么通过我爹那一关的?他明明很生气的。」
「本仙人自有妙计。」他捏捏她可爱的鼻子,又走到太后的床榻前。
「你就是那位幕容神医吧?就是你救了哀家的。」
「不敢当。太后,您身子尚虚,请躺下休息吧!」
夏玉娃扶太后躺下,又替她拉高被子。「请太后安歇。」
太后看着这对才子佳人,好一会儿才闭上眼。
这里有银杏和数位太后的婢女照应着,慕容飞云才和夏玉娃双双出了西厢院。
*****
由于正巧是市集时间,夏玉娃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玩得不亦乐乎,慕容飞云只得在后头跟着她。
「走慢些,小心摔着。」他无奈地笑劝着。
「不会啦,啊!你看这个!」夏玉娃又拖着他跑。
「累了吧,咱们找家茶楼歇息。」他用袖子抹去她额上的汗珠。
「嗯。」她欣然应允。
两人进了附近一家茶楼,慕容飞云俊逸的容貌和不凡的气质早吸引住旁人的视线,更别说他身边还带着一位清秀佳人,而两人过度亲密的举止更是遭人侧目。
在一处角落边坐下,店小二才来招呼过,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插在两人中间。
「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公子啊!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一股刺鼻的香风熏得夏玉娃频频皱眉,往旁一瞧,只见一位浓妆艳抹、体态婀娜的女子站立一旁,一身翠绿缎子,手拿圆形摇扇,一双向上斜勾的丹凤眼像是会摄人魂魄似的,红艳的朱唇微微撅起,略侧着脸蛋,身上的绿纱若有似无的显现赛雪似的肌肤,加上唇边那抹挑逗似的媚笑,足以把男人撩拨得血脉偾张。
「幸会了,杨夫人。」慕容飞云不为所动地道。
她曾经是他榜上的红颜之一,但如今一见,已没有当时的好感,反倒觉得她太俗丽。
「杨夫人?别这么生疏嘛!叫我的闺名蝶儿就好,我那口子都死一年了。」她又更往慕容飞云靠去一些。
慕容飞云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杨夫人不必费心招待我们了,还有许多客人等着你去招呼呢!」
他在闪躲她?杨寡妇微一蹙眉,随即又嗲声道:「慕容公子不同于一般人,奴家自然要好好招待。」
夏玉娃怒目瞪视着眼前这妖艳女子不断勾引慕容飞云。这个轻浮的小荡妇是谁?浑身都是骚味!
杨寡妇仿佛到这时才看见她的存在。「咦,这位小姑娘是谁啊?」
夏玉娃故意端起杯子,啜了口茶,将头撇开,压根儿不想理她。
杨寡妇柳眉一皱,随即又摆开笑脸道:「哎唷!怎么这位妹妹的脸色这样难看?」
见夏玉娃仍旧动也不动,她转而向慕容飞云抱怨似地道:「你看她……你倒是说说话呀!慕容公子。」
「她是我的未婚妻。」慕容飞云笑意不改地道。
横竖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说不过分吧!
「未婚妻?!」杨寡妇娇嗲的嗓门倏地拔尖。
夏玉娃也表情怪异的回首看向慕容飞云。
定了定心神,杨寡妇扯出媚笑,拿圆扇的右手僵硬地掮着风,「你在开玩笑吧!慕容公子,您堂堂浪子神医,怎可能会为了一名女子动情?」而且还是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她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夏玉娃岂不明白杨寡妇此刻不可置信和鄙视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虽不了解慕容飞云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但她立即赌气地往他身旁亲密一靠,对杨寡妇展露幸福又胜利的微笑。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没错。」
臭丫头!杨寡妇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险些垮掉。
哼!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她脸上的表情忽地一变,原先妖艳妩媚的脸孔转而委屈哀凄,她哭诉道:
「你好狠的心啊!慕容公子,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是如何的恩爱?现在,你却带了个未婚妻来,教我情何以堪?」脸蛋微垂,说得真像一回事儿。
果然是他的老情人!夏玉娃愈听愈生气。
「你不会真信她说的话吧?」慕容飞云在她耳畔低语。
「你以为那种差劲的演技能骗得过我?」她反问。
她夏玉娃是何许人也?岂会被这雕虫小技给唬住?只是和他过去的老情人见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罢了。特别是这种不知羞耻、不安于室,丈夫才刚死就急忙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小荡妇!
「再说,谁教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我要是每回都这样计较,不消数日,我就淹死在醋缸里了。」她嘟着嘴睨他一眼,「虽然我可以不计较你过去的风流帐,但并不表示我不生气;你要是再故态复萌,我就毒死你!」
慕容飞云被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给逗笑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她嘟起的红唇。
这个小傻瓜,她难道还不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超出一切?他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人。
夏玉娃嘤咛一声,忘情地勾住他的颈项,以同等的热情回应他。
慕容飞云将她圈得更紧,饥渴的舌强烈地需索掠取。
这几日由于夏忌远刻意的阻挠,让他没能好好地吻她,害他满腔的爱恋无处宣泄,涨得他几乎承受不住,于是一场火辣激情的熟吻于焉展开。
周围的惊呼声、抽气声和议论纷纷的鼓噪声愈来愈大,所有人都被这大胆而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吓傻了。
「你们……你们成何体统!」杨寡妇的脸严重扭曲变形。
她原先掩面低泣的控诉,是想让那小丫头难堪的,但因不见两人有进一步的动作才疑惑地抬首,岂知才这么短暂时间,两人根本不理她,早已经吻在一块儿了。
一个挑拨离间的计谋,转为她一个人可笑的独脚戏,这教杨寡妇怎不气极!
他们怎么还没结束啊!
正当她要出声制止时,这对在众目睽睽下吻得难分难舍的人才缓缓分开。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失控。」慕容飞云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看着眼前红艳的朱唇,他忍不住又偷尝了一口。
「我的名节都毁……」夏玉娃喘着气轻笑,在他唇上低喃,一点名节被损的伤心也没有。
「那看来只好我负责了。」
「这么不情愿?那我找别人负责去。」她腻在他怀里咯咯笑。
「不准!」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以示惩罚。
「哎呀,好霸道,我是不是别无选择了?」
「那当然。」慕容飞云笑得可满足了。
杨寡妇怒得将手中的圆扇捏得死紧,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你们……你们实在太不知礼教了!」
夏玉娃自慕容飞云怀中探出头,看到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好得意。
「咦,杨大婶,你还在啊!」
这个死丫头竟敢叫她大婶,她今年才二十五岁!杨寡妇一双丹凤眼半眯,两排贝齿咬得喀喀作响,一张脸变得狰狞。
夏玉娃忍着不让笑声溜出口,「瞧我,就是不会说话,明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最说不得她老,我却偏偏说溜了嘴,你大人大量,不会介意我这么坦白吧?大婶。」
此刻众人已没心喝茶,净将目光投注在这里,大伙儿全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娇俏的小姑娘逗弄着杨寡妇戏要。
「你该死的不准叫我大婶!」杨寡妇已经气得形象全失,「你才是不知羞耻的臭丫头!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简直丢尽我们女人的脸!」
夏玉娃舒舒服服地躺在慕容飞云怀中,不疾不徐地喝口茶道:「那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有妇之夫,还可笑的自导自演一场没人肯看的烂戏码,想挑拨人家小俩口的感情,更好玩的是她丈夫才刚死就想和别的男人勾搭;大婶,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更不要脸?」
哼!若要比损人的功力,她绝对不输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活该招惹到她夏玉娃。
「你敢骂我不要脸!」杨寡妇气得全身发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来清纯无邪的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唷,我可没指名道姓,莫非大婶自个儿作贼心虚承认了?啊!那这么说来……」她故作惊骇状,「你想勾引的人不正是我未来的相公?」她又夸张地揪住慕容飞云的衣襟,「相公,大婶想勾引你呢,怎么办啊?」
慕容飞云被这声相公喊得喜上眉梢,于是决定照着她的戏码演。「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不论是谁都动摇不了我的心,娘子。」虽是故意,却也掩不住深情款款。
夏玉娃听得脸红,尤其是「娘子」二字在她心头荡开,整个暖烘烘的,「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对大婶动心?」她决定再给杨寡妇一记迎头痛击。
「那当然,你是我的唯一。」慕容飞云也没让她失望。
这招果然震得杨寡妇无力招架,向后退了一步。
该死!她从没见过慕容飞云对哪个女人这样疼惜呵护,这回竟对一个容貌、身材皆不如她的小丫头绽放柔情,小丫头哪点比她好?只是比她年轻一点而已。该死!她不甘心,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她承认输给一个小女孩。
「你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小丫头。」
「目中无人?我的确是『目中无人』没错。因为我只看见一只老狐狸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其余一个人也没瞧见。」见杨寡妇的脸色愈青白,夏玉娃就说得愈起劲。
「妳……放肆!」杨寡妇终于忍无可忍,扬起青葱小手就要往夏玉娃粉嫩的颊挥去,却在中途被一只大手拦截。
「请自重,杨夫人,伤了她的人至今都没好下场。」
慕容飞云仍旧温文潇洒,说得云淡风轻。
慕容飞云虽挂着笑容,杨寡妇却瞧见了他眼中森冷的寒意,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慕容飞云可怕的另一面。他一直都是最好的情人,总是挂着笑容,温柔、体贴、完美,好到让人忽略了他一直隐藏的利爪。如今,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他不惜出爪抓伤敌人……
杨寡妇绝望地闭上眼,她输了,输得彻底·她收回手,再也无心去检视被握红的手腕。
茶楼里看热闹的人们此时又沸腾起来。胜负揭晓,伶俐可人的俏姑娘打败风姿绰约的杨寡妇!
慕容飞云凌厉的目光在看着夏玉娃时,瞬间变为醉死人的宠溺和温柔。
「休息够了吧?这里人多空气浊,咱们再往下逛去。」
「嗯。」
夏玉娃随着起身,看也不看议论纷纷的人群和形同槁木死灰的杨寡妇,身边伴着慕容飞云,两人恩恩爱爱地相偕走出茶楼,把方才他们掀起的风波全抛在背后,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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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怀恩府,岂知才刚踏人大厅,便听见夏忌远如雷般的吼骂声:
「你们还有脸回来!」
夏玉娃尚不明就里,慕容飞云已然笑道:「您是说稍早在茶楼的事吧?」
「没错!」夏忌远气呼呼的,「你们居然这样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