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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他肯定这对兄妹在整他。
只是,理由?
那年只顾着面子受伤,因为没想到居然是他被甩,所以很多东西都忽略了。如今再回想,很值得怀疑呐。
趁现在这丫头落在他手里,就找个机会把当年的事问清楚。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你真的要留下她?她好像不懂统计。”
丁沛回头,“她本来就不懂。”
“你徇私。”一针见血。
丁沛轻咳一声,还蛮理直气壮的,“我徇私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指我?”有点跳脚的样子。
“我没说。”他懒洋洋地走回座位去坐着。
眉目间是满满的笑意,凑近说道:“老实说,我很好奇你看她的眼神。”
“什么?”回避着看过来的了然眼神,丁沛朝后退了一退。
仍旧笑着,“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一个女人,好像还是从来没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呢。”
“胡说什么!”喝,他只是单纯地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就算是被甩,也该有个理由吧?总不可能是当年那一句“我讨厌麻将,连带讨厌喜欢麻将的你”这么简单吧?
“嘿嘿……”很奸诈的笑声,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的字样;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自己的女人,要自己学会保护啊,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发生令人讨厌的事情了。”
丁沛皱眉,“我以为,应该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虽然表面看来是正常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应该不是天衣无缝的才对。”丁沛仍旧不肯放松眉头。
笑了笑,“那也只能怪你魅力太大。虽然……人也不见得帅,但人家就是死心塌地地认定你啊。”
“是你太没本事吧?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进展。”说得好像人家喜欢他一样。
“嘿嘿……”眨了眨眼,“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但你也要保护好你该保护的人。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笑眯眯。
“拒绝回答。”丁沛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就是,有问题咯?”也不是傻子啊,难道可以让他这么就唬弄过去吗?
“你可以滚了。”这次,简直是毫不留情了。
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那好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老实说,那天没见到你发狂的样子,我很扼腕呐。”
丁沛眯起眼来。
朝门口移动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那年的事,我隐约知道一点。”眼见他眼眯得更细了,慢吞吞地又问道,“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夏凉言的下落吗?”
“你是说……”
伸手出去准备关门,“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前段时间不小心知道你那个据说是研究生时代最好的朋友的下落,多么无良的朋友啊,几年时间居然连个消息都不给你。我猜,你一定很想念他吧?”
“你如果用怀念这两个字的话,我觉得更贴切。”丁沛冷冷说道。
“那个……其实如果你想通想告诉我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就可以找我换取夏凉言的联系方式。啊,你不用瞪着我,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故意做出抬脚就要溜的样子。
咦?不叫住?想了想又不甘心,返身提醒道:“那个……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噢,夏凉言的联系方式,你就是问以前的同学,也是没办法得到的。因为,这个人太漂亮孤傲了嘛,基本没有朋友的,相信我,阿门。”
丁沛仍旧面无表情。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交换情报?”很沮丧呢,为了挖出夏凉言的下落,天知道花费了多大力气,如今丁沛居然不肯交换……一定是夏凉言做人太失败的缘故,不然怎么丁沛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还号称是最好的朋友呢,“那好吧,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如果考虑清楚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这次,终于走掉了。
丁沛从半开的大门看出去,外面是五张办公台。三张办公台四个人用,会不会太挤了点呢?
他眉头又皱起来。
在地图上找到自己回家的车站,摁了一下,然后一个个将硬币投入自动售票机里面去,“咣啷”一声,圆圆黑色的地铁车票就从下面掉了出来。
佘景伊伸手在机器下方的小盒子里摸摸,拿出车票,坐电梯到下面乘车。看站台上的指示牌显示地铁还有七分钟到站,看来又一班地铁刚走没多久。
伸手向手袋里拿手机,想看看准确时间。
从左边到右边摸索一遍……咦?没有?
再仔细将包翻个遍,果然没有。难道,她仔细想想,是忘记在公司没拿吗?不会吧,今天好像没有电话进来啊。
唔……不管了,还是回去找一下。反正她是不会接受电话丢掉或被偷走这个可能的。
顾不得地铁呼啸而近,她跳上电梯往回走,走近出站口,才哀怨地发现手里刚刚买的地铁票要作废了……呜呜,四块钱……
不甘不愿地将地铁票投入,然后连忙朝公司走去。
讨厌呢!今天一早就不该装淑女地穿上一年难得穿一次的高跟鞋,结果现在都跑不快!
她并不赶时间,可是却赶着去看自己的手机在不在啊!千万别有事啊,每次她有一点点小存款的时候,总会有不大不小的漏子——刚刚够她手里的钱来弥补的漏子。
例如,上上上一次是手机被偷;上上一次是最厚那件也是惟一一件冬天的羽绒外套被同事的烟头在最显眼的地方烧出了一个洞洞;上一次……就是被裁员。
才买了不到半年的手机,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啊……她还没存够补这个漏子的钱啊啊啊——
半跑半走地到了公司楼下,电梯刚上去啊……她走到安全出口,从楼梯冲上去,反正四楼也不算高。
爬上四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唔,大概是很久没有运动了,所以才这么辛苦。她抚住公司大门,喘息不停,耳边却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们,在讨论什么?
啊啊,她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可是,呼呼,好累,手脚都动不了啊……
“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一个女人,好像还是从来没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呢。”
隐隐约约传来这样的谈话。
什么?耳鸣了吗?那句话,是对丁沛说的吗?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呜呜……她只是想回去找下手机而已啊,为什么要在这里偷听人家的说话?她一点都不想听,一点也不想知道关于丁沛的任何事情。
一点都不想啊。
“自己的女人,要自己学会保护啊,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发生令人讨厌的事情了。”
讨厌,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可是,是什么令人讨厌的事?该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吧?听起来都觉得好可怕。
呼……喘息不过来了。脑子里也不知为什么这样乱糟糟的,都是那个手机惹的祸,偏偏就在今天不见踪影。
他们,到底还要说多久啊?
“……换取夏凉言的联系方式。”
头脑混沌中,猛然间这样的信息传入耳膜……呜呜,今天的刺激真是太多了。他们说的,是她那个俊美无敌消失N久的哥哥?
哥哥?她苦笑。
一个姓夏,一个姓佘。多么奇妙的兄妹关系。如果,他真的有把她当做妹妹的话。
那一年,内向的她错误地将自己对丁沛的感觉表露给了那个一见到帅哥就胡言乱语的好友叶茴茴听,结果就是,叶茴茴在结识了她的哥哥之后很快被男色所惑,将她毫不客气地出卖。然后,换来一场荒唐的类似相亲的开始。
在麻将馆里进行的相亲。她和丁沛非常幽默的开始。
她并没有怨过他用那样的方式将丁沛推到了她的身边,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有三个月的期限,可是……为什么?这么早早的,她的梦想与期望就结束了。
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将她的梦想和期望全部打破。
他要报复的,究竟是谁?连这个和他一样,身体里有一半父亲血液在流动的妹妹也不放过吗?
可是,她不怨恨他。她的难过,并不来自夏凉言的报复,而是……而是那个大烂人的无心与残忍。
残忍……就像,将皮肉慢慢的用刀,生生剥离。
彻心彻骨的痛。
直入心扉。
原来爱情,也很容易死去。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长地久吧?就算是曾经那样的迷恋……竟也会死心。
近两年的迷恋,只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烟消云散。
很快呢。
笑了笑,却听到脚步声过来,下意识地逃入了楼梯间,朝五楼爬上去,看有人上了电梯,再等上了十分钟,她才松口气地回到办公室。
找手机!
她打开和林君玉合用的抽屉,果然看到手机安好地躺在里面。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消息。
除了姐姐,从来就不会有人找她。
一个人的日子……已经叫习惯,而不叫寂寞了。
她扶着办公台,怔怔出神。猛地回头,看到办公室大门是开着的……
公司有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人!
天,她傻不溜丢地只看到有人下去了,却忘记了,一开始里面就是两个人在的!就这么冲进来找手机了?
那么,现在留在办公室里的是——
丁沛。
她已经看到他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一脸诧异地望着她。
“你在干什么?”明明见到她已经走进地铁站的。
“我……我的手机忘记拿走了。”
慌乱将手机往手袋里一放,准备转身走人。上班一个月了,除了第一次开早会他恶整了她一次之外,他们没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
何况,这会儿,她的心理还没有建设好。实在不想面对他。
“你……回来多久了?”
“我……”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单音节的字来。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我刚才在地铁站想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手机没带,所以才跑回来拿的。”
“噢。”丁沛眼微眯起来,这样逃避问题的伎俩并不高明,“要走了?”
“嗯。”她点点头,本想一个字都不再说就走的,想想好像又不是很好,好歹人家现在也是她的老板,所以她脚步停顿一下,转身看了看他,“呃,再见。”
“你等等。”
什……什么?她停住,回身看他,“什么事?”
丁沛走回自己的座椅前,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以及桌上的公事包走出来,“一起走吧。”
什……什么?这次是彻底吓到了。
他们,除了上司下属,似乎已经毫无关系了噢!这样的话,好像不适合出现在他们之间吧?
“你先去按住电梯,我来锁门。”
丁沛这样吩咐道,她只好照办。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啊,反正,也不会因为她和他一起坐了电梯,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吧?
一分钟后,她开始嘲笑自己的愚蠢。
“你呆愣在外面干吗?”丁沛不耐烦地按住电梯的开门键,这女人,还是改不了随时随地发呆的习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