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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可以做到接受他的喜欢,但自己还是无法喜欢。如此而已。
所以,吃完饭,她拒绝一起前往了沛家,而是独自去搭地铁了。
“真的不去吗?”丁沛一手拉着出租车的门,一边问她,“六个人刚好好两部车,你要是走了……”
她摇头,微笑,“没关系的。你们去吧。你知道,我去不了的。”
“那……”丁沛不知说什么好。
她笑了笑,退两步,“去吧!我回家了。”想了想,一又补上了一句,“没……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你不用那么为难”
丁沛张了张嘴。
她一转身,脸有些红地赶快朝地铁站走去。
“谢谢!想你。”
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手机突然传来了这样的信息,一她忍不住,有些甜蜜地笑了。
***************
半夜十二点,她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忽然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噢!她眼神迷蒙地辨认之后确认。摁掉,过两分钟又响了起来,“喂?”啊……好困啊,很少响的手机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真叫人讨厌!
“佘景伊?”是林君玉不确定的声音。
“是我!怎么啦?”呜呜,她还是睁不开眼。
“哎呀呀,我的手机和钥匙啊,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不是顺手放到你包里了吗?我忘记拿了,你睡了啊?”
“是吗?”她没拿手机的手在床边摸摸索索,抓过自己的包包,半坐着,果然看到林君玉的手机躺在里面,“是啊!还在我这里。”
“你现在方便吗?拿过来给我好不好?我们刚从沛公家出来,我现在回不了家了!”
“你在哪里?”可恶,现在没有车了啊!地铁也停开了,她怎么过去?
“哎,干脆我去找你吧!你住哪里?我这就过去。”
自己住在小巷子里,林君玉怎么可能找得到?想了想,她报了一个离家很近的路口的地址,然后约好时间,慢吞吞地穿衣服,拿着林君王的手机和钥匙下楼。
外面黑漆漆的,她其实不怕,反正也走过很多次了。这里虽然租房子的人多,人员来往很杂,但因为住的多数是本地居民,治安还不错,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事发生。
她很安心地走着。月色很好,明媚地照在小道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还能听到蛐蛐发出的欢呼声,她脚步踩在道路上,很快就到了约好的路日。
原本是靠着电线杆等的,可是过了时间林君玉都还没到,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过了十分钟啊……好想睡!这样想的时候,眼皮自己就很自觉地向着地心引力靠齐,她闭目抽空打起瞌睡。
“你来得很早嘛。”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悠悠远远,黑夜忽然显得格外寂静。
她头皮忽然开始发麻,慢慢转过头,好可怕的眼神。明明看着她,却又好像没看着她一样!然后,她看到拉长的影子手中握着一根棍子,“我……刚到而已。”
“就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狰狞的笑容挂在嘴角,在她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根棍子很忽然地袭击上了她的头。
好痛!她眼泪都来不及流出,就直接晕过去。
后来,她才丢脸地想起,那时,她居然还在抱怨自己为什么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以至于眼看着棍子敲下来,都没有能力抵挡。
***************
醒来的时候,她并没被包裹在一片黑暗里、有朦胧的光索绕在房内,她被放倒在一张桌子下面。
窗户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被绑住,也没有任何的伤痛从身上传来——也就是说,这不是绑架?也是噢,绑架她也没有赎金可拿!
她慢慢从桌子下爬出来,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在公司的陈列室。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揉揉头顶,被袭击的地方还是很痛。再看过去,才被吓了一跳——今早被砸碎的无头男模换了个新的,而新的那个无头男模,此刻被人摆在会议桌旁的凳子上坐着,面前是一台启动了的笔记本电脑。
她心尖上一阵颤抖,但仍旧鼓起勇气慢慢地走过去,想看清楚有什么玄机。
男模的右手放在鼠标上,而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大字是:成都麻将(血战到底)!
啊?!
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好……好诡异。
她吓得退退退,没想到退得太厉害,以至于撞倒了放在另一端的塑料模特,她站立不稳,手不知道抓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头一低,竟然看见一个毛发齐全面目狰狞的人头抓在手中!
眼珠怒突,舌头拉长,面上被人划得支离破碎,还有红色的血液!
“啊——”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一用力就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闭起眼,在做梦在做梦……她蹲下去,用力闭上眼。在做梦在做梦,她没有看到麻将馆里到处流淌的鲜血,没有看到爸爸头和脖子只剩一层皮相连浑身是血的样子,没有看到那些个麻将牌散乱地点缀在血泊中……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泪流出来,谁那么坏这样整她?幼时的记忆她花了多少时间来遗忘?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她只是想做爸爸妈妈的好女儿,做哥哥姐姐的好妹妹,她什么都没做错,她这么努力地生活,为什么折磨她这么久还是不放过她?
电脑画面跳了一跳。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恐怖的笑声立刻充斥着整个陈列室。
“啊——”她很用力地尖叫,很用力地堵住耳朵。
怎么办,还是不能阻止那些回忆在脑海里倒带,还是不能阻止那笑声冲入耳膜,“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这样一直很用力地尖叫下去好了。
哪怕嗓子都被叫哑。
“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两种声音充斥着整个陈列室,一时分不出高下。
“佘景伊?!”空气中忽然传过来一声很用力的吼声。
丁沛?!
难道幻觉到连丁沛的声音都出来了吗?她还是不敢睁开眼。
“佘景伊?!你在里面?你在鬼叫什么?”陈列室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是大踏步的脚步声。
“啊——啊啊——啊啊啊——”她还是尖叫个不停。
猛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够了吧?你叫那么大声用力做什么?”
果然是丁沛的声音啊。她的脸上爬满泪水,眼睛小心地睁开,“丁沛?”真的是那张很凶的脸啊!近在眼前。
四目相对了半分钟。
“哇!”她一把抱住丁沛的脖子,号陶大哭出来。手一边搂住还一边用力地捶打。
“乖!”他任她打着,反正皮粗肉厚,也不痛。轻拍着她的背,他审视了一下“案发现场”——他的笔记本电脑被搬了出来,塑料男模也被搬动到凳子上坐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恐怖女鬼头像在飘动,不时发出笑声;而他的脚下和其他几个角落,他微眯着眼数了下,一二三四,共四个鬼头面具。
啧,难怪佘景伊被吓得这么惨。他蹙起眉,不知道她在这里待多久了?该不会昨天半夜就在这里了吧?没吓晕真的是坚强。
他怜惜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她的哭声渐渐转小。
“好点没?”他轻声问道,感觉她在他肩窝处点了下头。才开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她抽抽搭搭,“昨天……昨天林君玉的钥匙和手机……在我这里收着,到半夜……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打电话说……说进不了家门;我们就约好在我家……门前的大路等,结果……结果我等很久她都不来……我……我就被人打晕……拖到这里了。”
“谁打晕你的?”这么说,她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她慢慢抬起头,满脸是泪,哭成大花脸,正要说——
“啊?你们俩在做什么?”
陈列室里,一下于到齐了办公室里的全部人,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佘景伊和丁沛紧紧抱着,姿态亲呢;而陈列室却像一个刚结束战斗的战场。
大家都微微张开了嘴表示惊讶,而其中一位的面色,更是难看得很。
“经……经理……”站在最前面的林君玉舌头打结。
而佘景伊面色大变,目光下意识地从一个人脸上移开,嘴唇颤抖地吐出两个字:“龙晴!”
丁沛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
***************
鉴于那天早上大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情况、。丁沛干脆顺水推舟地公开了和佘景伊的关系。而大家要怎么暧昧地想,他就管不着了。
三天后,龙晴调回上海总公司的调令终于下来。又过了三天,她启程离开。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佘景伊躲了龙晴一个星期,终于可以松口气。和丁沛坐在一个咖啡馆的窗户边,还是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奢侈消费啊!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龙晴做这么过分的事没有被辞退,而且丁沛连提都不让她提。就这么风风光光地调走就可以了吗?
丁沛望着她,“哎,不知道怎么说起。”。
“还有故事的吗?”她眼睁圆。
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满意地看到她脸红,“是啊,可是很难讲清楚。你听过以前学校有个叫林小敏的女生吗?”
啊?她忍不住退了一下,他……要和她说林小敏的事了吗?“没……没听过。”
丁沛松口气,“那时候他们都在谣传我和林小敏怎么样,我还以为你听过她的名字呢。”
呃……她可不可以将丁沛的表情理解为“没听过?那就好骗了?!”
“哎……”丁沛又是左右为难的表情,“我该怎么和你说。那个……其实林小敏和龙晴是好朋友。”
“啊?那又怎么样?”她迅速地编辑好了故事版本——难道是为了报仇?丁沛占了林小敏的便宜,然后又不负责任,龙晴就替林小敏报仇来了?
“她们不是普通的好朋友,你明白吗?”看她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咬牙,干脆明说,“她们其实是恋人。”
“啊?”她这次是惊讶。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很正常的事。那个时候,林小敏和龙晴虽然在不同的学校,可是感情还是很好。因为我和林小敏关系很好,她也不避讳地告诉我这个,只是我不知道她的恋人是谁。谁知道,后来有一天,林小敏突然找我陪她去医院,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她居然是去堕胎的。”
“怎么可能?”余景伊呆呆地张大了嘴。
丁沛耸肩,“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那是别人的私事,我怎么好问那么清楚。后来,也不知是谁说出来的,因为我和她很好,别人就自动将那个孩子栽赃到我头上,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我就干脆不说了,本来这对女孩子的名节也不好。”
“那龙晴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因为后来她们就这么分手了。我想,龙晴也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所以才那么恨我,觉得我是害她们分手的无凶,去年有个女孩子加入公司,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将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