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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仇天昊真对你情有独钟,竹翎你可就身负重任。”
“师父言下之意是?”师父突出此言,颇令她不解。
“只有你能找出仇天昊的死穴,由你手刃他的生命。”
“我?”她瞪圆双眸。
“你所受的屈辱,就可以一并报仇了。”
“可是在我尚有武功时,便取不了他的性命,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失了武功,我可以吗?”
“目前就只有你能取得他的性命了。”师父肯定地说道。
“这样竹翎不会太冒险吗?”卓松平颇为担心卓竹翎的安危问题。
“竹翎失去了武功,仇天昊必定认为竹翎不再有能力行刺他,自然不会对竹翎有所防备,待竹翎找出他的死穴,届时便是杀了仇天昊的好机会。”如果竹翎杀得了仇天昊,那对他们忠义山庄重整威名,是个大好机会。
杀了仇天昊!
这句话强烈震撼着卓竹翎的心。以前,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当时意志坚定,且态度坚决,但现在—;—;
“一切都靠你了。”
她无法开口允诺,她说不出口,只得闪避着师父的目光,点头以示。
卓一忠给了竹翎如此大的重担,若是以前的她,必定会觉得这是无比的光荣,且会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但是,此刻她的心意竟不够坚定,已没有了昔日那般壮士断腕的壮烈胸怀。
卓竹翎转回仇天昊寝宫的脚步踩得又沉又重。
从西院回来,心中满盛着师父的期望,却也是叫她承受不了的期望。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应该感到光荣才是,而且该义无返顾,但她在心中怎回踌躇不已?
她低垂着头,推开了门,再转入内室。
“你去哪儿了?”
仇天昊老早就在寝宫里等她。
卓竹翎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回寝宫来,所以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寝宫来了,宴席不是还没结束吗?”
“那些小角色还需要我仇天昊一路陪到底吗?”一贯傲慢的口气。
“喔!”她已经习惯他那种傲慢的调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再提旧问题。
“我只是在外面散散步而已,没什么啊!”她扯着慌。
仇天昊心知肚明,但却没戳破她的谎言。
“过来。”还是一贯命令的口吻。
撒了慌,她有些心虚,所以当仇天昊要她过去,她便毫不抗拒地乖乖走到他的面前。
仇天昊手一揽,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箝制在他铜筋铁骨般的胸怀里。
他轻托起她的下巴迎视她一对漂亮的瞳眸。
“今夜与我温存,好吗?”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简直不像平常那自傲的他。
“啊?”她一双杏眼呆楞地望向他。
她有些诧异,除了她目前怀着身孕怎好贪鱼水之欢外,更叫她吃惊的是,他竟然开口询问她的意思,一向喜欢强来的他,竟然—;—;
“我问过大夫,他说只要小心就好。”他那对漆黑的瞳眸依旧落在眼里。
这种事还询问过大夫了……哎,岂不叫人羞愧嘛!
卓竹翎羞红起双靥,眼珠子飘到一侧,不好意思看他。
“好是不好?你可得给我一个答案。”他追问着。
“这叫人如何回答,这是令人羞愧的问题。”
“怎不好回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启口的。虽然我们没有依你们中原人的传统拜堂成亲,但事实上,你这辈子是要跟定我了,今日你与我一同出席武林大会,便是向世人宣告我仇天昊即将有子嗣诞生,而你就是孩子的娘。”
“这就是你坚持要我与会的目的?”
“或许吧,也许我想以另一种方式来承认你的身份,甚至可以说你就是我仇天昊的妻子。”
“妻子!?”她瞠着惊讶的眼,小小的嘴微噘起。
他的那对鹰眸直入她惊讶的眼眸里。“不是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以夫为主。此后,我便是你的夫、你的主,你可得跟随我一辈子。”
是有此说法,可是—;—;
在她脑袋还转不过来时,仇天昊冷不防地直接凑上她的蜜唇,吸吮她的甘甜。
她一面沉浸在他的吻中,脑中却交杂着师父耳提面命的大任及他宣称她是他的妻子的矛盾中。
她发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是如此的薄弱,很快地就被他点燃热情,一路烧到床榻上。
待两人皆裸裎相见,她肩头上的那块印记,属于他的印记醒目地闪耀在她的肌肤上。
他落下双唇攫住那块印记,她的心口不断地盈满情欲。
仇天昊虽然体力已是欲火狂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到她。
就暂将恩怨情仇搁在床帘外吧,在床帘内的方块上,只有一对倒凤颠鸾的男女在一阵阵尤云殖雨的欢吟中互诉着情衷。
天才露白,仇天昊便已起身更衣。
他望着床榻上沉睡的娇容。他发觉一早起床,便能看见如此佳人,竟能漾着满心的温情。他爱她不妥协的反叛,也爱她的勇气,她并不是绝色美人,但却有令人无法不爱她的特质。
他的目光再度调到她肩头上的白鹭刺青,一个象征他的印记。不只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他还更贪心地,要连她的心也留下他的印记。
卓竹翎,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属于我仇天昊一个人,不管要用什么方法,就是强留你一辈子,也要你永世伴着我。
好强蛮的心情。就因为他是仇天昊,一个目空一切又高傲的男人,所以,他只能以他的方法去爱她,那就是独占,永远的独占。
女婢端了盆水进来。发现教主早已经穿好衣服,女婢以为是自己睡晚了。
“教主,我睡晚了—;—;”
仇天昊举起手晃了晃。“是我早起了。”
女婢赶紧将面盆放在架子上,拧干毛巾。
“教主。”她恭敬地将毛巾呈上。
仇天昊一边拿着毛巾擦拭,一边交代这饿女婢。“待会儿伺候小姐沐浴,之后,请大夫过来为小姐看看身子可有微恙。”
他担心昨晚的激情会伤了她及腹中的胎儿。
“是。”
他将毛巾递还给女婢。
“若小姐醒来问起我,你便跟她说,我去处理一些教内之事。”
“是。”
仇天昊离开寝宫一会儿。卓竹翎这才转醒,大概昨晚是真累了。
“小姐,你醒啦!”
卓竹翎直觉地抓起棉被将光裸的肌肤给遮掩住。
脸蛋一下子的酡红,其实她这副德性,女婢又不是没见过。
她被强占初夜的那次,女婢就曾为她拭净身子。
同样是交合之事,但是强迫与自愿,却有天壤之别,被迫,就如凋谢的花朵,憔悴而悲怜;自愿,却像是被灌溉着爱水,显得光彩夺目。
“教主要我先帮你沐浴,再请大夫来为你诊断身子可有微恙。”
“不用请大夫来了。”她急忙脱口而出。
还要请大夫过来诊断,那不摆明了让大夫知道他们昨晚干了啥?这不叫她羞极了呢!
“可是教主交代—;—;”小小一介女婢怎敢违背教主的命令。
“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没事的,不用麻烦大夫了。”
“这—;—;”她还是有些犹豫。
“钦—;—;我要沐浴了。”不让女婢再有微词,她下床套上底衣。
女婢只得赶紧伺候她沐浴。
今年武林大会终告落幕,各教派的人士纷纷准备离开白鹭教。
卓一忠及卓松平也整理着细软准备回忠义山庄。
“师父,竹翎她应该没问题吧?”卓松平多少还是担忧卓竹翎的安危,毕竟她面对的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魔头。
“仇天昊对待反抗他的人,通常是不各好下场的,而竹翎却反得他的宠幸,只要她愈了解仇天昊,必定能知道他的死穴在何处,届时除去魔头,也算是为我忠义山庄报了当年祖师爷惨死之血仇。”
“祖师爷血仇固然不共戴天,但总得顾虑到竹翎的安危,若非竹翎怀了仇天昊的孩子,她很可能还继续遭受一些非人的折磨,师父,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带她离开这里,不要再让她吃那么多苦了。”
“不行。”卓一忠语气坚决。“松平,你仔细想想,若将竹翎带回山庄,武林上我们忠义山庄颜面何存?岂不沦为人人耻笑的对象。”
卓松平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番话来,他着实不能认同,竹翎终究是忠义山庄的弟子啊,但他又不能忤逆师命。
他们方才结束谈话,房门那端便被开启。
他们师徒俩同时转而面向门口。
“仇教主!”
仇天昊的突然来访,颇令他们惊愕万分。
仇天昊完全无视于他们的慌乱无措,他自若地走到他们面前,坐上了椅子。
“今儿个你们打算启程回去了?”他瞅了他们两人一眼。
卓一忠态度转为谦和。“是的。感谢仇教主的款待。”
仇天昊自顾自地理理他的衣襟。
卓一忠与卓松平两人视线短促相接一会儿,仇天昊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此,虽然此刻他表面按兵不动,但是心底打的是啥主意?可叫人费疑猜了。
还是化被动为主动吧,卓一忠先开了口询问。“不知仇教主亲临至此有何指示?”
仇天昊不答腔,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端在手上。
卓一忠跟卓松平两人心里猛一惊:是竹翎佩带的那块玉!
他们俩盯着那块玉,沉思着:他无故拿出竹翎的随身玉佩,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耳闻卓庄主对玉有十分的研究—;—;“仇天昊终于开口了。”
“不敢,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仇天昊已将玉佩递到面前,卓一忠不得不接下那块玉佩。
“我很好奇,想知道这于是出自何处?不晓得卓庄主可否为我解答?”
仇天昊犀利的鹰眸投射在卓一忠不安的眼瞳上,他唇角带抹讪笑。
卓一忠将玉佩端在手上一会儿,脸上挤出勉强的半点笑容。“请仇教主见谅,卓某识玉不深,不知它出自何处。”
他赶紧将玉佩递还给仇天昊。
“喔?我以为此玉的来路当是卓庄主最为知晓了。”
“卓某不才,识不得此玉。”
“我看不是识不得此玉,而是不敢识得吧!”
“卓某不明白仇教主言下之意?”
“忠义山庄三名弟子分别是松竹梅,大弟子卓松平—;—;”他睇了卓松平一眼。“三弟子正是卓庄主的千金卓梅仙,而二弟子卓竹翎,便是此玉的主人,若我没说错的话,在卓公子的身上应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而玉上刻了松字。”
仇天昊直勾勾的鹰眸探入对方的瞳眸深处,欲令对方无所遁逃。
卓一忠哑言以对。
仇天昊脸上的表情转沉。“我仇天昊是如何对待反抗我的人,你们应该明了才是。”
“仇教主,你千万别误会,卓竹翎会行刺于你,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思,与忠义山庄毫不相干。”卓一忠急忙撇清。
“师父!”卓松平惊呼一声,没想到师父竟撇清得如此彻底,好似竹翎是个不相干的人。
卓一忠怒眼一瞪,示意他别乱说话。
好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心胸与一般鼠辈有何差别。仇天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今日我来此,并非来找你忠义山庄清算总帐,我甚至可以尽释前嫌的不与你们计较—;—;”
“真的!?”
“但是—;—;”
又来个但是,卓一忠小心以待。“但是如何?”
“我要你们从此与卓竹翎不再往来,她不再是你们忠义山庄的弟子。”
他是要断了卓竹翎的靠山,让她的世界只能是他一人而已。
“这怎么可以,竹翎乃是我们忠义山庄的二大弟子—;—;”卓松平脱口反对。
“松平,不得无礼。”卓一忠打断卓松平的话。
“在卓竹翎行刺失败以后,被悬吊在广场上时,你们又理睬过她的生死安危吗?既然都可以对她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