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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被带到一间内室,其实严正说起来,这里应该是专门惩戒一些犯错的人的地方,因为里面充斥着各种的处罚工具,如木杖、皮鞭……
光是看到这些东西,便叫人吓掉半个胆了。
那名男孩被按在一座木版上,脱去了裤子,而执行的人手上拿了一根好粗大的木棒,高举在半空中,随之,用力地往男孩的屁股上打下,他的屁股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男孩痛得大哭。
又是一下一下的往男孩屁股上打去。
卓竹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入内喊道:“住手!”
大家都回头看着她。
卓竹翎挺身立于男孩的身前,瞪着这几名壮汉。“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这样打他?”
几名壮汉面面相视一眼,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对她礼遇,照说她是行刺教主的刺客,身份应该是囚犯,但是她怀了教主的骨肉,情况自是不同了,而且,她人又挡着,可动不得啊,万一伤力量她肚子里的孩子,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啊!
“他偷了厨房的粮食。”其中一名壮汉回答了她。
卓竹翎惊呼一声。“只是偷了粮食,犯得着打成这样吗?”
“这是我们的教规,凡是偷窃者,一律杖刑十杖,他铬镍刚才才受了三杖,你就跑出来阻止,所以,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教规。”
“什么鬼教规,才偷个粮食而已,就杖刑十杖,他还是个孩子而已,怎挨得了十杖。你们不瞧瞧自己身材何其魁梧,手劲那么大,待你们打完,他小命也没了。
”她直言不讳地对着他们驳斥。
魔教就是魔教,连教规也这么没人性。
“这是教规,我们的依法执行,希望你不要阻止。”
她双手一插,挑衅地瞄着他们。“我就是不走,如果你们要打他,先过我这关再说。”
几名壮汉拿她没辙。
“怎么办?”
“你们在干什么?”仇天昊要去百花院,正巧撞见这场纷争。
“参见教主。”大家纷纷向仇天昊行参拜礼。
仇天昊两眼直瞅着卓竹翎。“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正在阻止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仇天昊转而探问其中一名壮汉。“怎么一回事?”
“启禀教主,事情是—;—;”
听完属下说明,仇天昊扬起剑眉。“这是内务的事情,你不该插手的。”
“可是我若不阻止,这个男孩会被他们给活活打死的,就为了一些粮食,这太不人道了。”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教规既然这么定了,就要确实执行,这样才能带领大家。”
“但所谓法不外乎人情,处罚也应该依事情的轻重而行,这样才能够适得其法。”
她竟敢跟仇天昊争辩。
看得在场的人都傻眼了,竟然有人敢公然地反对教主的意见。
“这是白鹭教的规矩,你不用跟我争,规矩就是规矩,改变不了。”
仇天昊的强硬态度着实让卓竹翎气极了。
“好,你们若要再对这男孩施暴,那我就跟你们拼了。”
她誓死保护这名偷窃男孩的坚定眼神令仇天昊觉得好笑又好气。
“你武功都没了,敢问你要拿什么跟人拼?”
“我—;—;”她一时语塞,随之,又倔强地迎视他取笑的眼瞳。“至少我拿我的身子来挡。”嘿,她就不信他敢动她。
“你以为这样就挡得了吗?”要制伏她,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在她还没意会出他话中的意思之前,仇天昊已点了她的昏穴,她人一软,直接倒入他的怀里。
他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往外走。
突然,他停下脚步,,对着在场的几名壮汉指示道:“就暂且饶过他吧!三杖杖刑,算是给他的惩罚。”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教主竟然法外开恩!
那个男孩连忙从木板架上爬起来,跪在仇天昊的眼前。“谢谢教主,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那个男孩连忙从木板架上爬起来,跪在仇天昊的眼前。“谢谢教主,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仇天昊解开卓竹翎的昏穴。
她一睁开眼,便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人真没人性,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们就这样杖打他。”
显然他今日心情特别好,不计较她的无礼。“这本是教里内务之事,你不该管的。”
“我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身份说话,但是,人都有恻隐之心,对一个才十余岁的男孩处以如此严厉的刑罚,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的。”
人都有恻隐之心?这是仇天昊以往从未想过的层面,他以为做错事,就是该罚,没有例外。
魔头就是魔头,连教规都这样的残忍。她咕哝地走回床边,坐在床沿。
不过是个小仆役,无需为此事伤神,他今天来找她可是为了另一件事。
“三天后,有一场武林大会要举行,届时,我要你陪我出席。”
“什么!你要我和你一起出席武林大会!”她惊讶得大呼出声。
“没错。”
“为什么?”
“我想要你参加,就让你与我共会,何需理由。”一贯蛮横的态度。
“我不要参加,我又不是白鹭教的教徒,没必要同你与会。”她直接地拒绝。
一旦她现身于武林大会之中,她小腹微凸的模样岂不无言地向世人昭告她倒戈于魔头—;—;仇天昊,而且还怀有他的子嗣。
而且师父一定也会参加,她何来颜面面对他老人家呢?她可是蒙羞了忠义山庄之威名啊!
仇天昊当然知道她因何而拒绝,但是,他却执意要她与会,他心底盘算的心机,深沉得令人不得其解。
“我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置喙,别想反抗我,届时,只会令自己更加看清自己无能的事实。”
“你—;—;”他竟敢嘲讽她无能。
“难得我今日有好心情,你别再烦我心,待会儿我让女婢送来几块绸缎,你选了做些衣裳。”
“做啥衣裳!不做!”她生气地大嚷。
他笑道:“你的肚子日益隆起,若不多做一些宽大衣裳,届时,昔日的旧衣裳都穿不下,难不成你要裸裎见人?”
他故意笑话于她,更是令她气绝。
“那我就不见人,永远都不见人。”她负气地说。
“怎能让你不见人呢?白鹭教未来少主的亲娘卓竹翎,将来武林史上可也得留你的名字才行。”
她惊异地圆瞪一双眼眸:留名在武林史上!
原本可以名留千史是何其光荣之事,但现在,她却没有一丁点光荣的喜悦。
岂可将她的耻辱传承千古。
“这胎又不一定是男胎,是不是未来的少主,现在还很难定论。”
仇天昊却不以为男女有何差别。“若是女胎,那她将会是白鹭教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教主,恩,值得期待。”
“教主之位不是只传男不传女?”她很惊讶他这么说。
“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是你们这些中原人的观念,凡是我仇天昊的子嗣,不管男女都将会是人中龙凤,未来更会是凌驾众人之上的霸主。”
这样充满自信的口吻除了出自那个目空一切的高傲教主的口外,没有别人了。
午间,小憩一会儿。
卓竹翎卧睡在床上,垂下床帘,轻风自窗口而入,扬起床帘继而拂过肌肤,好不舒畅。
虽然武功被废,但是十几年来的训练,她还是保持着武直高度敏觉度。
阁楼的房门一被打开来,她便醒来。
“小玉?”她以为是女婢,所以没起身。
奇怪,来人怎么没有回应?
卓竹翎从床上坐起身,先拂顺发丝,再撩起床帘,往外一探。
没想到站在房里头的竟是那个焰帮美人—;—;芙蓉
“怎会是你?”卓竹翎有些惊讶。
芙蓉骄蛮地瞥了卓竹翎一眼。“怎么,我不能来吗?我又不像你,教主可是宠爱我得紧,不限制我的行动。”
面对一个来此想向她炫耀摆谱的女人,卓竹翎没有多大兴致应付她。
“我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招呼你,你请回吧!”她籍口推却。
“哟,赶人啊!”她略带尖锐的声音高扬而起,有些刺耳。
卓竹翎将身子缩回床帘内,她可没心绪跟芙蓉玩“唇枪舌战”。
卓竹翎不理会她,芙蓉便径自走近床榻,一手撩起床帘。
“怎么,不敢见人吗?”她一副挑衅的神态。
真令人受不了的女人!卓竹翎在心里嘀咕着。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你有了教主的孩子,你这条贱命早就没了。还想行刺教主,冒充我,也不瞧瞧自己的长相,能跟我芙蓉相提并论吗?”
卓竹翎不发一言地盯着芙蓉那张原本美丽的脸蛋,瞧她此刻有如母夜叉似的,努牙突嘴的神态完全破坏了那张美丽的脸孔。
卓竹翎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来,冷淡地睇了芙蓉一眼。“你真丑陋。”
她这一句话更是惹恼了芙蓉。“你—;—;你说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说她丑,人人都只有称赞她美丽、漂亮。
芙蓉怒气冲天地伸手掴了卓竹翎一巴掌,此刻,她气焰跋扈嚣张。
卓竹翎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人。她捂这泛红的脸颊,瞪着她,正要大振疾言斥骂她。
但仇天昊的声音却比她的声音早响起。
“芙蓉!”他喝斥道。
芙蓉一听见仇天昊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本怒火满布的脸显得有些惊愕,她有些措手不及地想佯装出甜美的笑容,但却因而显得僵硬。
芙蓉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全没了,变成了一只柔顺的小绵羊。
“教主。”她爹声唤道。
“谁准许你历来这里的?”仇天昊脸上的表情还是充满怒火。他刚才一进到百花楼里便见到芙蓉下手掴了卓竹翎一巴掌,亲见此景时,他的表情转沉。
“我……我—;—;”
没想到仇天昊会突然出现,芙蓉慌得说不出话来。
仇天昊走到芙蓉面前,二话不多说的,先掴她一巴掌。
芙蓉惊声尖叫,痛哭失声的表情夸张得叫人不敢置信。
“你竟敢来这里撒野。”
芙蓉泪流满腮地微咬下唇,显得委屈。
芙蓉刚才的哭声引来惊慌失措的女婢小玉。
“小姐,你怎么了?”她一冲进房间里,看见此状,张着嘴,诧异得讲不出话来。
仇天昊表情显得冷淡又严厉地下达命令。“将芙蓉带到惩戒室去,再请右护法将她遣回焰帮。”
女人对他来说一向只有娱乐作用,如果那些女人逾了本分,他对她们是不会太留情的。
“教主,你不可以—;—;”芙蓉一对杏眼满是惊惶,如果她被遣回焰帮,那她这辈子恐怕再也无翻身之日了。
仇天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回去侍奉你原来的主子吧!”
焰帮的帮主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送来这样一个已被玩腻的女人给他,就想籍她一步登天。
“不,芙蓉的主子就是您啊!”
小玉不敢违命地赶紧向前,抓住芙蓉的手,硬是往外拖。
眼见大势已去,芙蓉的呼喊愈加的悲惨。“教主—;—;”
她大概没有想到,此一前来耀武扬威的举动,竟会将自己打回地狱去吧!
卓竹翎看着仇天昊是如此无情地对待芙蓉,突然有些同情她。
“你真冷血。”
仇天昊不在意她这样说他,他气定神闲地往椅上坐,倒了杯茶,饮了口。
“你并不是第一次见识我的冷血,不是吗?”
是啊,她自身的亲历就够多了。
她突然好奇着,难道像他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不曾心悬念着人?
突来的好奇,卓竹翎向他探问。“难道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一个人?”
“需要吗?你又在意过人吗?”他反问她。
“当然,我在意我周遭的朋友、亲人,我会为他们而感到开心或者难过。”
“男人呢?”
“啊?”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啊,我忘了,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又脸红了,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