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臻就那么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禅定。
江舒立走到他身后,“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是关于你弟弟的。”叶臻回过头来,扫了她一眼。
江舒立有些许诧异,“你知道?”
“陆琛告诉我的。”叶臻并拢着双腿,转了转手中酒杯,从神情到站姿,他身上都罩着层淡淡的冷漠,仿佛是过于矜持所至。哪怕两人现在隔得很近,依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江舒立压住心里那种退步,把准备好的说辞托出,“那你应该知道少卿的事情了?”
他颔首应过,忽然望着她的眸子,岑寂一笑,“你要我帮你?”
江舒立点点头。
前一秒他还在微笑,下一秒就收敛了表情,清冷冷地望向窗外的夜色,声音带着点冷淡的揶揄和嘲弄,“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江舒立分明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你会帮我的。”
“是吗?”
江舒立道,“如果你不想帮我,就不会见我,事情的前因后果,陆琛分明都告诉你了。”
叶臻沉默了一瞬,“好吧,我可以帮你。不过,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天生我材必有用,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是一无是处的。”叶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平静地说,“你应该得到了阿加雷斯的魔神分殿吧。”
一语如此惊人,江舒立震惊地抬起头。
叶臻没有温度地笑了笑,“这些事情,很少有瞒得过我的,你不用否认——如果你还想得到我的帮助。”
江舒立只能承认。
叶臻说道,“我可以用秘法冰封住他体内寄生的魔种,延缓它的生长速度。能不能克服,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
叶臻冷淡地侧过身,“魔物入侵,最终只能依靠自己,外人只能辅助。如果他自己不能打败那些东西,我再怎么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救他。”
江舒立又沉默下来。
几天前,她还觉得魔种是种好东西。但是现在,她的认知被完全推翻了。魔物和魔族生前在人体内种下的魔种会寄生在人体内,慢慢侵蚀人的本性,吸食人的营养,最后让人枯萎而死。
而变异过的魔种,尤其可怕。
“我可以送他去一个地方,让他好好磨练自己。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实力越强,意志越强,压倒魔种侵蚀的能力就越强,生还的可能就越大。”叶臻说道。
江舒立问道,“什么地方?”
“有什么比生死之地更能磨练一个人?”叶臻放下了酒杯,微微翻了翻领口,“如果他自己没有办法克服,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江舒立想了想,谢过他,然后问出了最后的疑问,“你有什么条件?”
叶臻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会弹那首曲子,也能帮我找到阿加雷斯的魔神主殿,我只要一个承诺。”
“……成交。”
她转身就要离开,叶臻却叫住了她,“你只关心自己的弟弟吗?”
江舒立转身回来。
叶臻道,“有个人也在等你。”
“……叶枢?”
叶臻点点头,转身向室内走去。江舒立跟上他的步子,进了暗门后的内室。叶臻开了灯,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房间里非常单调,颜色也是暗红和黑色居多。叶臻到了里面,伸手揭开横断室内的纱幔,对她伸出右手,“请。”
江舒立随他进了最里面。
空阔的内房,除了一个水晶棺,什么都没有。叶臻在棺前站定,手敷在上面,慢慢推开了棺盖。
江舒立上前,只见叶枢闭着眼睛躺在里面,开棺的一刹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由抱紧了胳膊。
“他怎么了?”
叶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望着前方虚无的空气沉默了一瞬,转头凝视着她,“我和叶枢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是纯种魔族,而他却只是一般的魔族,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舒立当然不知道——她摇摇头。
叶臻用手指触摸叶枢的面颊,慢慢临摹着他的轮廓,动作非常轻柔,神色却还是很冷淡,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毫无相干的事情,“其实,我们都是纯魔种的血脉携带者。但是,这种血统并非全然天生。就如同巨大的收获背后,隐藏的是巨大的代价和危险。带着纯魔种血统出生的魔族,在诞生十周年时要选择成为真正的纯魔种还是普通魔族。前者必须毁掉自己的魔角,带着巨大的痛苦和决心重塑再生;而后者……”
魔角——乃是魔族一切魔力的源泉和根本。毁掉魔角的代价……江舒立不禁颤了颤,压住那种情绪,追问道,“后者怎么样?”
叶臻收回自己的手,垂在身侧,淡淡地说,“选择成为普通魔族的纯魔种血脉者,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虚弱,然后慢慢分裂……”
“分裂?”江舒立被这个词狠狠震了一下。
叶臻点头,望着叶枢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一种她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情绪,“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江舒立失魂落魄地从城堡里出来,陆琛在廊下等她,见她出门,上去扶住她,“解决了?”
江舒立推开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陆琛也不勉强,只是跟着她的身边。
她的声音仿佛要融化在风里,“……陆琛……”
“……老师,怎么了?”他褪下自己的军装,给她披上。
她把叶臻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陆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臻说的没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定理。拥有纯魔种的血脉携带者如果选择成为普通魔族,他就该有这种觉悟。”
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江舒立心里吃了一惊,停下步子来看他,“你不觉得他很冷血吗?”
陆琛轻叹口气,抬手拂去她面颊上沾上了一丝落发,“叶臻不是你想的那样。选择成为纯魔种的魔族,会慢慢忘记以前的事情,对感情也会越来越淡薄。除了血脉的影响,别人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一味的敬畏只会让他越来越淡漠。虽然他们是双胞胎,叶枢从小得到的爱就比他多。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毁掉自己的魔角,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陆琛在这里停了一下,“反正我没有尝试过,也没有这种破而后立的决绝与勇气。”
江舒立不再开口。
今天一天得知的事情,比她来到这里那么长时间都要多的多。
她终于有些明白,陆琛对叶臻的态度为什么和别人不同。也只有陆琛,才会想到如何去温暖他那颗越来越凉薄的心。
不管是叶臻还是叶枢,都有自己的偏执和选择。
41Vol。40荒岛
Vol。40荒岛
5年后。
经过多年的平静;星球联盟的部分区域也渐渐泛起了动荡的涟漪。位于魔域与联盟的交界处;枫月星一向是是非之地。近日来两军交战频繁,军部特地调了第五、第六中央集团军驻扎在此,以备应付突发的战况。
一月内,六合山就历经了两次战争;虽然最后无疾而终,魔族的军队也退回了六合山后部;军部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就在两个星期前;上面下达了一项指令,广招异能之才充实军队。各地之人;纷纷赶往;却没有任何讯息透露到外界。
朝阳从东面山脉缓缓透出橘色,擦过棱棱山脊,越过冰雪覆盖的山峰,一直洒照到六合山西边的一片寂静水域。
在这片被群山环绕的安静水域中,有这样一座秘密的小岛。
每月来到六合山的一些异能出众的年轻人,都会被送到这里,经过一番生死训练和厮杀,最终决定是否进入军部。
清晨,杨柳照拂,临水的溪畔也没上了小岛的沙滩。一驾竹筏在山间水畔中漂流许久,最终抵达小岛岸边。
有群年轻人在沙滩上嬉戏耍玩,三五成群谈笑着,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小筏抵岸的时候,有不少人朝那里望去。
“又有家伙来送死?”有个头发染成黄色的男孩嗤笑一声,回头嚷嚷,“一会儿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只会嘴里嚷嚷,每次试炼的时候,输得最惨的都是你。”一个叫“红”的女孩冷笑了一声。
黄发男孩也冷笑,“怎么都比你出息,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干,还没人要呢!”
“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
两人的吵闹声马上淹没在更多的喧哗中。
竹筏上下来的是个蓝领白衫单衣的年轻女人,头发乌黑,肤白清丽,早春的气息轻柔地吹在她脸上,扬起垂在颊边的几绺碎发,轮廓线条显得异常柔和。她在沙滩边的垂杨树荫下站定,略微环顾几下,尔后又平静下来。
每个刚来的人,一般都会受到“关照”。
有人刚想上去找茬,管事的已经赶了过来,领她离开了沙滩。一路上,态度都很殷勤,“大人是这个月第一个前来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江。”她笑了笑,神色非常平淡。
这样明显敷衍的态度,管事的却习以为常了。能来这里做教官的人,哪个不是异能出众的大能,不是他这个维持秩序的小小管事可以得罪的。
学员的寝居地和训练营合并一处,教官的寝居却单独辟了一个地方。绕过岛上的森林和沙地,江舒立终于见到了居住的地方。
外面密布的铁丝网和训练营如出一辙,进去一看,环境却非常清幽。建筑是西式的,几栋别墅没有秩序地排列着,隐在融融树荫里。
“就是这儿了。实在是对不起,本来想给您安排新的住处,但是最近那地方的地基出了点问题……”管事的小心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别的反应,才继续解释道,“请您暂且在这里委屈一下,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给您腾出单个的地方。”
“这房子里还有别人?”江舒立略有差异,回头看了他一眼。
管事的如临大敌,“是……但是,那位大人很好相处,我们……我们……”他额头的汗越积越多,江舒立说道,“没有关系。”
说完接过他手中捏着的钥匙,直接转了几圈进了门。
直到门在他面前关上,管事的才反应过来。
显然他没遇到过这么好说话的人,虽然也和之前几个“大人”一样冷淡,却没有刻意为难他。在他的认知里,实力越高强的人就越难接触。
别墅里非常宽阔,江舒立四处看了看,选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一路赶来,她身上也沾了点汗,到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她套了条浴衣,在外面的台上四处翻找。
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手心摊着条白色的毛巾。江舒立接过来,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和五年前没什么区别,陆琛还是一脸和煦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可以看出,他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的,额角还沁着点汗渍,几绺碎发沾在额角。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背带裤,袖口一直卷到手肘处。除了那熟悉的温雅,他身上还多了几分干净利落的帅气。
“好久不见。”怔了一下后,江舒立对他笑一笑,拿了毛巾擦着头发,越过他慢慢走出浴室。
陆琛在后面注视着她,单薄的浴衣根本遮不住妙曼的曲线,因为是对襟的中长式,领子开得很大,雪白的双沟都若隐若现。
她的走姿很优美,迈步的时候两条雪白的腿微微交错,擦着头发的时候,头垂在一边,另半个肩膀就完全露出来了。
在这个淫、乱的地方呆了那么久,虽然他一直克制,有时也会有正常的需求。看到这样的风景,那一瞬间,也有下腹一热的冲动。
擦好头发后,江舒立丢了毛巾,直接甩了甩,把一头乌发都垂在左肩上。客厅里的沙发非常柔软,躺上去的时候,她身心都舒展很多。
陆琛进来的时候,她双□叠,随意架在茶几上闭目养神。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