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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是他要你来告诉我这些?”庭湮没有任何表情的拿起打包好的两个行李箱,走到角落放置。
“他什么也没说,也根本不会对我说,他已经关在房里……个月不曾出来,就连我想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之萱忍不住流下泪。
“那已与我无关。”她故作冷漠道。
“别这样!”见到这样无情感的庭湮是之萱始料未及的,但她仍是不肯放弃道:“报上的事不但我不知道,就连我哥也不知情,那全是我爸的主意,他一心想挽救东亚,而结婚只是个幌子。”
“那也表示你们两家门当户对,我恭喜他了。”就算他不是故意的,这样悬殊的家世又岂是她能高攀?
“庭湮……”之萱抓着她的手,“你真的对我哥不再有任何感觉了?”
庭湮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已无意挽回什么,毕竟她付出的已是情感的全部,她的痛该是最深的。
“之萱,我们仍是好朋友,等我到了英国我会写信给你。”庭湮克制了心底的苦涩,漾出一抹笑,“别再提他了好吗?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这样就够了。”
“我……”面对她脸上的笑容。之萱竟无言以对。
她还笑得出来,可哥呢?
“我明天下午的班机,告诉你哥……我……我祝福他。”语尽,她又转身收拾房里的东西,那消极排斥的模样,之萱不是看不出来,她心想如果庭湮与大哥莫的无缘,她也不好再劝些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只好道:“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了。来,让我帮你整理房子。”
△△△
亚悦饭店的空中花园内种植着整片人工韩国草皮,显得绿意盎然,其中又栽了几株紫红色的郁金香,为于、李两家的婚礼增添了丝丝喜气。
草坪上此刻聚满了观礼的人潮,白色琉璃桌排列成一个心形,将会场包围其中,桌上还放置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与饮料,这场婚宴的排扬十分盛大。
之萱身穿一件典雅的小礼服,站在会场角落,看着父亲与母亲带着满脸笑容游走在宾客间,心想他们可能不知道她大哥已经不见了。
大哥会去哪儿呢?难道他所用的方法就只是逃避吗?
他不会不知道这么做对挽回庭湮的心是一点效果也没呀!哥……你不能再用以前那种消极的方式来处理事情了!
回来吧,哥,你快回来吧……
如果你不回来,家里、公司的事无法解决,还会让爸妈担忧,更会让庭湮走得更远
这时候,突然有人冲进婚礼会场,将于宗议拉到一边,急切小声地说:“总裁,不好了,新郎不见了厂
“你说什么?之昊不见了!”于宗议大吃一惊,立刻朝会场外走去。”我们一直等不到他,刚刚去府上找他,只见他留了封信,找不到他的人。”来人急忙拭着汗道。
“信呢?”于宗议着急地问。
“这里。”那人赶紧从衬衫口袋拿出信来。
于宗议抽去一看,眉毛却愈皱愈深,“这个不孝子竟然逃婚!”
可为何他后面还附加了句——会晚点到场呢?”你赶紧再去找人。之萱!”
于宗议突然一吼,之萱吓了一跳,赶紧趋近问:“爸,什么事吗?”
“你哥是去了哪儿?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快告诉我!”他情绪十分激动,“是不是去找那个姓夏的女孩:”
“哥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去找她,因为她已经去英国了。”之萱大喊冤枉。
“这……那新娘来了没?”他急躁地又问,
“早来了,而且婚礼就要开始了。”之萱皱着细长的柳眉看了看手表,“再五分钟吧。”
“什么?再五分钟!”就在于宗议震惊的刹那,新娘与她的父母亲已到会场,尾随而来的还有一些商界有名公司的代表。
众人拍手欢迎,却没发现于宗议额上遍布汗水,还不时往外看,希望能及时把于之昊找回来。
可时间一到,大伙仍不见新郎到场,于宗议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更是哑口无言,在场的宾客议论纷纷。
“新郎没来吗?是不是逃婚了?”
“早听说他不赞成这桩婚事,一定是临时当落跑新郎了……”
“什么?新郎不见了!那还真精采——”
瞬时,嘈杂声不绝于耳,可让于宗议面子全没了,他忙着安抚客人还有亲家,又得派人去找不孝子,现在的他已是焦头烂额。
不久,儿子没等到,倒是挤进不少记者与摄影机,镁光灯直闪个不停,好好的一个婚宴会场顿时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
与江玉琴道别后,庭湮便带着行囊,准备前往英国。
其实离乡背并不是她想做的选择,出国念书也不是她向往的路,但除此之外,她不知该怎么才能彻底忘了他。
说不想他,却无法将他从脑海挥去,就连昨晚一夜,她想的,也全是他。
之萱说她太狠了,是这样吗?
她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却是他的欺瞒和他将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这种结果难道就不伤人?
她等、她盼、她恋、她想,却等到心伤、盼到泪水、恋成癞、想成痴!
走出社区,她立刻拦下—辆计程车朝机场而去。行经市中心,街道上拥挤的人潮点明了年节将至的欢乐气氛。庭湮却只能低头感慨自己无法在家过年,妈妈已不在,即使留下仍是孤独一人呀!
突然,从车内收音机里传出记者的报导。
“今日众人所期待的东亚与李氏两大集团联姻,发生意外事件,新郎于之昊临时落跑,会场一片哗然……”
庭湮闻讯,神情倏然一紧,她连忙对司机说:“司机先生请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
“小姐,这里离机场还很远呢厂司机不解地问。
“呃……我不去了,谢谢你。”庭湮付了钱之后便立刻下车。
可车子一走后,她却不知该怎么办,去找他吗?她又不知他去了哪儿,老天,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这就是之萱所说的“证明”?
最后,她只好选择往回走,走到刚刚经过的闹区时,她被街角的一面电视墙给吸引了目光,于是情不自禁地朝那儿走去,看着电视的画面。
于宗议心急如焚地猛拭着汗水,还要安抚着李小妍一家人与在场宾客,直说着新郎—定马上回来,要他们稍安勿躁。
而之萱也陪在父亲身旁,对媒体做解释,希望他们别将这消息发出去,给他们一些隐私权。
其中,不时穿插着李家人咆哮的镜头,与宾客窃窃私语的画面,就在于宗议快要压制不住场面的时候,突然吵闹声猛然静止,大家的目光直往门口看去。
镜头转向门口,就见于之昊穿着一身皮衣皮裤,落拓不羁的走向会场,更在众人的诧异声中,走上司仪台。
他看了看众人,然后对着麦克风开门见山的说:“这场婚姻不是我所期待的,新娘也不是我爱的女人。我逃婚是为了坚持我的权利,而我回来只是要给各位一个交代,”
“于之昊!你王八蛋!”李小妍突然扔下头纱,风度尽失的咒骂。
于之昊没理会她,将目光转向父亲,“东亚的危机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度过,商业联姻万万行不通。就算艰辛、困难,我也不愿拿自己的幸福去换取今后的安逸,希望爸能原谅我也能相信我。”
此话一出,李氏的人莫不吃惊地问:“难道东亚也不行了?”
于之昊并没回答他们这个问题,只是苦笑的摇摇头,“我爱的人因不信任我、不愿再等我而离我远去。我不怪她,实在是我让她等了太久。湮,如果你在离去前能听见我对你说的这句话,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去我们俩‘初识’的地方等着你,我爱你……”
诚挚的目光透过萤幕传至庭湮的泪眼中,她浑身颤抖着,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狂壹曰。
这时从电视墙萤幕里传来了极为壮观的鼓掌声,大家都为于之昊的真情所感动,那种令人动容的场面让庭湮泪不能抑,就连于宗议都满脸尴尬又懊悔地对着李家人点头道歉。
庭湮拼命拭着脸上因感动而流下的泪,快速往回跑。
第一次她感到全身的释然,心底的放松。他爱她!是真心爱着她,甚至在那样的场合,那么多人面前对她遥遥诉情,天底下还有什么能让她割舍不下的?
因为她也爱他,爱得好深好深呀!
急促往家的方向走着,手里两个沉重行李箱的重量对她而言已造不成任何阻力,她不想坐车,只想让清风拂面,吹去她沉郁的心,换上如今最雀跃的感觉。
也还好她刚刚才搭车来此,距离并不太远,约莫二十分钟不到,她已到了住家社区前面的岔路。
这里就是她与之昊初识的地方。
可她走了那么久才到这里,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呢?
放下行李箱,她闷闷地坐在上头,只好等了。这社区出入的人不多,现在又是假期到校的学生更少,使得这条路静谧得让人有点害怕……
又等了十分钟,仍不见他的踪影,可从大饭店赶来也不用半小时呀,他怎么那么久还没到?
莫非……他所说的初识地方与她所认知的不同?
唉!看了看表,又过了十分钟,庭湮泄气地叹了口气,起身提起行李箱正准备离开,突地身后一阵喇叭声吓了她一大跳。
她抚住胸口,心有所悟的立刻回头一望,当看见那个身着黑衣黑裤的熟悉身影时,她屏住呼吸,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于之昊立刻潇洒地将安全帽摘下,对她露出一抹最开心、最阳光的微笑,他眼中隐隐浮着一层泪水,“我还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庭湮站在原地,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却不敢上前半步。
“你这小东西。”于之昊立刻跨下机车,冲到她面前,将她抱个满怀,“是我不好,你道什么歉,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我……”她羞怯地靠在他怀中,身子微微战栗,“我想知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会听到你所说的话?”
“傻瓜,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呀!我那么爱你,当然懂你。”
他抬起她低垂的脸蛋,点了下她的鼻尖,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诉说,使她飘荡不安的心有了一处依靠。
突然身边驶来一辆轿车,看他们挡在路中央,于是重重地按了下喇叭,探出头来,“你们两个情侣要谈恋爱请到路边好吗?”
“呃……”庭湮一阵面红耳赤,立刻拉拉爱人的衣袖,“我们快到旁边去。”
他才不管有没有旁观者,在庭湮唇上重重的印上一吻后问道:“有没有想要去哪个地方?很想很想去的地方。”
“我……”庭湮偷观了眼轿车主人那张气红的脸,一时想不出来,“我们先离开再说。”
“不,我要你现在说。”
他就是铁了心,管他是谁在身边催,最好是招来记者群,他就要把对庭湮的爱说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这……哎呀,好啦!那就去海边好了,我好久以前就好想好好的听听海涛的声音,只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