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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突发奇想我感到有一点点困惑,他俯□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我不舒服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怎么突然想回去?”他有些责备的看了我一眼,我掀开被子:“骗你的拉,我知道。”
8月1日,当然我和程锦程并不是要去过什么建军节,这一天是秦和的忌日。老早就看见他在网上订票,我和他并不是买不起飞机票,而是从老家离这里1天就可以到。
我和他每一次回家都是做火车,因为习惯了。
在人挤人的火车站,我站在大厅角落看行李,等待程锦程换票。很快,他急冲冲的走来,带着激动:“换票也这么不容易啊。”说完他将印着我名字的票递给我,身份证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他的皮夹。
我伸出手,他耸肩。我黑着脸指了指他的皮夹,他皱眉:“放我这里不行吗?”我靠近他问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挑眉,眼睛望着天花板转啊转的,我一手掐住他腰间的肉,很滑,一掐就掉。没事练什么腹肌,我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可不可以拿去民政局?”他讨好的对我笑,我白他一眼,这小子没有生活常识吗?亏他一直说我是生活白痴,我将地上的行李扔他身上:“笨蛋,去民政局是拿户口本的!”身份证又不是万事通什么都能搞定。
程锦程恍然大悟,拿着行李认命的跟在我的身后,他抱怨道:“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用身份证登记!身份证多好,可以办银行卡、可以买火车票,就应该发展身份证的多种用途,如果驾驶证、身份证、户口本集中在一张卡上就好了。”听着他这样孩子气的抱怨我忍不住回头笑他:“孩子,要一张卡,那么刚成年的少男少女一个昏头都去结婚,民政局拦都拦不住啊。”
他听了我的话狗腿的到我身前:“那么,你是不反对和我去民政局?”我只笑不语。
“等一等。”程锦程突然在我前方拦住我的去路,我还没明白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蹲下,抓着我的鞋带来回打结,原来我鞋带松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比那些钻戒和鲜花来的令我感动。他直起身没有要求我奖励,没有注意旁人艳羡的目光,拉着我继续前走,仿佛这只是他生活中一件非常平凡微不足道的习惯。他在人多的地方将我护在身后,避免我和其他人过多的接触,他在我耳边悄悄提醒:“看好自己的手提包,这里小偷最多。”
我对他微笑道:“我不是第一次坐火车程大麻麻。”他皱眉道:“是吗?你忘了上次的教训?”哦,上次?我想起来了,一个麻子脸偷了我的手机,转身就不见了,我边骂边哭。“你怎么现在才注意到?每次回老家我都在你耳边提醒无数次的,以前不嫌我唠叨,现在才嫌弃是吗?”他插着腰将我推在等候室座位上;有些生我气。
是啊,我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些小事,仔细一想,他好像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我哪会生气,只是怪自己不争气,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让我们两走了这么多弯路。
因为老家是离市区没多远的镇上,不到终点站我们就可以下车。
程锦程坐在我身边,剥好橘子往我嘴里送,我拿出平板电脑玩水果忍者,杀的不亦乐乎。他则在一旁安静的听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将头枕在我腿上。
见他的神情十分享受,我就知道他在玩我,本来想捏他鼻子将他弄醒,当手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我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只想他舒服的睡上一觉。
对面坐的是两个女学生,她们从上车就一直在偷拍程锦程。我心想她们正在发微薄或者论坛发帖,说什么我对面有个帅哥之类。其中一个女生十分热情,她主动问道:“姐姐,你们是在谈恋爱吧。”
我微笑道:“恩。”小女生皱眉:“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吗?他长得那么帅。”压力,低头看了看腿上的某人,抬起头:“没有,为什么我要有压力?我长的也不差啊。”听着我一番自信的言论,两个女生表示赞同。
和两个女生聊天聊了很久,有点口干舌燥,这么消磨下去喝了不少饮料吃了不少零嘴,由于胃还比较脆弱,然后我十分尴尬的想拉肚子。伸头去看了看前方,厕所之路还比较崎岖,途中有众多行人阻拦,而且厕所的灯一直就亮着,表示有人。
我只能硬着头皮,一个字憋!减少了和对面女生的聊天。
等程锦程睡醒了后,他立刻直起身有些抱歉:“腿麻了?”我皱眉点头,其实是憋的。他见我不想说话,将我的腿抬他腿上开始按摩。我眉头更皱,这小子真是我的劫难!
我悄悄的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了我现在的情况。程锦程憋着一肚子笑,然后对我们的邻居说帮忙看一下行李,他的美男计十分成功。
他拉着我起身,我没弄明白他想干什么,只见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帮你开路。”
一路走他一路吆喝让一让,让一让,拉着我的手紧紧的。这一路有他在我并不觉得很艰难,我们在厕所门口排队,前面还有好几个人。
终于到我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小小幽闭的空间里,一点都不顺畅,明明感觉要完了可是总觉得还有,于是我就这么蹲着蹲了很久。当我打开门后却见程锦程站在门口承受着其他人的责备目光,他表情还算认真,对老人和孩子表示抱歉,对女人使用美人计。
看见我出来后,他微笑的拉着我的手走回座位,又是一路吆喝,推挤,但却给我留了很多的空间。
以前的我将这一切看做理所应当,现在才感觉越和他相处就越能发觉自己一直是被呵护着的。
回到了家乡,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般,却窒息的的热。
我们匆忙的赶到小镇的陵园处,在花店买下了一束蓝色的勿忘我。我蹲下将花放在墓碑上,伸出手摸了摸秦和的照片,照片里他笑得还是那么温暖,就是发型有点过时。
程锦程一直在我的身后站着,也对,他从来没在秦和的墓碑前蹲下过。他双手插袋,看我摆弄,听我抱怨他无动于衷。
虽然他一直摆着冷淡的姿态,我却明白最在意的往往并不在面上表现出来。
“秦和,我和锦娃回来看你了,要一如既往的保护我哦,最好让我出门就捡钱,拜托拜托!凭我们的关系别那么小气嘛!我知道你肯定会吐槽说自己又不是庙里摆的那些雕像,嘿嘿!你知道,我就是故意要气你的……”我在他墓碑前说着有的没的,什么最近物价又涨了,今年升职了,什么事都抖给他。
程锦程在我身后笑着,我回过头骂道:“死混蛋!瞧你笑的,小心秦和生气。”程锦程一掌拍我头上蹲下,一只手放在墓碑上大义凛然的商量:“秦和,这女的给我了啊!别怪我不讲义气,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对吧!”我一巴掌拍他:“你说什么?谁是肥水?”
他一把吻上我,像是在示威,我猛的推开他:“你干什么!”转过身:“秦和,我对你的心天地为证,是这家伙的错,你还是继续保佑我,要生就生他的气。”
看着墓碑上的笑容,我就当你同意了秦和。我不想抱着内疚过下去,这个自私的请求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们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和程锦程回过头,一个穿着褐色连衣裙的阿姨站在我们面前。
我立刻就认出了来人,是秦和的妈妈。我十分抱歉的拉着程锦程站起来:“对不起秦阿姨……”秦和妈妈一直就讨厌我和程锦程,因为秦家在镇上是比较富裕又有名望的,像我和程锦程这种家境一般的,她自然不希望儿子和我们过多的来往。
秦和死后,我们和秦阿姨一直就没有联系,每次回老家拜祭他的时候,都是很晚才来错开时间。
阿姨走上前,看见墓碑上摆放的勿忘我,她拿着手帕,擦起泪水。
我有些着急:“阿姨,你别哭,都是我们不好,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阿姨你别哭。”秦阿姨哭着哭着就将我抱进怀中,她身上有一种久违的味道,很久以前我在秦和身上也能闻到。
淡淡的清香味,记得我问过秦和是什么香味,他说他妈妈最爱用的一种洗衣粉。
秦阿姨泣不成声,连程锦程都手足无措,他摊开手对我暗示该怎么办?我摇头安慰道:“秦阿姨,你别哭了。”秦阿姨直起身:“你们每年都会送他一束勿忘我对吗?”
我本来以为比秦阿姨晚来,这个事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谢谢你们,没想到他还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听见秦阿姨这么说我哦心里反而不好受,我配不上阿姨的感谢,跟着哭了起来:“阿姨,你怪我吧,都是我害他这样的,是我不对,我求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表扬我!”
程锦程听见秦阿姨这样,他也十分别扭难受:“对啊,阿姨,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值得。”
秦阿姨摇头道:“傻孩子,怪我!我逼着他每天读书逼着他变优秀成为第一,要是我不逼他和你们绝交他就不会离开的那么难受……我明知他有病还每天逼着他,就连他去世那晚都没让他放松一点……”
我的心跟着揪着痛,秦和去世前的一幕幕老是在我脑海中播放,我决绝的和他分手,他受伤的表情,他威胁我跳河,最后他和我说再见的寂寞微笑。
程锦程、我、秦阿姨都把过错拦在了自己身上,日复一日承担着一切,折磨着自己,诅咒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阿姨,他现在一定很开心,他一直以来就是那样的人,看别人笑就傻傻乐呵。”程锦程突然这样说道,我和秦阿姨挂着眼泪看着他,我一脸白痴的问道:“真的吗?他从来没怪我们吗?”
秦阿姨却突然开窍道:“是啊,那孩子看别人笑自己就跟着笑,我们也别哭了。”她拿着手帕为我擦干眼泪。
告别了秦阿姨后,我和秦和坐着公交回家。
我们坐在公车最后一排,中间隔着一个空位,这是以前秦和的位置。
看着街上陌生的街景,和当年我们玩耍的大街完全两回事,一年变一个样。我和他一时都感慨无限,世界一直在变,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就算自己永远坚持着梦想、坚持着原则,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但昨天的自己已经不是今天的自己了。
一个下班回家的大叔坐在我和程锦程之间的空位上,我有些失落又不好叫人让座,秦和的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就像人心一样,留着一个位置却不可能让那位置永远留着,总会有别的将它填满,否则就如同行尸走肉。
“苏苏。”程锦程叫着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疑问的看向他,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明白了。
我扶着扶手,对大叔说了声让让,一屁股坐上了程锦程的大腿。
他的吻细细的落在我的颈边,将头放在我的肩上问道:“苏苏,今晚去阿姨那儿拿户口本好不好?”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的,我苏光的人生还是要赌一把,去他的红颜知己,去他的不安全感,把我毕生的成本全部押在这一刻的冲动上。
“恩。”我低头甜蜜的笑着。
我赌这个男人会给我幸福,会呵护着我一直走下去。
、大结局
看望张继先
医院加护病房,张继先刚刚做完手术,我在他身边坐着拿着G笔画画顺便照顾张继先。
金枝女士有点感动:“丫头,你真好,要不你和你老公离婚吧,我儿子啊……”我抬起头生怕她出什么幺蛾子,以前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