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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睡不着啊?”莉迪亚小声的问道。
“我,我,”玛丽支吾了两次也没有支吾个东西出来,“那么,你又为什么睡不着?”
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莉迪亚被玛丽的反问噎到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嘻嘻。”玛丽马上接上来说,“你在想菲茨伍德先生,对吗?”
“哼,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你在想小威廉斯先生。”莉迪亚立即说到,反正是她们姐妹之间的私密谈话,放纵一点也没有关系。“是不是被他特意到伦敦来看你的情意感动了?”
“唔,并没有。”玛丽过了一会儿才说到。“不过,我现在倒是越来越理解他这个人啦。”
其实莉迪亚觉得玛丽的恋爱过程比较符合现代人的那种模式,认识然后慢慢加深了解。
“他这个人怎么样?”莉迪亚深入的问道。
“几乎和我刚刚开始知道的那个人是两个人了。”玛丽喃喃的说着。“刚开始的时候,唔,我和你说过了,我一直以为他是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现在,现在当然不是啦。现在我认识到他是一位有学识有才智的绅士,性格热情,虽然凡事都有主见但是又不会固执己见。”
听到玛丽说“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的时候,莉迪亚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可怜的小威廉斯先生,他的情路如此坎坷完全是被自己的姐姐耽误了。
“而且对人接物也非常的细致周到,教养也非常好,你看他和我们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不是吗?”玛丽继续说着。
“哦,玛丽,我觉得你已经陷入这位先生的情网了。你看你一连说了他多少好话。”莉迪亚放肆的说道,“那么,下一次他来求婚的时候,你会答应他了吧?”
“哦,莉迪亚,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啊?”玛丽小声的惊呼着,“我们不能这样自以为是的推断一位绅士的行为。”
“我看你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他肯定就会向你求婚啦。”莉迪亚说到,“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舅舅家拜访。”
“如果,我是说如果,”玛丽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些紧张,“你说爸爸妈妈会喜欢他吗?”
“当然会,我敢肯定。”莉迪亚觉得无论班尼特先生还是班尼特太太都会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即使小威廉斯先生长得不像彬格莱先生和达西先生那么英俊。“而且简英肯定非常喜欢,如果你嫁给他,你就可以和简英成为邻居啦。这样真好,你和简英将成为邻居,吉蒂和丽萃已经成为了邻居。”
“哦,莉迪亚,你想事情可想的真远。”玛丽声音里带着笑意的说到,“那么,你自己呢?恐怕我们都没有办法成为你的邻居了。我听说菲茨伍德先生的家在肯特郡。”
“哦,玛丽,那位阁下的家乡实在与我们无关。”莉迪亚兀自嘴硬。
“得了吧,莉迪亚。”玛丽声调略高的说道:“我都知道了你今天晚上一直和菲茨伍德先生在一起。而且,我想这不仅我一个人知道了,舞会上的人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注意到这件事情了。”
“虽然,我答应你不谈这件事情。不过,我始终认为菲茨伍德先生肯定是爱上你啦。”玛丽在莉迪亚的沉默中补充到。“难道菲茨伍德先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他向我说起一些剑桥大学的见闻,以及康斯特布尔先生的画展。”莉迪亚实在不想过多的讨论这件事情。
“只是这样?”玛丽语带狐疑的问道:“那么,莉迪亚,你喜欢他吗?”
莉迪亚被玛丽的问题问的目瞪口呆。喜欢菲茨伍德先生?这个问题她可从来没有想过。
“我认为你也喜欢他,我看到你们之间相处的非常愉快,而且总有话题,不像你对其他人。你知道你对其他人,我是指出了家里人以外的人,都有一些冷淡的。你刚开始对菲茨伍德先生也是这样的,但是最近我觉得你改变了。”玛丽继续说着。
莉迪亚听了玛丽的话的第一个反应是,好家伙,我没有观察你,你反而观察起我来了。然后才开始想她对菲茨伍德先生的态度。刚开始,刚开始当然了这位先生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是由于爱玛伍德豪斯的出现,还有康斯特布尔先生的画展,她对这位先生是关注了一点,但是完全不是玛丽说的这个原因。她和菲茨伍德先生之间的谈话,一般情况下都是比较愉悦的,因为从谈话中可以看出这位先生把她当作一个平等的谈话对象,而不是把她当作什么也不懂的闺阁小姐。而且,这位先生也从来没有流露出他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这个时代中贵族阶层的男人,所特有的那种自以为是、矜持傲慢、夸夸其谈那种派头。相反的,他十分的谦逊,不是表面上的装样子的那种,而是发自内心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那种。当然,莉迪亚最后总结当这和恐怕和她的那位外祖母息息相关。所以,她当然不讨厌这位先生,何况他还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
“而且,这位先生十分英俊。”玛丽的又说到。
这句话也让莉迪亚沉思了起来,她发现她竟然不能够很好的描绘菲茨伍德先生的样子,菲茨伍德先生留给她的印象就是那双漂亮的黑眼睛。
“莉迪亚,莉迪亚,”玛丽小声的叫唤着,“你睡着了吗?”
原来玛丽注意到莉迪亚长时间没有发出声音,以为莉迪亚睡着了。莉迪亚心里想着这倒是一个好注意,她真不想回答玛丽的问题,因此就没有出声。
“莉迪亚,你真的睡着了吗?”过了一会儿,玛丽又小声的叫她。莉迪亚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哦,这样也能睡着?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玛丽又轻声咕哝了一句。
又过了一会儿,玛丽翻了个身,莉迪亚想,玛丽应该睡着了,自己也轻轻的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准备睡觉。
殷勤的小威廉斯先生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玛丽立刻向莉迪亚抱怨。
“莉迪亚,你昨天竟然那样就睡着了!”玛丽气呼呼的说着。
“哦,可能我太困了。”莉迪亚笑眯眯的回答着,“好了,亲爱的玛丽,别在生气了,生气容易变老。”
“别想我这样就放过你。”玛丽装作恶狠狠的说道。
两姐妹说说笑笑和嘉丁纳一家共进早餐去了。通常这样的早上是非常的闲适的,尤其是舞会后的第一个早上。因此用完早餐后,嘉丁纳太太开始询问一些关于昨天舞会上的事情,由于这位太太心里存了一些其他的心事,因此使得无论玛丽和莉迪亚说起舞会上的任何事情,都引起了嘉丁纳太太的高度兴趣和重视。一场谈话下来,大家都感到非常愉快。玛丽和莉迪亚互相拆台的行为,尤其是嘉丁纳太太高兴。
用了中餐以后,太太小姐们正准备坐在一起,再进行一场有意义的交流,仆人就进来报说“威廉斯先生来访”。
嘉丁纳太太立即请人到了客厅,如今她也已经从嘉丁纳先生口中得知了昨天舞会上这位先生的表现,因而非常这位先生的大概意思了,同时这位太太也认为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因此对小威廉斯先生就比较看重了。
宾主按序落座以后,嘉丁纳太太先是笑着请小威廉斯先生喝茶并送上点心。然后大家开始讨论一些伦敦的见闻,昨天的舞会,以及小威廉斯先生在剑桥的求学生活,总之气氛非常热烈而融洽。
直到快到晚餐时分,小威廉斯先生才起身告辞,嘉丁纳太太当然是尽力挽留这位有心思的客人,无奈客人说确实已经和其他人约好,嘉丁纳太太才作罢了。然后,客人又向主人家殷勤的暗示,希望明天仍然可以来拜访,嘉丁纳太太是在聪明不过的人,立即邀请小威廉斯先生明天和她们一起晚餐。小威廉斯先生立刻就同意了,和大家握手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位先生离开以后,莉迪亚和嘉丁纳太太都笑意盈盈的看着玛丽,玛丽终于不能负荷她们的目光,借口看书摆脱了她们两个上楼去了。
第二天,小威廉斯先生在中午刚过的时候,就来到了齐普赛,这一天嘉丁纳先生也特意留在家里,准备招待这位有可能成为自己人的贵客。同时,嘉丁纳太太认为家里实在是一个局促的地方,因此前一天晚上已经和嘉丁纳太太商量过,决定由嘉丁纳先生陪着他们去外面转转,反正莉迪亚一直想到伦敦的各处转转。
因此,当嘉丁纳先生提出“带两个可怜的闷坏了的外甥女到西敏寺地区转转”的时候,立即受到了莉迪亚的热烈拥护,然后四个人就坐上马车出发了。
散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形成了嘉丁纳先生和莉迪亚同行,玛丽和小威廉斯先生同行的局面。
莉迪亚在远处再一次的领略了西敏寺磅礴宏伟的哥特式风格。每一次看着这熟悉的建筑的时候,莉迪亚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她身边的人和物都是真实的,每一次这样的经历都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越来越的珍惜和重视。
坐上马车回去的,莉迪亚敏锐的发觉到玛丽和小威廉斯先生之间有些不同了,两个人明显的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莉迪亚心里想着,可能她们很快就要会浪博恩去了,因为再怎么说小威廉斯先生肯定是要向班尼特先生亲自提出这个请求的。同时,莉迪亚决定晚上好好的盘问一下玛丽,关于今天他们两的秘密谈话。
四个人刚刚进入到家中,莉迪亚还没来得及摘下帽子的时候,仆人就对她说道:“莉迪亚小姐,有位客人来拜访您。太太已经陪着他很长时间了。”
“是谁?”嘉丁纳先生在旁边问道。
“是菲茨伍德先生。”仆人结果嘉丁纳先生的帽子恭敬的回答着。
莉迪亚自己吃了一惊,玛丽的目光中透露着“看,我就知道”的意思,嘉丁纳先生也是目光闪闪,只有小威廉斯先生的目光还是同刚才一样。
嘉丁纳先生快一步走进了客厅,客厅了嘉丁纳太太已经和菲茨伍德先生站了起来,迎接回来的人们。
“阁下,日安。”嘉丁纳先生对菲茨伍德先生说到,然后是热情的握手。
莉迪亚和玛丽向菲茨伍德先生行礼,小威廉斯先生紧随其后,然后大家都重新落座。
“嘉丁纳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来访。”菲茨伍德先生首先说到。
“不,阁下,您能够来看我们是我们荣幸。”嘉丁纳先生觉得他的话完全表达了他现在的真实心情。如果,如果这位先生能够成为自己的外甥女婿,嘉丁纳先生觉得世界上最好的事情莫过于此。当然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
“我这次是专程来告别的。”菲茨伍德先生看了一眼莉迪亚后,继续说到。“因为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几天,因此我不得已再次的冒昧前来。”
“你要离开伦敦?”嘉丁纳先生的声音里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显然他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
“是的。有一些事情,我需要是尽早的展开。”菲茨伍德先生继续说到:“我明天上午就要离开伦敦。”
“这么快?”嘉丁纳先生更加吃惊了。
嘉丁纳先生的话,完全表达了莉迪亚的心声。虽然莉迪亚已经知道菲茨伍德先生后面的行程,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是的,我也是今天刚刚决定的。”菲茨伍德先生的话透露出了事情的匆忙性。“这次在伦敦能够有幸结识各位,没想到这位快就要分别,我也想当的遗憾。”
“正是如此。我想我们现在就开始思念您这样一位朋友了。”嘉丁纳太太开口说到,她也看了莉迪亚一眼。
“这正是我此刻的心情。而现在,我不得不告辞了。”菲茨伍德先生说着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随着他站了起来。“希望我们有幸下次再见。”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