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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阁下。我很荣幸。”莉迪亚只好悻悻的说道。
“我的荣幸。”菲茨伍德先生在莉迪亚说完了以后,立即跟上说到,声音里都可以听出笑意来。
莉迪亚心里有点小郁闷,很不愿意和身边的这位先生发展新话题,因此就默默的站在那里享受凉爽的晚风,菲茨伍德先生却也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莉迪亚一边吹风一面想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位先生。她一直以为这位先生虽然有了一个穿越过来的外祖母,但是仍然应该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牌英国绅士,像达西先生那样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先生还有可以说是死皮烂脸的一面。
“莉迪亚小姐,我知道您很关注康斯特布尔先生的画展。”过了一会儿,菲茨伍德先生开口了,却是莉迪亚没有想到话题,不过莉迪亚乐于谈论这位未来的伟大艺术家。“只是,我很遗憾的告诉您,上一次举办的画展并没有得到我们所渴望的结果,好几位评论家都和我们有着相当不同的观点。”
“那真是太可惜了。”莉迪亚心里为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感到惋惜,“不过,我想我们,我是指您和康斯特布尔先生都不应该失望,今天或许不行,但是明天或者后天,终于有一天人们会接受如此美妙的艺术。我深信康斯特布尔先生会成为这个时代伟大的艺术家!您会继续支持他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莉迪亚心里产生了一些担忧,她这个未来人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当然会毫不遗力的支持自己喜欢的艺术家,但是菲茨伍德先生却未必会这样。而无论哪个时代,艺术家都是需要财力支持的,尤其是那些未成名的艺术家更是需要,不然生活就难免潦倒。
“当然,他也是我喜爱的艺术家,我也一直认为他最终会被人们认可。”菲茨伍德先生看着眼前小姐的眼睛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流露出的担忧,立刻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有您这样一位朋友真是康斯特布尔先生的幸运。”莉迪亚虽然知道这位艺术家在四年之后就会在法国成名,但是在英国被大家认可却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身边的人们都过于赞美和沉溺于已有的艺术形态了。对于新兴的艺术恐怕很难接受,康斯特布尔先生或许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能被大家接受和认同。”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我难免会想我们到底是过于保守和固执了,我是指在艺术上。您看对面的法国人在这一方面无疑比我们开放很多,和他们相邻的意大利更是不拘于任何形态,只要是美的东西都可以很快被人们接受。”菲茨伍德先生心中很认同莉迪亚的说法。
“而反过来,当法国或者意大利流行的东西传入我们这里以后,我们却也会马上就热情的拥抱它赞美它,是不是?”莉迪亚想着现代的艺术时尚的走向,这一番话就脱口而出了,转头回来以后看到菲茨伍德先生有点惊讶的目光,连忙补充道:“我听说很多夫人太太们经常以获知国外的时尚风向为荣。”
“您说的没错。我们之中确实存在这样的风气。”菲茨伍德先生心里虽然惊讶莉迪亚的这一看法,但是到底没有想去深究,只是这一位小姐在他心里更加不同而已。“不过,您刚刚提醒了我,或者我可以说服康斯特布尔先生去法国。”
“啊!”莉迪亚忍不住惊呼出声,难道这一切是被她蝴蝶的?
“您不认同这个方法?”菲茨伍德先生显然也吃了一惊,而且误会了。
“不,我觉得您的想法真是好极了。”莉迪亚连忙说到。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不能立即来做这件事情。”菲茨伍德先生的声音带了一点黯然。“过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伦敦,首先会回到我的家乡,我的母亲和兄长都极力要求我回去一趟。然后可能就要去剑桥,那里的事务必须马上开始了。”
莉迪亚听着菲茨伍德先生这一番对自己行踪的交待,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沉默以对。
“这次能够在伦敦和小姐相逢,于我真是意外之喜。”菲茨伍德先生觉得现在的气氛相当好,或许他可以探一探小姐的口风?也难怪啊,如此花前月下,身边的小姐微微低着头,默默的站在你身边听你说话,况且这位小姐正是你心里的那一位,无论哪一个绅士都要为自己振作一番作出一些作为了。
因此,菲茨伍德先生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分离。这真是令人十分的遗憾。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和小姐您畅谈对艺术的看法?”
莉迪亚听出菲茨伍德先生有些微微的惆怅之意,就觉得这位先生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又望见窗外的一轮圆月,因此她带着安慰的口吻开口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离合,本来就是世间的常态。没有分别怎么会有相聚后的喜悦。因此,我们不妨将分别看作是另一个相聚的起点。”
菲茨伍德先生听了这话以后,一方面为莉迪亚说出如此充满智慧的观点而庆幸自己果然是发现了一块珍宝,另一方面又为小姐话语中没有一点暗示或者其他的意思而有点失望。
“小姐,和您谈话真是处处让人充满惊喜。”菲茨伍德先生最终定了定神对莉迪亚说到。“希望未来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和小姐畅谈。”
“我想我不会拒绝阁下这样一位朋友。”莉迪亚友好的说着。
“能成为小姐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菲茨伍德先生心想退而求其次吧。谁不是从朋友开始的呢?“那么,小姐是准备在伦敦度过这个夏季?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可能不,一切要看我父亲的意思。或者玛丽和我很快就会浪博恩了。”莉迪亚想到班尼特先生的上一封来信,说自己非常想念两个女儿,但是莉迪亚却从字里行间看出班尼特先生是终于不堪一个人忍受班尼特太太的唠叨了。
“这次无缘见到班尼特先生真是令人惋惜。或许班尼特先生会欢迎我去浪博恩拜访他?您觉得呢?”菲茨伍德先生心里想着总是要给这位小姐留下一个深刻的影响,让她知道有这样一位绅士正对她心存好感。
莉迪亚听了这话果然完全转过身来,菲茨伍德先生注意到她脸上还有一些惊讶的表情,不过她很快说:“当然,阁下。我想班尼特先生肯定会很乐意结交您这样一位绅士。”
莉迪亚心里想着如果她这个时候还看不出菲茨伍德先生的意思,那她真是白混了,而此时玛丽的话也浮上她的脑海里,难道一切真的像玛丽说的那样?不,不,这未免过于轻率了。他们几乎都不相互了解,说的直白一点他们就是多讲几句话的熟人而已。但是她回想起简英,丽萃,吉蒂她们的恋爱过程,以及她刚刚不久前遭遇的那次求爱,心中也不得不承认玛丽作出的预言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
另一边的菲茨伍德先生听了莉迪亚肯定的答复以后,心情也好极了,他想着今天这就够了,或许他在剑桥处理事务的中间可以抽空去一趟浪博恩。
两个怀着不同心情,但是又思绪乱飞的人,又同时沉默了下来。莉迪亚当然是觉得这个时候是少说少错,而且人家说的话都是情理之中,她实在不能特别的做些什么,万一是她误解了人家的意思,那真是一个大笑话了。而菲茨伍德先生则是认为这种花前月下的宁静非常好,他乐于享受身边美人陪伴的时刻,况且这个美人刚刚还没有拒绝他隐晦的示好。
深夜的卧谈会
这章是明天的,因为不喜欢存稿箱,所以一起发了,然后下一次更新将在下周三,最后祝大家节日愉快!
这一场舞会下来,莉迪亚觉得她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从头到尾她只跳了三场舞,对于这一点她心里十分庆幸班尼特太太不在场,不然她的耳朵肯定要受几天的折磨。转念一想呢,如果班尼特太太在这里说不定这位太太会以为自己明天就会和菲茨伍德先生订婚而得意忘形。不管怎么样,班尼特太太没有在这个舞会上都让莉迪亚十分庆幸。
回到家以后,莉迪亚仍然在想菲茨伍德先生今天晚上的表现。虽然他们说好要跳下一支舞,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跳成功,因为下一支舞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默默相对,理所当然的谁也没有提出来要去跳舞,因此错过了。直到这一支舞结束的时候,乔治安娜和谢菲尔德先生发现了他们,同时也打断了菲茨伍德先生说的兴致高昂、莉迪亚听的津津有味的剑桥大学的各种历史和各种有趣的习俗,他们俩才意识到他们俩已经离开舞会大厅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因此,四个人又回到了舞厅,随后玛丽和小威廉斯先生以及嘉丁纳先生也找了过来,终于打破了他们二人的长时间独处的场面。然后小威廉斯先生请莉迪亚跳舞,莉迪亚当然很乐意的答应了,她正想转变一下自己的思路。但是一场舞后,菲茨伍德先生仍然陪着玛丽和嘉丁纳先生聊天,于是莉迪亚又理所当然的加入了他们。在然后,他们聊天,估计别人看到两位年轻的绅士陪着两位小姐,身边还站在一位年老一点的绅士这种情形,知情识趣的人都不会上来邀请跳舞的,因此莉迪亚没有跳下一场舞。等到另一场舞开始的时候,菲茨伍德先生再次邀请了莉迪亚跳舞,莉迪亚在玛丽偷着乐的目光中,觉得自己无法也无能拒绝,因此去跳舞了。
等莉迪亚再次挽着菲茨伍德先生胳膊回来的时候,嘉丁纳先生又和乔治安娜和谢菲尔德先生坐在一起,莉迪亚再次加入了这个有着菲茨伍德先生的圈子。彬格莱小姐也过来应酬了一会儿,但是菲茨伍德先生始终没有邀请她跳舞,这位小姐最后只能默默的离开,去其他地方履行自己身为主人的职责了。
然后,乔治安娜和谢菲尔德先生在另外两支舞以后就准备告辞,莉迪亚满心想着菲茨伍德先生定然会和他们同行,没想到菲茨伍德先生竟然婉转的拒绝了谢菲尔德先生暗示他一起回去的提议。这使得谢菲尔德先生在离开之前很有深意的看了莉迪亚一眼,莉迪亚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怪圈内,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这只会是今天晚上,这只会是今天晚上。
因此当玛丽再次和小威廉斯先生跳舞回来以后,莉迪亚就小声的对玛丽说出了自己想回去的想法,玛丽不愧是一个好姐姐,她看着莉迪亚露出来的抑郁神色,马上就同意了莉迪亚的想法,然后自己和嘉丁纳先生说明说她们两个愿意早点回家去。嘉丁纳先生当然一切以两位小姐为主,因此抽了空和主人家告别,同去的当然还有菲茨伍德先生和小威廉斯先生。然后一群人随即来到了门口,两位心有所属的绅士目送两位小姐离开以后,也坐上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莉迪亚如此这般的想了一通,觉得自己今天果然要失眠了,于是静下心准备数羊,但是没想到隔壁床的玛丽却也在碾转翻侧,心里想到她今天逛顾着自己,反而疏忽了玛丽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如今这受着爱情的折磨呢。
“玛丽,玛丽。”莉迪亚小声的叫唤着玛丽。
“莉迪亚,你还没有睡着?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玛丽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歉疚,莉迪亚都听了出来。
“没有,我也睡不着。”莉迪亚比平时小一点声音的说着,“玛丽,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的,反正我也睡不着。”玛丽轻快的说到。
“你为什么睡不着啊?”莉迪亚小声的问道。
“我,我,”玛丽支吾了两次也没有支吾个东西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