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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腿不好!”这一句很短。他看着玻璃窗上刮下的一道道水珠继续说:“后来我考上了县中,到县里住宿。晚上复习晚了,学校里到晚自习下课后食堂有包子卖,寝室里一片肉包子的香味。我实在饿得不行,就拿我妈腌的萝卜干,泡上一大杯的水,然后挖两大勺子熟豆面出来吃。”
我小时候爸爸虽然还没有开始做生意,但是那时候他也是光明的厂长,在县城里也买了商品房,我读的就是县里的小学。爸爸说学校里的饭难吃,通常妈妈带了保温桶给我拿中饭过来。到了读初中的时候,康鑫已经有了一定基础,我舅舅有一次看见我中午在大街上走,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个粽子。说我把粽子里的肉一口啃了之后,就把粽子扔垃圾箱了。
这件事情舅舅告诉我爸的时候,即便是疼我如命的老爸也骂我不知惜福。说我们那里有古话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山区里的小孩子如何如何没得吃。我那时候觉得他很是小题大做,这么点事情算根毛?很是委屈。虽然以后也注意不浪费,但是一直认为只是家庭教养问题。直到今天,陈宇轩说起他豆粉加萝卜水的时候,爸爸说的意思我总算明白了!
一人一份的香煎银鳕鱼放在了我们面前,我叫他动手道:“别告诉我,这个你也不喜欢,那就显得我点菜太失败了!这个分可扣不起了哦!”
他笑着说:“嗯!我很喜欢!”我看着他一块一块地将鳕鱼吃完。他抬头看我说:“怎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讨厌!非要提起!上次我吃完饭脸上留米粒的景象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冠成,对立!我突然脑子里想起,上次去冠成,他们去审核的那个项目是海上平台油气项目用的阀门铸件。我立刻问他:“Jack,你们公司不是做矿山机械的吗?上次你怎么去做阀门零件的审核?”
“我们公司一个BU是专门做矿山机械的,还有一个BU是做流体控制机械的,还有做水处理的,甚至电子,医疗影像等。我们是国际采购中心,所以几个BU的东西都要一起做,因为我之前分配到的就是专门服务于矿山机械,所以我就一直做那个。但是,去年升了经理之后,就按照材料来走,我就是专门管铸件和锻件这一块,所以阀门的铸件也是我管。”他跟我解释了这里的曲折,跨国公司就是复杂。
“那你们公司有……”我问出了上午在老张的那家厂里看来的产品。冠成肯定是提供这些零件,供不供给他们公司,我却不能确认。
“当然有,我们公司在这个行业算是领导者了。”他非常骄傲地回答。
我点头说:“听说过PQ吗?”
“在XX产品和XX产品上,我们公司和他们算是竞争对手!怎么会想问这个?”他喝了一口茶问。
“我想做这些产品的供应商!”我没有直接说要做这个产品,或者想买那家厂。这个事情在梁晓提点之后,我觉得有必要暂缓。所以就说我想做供应商,这样比较合情合理。
陈宇轩缓缓开口道:“很难,A产品被誉为阀门里的皇冠,而B产品更是成为皇冠上的明珠。所以供应商的筛选极其严格。做两个产品的供应商开发工程师,都快被老外给折腾地崩溃了!要求极为苛刻……”
“那供应给本地生产这类产品的厂家呢?”
“这两种产品本地的厂家很少生产,大的项目其他的可以给本地供应商,但是这种产品几乎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上面设计院已经指定了品牌范围,规定了要进口产品,本地厂家连投标书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市场机会应该很少。”陈宇轩回答的非常斩钉截铁。
“所以冠成的那些壳体都是出口的?”
“是啊!”陈宇轩说“每个月几百吨的货!都是发往我们美国和意大利的工厂。”
“宇轩!”我叫他,他看着我等我下文,所以我说:“什么时候有空,去我的工厂看看,以你一个质量专业人员的角度。不管意见提多少,至少让我知道,我离一家一流工厂的距离有多大!”
“雄心不小吗!”
“是的,不想当总经理的助理不是好助理,不想当一流工厂的总经理不是一个好总经理。我还年轻不是吗?”
“哈哈!”伴随着他的大笑,我们转移了话题,愉快地吃完了这顿饭。好似他刚下班时候的满脸倦容是我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能不能看在这章够肥的份儿上求到评论呢?
第 29 章
陈宇轩是个好人,我回家之后,在网上他教了一些Excel的技巧。我才知道Excel里可以做很多东西。可以预见,学会了这个,至少每个月不会有人上来找财务,吵加班费弄错的问题了。
工厂会拆迁已经有了准确的信息,但是N市还不想把咱们这种企业一脚踹干净,毕竟对于就业也是有帮助的,所以要做环评,如果环评通过的话,可以在N市的边边角落里找个地方继续开下去。
拆迁赔偿这个事儿啊!按照秦宜的说法是:“尺度一松还是一紧就如同食堂大娘手里的勺子,首先他一勺子能给你挖多少起来,她挖地多,堆了起来,那也是一勺子。挖地少,低于勺子外延一大截那也可以成为一勺子。而她要是手不稳,再抖上两抖之后,倒进碗里。那个分量,你若是想幽怨的看着她,有所抱怨,她会用如炬般正义的目光告诉你:‘这还是一勺子!’但是这一勺子的差异,可以让你端着饭盆心头暗喜,也可以让你捧着钵盂,哭都哭不出来!”
为了能让自己可以捧着饭盆高兴,所以我决定让拆迁的同志看我顺眼些,如何让他们看我顺眼,这个就需要用放到天南海北四海而皆准的规则办事了。原本想出动秦伯伯这条放在N市无论哪个角落都能发出嘶嘶声的地头蛇。无奈他老人家,恨我比恨秦浩还甚!他的意思应该是怪我没帮他看好秦浩,以至于秦浩让狐狸精给拐走了。我想喊冤,可惜没人愿意听!
一事不烦二主,我只能巴着秦宜了,好歹她也该看在我从小就是她的跟屁虫的份儿上帮我一把。她跟我说:“新城拆迁小组的人,我不太熟!秦浩以前都是负责拿地的,你不如去找他?”
我起先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碗里的菜能多一些,我还是硬着头皮给正在和老爷子闹别扭,离家出走的秦浩打了电话。秦浩对于我电话给他好像不是很出乎意料,他说:“妮妮!有什么事?”
“秦浩哥,有事要叫你通通路子!”我觉得既然有求于人自然要客气些,但是还是如以前那样腻腻歪歪地叫浩浩哥哥,我实在说不出口。等秦浩哥三个字叫出来,这不是演韩剧吗?但是叫秦哥,像是叫情哥,总之非常别扭!别扭就别扭了,咱不能跟人民币过不去,对吧?
秦浩在那里笑了一下说:“用得着我了,才给我打电话,之前也不问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太没良心了!”
“什么叫没良心,我被你抛弃在印度洋!心伤地比大海还深,你不来安慰我,反而要我来招呼你,你的良心呢?”即使可以和他打趣说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发紧。青梅竹马啊、初恋!什么时候我才能对他无动于衷啊?
“良心让你嫂子给叼走了!”他秀完恩*说:“什么事情?”
我约略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听了之后,跟我说:“我先帮你问问建委的朋友!”
“如果要怎么处理,你要告诉我啊!”我跟他说,这些事情必然是要破费的,咱俩既然如今只是世交了,那不好让他给我请客送礼。
他在那里笑了起来说:“如今你哥哥我穷啊!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使,这钱肯定让你自己掏,放心吧!”
我忙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就想挂电话了。
他在电话那头跟我说:“你嫂子在问,什么时候你来我们这里玩玩?要不就本周六吧?要我帮忙就过来吃个饭!”
我不好拒绝,毕竟他一口应承下来帮我忙,除了连声说好,还能如何?
出口欧洲的货物必须要有欧盟的相关资质,之前我们是通过挂靠其他公司走货。如今量大了,而且人家收费越来越高,这就迫使我们必须考虑请专业机构过来做审核。在用哪家公司上,我和主管我们采购这快的供销科老黄产生了分歧。在我看来国外客户信任各家船级社的认证,这些证书虽然拿起来比较难,但是一旦拿到,就是开了市场的门。而老黄的意见是,第一我们这样的公司,人家未必肯接。第二,这个花费非常高。第三,实在太难了。
和我们合作的老朱的那家小厂不也是欧洲机构的证书吗?我不认为那些机构会因为我们规模小而拒绝,相反我们有三百来人已经不算小了。正在我们争论地非常激烈的时候,下面人飞快地跑上来说:“新出来的零件,大批量缩孔!”我本来就要趁着客户被金融危机波及之前把货赶出去,如今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延期,这次的延期,有可能是真金白银的损失,他们有可能取消订单。
看着现场的这些废品,我开始忍无可忍,李厂长一直在那里说设备买地不好,我当然知道设备买的不好。我心里也对那个虚报价格,倚老卖老的老黄恨之入骨:“李厂长,叫老黄到我办公室!”
老黄以为我还是为了证书的事情在那里别扭,刚踏进我的门就嚷嚷:“高总,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楚!”
我身边一个财务,一个李厂长。我把年前搜集的那些资料拿了出来,顺便拿了一张白纸,一个个报价单展开,一笔笔算给他看,看到后面他浑身发抖,怪叫一声说:“高总,我好歹是老高总的穿开裆裤一起的兄弟。就算有几笔出入,也是我失察!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每笔都失察?”要么报价错误,要么后来我拿到其他地方的三方比价,他买的高了30%以上,最为可恶的是偷工减料。一件件摊开来了,我对着桌面上的资料说:“黄叔叔,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这件事到此为止。离开光明!”
“高总,你就是一个小姑娘,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简单!放心,我走出这个门,还是有人要的!”这话说完,他就直接走出办公室。
管他呢!顾前顾后做不好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下去解决也没什么不好!
我在群里说今天我们总经理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就被几个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通,然后叫我以后加强制度上的管理力度。
秦浩给了我一个地址,没想到秦浩还邀请了秦宜,所以我和秦宜约好了一起过去。跟着导航走,越走越荒凉。我问秦宜:“秦浩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你之前来过吗?”
“不是出家,就是落草!”秦宜打开了车窗看着外面非常温暖的春风,而秦浩显然既不是落草也不是出家,更不是隐居。
“他一个人跑了,我现在忙得要死,我爸不许再招人顶替他的位子。事儿都要做掉,人都快做残了,哪里有空来看他?我连东东都没空看了!”
真是个现实的问题,不过我这里也有些看法不得不发表:“他如果不回来,康鑫不就是你的了?”
“做梦!我爸当年把秦浩领回来的时候,我妈竭力反对,但是我爷爷奶奶不要太高兴哦!一口一个宝贝!秦家老的几个,其实个个重男轻女。你以为我爸会把家业传给我?在他们看来传到我手里,就是送给了姓黄的。不是秦家的了!要不他怎么会想方设法的让你嫁给秦浩?”秦宜喝了一口水说:“我现在拼死拼活给他干,做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