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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六阿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令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小阿哥若是没了,她当然可以借机再向皇上邀宠,可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自己费尽心力养了他这么大,他是一点儿忙都没帮上。这都快没了,总该帮他额娘一点儿忙了吧?
令妃坐在小十六身边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就投向了坤宁宫的方向,手轻轻的拍着儿子:小十六啊小十六,你可要乖乖听话,额娘这次能不能成功,就全靠你了…
乾隆三十年二月初十,皇后千秋,令贵妃照例去坤宁宫朝贺,等她回到延禧宫,下面儿的人就慌慌张张的来报,说十六阿哥不好了,她连忙冲到十六阿哥的房间里一看,小家伙脸色泛青,口吐白沫,已经是快不行了。
皇帝闻讯赶来,那太医一诊脉,马上就说…这是毒,皇帝震怒,自然是下令全宫上下,一个一个的查过去,等查到茶房里的一个小太监时,那小太监浑身发抖,最后竟然嚼舌自尽,皇帝当然不肯罢休,觉得一个小太监怎么敢谋害皇嗣,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这一查,顺藤摸瓜,竟然就查到了坤宁宫里。
皇后自然是不认的,可罪证确凿,也容不得她抵赖,皇帝一气之下,便下令停进中宫笺奏,然后又不顾太后的反对,将她册立为皇贵妃…当令贵妃手中拿到那皇贵妃的金册金宝时,她就知道,自己离那坤宁宫只有一步之遥了。
果不其然,过了年之后,慈宁宫里那个死老太婆就气得一病呜呼了,这下,就再没人压在她的头上了,皇后被废已经是指日可待…接下来么…令皇贵妃一面安抚着痛苦的皇帝,一面盘算着自己成为皇后之后要如何一步一步的将可能会阻碍到她儿子登上皇位的人全部铲除!
太后丧期二十七个月后,皇帝便下达了一连串儿的旨意。
其一:皇后失德,谋害皇嗣,着将封后、皇贵妃、贵妃、妃之册宝全部收回,打入宗人府候审。
其二:尊大行皇太后慈谕,册立令皇贵妃为后。
这道旨意一下,令妃顿时觉得浑身一松,从小心翼翼的侍候孝贤皇后,再到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皇帝,再到在这宫中周旋,数十年如一日的谨慎小心,终于让她等到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了…
皇后…哈…皇后…
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吗?
没过多久,她就搬进了坤宁宫,令妃得意的在坤宁宫里走着,在那紫檀雕龙凤炕上坐一坐,又在拿着那柄紫檀木嵌玉如意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在腊梅的搀扶下,在那南漆罗汉床上歪着,拿过敬事房记档看了看,便让腊梅取她的皇后宝印过来。
腊梅小心的端着放置宝印的盘子过来,令妃摩挲了那金交龙钮的宝印好一会儿,才拿起来,往那记档上一盖,然后回头准备把那宝印放回去,可她这么一转头,就见捧着盘子的人变了。
“冬雪?”这刚才跪在下面儿端着盘子的还是腊梅,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冬雪,令妃吓了一跳,手上那凉沁沁的宝印一下子没攥住,两下里一错,一下子朝着地上摔去。
“我的宝印!!!!”令妃骇的赶紧伸手去抓,这么一下,抓是抓着了,可抓着的不是象征至高无上地位的皇后宝印…而是…一只软软的,温温的…人手…
“啊!!”令妃尖叫一声,刹那间惊醒过来,她全身冒着冷汗,茫然的瞪着床顶,怎么回事?她看着床顶帐子上那熟悉的图案…那上面…绣着的不是那五彩凤凰,而是她所熟悉的,百蝶穿花的图案…
“娘娘…娘娘…?”就在令妃茫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您醒了?娘娘…?”
令妃动了动脑袋,这才看清床边站着的那个一脸焦急的人:“冬…冬雪…?”
“是奴婢…”冬雪一见她醒了,顿时喜笑颜开,忙拿了引枕过来,小心的扶起她:“娘娘,您都睡了一天了…”她说着,又回身端过一碗药来说:“杜太医来敲过了,说娘娘这是产后力竭,只需喝几天的药也就没事了…”她说着,用调羹舀起药来吹了吹,送到令妃的嘴边。
令妃喝了口药,然后才狐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皇上呢?”她看着空荡冷清的室内问。
“皇上…”冬雪的手僵了一下,她小心的说:“娘娘,皇上还没过来呢…”
“皇上还没过来…!”令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拽着冬雪的手问:“皇上怎么还没过来,不可能…本宫…本宫明明梦见皇上来过了…而且…而且…”她的眼珠在室内乱转着,最后终于落到了不远处小床上的一个粉色的襁褓上:“他还抱着十五阿哥给本宫看来着…”
“十五…阿哥…?!”冬雪这下子是差点把手里的碗都给摔了:“娘娘…您…”
“我怎么了?”令妃眉一扬,没好气的瞪了冬雪一眼说:“去,把十五阿哥给本宫抱过来…”
“娘娘…”冬雪没敢动,她担忧的看了眼令妃,小心翼翼的说:“娘娘…您…”娘娘不会是糊涂了吧?
“我怎么了?”令妃瞪了冬雪一眼,这丫头就是不如腊梅省心,她眉毛皱的死紧:“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把小阿哥给本宫抱过来,本宫要看看他!”
“娘娘…!”这下冬雪是真的被吓住了,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明明生的是个小格格啊!”
“小格格?!”令妃一怔,接着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胡说,本宫生的明明是个小阿哥…”她说着,就掀开被子,偏偏倒倒的走到那小床前。
“小阿哥…本宫的小阿哥…”令妃满脸柔情的把那孩子抱起来,然后解开那襁褓一看,顿时怔住了,那小婴儿的双腿之间,竟然…竟然…
“冬雪!!!”令妃骇然转身,瞪着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个小格格!本宫…本宫明明记得是个小阿哥的?!”
“娘娘…您原本…生的就是小格格啊…”冬雪看着令妃那副癫狂的样子,禁不住害怕不已,跪在地上直发颤。
“胡说…明明…明明是个小阿哥的…怎么会…怎么会是格格…”令妃低下头,看着那襁褓中的孩子:“女儿…竟然会是女儿…?!这…这让本宫拿什么去和皇后争!!!”她胸口急速起伏着,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一下子放下了女儿,然后看着冬雪:“皇上呢?皇上有没有来过?”
“回娘娘…皇上…皇上一直…都没来过…”
“没来过…没来过……”令妃这下子再也站不稳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捂着脸:“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是梦…令贵妃…令皇贵妃…皇后…嗬嗬嗬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梦中那无比荣耀和眼前这凄凉的模样一对比,她顿时有些承受不住。
“娘娘?”冬雪见自己主子那样子实在有些怕人,连忙爬过来,想要扶她起来。
“……”令妃没说完,她任由冬雪把她扶起来,躺在床上,然后,她微微闭了闭眼,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就已经想明白了,小格格没关系,皇上没来也没关系,只要有那个梦在,那个梦是吉梦,是老天爷在告诉她,她以后定然会成为皇后…和皇太后…的…
令妃暗暗的握紧拳头,然后,恢复正常的她看了眼室内,微微皱眉:“腊梅呢?她跑哪里去了,去把她叫过来,本宫要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办差的!”
冬雪一听她问起腊梅,那脚马上又软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回娘娘…腊梅姐姐…腊梅姐姐她死了…”
“死了!?”令妃一愣,马上沉下脸喝道:“怎么可能!腊梅…怎么可能会死!”这宫里,有谁敢不看她的面子,处死腊梅的…难道…她眼睛一转,难道是皇后…?
“回娘娘…”冬雪这下子真的是哭起来:“是养心殿里的小七子亲口说的,说腊梅姐姐过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万岁爷和将军们议事…所以…当场…就被杖毙了…”
“万岁爷?!杖毙?!”令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皇上一向都极宠爱她,待她的贴身宫女腊梅也和别人不同,怎么会杖毙了她呢?令妃这么想着,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说清楚!”她疾声厉喝道。
“回娘娘,奴婢…后来…出去打听过…说…说昨天…是因为…前面儿征回部的将军打了败仗…所以…”
败仗…
令妃这下子才真正的傻在那儿了,败仗,谁会想到在自己生孩子这节骨眼儿上,竟然会出了这种事。那回部这么一下,那可是拿着巴掌往皇帝脸上扇那!!!她是极清楚自家这位万岁爷的,那可是最要面子的主儿,这么一下,那腊梅丢了命也不冤!
“娘娘?”冬雪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忧:“既然您都醒了,要不奴婢就先上养心殿外面打听打听…看能不能请……”她话还没说完,令妃已经是一个巴掌就扇过来了:“作死的小蹄子!本宫巴不得皇上忘记昨儿的事儿呢,你这么一去,那皇上还不把本宫厌弃死!”
她话音刚落,那边儿小床上的小格格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令妃一皱眉:“还不把那丧门星给本宫抱走!吵死人了!”她气哼哼的说。
“嗻!”被她一巴掌扇到地上跪着的冬雪赶紧捂着脸起身,她才走了一步,令妃无意中扫过她的脸,才注意到冬雪脸上的不对劲:“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儿了?”
“回娘娘…奴婢…”冬雪摸了摸自己的脸,昨天她都已经搽了那活血丹了,怎么还是被娘娘看出来了。
“说!”
“是…嘉贵妃娘娘手下的嬷嬷……”冬雪赶紧说了出来。
“嘉贵妃……”令妃坐在床上,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她以为本宫生了个小格格,就会从此一蹶不振了吗?笑话!”她厌恶的看了眼小床说:“还不快把那小丫头给本宫抱出去,再把十四阿哥抱过来…”令妃揪着被子的手微微用力:“本宫…现在就只有靠着十四阿哥了…”
“嗻!”
这边儿令妃忙着产后调养且想办法如何再让皇帝到延禧宫来,那边儿小香菇却是忙得不的了,虽说她产期临近,但因为八月里接着就是一连串儿的事务,虽说那宫务已经交给了嘉贵妃,纯贵妃和舒妃,但她也不能闲着,只得每天挺着个大肚子,歪在榻上听这三个人说那八月里要准备的事情。
原本皇帝七月间就打算带着皇太后去木兰秋荻,可巧又遇到了霍集占和那逃到俄罗斯的舍楞等事,这一忙,就忙到了八月间,这八月间有两件大事,第一就是皇帝的圣寿节,这可是清朝三大节之一,定是要好好操办一番的,再有第二件,就是由礼部督办的先帝爷的忌日,这倒是不用她们操心。
嘉贵妃等人商量了一阵,然后小香菇又带着她们去了慈宁宫,向老太太禀报了那天的行程安排,其实皇帝万寿节向来都是由礼部筹办的,说是商量,也不过是她们安排下后宫诸人并那天进来行礼的公主,福晋和命妇们的下处之类的事而已。
八月十三,皇帝圣寿,一大早,小香菇就被容嬷嬷从被窝里挖起来,因皇帝的圣寿节也是清朝三大节之一,所以小香菇也不得不再次戴着重的要命的朝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