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海公公很快就查到那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他自称是“杜苍悠”,是太守的侄子,实际上是太守的外甥——阿桂将军的二公子阿迪达。
阿迪达本来随阿桂将军在军中,现在为何出现在济南城呢?他似乎以前认识韩依依,他为何缠着她不放呢?
这天,她去探望邓老太回程时,被一群地痞无赖纵狗追,我急忙现身,一脚踢飞了那只大狗。
——在接受这个任务时,海公公还说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保护韩依依,不能让她有任何损伤。
她的脚在奔跑时扭伤了,我扶着她走,但她越走越吃力。我不得不一把抱起她。她身体很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将她放在一个小土丘上,给她疗伤。我脱掉了她的布袜,看见了她玉雕似的纤足,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帮她按摩涂上自家特制的药膏后,我相信她的脚很快就会好起来,但我担心如何和她解释自己的做法。女子都视贞洁为生命,一个女子的玉足能触摸的只有她的丈夫,她如果要我负责,我该怎么办?
谁料她完全不当一回事,反过来劝解我不要放在心上,仿佛吃亏的人是我。我背着她回面馆时,觉得十分气闷。
回到面馆,阿迪达也在,他十分紧张青依的伤势,之后还专门送来伤药。每日都换着法子送东西给她,讨她欢心。她似乎不为所动,但她的父母却变得十分喜欢阿迪达。还暗中约好了一同去绚秋湖看红叶,而她被蒙在鼓里。
在绚秋湖看红叶时,阿迪达被人伏击,连累她也遭遇危险,眼看那支长箭就要射中她,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长箭射中了我的背,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一阵眩晕,低头我看见她吃惊的眼睛。我抱起她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当我把她放在路边,她立刻问道:“侠客的箭伤要不要紧?坐下来先疗伤吧。”
我怎敢出声回答她?我施展轻功逃进了树林。
回到兵器铺,海公公帮我拔箭头,那箭是专门用来暗杀的,上面特别多倒钩,海公公只有硬生生地剜下我一大团肉。
第二日,她问我是不是病了,面色那么差。我说是喝醉了酒。她有些迷惑地看着我。——她不是开始怀疑我了吧?
为了消除她对我的怀疑,海公公让我不要再继续监视她的任务了,并叫来城里的几个密探,和我斗酒。
我们就在楼上大声猜枚谈笑。然后,我看见阿迪达送她回来,为她撑伞,情意绵绵地注视着她,而她面上含羞,似乎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之后,他们果然变得亲密起来,经常一同去一些名胜游玩。
我们更深入地调查了阿迪达在此的目的,发现他原来是奉他父亲的命令暗中调查征准饷银亏空一事的?那些截杀他的黑衣人究竟是贪官污吏还是乱党呢?
最近济南城的乱党蠢蠢欲动,似乎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我每日都外出打探消息,回到兵器铺常常是深夜了。但我总是忍不住习惯性地躺在她家屋顶上看一会儿星星,天上的星星仿佛可以伸手可摘,但我知道这只是错觉。
清冷的光辉洒在我身上,夜里的寒风吹袭,我觉得冷入心底。
一日,我回来得早了些,她家还没有收铺。听着隔壁不时传来她说话的声音,我独自一人慢慢地喝着酒。自从上次对她撒谎,酒就和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举杯销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何时我也需要借酒消愁了?究竟有怎样的愁?我不敢给自己一个答案。
当我喝得微醺的时候,我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了二楼。
要和她见上一面吗?
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默默地坐着喝酒。
但她居然探头出来和我打招呼,还邀请我去看她装修后的二楼雅间。
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她一双清灵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芒,面色粉红,在夜色里像是一朵盛开的晚香玉,我似乎还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幽香。
我站起身,跳过栏杆,就站在了她面前。她吃惊地看着我的举动,像只受惊的小鹿。但我知道她不是这么柔弱,她对一切都有自己的主见,现在她已经决定接受阿迪达的情意了吧?
她说我喝醉了。
我说:“我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没有忍住心底的那句话:“你是客家面馆的韩依依,不,你很快就要做杜夫人了,对不对?”
她受惊了,想要摆脱我的手,但却撞入了我的怀里。将她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美好,那幸福的感觉直冲大脑,我不假思索地低头吻住了她。
芬芳柔软的双唇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是本能地求取更多。突然舌上一阵剧痛,让我猛然惊醒,我这是在做什么?我有妻有子,却对自己的监视对象,一个谜一样的女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我落荒而逃,却见海公公正在露台上严厉地看着我。
他都看见了?
“想不到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海公公将我带进内室,压低了声音怒吼。
我自知犯下大错,低头沉默。
“你知不知道,她是皇上亲自吩咐要严密监视的人……”海公公痛心疾首地看着我。共事几个月来,他对我爱护有加。
“但我们监视了她这么久,都不见她和任何乱党接触……会不会……?”是皇上弄错了?我不敢将话说完。
“我们做奴才的怎能妄自揣测圣意?皇上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应该做什么,哪怕是叫我们去死,我们做奴才的都应该立刻执行,不得有半点怀疑!”海公公又急又怒地说,目光扫过我,似乎带着一丝怜悯,“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宫中逃出来的,以前是在御前当差的?”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我震惊地望着他:“她……难道她是……”那个词我说不出来。难怪这次任务由内务府的海公公负责,难怪虽说她是乱党,却要我们保护她的安全……
海公公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以后监视她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你全力去调查乱党的事吧。”
第二天,她怒气冲冲地上门问罪,我假装酒醉失忆搪塞了过去。
然后好多天,我都避开与她见面。但近除夕时,偶然碰上了她和韩大娘,韩大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一起过除夕,我不好意思拒绝,在海公公点头后,我答应了。
因为济南乱党似乎和附近地区的乱党结成一气,将有大动作,海公公要回京面圣,当面禀报。他临走之前对我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还是由你来继续监视她,但你以前的那点心思可不能再起,如果她有了什么差池,哪怕你父亲身居高位,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除夕夜,吃饺子。她玩了一个小花招,将有制钱的饺子夹给韩老爹,哄得他开心不已。
不久,我夹了一个饺子,分量很重。我愣了一下,便将它夹给韩大娘。韩大娘一咬,果然是有制钱的。
后来,我将一个有制钱的饺子夹到了她的碗里。看见她喜悦的面庞,我心里一丝丝的甜蜜在荡漾。
但想不到她会将最后一个有制钱的饺子夹到我碗里。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我咬开了那个饺子,嘴里、心里都是甜的。
虽然今年的除夕没有能和家人团聚,但我却过得很开心。子时放鞭炮时,见她像个小女孩似的掩着双耳在门后探出头来,我但愿时间能够就此停住。
人日这一天,我尾随着她去看庙会,想不到发生了踩踏,见她被围困在人群中,身躯摇摇欲坠,我恨不得生出两翼飞到她身边。当我拨开重重人群,挤到她面前,正好见她被人推倒在地,几只脚就要踏在她的身上。
我发出一声怒吼,飞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众人的脚踩在我的背上,我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被踩断的“咔嚓”声。
等疯狂的人群散去,我忍着剧痛扶着她,将她带离庙会,但她却急着找她爹娘。
我唯有离开她,去寻找她的父母。
幸好,不久她遇上了韩氏二老。到了医馆,我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之后,她每天来兵器铺照顾我,我觉得这次伤得很幸福。
海公公回来了,知道我为了救她而受伤,说道:“监视她的事我还是派别人负责,你还是少接触她为妙。”
但我还是放纵着自己,元宵夜陪她去看花灯。
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是想起了以前在京城看花灯的热闹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这是最后一次和她在一起了吧?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呢?自己能够和她说什么呢?
在趵突泉,我看见旁边有她喜欢吃的盘丝饼,便急忙跑过去为她买一个。
当我捧着一个刚做的热乎乎的盘丝饼回到她身边时,发现她身边正坐着阿迪达!
阿迪达牵着她的手,他们彼此深情地凝视,脚边放着一盏精致的宫灯。灯光下,好一对璧人啊!
我觉得浑身都凉了,而手里的那块盘丝饼像烙铁一样热。
后来她看见了我,慌张地站了起来。实际上,她何须慌张?我有什么立场来干扰她的决定呢?
我只是将盘丝饼递给她,那块饼已经发凉了。
阿迪达警觉地看着我。我们同为世家子弟,虽无深交,但以前也见过面,只是都淡忘了。
我们应该回去了,阿迪达居然坚持要送她回家。我只有当做没听见,默默地在他们前面走着,听着他们亲热地聊着分别后的事。
我为何要到如斯地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互诉衷情还不够,要想要赖在这里听他们的喁喁情话?
我急忙地转过身向他们道别,不等他们回答,便飞快地离开。但我哪里能就此离开?我只不过是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听到她最后接受了他的情意!
皇上南巡的消息传来后,济南的乱党活动更加频繁起来,她家的面馆居然成了乱党活动的一个小据点。此时我们才发现,原来韩氏二老的儿子就是死在伪奏疏案中,他们当初离家别井地来济南开面馆就是为了给乱党传递消息。
正当我在为她是否也会被牵连而担心时,她却遭遇了更大的凶险。在望湖楼她差点被人下毒毒害,幸好同僚投石示警。原来阿迪达探查军饷亏空一案,牵连出一批贪官污吏,他们狗急跳墙,便想刺杀阿迪达。
望湖楼事件后,阿迪达联合杜太守迅速地将一批贪官污吏送进了监牢。但这带来了贪官们更强烈的反扑。
那日,我正准备出去,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面馆里出来,看他警觉地四处望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妙。果然不久,就见她独自一人出门了。虽然海公公派的人还在她身后跟着,但我终究放不下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一辆马车朝她急冲过去,我如疾风一般冲过去,抱起她,躲开了马车的冲击。
我的那位同僚怔在当地,还未能从突变中反应过来。
我低头看怀里的她,她一脸惊吓地看着我。我放开她,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同僚,转身朝马车驶去的方向追去。
第二天,韩老爹亲自上门邀请我去她家吃饭表示感谢,我只有去了。
用膳时,她不断地将我喜欢吃的菜夹到我碗里,我心里既是甜蜜又是苦涩,将韩老爹斟的酒一杯杯地喝下。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却连想念的资格也没有。
离开她家时,她送我,我借着一点酒力,抓住了她的手。
“你会和杜公子回京城吗?”
“离他远一点,他并不是你眼中的苍悠公子。”
嫉妒终于使我说出不应该说的话。她必定会猜出我的身份可疑,但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如果我像苍悠一样,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他一样,大胆地对她说出自己心底的话?哪怕最后要分离,总胜过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