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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八角亭,亭子用粉色轻纱装饰着,周围摆满各种品种的菊花,亭中也摆满了青依爱吃的酒菜和点心。
他们一边赏花饮酒,一边回忆着甜蜜的往事。
青依酒量极浅,不久就说有些不胜酒力。
乾隆连忙带她出了黄花阵,和她一同坐软轿回到海晏堂。
青依倒在床上,半睁着眼:“爷,该是时候去接和孝回来了,你一个人去接吧,我想睡一会儿。”
“不用我们去接,刚才太监来禀报,说和和孝玩得太累,已经睡着了,待会儿蔡嬷嬷就将她带回来。”
“哦。”青依放心地闭上了眼。
乾隆坐在床沿,看着青依的睡颜,她酒意上面,两颊粉红,就像是一只诱人的蜜桃。自从生了孩子,她的面貌有了一些变化,少女的清纯中开始带有些少妇的妩媚,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
她睡得真香,今夜就这样撇下自己了吗?
他也在床上躺下来,开始今晚他最期待的节目。
青依被他四处捣乱的手弄醒。
“不要,爷,我很困了。”
“很困?没有关系,让朕来服侍你。”他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爷……今晚不安全……”今天是她的危险期,在这个时空没有安全套,她又不想要太多的孩子,所以能避开的就避开。乾隆也体恤她生子时的痛苦,并不想她再忍受生子的痛苦。
乾隆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下去:“就今晚一次,如果你有喜了,那就是天意……”
“哪有这样赖皮的?”青依不依地推开他的手。
“是朕赖皮吗?”乾隆低头朝她微笑,“令妃曾说她会为朕产下继承大统的皇子,现在用不着
了。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朕命里还该有一个皇子?现在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帮朕生?”
青依惊悚:她代替了令妃陪伴乾隆剩余的岁月,那从令妃肚皮里跑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也由她来生?历史上的令妃究竟生了多少个孩子……令妃好像是历史上为皇帝产子最多的后妃……妈妈咪啊,历史不要这么较真,好吗?
在青依吓得不会动弹的时候,大叔趁机攻城略池,彻底占领了属于自己的领土,在上面勤奋耕耘着。
嘉祥十年,伊香神女在海晏堂诞下乾隆的第十五子,乾隆为其取名为永琰,青依惊吓不已。
之后几年,每逢生理危险期绝对不从,偶尔被攻破防线,也要服下避子汤。
嘉祥十三年的年关,众人回到紫禁城。
乾隆带着青依参观宁寿宫花园,花园的规模比之前大了许多。
“这紫禁城最让朕不喜欢的就是没有活气,都是冰冷的砖石,方正的屋梁,这个花园朕让人好好整理了一下,以后在皇城里也不怕无处可去。闲暇时,我们可以带着和孝和永琰来在这里玩耍。”
乾隆牵着青依的手朝花园的最北端走去,只见这里有一个院落,正中前檐下悬挂着乾隆御笔“倦勤斋”匾额。
“耄期倦于勤,颐养谢喧尘。这里就是朕和你以后住的地方,看看喜不喜欢?”
这里的一梁一柱都极尽奢华,但并不张扬。檐下绘着苏式彩画,东西各接游廊。室内嵌竹丝挂檐,镶玉透绣扇,一派江南风韵,精致优雅。
最令青依惊讶是这里居然使用了通景画(即立体画)。
在西边室内北墙上,画着一处宫殿建筑景致,院落中有树石、花草,还有一段斑竹搭成的透空隔断墙,隔断墙的中间也有一个圆圆的月亮门,在月亮门外庭院中有两只丹顶鹤,一只低头觅食、一只振展双翅;宫殿建筑之间有一段宫墙,宫墙中有一座宫门,宫墙之外还可见远山及蓝天;画面上还画有两只喜鹊,一只在空中飞翔、一只驻足于竹墙上。
“这里的画是郎师傅画的吗?”青依问。
“大部分是,郎师傅去世后,就由他的弟子王幼学等宫廷画师完成剩下的部分。”
“郎师傅如果在生,应该感到很欣慰,他的画技后继有人。”
这里斑竹的隔断墙画得非常细致而真实,每根竹竿都中间色浅,并画出高光,极富立体感;宫殿建筑采用焦点透视画法,深远感和层次感都很强,站在画幅前可产生穿越圆圆的月亮门能走入花园的感觉。
这通景画是郎世宁借鉴了欧洲教堂中的天顶画和全景画的形式而移植于到宫廷之内的。以前他也曾和青依探讨过这一问题,青依也见过他设计的一些小型的通景画。但没想到他已经着手这么大型和多层次的通景画了。
“朕知道你不喜欢总是呆在屋子里的感觉,所以朕让郎师傅设计了这通景画的布局,我们的主寝宫在东边,那里还没有布置完,里面该用什么样的通景画,由你来决定可好?”乾隆温柔地注视着青依。他愿意将世上最好的东西献于她眼前,博她一笑。
“好,谢谢爷。”青依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些年来,乾隆对她的呵护可谓无微不至。
晚上,他们就在倦勤斋就寝。浓情蜜意之后,青依爬起身披上衣裳,想让雪钰去让太医准备避子汤。
乾隆一把将她拖进被窝,将她盖严实了。
“以后都不用再服用避子汤了。”乾隆道。
“为何?”
“我们来这里之前,不是见过善敬大师吗?他给朕服用了一味药,朕不会再让你受孕,承受生子之苦了。”
“什么?”
青依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着乾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居然让自己绝育了?
“没有谁比你更重要,包括孩子。”乾隆抱着她躺下,“你为朕放弃了你的世界,朕愿意为你改变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好舍不得我的大叔啊……怎么办?爱上大叔了!亲们还会惦记他吗?
番外二:但愿来生不见(蔺隽之)
去到济南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被吴统领骗了。说什么这次济南之行的任务是要监控乱党,清除邪教余孽,眼前清丽如白莲的女子能和乱党邪教有什么关系?他是为了报复我上次将他灌醉,才将我派来执行任务的吧?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屋顶上看星星,听着她和父母在底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话家常。他们正在打烊收铺。
海公公说,既来之,就安之,做奴才的就要毫无疑义地执行主子的命令。我哼了一声,心里很不以为然。
不过也罢,我就当做是来济南旅行消遣的。
但这真是一次奇怪的任务。上面居然派了一个内务府副统领和我这个四品带刀侍卫来监视一个弱女子,要将她每日的起居情况记录下来,事无大小,巨细靡遗,每三日向京城呈报一次。
但这个叫韩依依的女子一家三口实在是再平常不过,每日就是开铺、收铺,外出也是为了采购经营面馆要用的材料。
我和海公公监视了一个多月,起初海公公还负责写写密折,但每次密折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到后面他就将写密折的任务交给我了,说他要联络在济南的其他密探,看看济南其他乱党的情况。然后,就经常一个人外出行动,留下我监视韩依依。
我看他是写密折写得烦了,才将这个差事推给我。但他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我就继续每天看着韩依依一家三口。
这一家三口并不是没有奇怪的地方,例如韩依依和韩氏二老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在上半年才认识。但是他们的感情很好,老人慈爱,女儿孝顺,人前人后都相处融洽。如果他们不说,真是无法相信他们不是血亲。还有韩依依这个女子似乎与平常的女子不太一样。
实际上,我对女子的认识很少。因为家中都是兄弟,没有姐妹。父亲又是武将,从小就给我们兄弟三人请了谙达教授武艺,到了去学堂的年龄便被送到官学里,与其他的世家子弟一同学习。等我们十五岁过后,就将我们带到军营磨练。在我们兄弟的成长过程中,除了母亲,可以说没有真正接触过女性。
等到我们年满十八岁,父母亲便给我们挑选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让我们成亲。
我的妻子是吏部尚书的大女儿,闺名叫珍玉,是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大家闺秀,以相夫教子作为自己生活的轴心,每日就围着我们这些男人打转,为我们的衣食起居操心。
我以为世上的女子应该都是这样以夫为天,低眉顺眼地,不留意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但是这个韩依依与珍玉是那样的不同。
她非常独立。
她和韩氏二老一起经营面馆,但每日打烊后清算收支的是她,有时出去采购面馆用料的也是她,甚至面馆的所有权也是她的。虽然她经常和父母商量该如何改善面馆的经营,但最后拿主意的往往是她。
她很喜欢单独外出,常在野外田间流连忘返,似乎很喜欢外面的风光。而我常常为她的大胆咂舌:难道她从来不担心孤身女子在外会有危险吗?
她喜欢在结束面馆的工作后,在闺房里看书、画画。我曾悄悄潜进她的房间查看,很难相信墙上的那些作品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她似乎很满足自己当前的生活。有不少人家想向她提亲,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她虽然看起来是双十年华,但早过了婚配的最佳年龄,她究竟在等谁?
她像是一团谜,但一切与所谓的乱党邪教无关。
我从没有过机会如此细致地观察一个女子:她淡雅如白莲的微笑,她说话时温柔的语调、闪亮的眼睛,她偶尔带愁神思恍惚的样子……
渐渐地,监视她平常的生活不再是一件苦闷的事。我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一样观察着她,像是在猜一道难解的谜题一样探究着她。
但她对此一无所知。
也许,有时我的目光过于专注,她似有所觉,会转头朝我的方向望一望。当然,最后她不会有任何发现。
一个多月后,我建议海公公盘下她家面店隔壁的五金店。为了方便监视,海公公答应了。但他告诫我,尽量不要和她有正面接触。
但我很想知道她看见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我去她的面馆用早点。她对待我,与其他顾客没有什么不同。这让我有些失落。
于是每天用早点时,我总会等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大堂时才高声叫“结账”,然后看她走到我跟前,伸过洁白如玉的手掌在我手里接过面钱。
我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如果海公公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但我就是无法忍受她对我的漠视。我喜欢看着她在我面前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明明不耐烦我用碎银付账,眉头微皱,但还是耐着性子去给我找零。
因为她,我才有济南这一次无聊的任务,我为难一下她,在她身上找点乐趣很正常吧?
在我监视她的同时,海公公已经将济南的乱党情况了解清楚,原来济南真的是邪教余孽的集中地,我们这一趟没有白来。但是海公公叫我不要插手乱党的事,只要继续监视她就好。
一天夜里,面馆要打烊时,一个衣着华贵、风度翩翩的公子来到,看他看她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第二天他又出现在面馆里,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倩影。那是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的眼神。莫名地,我心里很难受。
有一天,她出门去收购鸡蛋,发现买鸡蛋的邓老太摔断了腿,便想送邓老太去看医生,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背得起人?看她在田埂上吃力的身影,我不得不现身帮助她。
在回去的路上,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她不断地找话题询问我的情况,我都是支支吾吾地蒙混过去。
那个贵公子对她的追求之意十分明显,还当面邀请她去绚秋湖看红叶,但她拒绝了。
我和海公公很快就查到那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他自称是“杜苍悠”,是太守的侄子,实际上是太守的外甥——阿桂将军的二公子阿迪达。
阿迪达本来随阿桂将军在军中,现在为何出现在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