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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然信手一甩,符纸在落地之前忽而化成一条庞大的巨龙直入云霄,在层层的乌云中间盘旋,青色的鳞甲在闪电照耀下发出森锐的寒光,金色巨爪将云层狠狠撕扯,每一声吼叫都在天地间掀起一阵回响,震慑人心。
“我书读的少,你不要吓我。”阮歆已经完全懵住,站在原地仰视着面前这条青龙,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这是龙、龙龙……”
李舒差点就要噗咚跪下了,硬生生让安绫拦住了,看表情都要落泪了。
“青龙神君早已神寂,这是他留在人间的一个承诺,守人间太平。这张符是我太爷爷留下的传家宝,我见都没见过,连爷爷都没舍得拿出来用,姑姑临死前交给我唯一的东西。”付然对阮歆笑说,“极品坐骑、神级跟宠一秒拥有,我们去刷怪吧?”
他对着云层中的青龙一挥手,神龙立刻蹿下半空,他一把拉住阮歆跃到青龙的脊背上,调侃说,“要是青龙神君干不过区区火龙,岂不是要颜面扫地了?”
“笑话,吾镇守华夏千年,从未有妖魔能在本君面前造次!区区妖兽也要唤出本君,哼——猫妖,坐稳。”
萨拉也知道情形不对,对青龙稍有忌惮,但她显然还是认为自己处于上风,喝令着火龙腾空到他们面前,从阮歆和付然的视角看,火龙泛着火息的巨口正对着他们,一团熊熊火焰喷薄而出,半空中都能感受到这个热浪不同一般而难以忍受,付然直接抱住了阮歆,以免她被火焰灼到。
然而就在火焰即将到达他们面前的时刻,青龙的口中忽而喷出冰息,竟将火焰冰封起来,整个冻住。萨拉的面上显出惊疑的神色,索性放手由着已经暴怒的火龙向他们冲撞,自己则从龙背上站起,低声念起了咒语。
火龙大概是数百年没遇上对手了,狂暴而焦躁地发出低吼,每一声低吼都夹带着滚滚烈焰,阮歆压低了头紧拽着付然的手,以免青龙快速地避让会将她甩出去。
“砰”——
云层中突然爆发出震耳的雷声,阮歆环视四周,见萨拉仰头念咒的时候,地面上十几个暗巫也以同样的姿态默念着什么——她们看起来在施同一个咒语。
——“砰”
又一个炸雷惊响,阮歆抬头,见云层中有无数闪电掠过,暗蓝色的光线交映在低处的海平面上,“她们在操控雷电,我们在半空中被落雷打中会很危险!”
就在火龙又一轮向他们冲撞过来时,果然有数道惊雷突然落在了青龙的犄角上,雷电的光线闪现在他们面前,有那么两秒钟他们立刻遮住了双眼,但依然不免感到视线里一阵漆黑。
离海岸数百米的街道上,换上了黑色斗篷的安绫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在面具下忍不住一声惊呼,“等会,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他们是不是被雷打中了?”
“是……”李舒压低声音看向顷刻间变得安静地海面上空,因着黑暗,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依然拉着安绫往通向城堡的小路上走,“放心吧,没事的。”
安绫还是放不下心,“怎么可能会没事……”
李舒答得不假思索,“青龙神君掌管管行云布雨,这些雷雨闪电在他看来只是小伎俩,不会出事的。他们引起的骚乱越大,我们能偷偷进入城堡的可能性就越高,抓紧时间。”
同一时间,阮歆缓缓地睁眼,见闪电已经消散,黑暗里火龙依然对他们对峙着,但看萨拉的表情,似乎不能置信面前的青龙依然完好地在半空盘旋,这样强大的攻击居然没有奏效。
“猫妖,抓紧。吾要让这群蝼蚁知道,何为真正的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天际处的黑云压得很低,阮歆整个人伏在青龙的背上,狂风呼呼地响在耳畔,整个海平面一片漆黑,有一种暴雨欲来的压迫感。
没过一会,海面上忽而翻滚着一轮又一轮的浪花,拍得岸上的礁石啪啪作响。青色巨龙倏地腾空而起——“砰”地一下,天空炸出一声震动天地的响雷,惊得人心胆俱裂!
“砰”——又一声,顷刻间暴雨如注,海面突然剧烈汹涌起来,青龙在半空中甩着巨尾一声低吼,一阵滔天巨浪直直地掀起似要高耸天际。萨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巨浪,操控着巨龙低垂双翼掠过海平面冲向青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起握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
阮歆握紧了手中的剑,在火龙最靠近他们的一刻挥着长剑刺向萨拉,火龙却立时调转方向,用带着利勾的尾部向她甩来!她忙一闪避,整个人险些失去平衡。
但付然瞅准了机会,两枚符咒在同一刻甩出,正中巨龙的双目!阮歆同时将剑砍向萨拉,巨龙在半空里哀嚎着盘旋,全不知要避让,萨拉提剑就挡,可烈火在狂风中肆意滚烫着灼热的火舌,眨眼间将萨拉包围在火焰中!
萨拉凄惨的叫声没有在海面上空持续很久便被阮歆的长剑焚为灰烬,一时间,无数惊雷从云层中落下将海面映照得如同白昼,惊雷汇聚成一线痛击在火龙的额上,它甚至没能再次张起双翼,沉沉地落在了海里——紧跟着,便是这滔天巨浪狠狠地向着岸上拍去。
“跑!快跑——”河岸上的暗巫们只喊出这一句,便让巨浪吞噬在汹涌的海水中。接连着,海岸的屋舍顷刻被海浪冲塌,街道被海水覆盖在了一片汪洋中。之前还闪着霓虹灯的城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一片黑暗,只有云层后面的暗蓝色光线偶尔在整个城镇的上空忽闪而过。
付然对阮歆问,“你看见没有?这就是神和人之间的差距。”
阮歆抬头,见半山的古堡在雷电的交映下显现出一股静谧且沉闷的感觉来,“只好希望将臣这货不是太难搞。”
青龙将他们送到古堡的大门前便化成了一阵青烟消失无踪,付然与阮歆见大门虚掩着就猜想大概是安绫和李舒已经进入,现在城镇里一片混乱,不少暗巫都亲眼看见萨拉被他们杀害,不知道城堡里面的守卫是个什么情况。
“里面这么黑都不点灯,守卫肯定都出去查看情况了。”付然想得很乐观,“危险程度应该不高,就是从这么大一个城堡里把将臣找出来可能有些难度。”
但他的想法显然过于乐观,阮歆摸着黑往二楼前进,刚踏上第一个石阶就听见急促地脚步声,付然一把拽了她的手往回跑但为时已晚,走廊上的火把突然间被点起,十来个黑衣斗篷的暗巫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谁?”人群里有一个领头的上前一步,见阮歆手里握着的火焰长剑,忽而在面具里发出低笑,“十一女巫又怎么样?惊扰神的罪过,你们不如去地狱里体验吧。”
她从腰袢抽出了冰霜一样的双手剑,就当阮歆和付然已经全神贯注地要准备自卫时,她的双手剑突然从手中掷出,直插了靠近最他们的两个暗巫的胸口,随即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又两个人抢先用武器将同伴杀害。
事情发生得完全没在阮歆预料之内,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横尸一地的暗巫,非常不理解她们同伴相残是什么意思。
直到其中一个暗巫摘下了面具,“你们把萨拉解决了?”
是安绫。
阮歆大松一口气,“你们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安绫轻松地说,“本来是蛮危险的,索性碰见了救命的,这是丽莎,守卫队副队长。”
丽莎收起自己的双剑,对阮歆说道,“将臣在三楼最里间的卧室,我领你去。”
“怎么回事?”付然一时摸不着头脑,拉着李舒问,“暗巫怎么会帮我们?”
李舒叹息,“说来话长,这得从我们刚进城堡的时候说起……”
付然连忙打住他,“等会,长话短说,概括在五十个字以内。”
“我们上到二楼的时候被几个暗巫发现了,是她出面救了我们。”李舒说,“她是族长的人。”
“更正一点,我不是族长的人。”丽莎领头在前面走,黑暗中迈着大步,熟门熟路,“我对族长的想法从来不认同,既然已经背叛了族人,不论内心里怎样悔恨,我们都已经是走入了黑暗中的一群人,就和你们对我们的称呼一样,暗巫,神之后裔的荣耀已经与我们无关。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将臣妄图抹杀人类的行为,这个世界如果由一个几近癫狂的神来支配,被一群嗜血的疯子占领——我想象不出未来还会有任何美好的可能。”
阮歆感到吃惊,“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是将臣?”
“他出现在圣赫利尔是九十七年前,当时我们还被诅咒困在黑暗里,白天的时候只能藏在这个城堡里,封着门窗。他出现时正是日出的前一刻,站在我们面前与我们说,他是将臣,血族的神。”丽莎说着,言语里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站在翻涌的云层前,晨曦的日光已经在他的背影镀上一层光晕,但他的两个尖齿露出来,没有丝毫畏惧日光的表情——所有人都震惊了。”
阮歆不禁和安绫对视了一秒,丽萨叙述中的夹杂的情绪不免让她们做出了一种奇特的联想。
“我查过他的资料,他是中国最古老的神之一,比神话时代更古老。我曾经真心以为他只是来搭救我们而已,拯救他的同族……直到有一天他我们喊到面前,阐述了他的‘旨意’,他想以一种平和而缓慢的方式带领血族取代人类,平心说我当时内心里就对他有了一丝恐惧,但其他人都对他的命令无条件顺从、俯首帖耳,事情就这么超出我预期地进行到了这个地步。”
丽莎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摘下面具,令阮歆和付然诧异,她的容貌没有像艾琳一样布满皱纹,反而是美丽地令他们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典型西欧人的面孔,优雅而无暇。
她紧接着将自己的斗篷撩起,手臂的肌肤完好无损,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受诅咒反噬却依然能保持着姣好面容的暗巫,这怎么可能?
“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族人将全部希望和信仰寄托于将臣的原因,得到他的青睐,就可以除去诅咒的反噬。你能想象,当族人们看见我回复了容貌和肌肤,他们内心里的震惊和对将臣的信赖……”丽莎流露出苦笑,“但我知道,将臣只是在利用我们。萨拉的好胜心强,将臣就给予她守卫军中无人可比的地位。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奴仆,期许着他的怜悯,清醒的人越来越少,艾琳是其中之一。”
阮歆意识过来,“你和艾琳关系很好?”
“她是族长的人,所以和守卫队的关系不好,但她经常来城堡,偶尔会给我带些新鲜的见闻。将臣对我们族代代相传的时光咒语很有兴趣,曾经派遣银钩和一些族人狩猎你们,艾琳是这个队伍的一员,但她总是闷闷不乐,认为我们族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咒语,何必还要对这样一个残暴的神唯唯诺诺。她不喜欢服从将臣的命令,所以之后就很少留在这里——直到前段时间,她被其他族人押回来,说她杀了银钩,犯下了同族相残的罪行。就在刚刚,我知道她被……”
阮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已经帮艾琳报了仇,即便这也不能令她死而复生,但是……”
“不!萨拉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凶手应该是将臣——”丽莎的情绪激烈起来,但她很快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小跑着走到一间卧室的门前对阮歆叮嘱,“将臣每到午夜就会进入一种休克的状态,持续时间大概有一小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们抓紧时间。”
付然顺口问了一句,“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歆立刻踩了他一脚,但丽莎无奈地笑起来,“我与将臣同床共寝,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你……”李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