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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歆听着糟心,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们把稻子收回来,接下来呢?”
他答说,“磨成稻米,储备成粮食。”
“再接下来呢?”她反问他,“是能吃还是能卖?”
周村长不说话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阮歆加快了脚步往果林走,不想再跟他说什么话。
到达果林的时候,外婆正在翻阅日记,付然把日记点了火烧给了外婆,她如重获至宝,捧在手里就再没搁下来过。
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常见外婆坐在沙发上看这本日记,一看就是一整天。
见阮歆来了果林,她就招手让阮歆过去。
“我和你外公的故事,都在这本日记里,你应该都看过了。”她拉着阮歆坐在石头上,回想着说,“其实你外公长得不英俊,一米七几的个头,国字脸,戴眼镜,是个翻译外国报摘文章的记者,可性格却好得不得了,一辈子都没跟人红过脸。”
阮歆现在对生死的事看得都很淡,就不由问道,“外公是怎么去世的?”
这件事,她小时候问过一次,外婆没有说,她就再没问过,怕提起来外婆会难过。
“这件事……我之前一直在想,该怎么告诉你。”
外婆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说,“你外公在你母亲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你的父亲也是一样,只见过你一天的面。”
阮歆莫名听出了点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女巫与血族是死敌,这是长辈们从小就教导我的观念,但追根究底,两族的争端起源于教会与血族的一次暗中交涉。当时的教会对女巫进行着残忍的迫害,试图用各种手段折磨女巫,将她们处以死刑。但令他们意料不到的是,这些手段在拥有咒法的女巫面前丝毫不起作用,已经被绑在绞刑架上的女巫甚至可以用咒语将面前的行刑者杀掉——教会陷入了恐慌之中。于是她们对血族许下承诺,只要血族能除掉女巫,教会便不再对血族进行追杀,甚至可以默许他们屠戮小镇、肆无忌惮的吸血行为。”
“这场血族与女巫的征战持续了七十二年,由于教会的支持,血族的数量成倍增长着,很快占了上风。颓败的局面让女巫内部不断发生争执,各自推卸着失败的责任……后来,女巫就分裂成了三个族群。有些人隐姓埋名过乡野的生活,终生都不再使用咒语、魔法,与寻常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我们称呼她们为隐匿者。更有些人背叛了集体,投奔血族,获得了教会的认可,转头来帮血族对付她们曾经的挚友与伙伴——后来,我们称呼她们为暗巫。”
“继续坚持着战斗的女巫首领带领族人死守最后一道防线,她召集了自己的十个姐妹,创造出了一个能重创血族的咒语。记载上说,她们念起那道咒语的时候,血族数百人已经杀入了她们的村庄中,到处都是尖叫与哀嚎,女巫们横尸在街道,鲜血能汇聚成一条细流。”
“女巫们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但就在这一刻,奇迹发生了。正享受着杀戮乐趣的血族刚刚伸出利爪,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手腕与小臂一点点焦灼,化成灰烬——太阳的光芒线普照大地,血族们尚未反应过来,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十一个女巫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对血族设下诅咒,血族将长久的活在黑暗之中,他们再看不见日出的辉煌与夕阳的静谧。”
“战争到此,本该结束了,可出乎意料的是,早前背叛了族人的女巫们已大都接受了吸血鬼的鲜血,转生成混血的吸血鬼。女巫们的诅咒,使得她们同样不能再见日光。”
“于是她们去找曾经的同伴帮忙解除诅咒,可被背叛过的族人不愿重新接纳她们,于是她们将仇怨郁结在心,在百年难遇的日食那一刻,施下最怨毒的诅咒。”
“诅咒她们曾经的族人,一世活在孤独与悲哀中,无论她们获得了怎样安宁、平和的生活,这幸福也会即刻化为乌有——以平复她们只能活在黑暗中的绝望情绪。”
外婆说到这里,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我们从出世起便带着这样的诅咒,这是命。”
阮歆起先还当这是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一听见“我们”两个字,就有点迷茫了,“什么意思,女巫之间的内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外婆问她,“你刚上小学的时候,你们班主任在走廊里突然猝死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
不光记得,印象还很深刻。班主任姓陈,她都是喊陈老师,是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梳油头、带眼镜。他经常拿手在女生的脸色摸一摸,蹭一蹭,老实说才几岁的小孩,一个两个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当老师喜欢她们。
由于户口问题,她上学的时候已经接近八岁,知道事情的轻重,平时很少跟陈老师走近。就一回,她放学的时候留下来打扫卫生,正擦着走廊的瓷砖,陈老师正上楼,跟她迎面撞上,伸手就把她抱住,对她又是亲又是摸。
她哭喊的声音很大,一把挣了陈老师,往楼下撒腿就跑,书包都没拿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学校。
后来她打死都不跟外婆说实话,装做自己不舒服,一星期都没去学校。校长亲自过来找她,她还以为陈老师猥亵女同学的事情让学校知道了,可是校长说……陈老师让人发现猝死在走廊里,问她跟陈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
她光摇头不说话,校长也问不出什么来,一个小姑娘肯定是没本事把一个中年人怎么样的,连警察都调查不出头绪,就当是意外死亡处理了。以至于这件事虽然说来蹊跷,却没对阮歆的童年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说实话她还觉着陈老师死得应该,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外婆接着说,“你从小到大都听我的话,很少跟男同学来往,其实不是外婆传统,不许你早恋。而是任何与你有亲密行为的人,都会死……”
阮歆一下让这个“死”字给惊住了。
“而且这种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是一种消亡。他们的死,是连同着灵魂一起消亡的。”
她突然想起了小和,那个亲过她就窒息猝死了的牛郎……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默默放了一个大招。
☆、黑寡妇属性
今晚的夜色不错。
阮歆和付然两个人坐在田埂上吹风,付然当然是给阮歆硬拉着来的,此时他坐在龟裂的土地上盘膝面对着荒凉一片的村落,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情趣。
“咕噜噜……”
更不说他已经饿了三个小时。
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把两个饭团吃掉了,现在他已经是弹尽粮绝的状态。
阮歆幸灾乐祸,“回头你要是饿死了,我们做鬼都还能凑一对。”
他不由问,“你外婆是不是说不能重生?下午你从果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怪怪的。”
她摇头,都不想说外婆给了她一个比不能重生更大的打击。
付然只好安慰她,“其实你来之前就应该想到了,你外婆要真能重生,不至于在这个鬼村住这么久。接下来……你还继续做鬼吗?”
“再看吧。”
她对付然转头笑笑,“你要是舍不得我投胎,可以跟我一起做鬼嘛!”
“倒也是。”付然想了想说,“听我姑姑说,冥府还是很有意思的,什么样的鬼都有,生活自由自在。要是我跟你凑一对,就在冥府里过个十年八年,什么时候过得没意思了,就一起去转世投胎,挺好的。”
阮歆吐槽他,“你一个大好青年,不想着要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为共建和谐社会贡献自己的微薄力量,怎么就琢磨上做鬼的事了?年轻人,要戒骄戒躁。”
他漫不经心地问,“我要是跟你一起做鬼,你还想着要重生的事吗?”
“不知道,其实我现在都没怎么想着要重生的事,我已经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鬼,很习惯这种生活了。我当然想活,想重生,但怎么说呢?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是得死,这是命,我既然已经死了,就很接受这个事实。”
阮歆伸了个懒腰,想当然地说,“这次回去,把李舒的事情解决掉,我就和外婆去冥府里待一段时间,该投胎就投胎吧。”
付然显然一惊,“那你……不跟我住了?”
“不跟了,我应该跟外婆呆在一起。”阮歆冲着他眨眼,“怎么样,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突然?床还给你,逢年过节你要是想起我来,就给我烧点纸钱。不过话说回来,你姑姑在底下,我可以去跟她混嘛。”
她伸出手来,感受着晚风吹过她的指缝,歪着脑袋喃喃自语。
“从前总觉着冥府会很可怕,有十八层地狱,又是奈何桥又是忘川河的,现在看了李西村才知道,冥府说不定也会很有趣。做鬼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记着!火影要是完结了,一定要给我烧一套过来!哎……没想到我活得居然比鸣人还短命。”
付然不说话,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搭在了她的手上,缓缓将五指合拢于掌心。
映在眼中的是十指相扣的画面,而两个人的指间都只有细风微微流过,阮歆抬头,见付然正凝视着她,说不清的一种眼神——在这夜朗星稀的荒野中,独孤的像一只困兽。
阮歆垂下视线问他,“你知不知道一些昆虫在交丨配的时候会吃掉自己的丈夫?”
“知道,最有名的是黑寡妇,雌性在交丨配完以后就会把雄性吃掉,据说比较有营养……”
阮歆本来是带着股自我嫌弃的想法提出这个问题的,结果付然说起这茬,居然还显得很感兴趣,“这种蜘蛛简直是适者生存的最佳典型!它不止是把丈夫吃掉,它还能把精丨液储存起来卧槽……需要的时候就用一点,不停的繁衍、繁衍,一生可以下数千的蛋……”
阮歆把手放下来,“尼玛蛋的,不想跟你说话。”
他斜眼看她,“你问这干嘛?”
“假设,我假设一下……如果人类也是这样,一旦在一起,女人就会把自己的丈夫吃掉,还会有人愿意喜欢她吗?”阮歆略略的思索着,又说,“我当然不是说全人类都是这样,就是某一些人,只要跟她们在一起就会死,如果是你,你会接纳她们吗?”
付然看起来没进入状态,“女人又不缺粮食,干嘛非要吃自己丈夫?”
“所以我说是假如啊!”阮歆已经坐不住了,一屁股爬起来站到付然面前,插着腰问他,“你就说,你未来女朋友要一跟你上完床就会把你杀了,你还跟不跟她在一起?”
“来一发的危险性这么大,确实需要考虑一下……”
付然认真琢磨说,“你这个问题提得不全面,到底是在一起会死,还是啪啪啪会死?要是在一起会死,两个人一旦互相有了感情,不就是在一起了嘛?要是滚床单会死人,那就柏拉图恋爱呗,淘宝买个充气娃娃、飞机杯什么的完事,人是高等动物,又不是昆虫是为了繁衍后代才进行交丨配的!”
阮歆一瞬间有点懵住。
他说得如此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付然抬着眼皮问,“你今晚是不是给蜘蛛咬了,以为自己要变成蜘蛛侠所以提前预想一下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没有,我就是随便开开脑洞进行一下发散性思维。”阮歆还是没说实话,反正人鬼殊途,她也没想让付然知道真相。
“问过你外婆,什么时候走没有?”付然摸了摸他的肚子说,“虽然我还可以饿个一两天,但是不知道李舒的情况怎么样,而且不走鸡脚山我们就得绕路,回去大概至少要两天的时间。”
“外婆说她需要准备一下,还说让我们不用着急,她有分寸来着。”
付然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凑上来问阮歆,“喂……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