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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吗?」
「对啊,我们晚上要一起吃饭。」
「他对你很好吗?」
「当然,不然干么跟他结婚?」小君失笑。
「你爱他吗?」
「当然……当然爱他。」
「就像爱黎祖驯那么爱?」
小君脸色微变,美美注意到了。
「小君,婚姻不是儿戏,一定要很爱很爱才可以结婚,只要有一点点犹豫,就千万不要冒险,那是要跟某个人朝夕相处一辈子,不能冲动啊。」
「我很爱他,为什么不?他对我很好,他不会让我哭,他不会伤我的心,他什么都依我,再不会有谁对我那么好了,他是个很棒的人。」
「我不是问他这个人好不好、我是问你爱不爱他?」
小君一下子呆住了。毕竟是亲如姊妹的老朋友,每个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小君笑了,笑得僵硬,逞强道:「我爱他,而且很快我们要结婚,我会给你帖子,记得要来喔。」
美美不好意思再提,她们改聊起这些年彼此的变化。美美换了一家更大型的婚纱店,当造型设计师,有一技之长,生活不成问题,贷款在木栅买了一间小公寓,跟妈妈住。
一小时后,周德生的司机来了,她们交换电话,约好来日再聊,小君先离开了。
从咖啡厅往外看,美美看小君上车,她默默地喝光冰咖啡。忽地趴到桌上,哭了。
糟透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边哭着边搜出手机,打给某人——
「喂,晚上出来喝酒。」
「好啊好啊。」那个人立刻答应。
「我警告你,我晚上要喝非常多的酒,你要负责送我回家。」
「为什么要喝非常多的酒?要庆祝什么?」
「少啰嗦,来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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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宝张大嘴巴,颤抖着,揪着手中的信纸,信纸明显被揉过了,绉巴巴的,但字迹清晰可见。张天宝啊了半天,只管瞠目结舌,半晌还讲不出半句话。
旁边,杨美美烂醉,趴在桌上,喃喃自语:「我是坏女人……」
「信为什么在你这里?」
「因为我是坏女人啊!」
「黎祖驯写给小君的,怎么在你身上?不是早该拿给小君了吗?」他知道祖驯跟小君的约定,但现在是?
「因为我是坏女人……」
张天宝很震惊。「你……你就算怕黎祖驯难过,也不应该瞒着他,让他白等那么多年。应该早一点告诉他,小君把信退回来了,他也不用浪费时间一直等。」
美美猛地抬头,盯着张天宝。「我是坏女人!你呢、是大笨蛋!」竟然想成信被退回,白痴。
「啊?」
「信根本没送出去。」
「啊?!」张天宝骇得跳起。
「我没拿给小君,所以小君从来就不知道有这封信。」
「那那那那她知不知道黎祖驯把那笔钱捐给育幼院?」
「不知道,她以为黎祖驯为了那笔钱抛弃她。」
「啊咧~~」太震撼,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无言指着美美,你你你地嗯啊半天。
「所以我说我是坏女人。」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关心他们……」美美打了个酒嗝,站起来,一把揪住张天宝领子,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因为我关心他们,我为他们好,他们爱得那么痛苦,我看不下去,我帮他们了断,让他们挣脱这个无望的爱啊~~才怪!」她松手,跌坐椅上,怔怔地,坠下泪。「因为嫉妒,因为我喜欢黎祖驯。」
「美美……」一下子知道这么霹雳的事,张天宝不知所措。又看美美掉泪,慌了手脚,忙递面纸。「没关系,我帮你去跟黎祖驯道歉,你不用担心,他是我麻吉,我一定让他原谅你!」
「不能说,说了也没用,只会让他更伤心。」
「要说!」张天宝坚持。「我们要勇于认错,赶快告诉他,然后叫他想办法去找江小君,你也知道那小子还爱着小君,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追过去……」
「不用到天涯海角,小君回来了。」
「那更好,把他们约出来大家把事情乔一乔,然后——」
「小君要结婚有未婚夫了。」现在说出真相,只会让他们更痛苦。「都是我害的……」
张天宝急了。「江小君呢?还爱黎祖驯吗?」如果还爱,就有机会。
「她说她很幸福,很幸福。」
不幸福的,只有黎祖驯。
难道要去跟黎祖驯说——对不起,你的信没有交给小君,对不起但这事已经不能挽回,你也不要去追小君,因为她要结婚了。
太残酷了!这等于在黎祖驯受伤的心坎又补上一刀,教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掀起波涛,教这两人又再一次经历风暴。
张天宝无计可施,跌坐椅上,傻楞楞,又看一次信,这大男人忽然揪着信,哽咽起来。「我麻吉真可怜,惨……」
「是啊,都我害的。」
「你太过分了。」
「对,我很可恶。」她嚎啕大哭。
「再给我一手啤酒!」张天宝对服务生喊。
「你还要跟我喝酒吗?」
「唔,不醉不归。」
「我这么坏你还跟我喝酒干么?」美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这样说,你是一时糊涂。」
「我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她哭哭啼啼。「罚我这辈子当老姑婆好了。」
「美美……」
「不,这处罚太轻,罚我出去被车撞好了……」
「不行!」张天宝抱住美美。「我不要你被车撞,罚你嫁给我好了。」
美美怔在他怀里。
张天宝八成醉了,胡说八道:「我我我我虐待妳,我我我替天行道。」
「胡说什么啊?」她推开张天宝。
张天宝干脆趴在桌上。「我……我喜欢你!」
「笨蛋……」美美啜泣。
「你还不是一样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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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君到师大演讲,结束后,在校园附近闲晃。这边好多大学生,他们高声交谈,眉宇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活泼地笑闹,连小君也感染到那一股活力,心情好极了。她找了一家气氛不错的咖啡厅喝咖啡,旁桌的学生恋人,正在斗嘴呢!小君偷偷听着——
女的问男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还要跟干妹妹见面?」
「唉,没认识你的时候,就认她做干妹了,她失恋了我当然要关心,我们又没什么。」
女的哼一声。「干妹妹?!男生认干妹妹是为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不要番了喔,我已经说没什么,你再吵我要生气了。」
女的安静了一会儿,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觉得你不爱我~~你去跟你干妹妹在一起好了,反正她现在失恋了,你刚好可以给她安慰……」
女友哭了,男的这下着急了,忙劝慰着:「别这样……别哭嘛,她算什么?她只是小妹妹啊,怎么跟你比?」
「那么多间餐厅,你为什么偏偏带她去我最喜欢的西堤吃饭?那地方是我带你去的!」
原来是介意这个,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小君偷笑,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只有女生才能明白。
起身买单,小君离开咖啡馆。
那女孩不顾旁人眼光,犹呼天喊地,做伤心欲绝状,让男友手足无措忙着安抚。小事情,就又哭又气很介意,看来荒谬,但……
小君自嘲地想——五年前,她初恋,那时年轻莽撞,是不是也像她?全心全意投入爱里,所有焦点都放在恋爱上,患得患失,怕对方变心,没有安全感。
现在成熟了,不再向往那种整个世界只有他的爱情。那么用力谈恋爱太可怕了,现在,爱情对她来说不再是生命的全部,爱情反而变成一种阶段性任务,两个人工作上合作得不错,他喜欢她,她也不排斥,自然走在一起,没有轰轰烈烈,就是一种温温的感觉,然后彼此的年龄到了,就筹备婚礼,准备共组家庭,做这个年纪每个人都该做的计划。
她不再把心整个地投入进去,像燃烧那样,沸腾着热烈地爱人。因为心情起伏不大,所以能保住最完整的自己,他的存在,不会令她患得患失。她也不会因为怕他离开,就时刻惶恐不安。
这种淡淡地恋爱关系,她可以正常吃睡,心情稳定,可以专心工作,能完全的做自己,这很好啊,自由自在,男朋友不在身边,也不会牵肠挂肚地想念。见面了,聊天吃饭,也挺开心地。
周德生像她的家人,给她温暖,却不会害她丢掉心,吃掉她的安全感,吞掉她的理智,偷走她的喜怒哀乐,有他不错,哪天没有了也不会不能活。
小君心安理得,大街上闲逛,心情好极了。
忽然听见贝多芬交响曲,驻足欣赏,音乐从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传出来,入口立着店牌,夕光柔柔地亮着店家名称「PROMISE」,小君好奇,下楼参观。
这里别有一番天地,空气飘着旧物的气息,混着纸张和木头的气味。近五十坪大的空间,十几个书架上堆着二手书,各种千奇百怪的二手杂志,成迭成迭的堆在地。柜台在入口左侧,大桌上堆着旧书、旧CD、旧影碟,那边还有一区摆放古董艺品。天花板悬着架子,安着一台电视,电视正播放古典演奏音乐会,播放的交响乐正是从这电视传出的。
好有趣的地方!小君好奇的东看西瞧,这儿进行各种二手交易,堆满老东西,十几位客人有的窝在书架前看书,有的找CD,有的正在研究古董。
「有什么需要吗?」顾店的少女过来招呼客人。少女染着一头金发,嚼口香糖,像个太妹。
小君礼貌地微微笑。「谢谢,我只是随便看看。」
少女耸耸肩。「那你逛,要什么再跟我说~~」说完,钻入书堆忙去了。
小君流连在书架间,又挑了几张二手的古典乐CD,然后参观一个个造型奇特的古董。有明清时期的花瓶、有造型奇特的印章、有玉制的纸镇,有……
忽地像被雷打中,小君呆立不动,瞪着一只白蓝色的咖啡杯,杯身是一只坐姿神气的猫咪。
她震惊,想起有过一模一样的杯子,那杯子被黎祖驯打破,他曾买了三秒胶一片片拼贴起来当笔筒。
她取来杯子,抚着杯沿,细细打量,这一只,完好无缺。而她那只,却伤痕累累。
身后响起轻快的脚步,伴随恶作剧的呼喊,这低沈充满磁性的声音,教小君心神俱震。
第六章
「发霉~~吃晚餐了,今天吃鱼排饭~~」黎祖驯大呼小叫地,全然没有一般老板的架子。
「老板,你要我说几次,少故意好不好?是芳梅、不是发霉,你不要乱叫!」
他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声,小君不可能认错。
她忽觉浑身血液往脑门冲,是他?!是黎祖驯!
那熟悉的声音又说:「张发霉,贝多芬要听几次?我听到耳朵都出油了。」
「你有没有品味啊?这套交响乐是我们这礼拜的主力商品。」
「要吃饭了,听贝多芬会消化不良。」
「那你每天放那个性枪乐团的歌吼来吼去,我才便秘咧!」
一室客人都笑,唯小君听了心惊胆战。没错,真是他!不敢转身面对,她没心理准备啊。
怎么办?分开五年,撞见负心人,她要骂他,要质问他,要跟他讨回公道!于是她立刻有了行动。
转身骂他——
不,江小君没这么做。
当下第一件事,她急急往右前方厕所去。她想,刚刚来的路上风很急,头发可能乱了。刚刚在咖啡馆吃点心,口红搞不好糊了。刚刚有揉眼睛,眼线有没有晕开?现在气色怎么样?衣着有没有整齐?情绪混乱的当头,她最在意的是自己的仪表。
她要光鲜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