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底下爬出来了,躲到最远的角落里观望着。
那毛脸还在挣扎,还在动,像落到地上的鱼一样,一时腿动一下,一时头抬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大概都到了后半夜,月出西山,一线清冷的寒光投了进来,方成雀才确定那毛脸真的死了,停止那神经质的动作!
但他惊脯为定,仍不敢靠近那具尸体,只顺着墙边走,刚到了灶膛下,那老婆婆忽然像僵尸一样坐了起来,平举着两只手,“呜呜”地乱叫,吓得方成雀“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好在这老婆婆并没有立起来,方成雀却跟着爬起来,从水缸边捡起瓜瓢,又往锅里舀了瓢滚烫的热水,一把浇在那老婆婆的头上;只听一阵“滋滋”的声音,老婆婆的尸体上白烟直冒,跟着,终于又倒了下去!
方成雀生怕她再坐起来,立马抢到灶膛下,先救了这两个孩子出来!
救出孩子后,他见整个村子都有些诡异,生怕还藏了些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就带着两个孩子钻到野外的草垛之中;两个孩子受了惊吓,一晚上哭个不停,方成雀只能捂住他们的嘴,什么情况都问不出来!
到了天亮以后,温暖的阳光照进这个诡异的小村庄时,方成雀才稍稍感到一些安全,但他也并不敢掉以轻心,仍谨慎地躲在草垛;两个孩子昨晚哭得太久,现在没有醒来,安稳地躺在方成雀的怀里!
山上的雾气消散以后,大概是辰时刚过,方成雀终于听到村子里有了动静,先是三三两两的开门声,跟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再接着便是女人们聒噪不宁的叫喊。
方成雀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长胡子老头,带着一群衣衫不全的乡下女人,正没头没脑地找些什么,阳光下,他们的影子又黑又浓。
方成雀估摸着他们肯定不是妖怪了,而是这村子里的人,便抱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那边的妇女老头猛然看到他,先是一愣,跟着,一个穿短袄的女人忽然就冲过来,从方成雀的手里抢过孩子,激动地哭道:“我孩子啊……”
方成雀被这个粗壮的女人一把撞倒在地上,但见两个孩子也都哭着喊:“娘——”他也就放心了,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
可是,想不到其她妇女们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全都受了刺激,也失去了理性,冲上来揪着方成雀的衣服,哭嚷道:“你这个狐狸精,我的孩子呢?你把孩子还给我……”
方成雀这才知道糟了,自己被当成偷孩子的妖怪了,真是百口莫辩,急得只能一个劲地摆手!
好在这村子里还有个男人,而且看样子威信挺高,只听他吼了一声:“好了,让我来问清楚!”
那些激动的女人这才放开了手,退缩到一边去,方成雀揉着刚刚被推攘到的下颌,还没等那山羊胡子问,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不是妖精,妖精在房子里面,已经死了……”
山羊胡子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有点深不可测,女人们便叫道:“甲长,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没了……”
山羊胡子不急不慢地说道:“不要吵,慢慢来;孩子会找到的……”
女人们终于不作声了,山羊胡子这才对方成雀说:“你确定妖怪已经死了吗?”
方成雀点点头,说:“嗯,我确定!”
山羊胡子便咳了咳,说:“那好,你在前面带路!”
方成雀还在犹豫,一旁的女人早等不及了,粗手粗脚地把他推上去;到了茅屋前,推开虚掩的柴门一看,堂屋的中央赫然躺着一头巨狼,看样子真的已经死了,身体早僵硬了,但它那龇牙咧嘴的模样,仍吓得女人们胆战心惊。
方成雀听她们小声的嘀咕道:“这是山上的妖怪见我们的男人不在家,都下来危害我们了;不行,我们得把男人都叫回来——”
说着,女人们又都叫嚷起来:“甲长,甲长,是妖怪啊,我们不去挖什么河道了,我们不要钱,你让我们家的男人都回来吧?”
那甲长厉声说道:“吵什么吵?妖怪不是已经死了——”
方成雀不知道什么挖河道的事情,但他感觉到这个村子里真的没有什么男人了。
那甲长又问方成雀:“有几个妖怪,都死了吗?”
方成雀说道:“有两个,还有一个是老太婆,被我用火烧死了!”
女人们听了更不能忍受,小声地嘀咕道:“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啊,我早说过她有问题,成天在我们家房前屋后的转悠,肯定也是和妖怪一伙儿的……”然后又是吵着要找孩子。
那甲长就喊道:“孩子没事,妖怪都死了,孩子肯定还没有被带走,在这附近好好找找……”
女人们得了主意,便漫天散花似的找了起来,草堆里,磨盘下,凡是有缝隙的地方她们都不会放过,也不管这缝隙有多大,合不合常理。
那甲长终于有了和方成雀单独说话的机会,眯着眼睛笑道:“小姑娘,你可是太勇敢了,你是怎么把这两个妖怪给杀了的?”
方成雀忙说:“我不是女的,我,我是男人!”
“嗯?”那甲长似乎还不相信有这么俊秀的男子,眯着眼睛又瞅了半天,看看方成雀的胸部,再看看他的喉结,由不得不信,便又笑道,“原来是少侠呀!”
方成雀还是手摇个不停,苦笑道:“我才不是什么少侠呢,我不过,也是落难之人;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昨晚也怕得要命,那个狼怪,其实是正好撞在我的刀口上!”
那甲长笑着拍拍方成雀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很诚实啊!”
这时,那些女人们终于在猪圈里找到了孩子,个个高兴得呼天抢地,又都抱着孩子上来,满脸笑容地给方成雀道歉,说:“姑娘,误会你,真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成雀并没有恼他们,拱着手说道:“我、我叫方成雀,我不是女人,你们别再叫我姑娘了……”
那些妇女们也兀自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甲长便摆摆手,说道:“既然孩子都找到了,你们赶紧各自回家去吧!”
妇女们便嚷道:“可是妖怪还会下来的,甲长,你得想想办法,让我们家的男人赶紧回来啊!”
那甲长便说道:“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放心,先回去吧!”
妇女们还在流连顾盼,那甲长却拉着方成雀的手,径直走了,方成雀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女人的目光中有太多可怜的东西,说不清楚,但是,这让方成雀的心里隐隐不安!
第二十章 花姑娘
第二十章花姑娘
那山羊胡子甲长一直拉着方成雀,走到村子的最尽头,这里有个小土坡,坡上只有一户人家,用石头砌了三间小屋,屋前栽满了山茶花,馥郁芳香,跟别处似乎不大同。
山羊胡子说道:“这便是老朽的家了,请公子上去喝杯茶如何?”
方成雀虽颠沛流离,但倒不失欣赏之趣,看到如此胜景,不禁心旷神怡,说道:“好啊,多谢老丈!”
山羊胡子便放开方成雀的手,拄着拐杖拾阶而上,方成雀欣然地跟在后面,左瞧瞧,右看看!
到了坡顶,只见茶花之中藏了一个彩衣飘飘的妙龄少女,腕挎花篮,腰别汗巾,见方成雀上来,她忙将花篮放下,再将汗巾蒙在脸上。
山羊胡子当先迎上去,大笑道:“不必见外,不必见外,这是方成雀,方少侠;昨天晚上,他帮村子里杀了两个山怪,很了不起啊,把孩子们都救出来了……”
方成雀见那少女眉头紧促,眼睛中根本就没有欢喜和亲近的颜色,只得站在门口,憨笑了几声,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山羊胡子见状,忙把方成雀拉进来,说道:“这是小女花姑,没见过什么生人,你不要见怪!”
方成雀客气道:“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你们了——”
那花姑什么话也不说,又挽起花篮,便转身进屋了。
那花姑一进屋,山羊胡子立马便拍着额头说道:“哎呦,你瞧我这记性,老糊涂了,这家里还没有水呢,怎么泡茶?方少侠,你先等等啊,我去山后面打一桶泉水上来,你先进屋里等着……”
说着,也不由方成雀愿意,就把他连推带哄地骗了进去;这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虚掩门缝以及小小的猫儿洞里射进来一丝光线,显得即诡异又朦胧。
方成雀只看见那个花篮摆在堂屋的桌子上,却没瞧见那花姑了,他疑惑着,先揭开花篮看了看,只见里面茶花铺垫,竟是放了一些新鲜诱人的水果;方成雀早饿了大半天了,此时见四下无人,他顺手便拿了一个出来,正准备放在嘴边咬下去,低头一看,那花姑的汗巾却丢在了里屋的门口。
方成雀感到有点奇怪了,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汗巾捡起来,确实是女子的香味,清新淡雅,又像是茶花;方成雀忍不住伸头往里屋看过去,刚一抬眼,只见那花姑已脱得赤条条的,站在榻上梳理着又长又密的黑发,黑发如潮水一般,在她那葱一样细白的手指地轻抚间,上下的律动,发梢撩动着她丰满诱人的臀部!
她知道方成雀在盯着她看,她似乎并不介意,嘴里又轻轻地哼着歌,歌声很暧昧,渐渐有点像"shen yin";那花姑梳好了头发,便脖子一仰,轻轻躺了下来,她那柔软完美的身体曲线,让这张古老的床熠熠生辉。
方成雀还是没敢跨进来,那花姑叹了一口气,将左手抬起来,捏着梳子慢慢地往身后丢下;“铛”得一声,仿佛是人的心跳,方成雀摇摇头,不仅没进去,反而还跑出来了!
他被吓到了,他又想到了裸魔栖月的身体,是的,都是女人的。,可是,现在已经对他造成了心理上的阴影,这阴影是谁造成的?是那个杀他全家的栖月!因为这个裸魔,他做不了女人,现在又是因为她,连男人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方成雀恨得满头都是汗,他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找栖月报仇,他活下去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再说了,不是还有玄天宗传授他“浩然正气”吗?
看着前面这一堵碍眼的墙,方成雀忽然显出坚毅无比的目光来,好象一个人憋了一股气要跟谁较劲似的;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慢慢地抬到胸前,然后连眼睛都不眨,照着墙就是一计重拳,几乎用尽了他平生的力气;可是,墙岿然不动,他的右手却一阵麻木,失去了知觉,紧跟着,手背像馒头似的肿了起来,越肿越高,看得方成雀是心惊肉跳,但是他还正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疼的呢?难道真的是“浩然正气”起了作用,他已经是当世高手了?
没过一会儿,他就彻底推翻了前面的理论,什么狗屁“浩然正气”,方成雀觉得自己肯定是上了这个玄天宗的当了,现在除了“疼”,他什么也喊不出来。
虽然他自己什么都喊不出来,但有人替他喊,“方少侠,方少侠”……
做少侠可真遭罪啊,方成雀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哭就哭了,别人一叫他少侠,他赶忙就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强颜欢笑地问道:“谁呀?”
一畦一畦的茶林中慢慢摸上来几个村里的妇女,只见他们做贼似的,才一探头,就把方成雀拉了下来。
方成雀不明所以地问道:“干什么呀?”
几个妇女愁容满面地说道:“方少侠你是大英雄,你千万别跟我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计较;我们再给你道歉,给你磕头都行,请你原谅我们,不要再生我们的气……”
方成雀连忙说道:“我没生你们的气,真的,我干嘛要生你们的气呀!”
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妇女就笑道:“我说的吧,方少侠那是了不起的人,不会跟咱们计较的!”
方成雀就知道,这高帽子一戴,下面肯定要有什么危险的任务指派给他;果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