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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真的是什么话都喊得出来,安安颇不好意思,望了望方成雀;方成雀干脆狐假虎威一次,说道:“大家放心,郡主宅心仁厚,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老百姓又拜了拜,而太守王瑜禄却冷汗涔涔,他不是怕郡主,而是怕郡主有上面的指令,派她下来私访民意!
方成雀又说道:“赶快把大侠放下来——”
安安听了,便问道:“谁是大侠?”
方成雀指着上面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敌清,说:“就是他了……”
“嗯?”安安就问,“怎么大侠被挂在城楼上了?”
方成雀咬牙切齿地说:“那可不就是这些狗官干得好事吗?”
安安又转头看向王瑜禄,王瑜禄拧紧了眉头,忙叫人把敌清放下来;而这时,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个郡主不过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而方成雀才是针对他的“刁民”!
韩铁林旨在维护安安的形象,他可不会给方成雀撑腰,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这个王瑜禄也着实聪明,眼珠子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已经摸透了这几个来头不小的家伙各怀着什么心思!
敌清被放下来后,小羔子等人忙去扶住他,想让他进营帐歇一歇;可他的性格要强,一定要亲自过来感谢方成雀。
敌清被一瘸一拐地扶过来后,先向方成雀说道:“多了,方兄弟,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敌清会记住的……”
方成雀也想扶住他,说:“大侠,你先歇一歇吧?”
可敌清把手一伸,示意他不用扶!
这时,小奴在旁边也激动地喊了一声:“敌大哥——”
而敌清似乎没有听见,艰难地向安安道谢,说:“多谢郡主的救命之恩!”
安安似乎有点害怕,也许她不关于接触这种人,反而退后了一步,拉着方成雀,说:“不用了——”
敌清半张着嘴巴,这时他才去看了看小奴,问道:“这位是?”
跟着,他似乎一下子记起来了,微笑道:“原来是小奴姑娘啊,瞧我这记性!”
小奴关心地说:“大侠你日理万机,记不住也是应该的;你还能想起我的名字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哦,你有伤在身,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敌清坦然地说道:“多谢关心——”然后反身走了。
安安就又拉过小奴来,不高兴地说:“你跟他很熟吗?干嘛这么关心他?”
小奴就说:“我跟公子在洛阳见过他一次……”
安安教训道:“才见过他一次,你就这么关心他啦?除了你家公子,我看你还没对谁这么好过?哎,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小奴害羞得面红耳热,忙说:“不是啦,郡主,你不要乱说——”
而安安却嘘了口气,说:“不是那就最好啦,要不然谁来照顾你家公子——”
方成雀奇怪地望了望安安,怎么听她的意思,全在替方成雀考虑,而一点都不吃醋的呢?
王瑜禄咳了咳,说道:“郡主远道而来,想必已经很疲惫了吧?不如我替你们安排一个住处,你们也好休息休息……”
安安却说:“不忙,我要见你们州牧大人,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外面的难民这么多,他却派人要把田里的粮食烧了……”
“这个?”王瑜禄有些迟疑,说,“郡主一定现在就要见吗?”
安安冷哼道:“怎么?他不方便接见我吗?”
王瑜禄忙说:“不敢,大人就是再忙,也不敢怠慢了郡主啊……”
“那就好!”安安得意洋洋地望着方成雀,然后小声说,“我没做错吧?”
方成雀也觉得是该给安安一个表扬了,微笑道:“你做的真好,像个出色的郡主!”
安安也笑了笑,显得很满足……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利禄鬼'解禁
第二百二十一章利禄鬼'解禁
青州州牧冯嘉凭在得知平安郡主的到来后,十分震惊,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指责太守王瑜禄,说道:“都是你的错吧,好好地非要把麦田烧了,说什么能哄抬物价;现在可好,物价没哄抬起来,这平安郡主倒莫名其妙地钻出来了,要是她追问起来,你叫老夫怎么应答?”
王瑜禄倒是很平静,劝慰道:“大人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冯嘉凭气得直喘气,说,“我怎么稍安勿躁?已经火烧眉毛了……”
王瑜禄就笑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看郡主——”
冯嘉凭灵光一闪,自以为聪明地说道:“难道郡主的身份有假?”
“不是!”王瑜禄说,“我看郡主不像是假的——”
冯嘉凭气得头直转,说:“那你不是屁话吗?”
王瑜禄就说:“可是,虽然身份不假,但来的却有点蹊跷……”
冯嘉凭再问:“此话怎么说?”
王瑜禄分析道:“按理说,朝廷要派人下来调查我们,也绝不会叫一个郡主过来的,他们手中只有‘龙牌’,并没有圣旨,可见与朝廷无关;再者,如果是东海郡那边同意郡主私访民间的话,龙敬王也绝不会只派一个侍卫!而且,我看郡主在青州交往的人,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尤其那个姓方的,和郡主关系不一般——”
冯嘉凭绕不过来,就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瑜禄就说:“我怀疑——郡主是偷跑出来的,而且还是我为了一个小厮;如果大人您是龙敬王,您会怎么做?”
“操!”冯嘉凭说道,“那我当然先派人把这个不孝女抓回来,然后把那个小厮千刀万剐了……”
王瑜禄听了便笑了笑,说:“大人还不明白吗?”
冯嘉凭怔了一下,忽而也笑道:“哦,老夫明白了;这样啊,那就好办多了——”
而安安几人已经在客厅等得不耐烦了,冲那些仆人嚷道:“喂,你们家老爷呢,害羞啊,躲着不出来见人……”
那些仆人只低着头,不敢贸然作答;一时,冯嘉凭终于和王瑜禄出来了,那冯嘉凭惦着一身赘肉,忙赔笑道:“让郡主久等了,小人罪该万死!”
安安一句话,那这老头子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说:“你的确罪该万死,!”
冯嘉凭拱手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安安再次质问道:“我问你,你身为青州的父母官,为什么置城外的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冯嘉凭狡辩道:“怎么会?我冯某人一向爱民如子,这是有目共睹的……”
“哼!”安安说道,“你倒会往自己头上戴高帽子,向你这样爱民如子的人,那又为什么要烧毁麦田呢?”
“嗯?”冯嘉凭挤着一对绿豆眼,说,“有这种事?”
他回头看了看王瑜禄,假装生气地质问道:“王太守,真有此事吗?”
那王瑜禄就说:“回禀大人,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派人彻查清楚,然后在回禀郡主……”
安安瞪着眼睛说:“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们明明看到了,阿却,你说……”
安安想让方成雀用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两个利禄鬼说得原形毕露,然后认罪伏法,她的想法也太天真了;方成雀看出苗头不对,这么逼问下去,两个大贪官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毕竟这里是青州城,狗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方成雀忙拉住安安,示意她不要再往下面说了,安安很是不明白,以为方成雀怕了,就恼道:“怎么了嘛?”
方成雀拉住她,对冯嘉凭说道:“大人既然能为民做主,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也相信,这件事一定能妥善处理好……”
冯嘉凭看了方成雀一眼,再看了王瑜禄一眼,脸上忽然流露出一股得意至极的笑容,他在想:这个方成雀,哪里像王瑜禄说得那么难缠,看来很识趣吗?
他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郡主和方公子就请放心好了,老夫一定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我看郡主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吧,不如由老夫安排一间客舍,尽早休息吧……”
方成雀也不让安安再说话了,替她答道:“那就多谢州牧大人了!”
冯嘉凭笑道:“好说好说——”
为了监视方便,冯嘉凭自然把安安等人安排在附近的院落里,然后名为保护公主的安危,派了许多亲兵把守!
安安一落脚后,就发牢骚,说:“干嘛不让我把这两个坏蛋的罪行揪出来?好人也是你当,坏人也是你演,你把我当什么?”
方成雀就解释道:“郡主——”
安安一扭头,问道:“你叫我什么?”
方成雀怔了一下,说:“这个时候,还是叫你郡主的好;你看不出来吗?这两个老头子,已经不是很买你的帐了,他们真正害怕的是朝廷,而不是龙敬王;如果龙敬王还在东海的话,幸许咱们还能逼他们就范,可现在,如果逼急了,他们把事情捅到上面,一问便知道,龙敬王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被火鸟骑士拘禁在凤凰城呢,你想我们的境况会怎么样?”
安安一听,顿时哭了起来,说道:“都怪你!都是你非要我扮什么救苦救难的好人,现在爹爹还没救出来呢,我又要惹事了,呜呜……”
方成雀心道:我是有教唆你扮好人的,可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欢吗?
但安安现在是他们唯一的砝码,他可不能拗了她的公主脾气,便说道:“其实扮好人有什么不好呢?你看现在的青州百姓,包括士兵都很爱戴你呢……”
安安抽噎着,说:“这有什么用?爹爹还在凤凰城呢,万一把给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
方成雀的眼中忽然涌起一股骇人的杀气,冷笑着说:“他们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安安当然不能相信,问道:“为什么?”
方成雀不再往下面说了,看了看韩铁林,韩铁林一脸的冷漠,方成雀不难猜到,自己心中的秘密是逃不过此人的眼睛的!
是夜,北风骤起,青州城的上空盘旋着一股厚重的云翳,把繁星遮蔽;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四面都埋伏了亲兵;安安和小奴,狐宝都进去睡觉了,他们在来青州的这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虽然有韩铁林照顾她们,她们一向不害怕野兽的侵扰,但哪里会有房子给女人的安全感那么踏实的呢?
韩铁林悄悄找到方成雀,而此时,方成雀还没有睡,准备了一壶暖酒,也不知道是因为青州天气的缘故,还是和大侠敌清接触多了,方成雀也渐渐喜欢上喝酒的感觉了!
见韩铁林来了,他也不惊慌,伸手倒满两杯酒,笑道:“韩兄,来,咱们多日不见,喝一杯吧?”
韩铁林不喝,甚至都不看,只盯着方成雀,说道:“如果你还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我劝你离郡主远一点;你应该知道,只要龙敬王下令杀你,就算得罪郡主,我也会毫不留情的……”
方成雀自斟自饮,冷笑道:“这不是,龙敬王还没来得及下令杀我吗?”
韩铁林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你还在利用郡主对你的感情……”
方成雀不以为然地说道:“谈不上利用,只是她的价值——很大!”
韩铁林哼了一声,又摇摇头,他想拔刀,可又没能拔出来,只说:“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有诡计'解禁
第二百二十二章有诡计'解禁
方成雀还在计划着他的阴谋,他的野心在一夜之间忽然膨胀起来,要让这两个贪官得到应有的惩罚,唯有——叛乱!
思量了几日后,方成雀又忽然出现在城楼上,此时,大侠敌清的伤势已经好转,他真是一个敬业的军人,又开始认真的巡逻,而把太守对他的不公平地待遇抛诸脑后!
饥民越涌越多,差不多已经有五、六十万,他们扎堆似的坐在护城河边,别说护城河里的鱼了,就是护城河的水都已经被他们喝掉了一半!
可是毕竟总喝水也填不饱肚子的,有心肠歹毒的流浪汉便打起了小孩子的主意;一个实在饿得头脑发昏的男人,瞅着女人怀里熟睡的婴儿,两只眼睛闪着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