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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元坤皱起了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雪……雪泽阁……烧、烧起来了!”阿顺连忙将他所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有人……有人看见太子妃……和昙衫在……在里面……”
“什么?”
元坤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昙衫怎么可能又跑到雪泽阁?”
“不清楚……”
元坤不等阿顺说完,早已快速奔往雪泽阁的方向。
“殿……殿下,等等我……”阿顺连忙跟了上去。
* * *
这个小笨蛋!
他为什么再回到雪泽阁?
是被捉回去的,抑或是自愿去见修佑?
元坤在心里又气又急,一颗心悬在半空忐忑不安极了。
难道他还不明白,修佑是多么危险的人?
明明都跟他许下承诺,就算不靠修佑,就算不做皇室子弟,元坤也决心要和昙衫长相厮守在一起。
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同自己天人永隔……
“不!”
元坤不自觉地狂吼,那声音凄怆而哀伤。
昙衫的笑颜、昙衫的泪眸、昙衫对他的执着——
全部就在那熊熊烈火飞烟中。
他好不容易穿过重重救火的人群,来到这皇宫最偏僻的间房,元坤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那漫天的火舌简直要盖过高耸的松木,邪恶的火焰将纯洁善良席卷而去。
他的心都要碎了。
“昙衫!”
“殿下!”阿顺连忙拉住正要冲往火场的他。
“放手!阿顺,否则我阉了你!”
“阉就阉吧!我绝不放手!”阿顺死命地揪住激动的元坤不放,“火势这么大,您这样进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我不能让您白白送死!”
“快放手,昙衫在里面——”
元坤像只发了狂的野兽,了心就想往火场里冲去。“没有了他,你要我一个人独活在世上做什么?我宁可就这么跟他死在一块儿!”
“你们快来人,帮我压住五殿下啊!”
一群原本正忙着救火的人,立刻冲上前去压住失控的元坤。
“昙衫——”
他发出怒吼,只见那支撑雪泽阁的其中一根梁柱应声倒下,发出了轰然巨响和火花。
尾声
好痛……好热。
他听到元坤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急促而悲伤。
他想起身,他想回应,偏偏身如大石,一动也不动。
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几近吞噬自己的一片火海。
此刻他终于看到了让自己神智清醒的原因——那塌落下来的梁柱正好压住了自己的脚。
“好……痛……”
昙衫喘着气,露出了一丝惨笑。
“真讽刺……那迷药……制住了……我的身子,却顶不住……被压的痛……”
他想,自己大概就会这么死在这里了吧?昙衫露出一抹凄凉的微笑,泪珠滚落脸颊。
“如果……能在死前可以……见到元坤……一面……该有多好……”
他到死都爱他……到阴曹地府都还是爱他。
他将他的身形烙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以自己永远不变的真心起誓,宁可粉身碎骨,他也要爱他,爱这个可爱而固执的灵魂,无论他是男是女……
那份等待了六年的爱,已得到了他的承诺,这就够了,真的够了;够他回味生生世世——
“昙衫!”
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昙衫,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不顾自己危险,从火焰中奔跑而来的身影。
他唇不能启,舌不能动,齿不能咬。
唯有泪水流淌于欣喜的脸上……
只因为他心系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追寻自己而来。
“你怎么样?啊?我先帮你把柱子移开!”
元坤焦虑地看着他,并立刻使力移开那笨重的梁柱。
“你……真笨……为何……还跑进来……”
他看着情人奋力的移动柱子,用力得脸都变形了,昙衫哽咽地责备他。
“你……是我的……人!”元坤的指节都泛白了,那梁柱才稍稍地移动。“我绝不……让你死!”
啊!
他真的拿心与他交心。
他所深爱的男子,爱着这个不曾存在世上的他。生死相许的爱情,无分贵贱贫富,无分男女年龄,他得到了人生中今人羡慕的真爱。
他不会再想要轻生了!他要拼命的活下去,跟这个男人比翼双飞!
与君交心,心心相许……
砰!
元坤将梁柱从昙衫的身上移开了。他连忙抱着他问:“怎么样?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很痛……太子……给我下了迷药……”他柔顺地倒在元坤的怀里,那安心的感觉让他再度落泪。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他抱起了昙衫,闪躲着火舌艰难地走着。“你千万要给我撑住啊!我可不许你死在这里!”
呵。
怎么每一次都会听到他说这句话呢?
“我……不会丢下……你死的!”
昙衫依在他怀中,属于元坤的男性气息窜人鼻中,“我……会拼命……活下去……”
“我才不会让你这个小笨蛋先去见阎王!”他专心地看着前方的路,那眼神有着无比的信心。“因为你太笨了,笨到自己自投罗网,就算丢在鬼门前面,他们也不会收的!”
“呵……”
虽然身陷火海,可昙衫却觉得无比的幸福。“我……现在也只有你……肯收留我了……”
“你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元坤的声音此刻听来,竟也有一丝愉悦。“无论你的现在、未来,我要占有你所有的岁月……”
* * *
轰隆隆……
华丽的雪泽阁终于忍受不住那狂野烈火的攻击,发出了最后的哀鸣,那漂亮的屋瓦落入熊熊大火之中——
过了一天一夜,雪泽阁的这场大火才被扑灭,现场寻获太子妃、捷月王、昙衫三人的焦尸;这场骇人听闻的深宫杀人案,震惊了朝野上下……
* * *
距雪泽阁被焚,又悄悄地过了三个月——
深秋中一个如墨般漆黑而安静的月夜里,一辆马车缓缓地从皇宫中的小门出现,人影十分迅速的进入了马车厢内,行动快速,像是不愿被人发觉似地隐密。
“真的要走吗?”
阿顺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楚。
“皇宫并不适合我们。”元坤低沉的声音从窗口传出,“你该知道的,否则我就不必那么辛苦地诈死了。”
“可是殿下……”阿顺忍不住哽咽,“您有必要诈死吗?您有必要舍弃您自小生长的地方,浪迹天涯?您的罪状都已经被雷将军给平反了……”
一开始大家都信服是因为太子妃乱吃飞醋,怀疑娈童仍对太子念念不忘,来此欲杀娈童,却被捷月王失手杀死,造成了三个人同时葬身火窟的说法,可后来——
原来当初雷玉早就察觉修佑的行踪诡异,便让父亲的手下暗中去调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则深入雪泽阁调查,原本只是很单纯地想要挽回丈夫的心,却没料到丈夫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操纵一切,最后导致自己遇害。
“幸好是雷将军及时察觉整个实情,否则要是真让修佑登基,那还得了!”
“他还挺细心的呢,派了两个士兵潜伏在雪泽阁的密道里要杀我们。”元坤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做了我跟昙衫的替身。”
“皇上太便宜他了,只将他打入天牢终生监禁!修佑的心腹,以及春华园那班人已经全部斩首,谅他也不敢再造反了吧!”阿顺忿忿不平地说道。
“嘘!小心吵醒了昙衫。”元坤连忙阻止他说话,“这三个月来,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的身子全解了毒,可别吵了他休息。”
“您现在要去哪儿呢?”阿顺突然压低了声音,转移话题。“明天是皇上宣布新任皇太子的日子……若您没诈死,现在皇太子的位置就是您的了……”“天涯海角。”
元坤的脸从窗口探了出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丝解脱的舒坦。
“我再也不是皇子,再也不用去面对官中的丑恶,那些称号都是束缚。现在我解脱了,我要做一只鸟,天涯海角到处流浪。”
阿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悲,他滴下了几滴眼泪。“您……您自己要好好保重……还有昙衫……”
“你也是。”
元坤拍拍他的肩,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做最后的告别。马鞭一挥,马车很快地便离开了皇宫。
今晚的月色很美,饱满的月美得教人舍不得入眠;柔和的银光洒在路上,一种新奇的感觉出现在元坤心中。
“我知道你没睡。”
元坤的唇微微地上扬了起来,“醒来吧,别装睡!”
“你真不打算回去?”
在车厢内的昙衫掀起了竹帘,好奇地探头出来看着他——他现在可说是活泼健康,那三个月成天待在床上吃药,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你听见了没?明天可是宣布新任皇太子的日子呢!”
元坤仍是微笑地看着他,“你确定要我回去?若我真的成为皇太子,我可能得娶个太子妃哟!”
“你敢?”他俏皮的挑起了眉,“你还欠我‘开苞’费五十两银子呢,你现在是穷光蛋,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先把欠我的还一还!”
“五十两!”元坤开怀大笑,想不到他仍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要买他的事。
他一把搂住小情人的腰,亲吻着他的唇瓣,“我知道尝你的代价很贵,那就用我的一生来还吧!”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互换着最甜蜜的吻,还有一颗最真的心,直到永远……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