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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真好,我又可以出来跟大家闲扯了。
只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在看我写的小说,刚过完元旦假期,就被声音甜得吓死人的郑小姐以电话通知稿件录取的消息。她酥软的语调,教我都快要拿不住话筒了。
老实说,我真的好喜欢接到郑小姐的电话,不是因为我又可以出书,而是她的声音会让我多了一份「非分之想」。
想像我书中女主角的声音,就像她一样的甜美。如果我出的是「有声书」,肯定会非常畅销,而且逞会轰动整个台湾的小说市场。不过,逭只是我自己乱想的啦!
郑小姐,千万别生气哟!如果你因此不再打电话给我,那我的石易(十亿)不就得消失,不能美梦成真了?!
另外还要谢谢出版社的每一位编辑,石易骚扰各位太久了,真不好意思(坦白说,我根本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得假装一下嘛,不然要怎么出来见人呢)。
上个月因为拔牙,让我全身无力、四肢发软,所以连一本稿子都挤不出来(编辑大人,这可不是我偷懒胡说)。
原本在写另一个故事的我,因为拔颗牙而有了新的构思,当场舍弃旧爱,另结新欢,成为一个「无齿之徒」……
石易满心希望这个故事能博得出版社及读者的欢心,不然我这颗牙就实在被拔得太冤枉了!因为它居然被我咬裂成两半!我还以为「咬牙切齿」不过是一个形容词罢了,没想到它居然真发生在我身上!
各位,别以为石易这个女人很可怕,我只是希望大家多多捧场,继续努力睁大眼睛看我写的小说,不然……不然……不然我就冲过去咬你(嘻嘻!这样够毒了吗,用这招来恐吓威胁,会不会有失身分)。
在这里我要刊登一个「寻人启事」。民国九十年一月二日,石易刚上市的新书《璀璨之恋》 ,在三重市的慈×街的皇冠租书店一上柜,就被某位善心人士带回去看了。
在此我要感谢你,夸奖你,不是我在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懂得欣赏石易的作品,真的是很识货耶!希望你有空来封信,鼓励一下石易吧(别骂我太恶心哪)!
还有一个人,此人不需要我寻找,因为已经被我「盯」得牢牢了,她就是我的同事——叶雨儿,这个「歹命」的人。
读者聪明的话,就知道我指的人是谁。雨儿很凄惨,被我压榨得几乎无暇管自己的事情,但谁教她没事赚那么多钱。我俩一南一北的,不容易敲到她一餐,只好逼她帮我上网,因为我赚的钱没有她多,穷人没钱安装网路,只好向有钱人敲诈。嘿嘿!
对了,她还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哟!居然有读者鸡婆——呃,不是,是热心帮我上网打广告,真是太太太感谢啦!不论这个消息是不是在安慰我,或是真有如此好康的事,对我这个新人来说,真的比中彩券还要高兴。
《记得我吗?》是石易的第六本书,而我又是六月六日出生的,当然希望一切都六六大顺!在此石易要感谢全台湾看过石易写的小说的读者,并赠送一些小小的礼物以为答谢,如不会嫌弃赠礼的贵重与否,石易期待各位踊跃来信告诉我书中的优缺点,谢谢!
联络地址是「24l 三重邮政4158号信箱 石易收」。
这虽然不是「0204」的专线电话,但石易还是要学学郑小姐嗲嗲的声音,对大家说:「嗨!我在等你哟!」
记得我吗? 1
风情万种的彩蝶
翩翩飞舞百花丛中
从不为谁停留
第一章
月弦终于考上大学,然而迎接她的,不是父母亲的恭贺声,而是一连串恶梦的开始。
以开计程车为业的父亲,在她放榜的当天,因为一场车祸而失去了双腿,变成残废。
平时一家三口的生计全靠父亲那一点微薄的收入维持着,如今却……
父亲绝望的想要寻死,母亲难过的拚命落泪,生活早已有了困难,现在又得筹措一笔庞大的开刀及医药费用。
月弦不禁心慌起来。
钱、钱、钱,她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的女孩子,要用什么方法筹这么多的钱?
月弦不忍心看着父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她于是作了一个决定,目前的地得以赚钱为主,至于大学,就看将来的造化如何了。
为了钱,为了父亲的医药费,月弦没有选择的余地,找了一份赚钱最快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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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弦先向老板预支薪水,自己在外租了一间小套房。她骗父母找到一份在西餐厅上夜班的会计工作,而餐厅为了顾及员工的安全问题,规定要住宿。
其实她是在特种行业上班。
霓虹闪烁,投射灯七彩的光芒照在舞台上,这是一家变相的卡拉OK,它真正经营的是上不了台面的「摸摸茶」。
你可以纯粹进来唱歌,也可以点小姐坐台,这里与一般酒店雷同,只是少了豪华吓人的百万装潢。
除非是识途老马,否则一般客人是不会知道厕所旁的转角处还有一道门墙。在里面另外消费,称之为「内台」,公然在大厅里喝酒唱歌,就叫做「外台」。
十八岁的月弦,长得瘦削修长,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却只有四十五公斤的体重。一头齐肩的直发,略显清瘦的鹅蛋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微薄的红唇,是个符合标准的大美人。
无奈红颜多薄命,这么一个灵秀的女孩,却必须为了家计提早面对现实社会。
月弦原以为自己可以当个快乐的大学新鲜人,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
月弦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她不能哭,从现在开始,她要想办法从客人身上赚取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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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久不见哪!王董,怎么有空来店里头唱歌,」林经理扭着屁股,露出夸张又虚伪的笑容。「哎哟!您还带这么多朋友过来捧场,真是太感谢您了。」
被唤王董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说:「我一有空,就赶紧过来瞧瞧我的宝贝呀!怎么,才几天没来,你当真又换新欢啦?!」
「讨厌!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寻我开心!坐、坐、坐。」林经理转向其他人招呼着,之后才又回头对王董说:「你呀!光说不练,还是老规矩是吧?」
王董点点头。
我说王董啊!前几天来了一位新的小姐,虽然不是很『幼齿』,但她『洗牌』的功夫可是人人称赞,厉害得很!」林经理向王董眨眨眼睛,「我现在去叫她过来给各位瞧瞧,你们等等啊!」她才说完便扭着超大的屁股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一群莺莺燕燕全都挤了进来,向他们嗲声嗲气的打着招呼。
唯独月弦,像个局外人,冷冷地站在一旁观看众人。
「蝴蝶呢?我不是叫她先转台过来的吗?」林经理尖声问道。
「你指的是最后面那位小姑娘吗?」王董眼尖,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的月弦。
「唉!我说蝴蝶啊!你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到这个地方赚人家的钱,态度可要殷勤些,别像座冰山,讲什么都没有反应,爱理不理的。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客人点你的台。」
林经理老早就受不了月弦,她干脆当着客人的面对月弦说教,给她一点下马威,省得她搞不清楚谁才是经理。
月弦冷眼看着林经理,语气冰得可以,「要我坐哪?」
说归说,林经理这会儿也拿月弦没辙,月弦冷归冷,却是店里的抢手货,她还得靠她来赚钱,只好佯装没瞧见她冰冷的态度。
「来、来、来,我跟各位介绍,这位先生姓迟,迟到的迟,小姑娘,你就坐在迟老弟旁边好了。」王董主动安排月弦的服务对象。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拉拢迟先生和他谈一笔工程,若是谈成了,他就有上千万的「暗盘」可收,所以他非得好好地招待迟先生不可,往后才有得他捞的。
月弦不发一语的走去迟先生身旁坐下,其他小姐早已使出浑身解数大卖风骚,唯独月弦冷眼打量她身旁的五个男人。
这些男人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个个与小姐们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她身边的迟姓男子,他跟她一样冷冷的,瞧也不瞧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游戏。
他独自喝着闷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个人就这么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一个不停喝着酒,一个无聊的看向舞台发呆。
此时林经理又一摇一扭地走过来敬酒,她笑得好大声,笑得好虚伪。
「各位大老板,感谢大家的捧场!这杯酒我敬各位。我干杯,你们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林经理放下酒杯时,瞄到月弦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她忍不住又开始发飙,「我说蝴蝶啊!你别太害羞呀!虽然你才来没几天,还有些不习惯,但也别怠慢了各位老板啊,你跟大家敬敬酒嘛!」
林经理向月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目中无人」。
月弦勉强举起酒杯,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她语气平淡的说着,「我叫蝴蝶,如果刚才有失礼的地方,蝴蝶现在向各位赔罪。」
月弦豪气地把酒一仰而尽,所有的人都为她鼓掌欢呼。
林经理见状,把握住机会,开心的在王董的耳边讲着悄悄话,只见王董不停的点头,说着,「真的,好哇!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买单时一起算。呵呵……」
迟姓男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喝着酒,对月弦说的话根本不予理会,自始至终无视于她的存在,不,应该说他是无视于所有人的存在。
月弦有些好奇,来这店里上班到现在,很少有男人对她视而不见,她坐在他旁边有好一会儿了,他却依然故我,丝毫不改变他的态度,也不与旁人说话。
他是被人强逼来的吗,嗯,有可能,不然他为什么从一进来到现在都不说话,也不理人,月弦无聊到开始对迟姓男子产生好奇心。
名叫迟遹的男子早就知道身边的女人一直偷偷打量着他,却不拆穿,只装作毫不知情,因为他打从心底不喜欢到这种地方应酬。
谁规定谈生意一定要来这种有女人的场所才能谈成?
今晚若不是大哥抽不开身。拜托他来,只怕是付费要请他来,他也绝对不到这种地方。这里面昏黄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声,再加上舞台上歌声五音不全的男女,使他厌恶到了极点。
这几个男人一来,就像是多年没有碰过女人的急色鬼,光顾着跟小姐打情骂俏,若要扯回正题,他恐怕还有得等。
迟遹强压住心头快要抓狂的烦躁,无奈的等待着,看他人会不会主动开口。
月弦继续用眼角偷瞄迟遹的一举一动,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因为他的表情一直没有换过,始终是冷冷的。
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从她坐下到现在,就不停的注意着他。
哼,故作清高的女人,她以为使出这招欲擒故纵,就能够钓到他这条大鱼吗?
迟遹忍受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王董看到迟遹站起身想走,紧张的喊住他,「迟老弟,我们正事都还没有说呢!你别急着走啊!」
「你还是去找我大哥谈吧!」他可没有应酬人的天分。
王董赶紧拉住他,慌忙的说:「迟老弟,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我找个小姐陪你出去……你和她找个地方『散散心』也好。」王董看着月弦,自怀中拿出一叠千元大钞,「小姑娘,今晚就麻烦你了。」
她的第一次……就要卖给这个人了吗?
月弦思忖,为了父母亲,她一定要咬牙忍过。
心里头的念头一转,月弦乐观的想着,陪就陪嘛!她还怕他这个冰块不成。反正迟早都要失身的,与其跟别的男人,还不如跟这个男人……他至少还有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