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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巧合,让妙如至今都仿佛在梦中,完全不敢相信都是真的,过程太过顺利,总觉被人暗施了援手……
此事闹开后,长公主一家,跟杨氏和杨家人也少了来往。
倒是妙如因救人有功,反倒被她家当成亲戚走动,长公主经常亲自命人送礼物给她,还派人要接她去家中小住,都被妙如婉言谢绝了……
这关系太尴尬了,妙如不想再跟那边亲戚,有过多的牵扯,更不想刺激妹妹妤如……
这中间发生了何事,杨氏心中是有数的:上次洗三仪式,最后见到大姐,说起婆婆不想她跟娘家有太多来往。话中的意思,上次小东西的堕崖事件,被长公主怀疑,大姐也有份参与……
听说姐夫醒来后,长公主一改往日作派,拘着儿子在家静养。不跟朝中大臣有过多往来,一门心思在掇芳园内吟风弄月,不理俗事……旭儿也全身心投入,准备着秋闱……连大学士府外公家,也不常去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九月底。
这日,妙如跟庄家姐妹约好,到香山的玉华岫,一起去看红叶。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刚走到山道拐角边,树丛间突然窜出个身影,站在小姐妹们面前,对妙如发问道。
第七十二章关切
道边站着个身着月白衫袍的少年,山风将他的头巾和袍摆,吹得四下摇曳,倒有几分衣袂飘举的感觉。
“旭表哥,别来无恙!”边打招呼,妙如边朝他行礼。
眼中的怜惜,像温泉水一样,从他眸子里倾泄出来,定定地望着她。
妙如咳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向汪峭旭介绍一同而来的庄家小姐妹。
众人见完礼后,见他们还有话要聊,十岁不到的庄家长女青梅,指着前面的亭子,对妙如他们说道:“钟妹妹,我们先到亭子那边等娘亲,你谈完后再跟上来吧!”说着,牵着妹妹先行离开了。
妙如点了点头,目送她们爬上那边山坡。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汪峭旭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凝视着她的表情。
“你若愿意相信,就当是真的!但给我的那些夸奖和赞美,却有些失真!”坦然地回望着对方,妙如补充道,“我也有七情六欲,要真有那佛心,早不在红尘中打滚,跟着师傅出家去了!”
“可还是救了她啊!为何此般谦逊?”眸子中闪着微芒,他好似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那是当时的形势所逼,若真救不回来,我们父女算是逃脱不掉了。”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妙如不大自在地应付道。
这些话她也是头次跟人诉说,不想再有太多牵扯,尤其是眼前这位多愁善感的少年。
父亲和杨家的结局注定好不了,何必扯上其他人,徒增烦恼和忧伤呢!听说他祖母如今连杨家都不怎么来往了,应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当时是投鼠忌器,并非以德报怨,不要把妙儿想象得那般好!”她又强调了一遍。
面上有些讶然,想是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白,更没想到两家恩怨会……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妙如玲珑精致的脸庞,问道:“那么热心帮助我爹爹,联系师叔帮他救治,你是……爱乌及乌了?”
“可以这样说!”
听闻此言,淡下去的光芒在他眼中,又重新燃了起来。愣愣地望着她,像是等着她再解释一番。
“你对爹爹的怀念,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想起父……祖母,她曾经也是那般对我……有些情感,早已深入骨髓。那些美好的过往,越想忘掉越是忘不掉!看到你也是这样,难免会感同身受……”
原来那个“乌”,竟不是指他啊!
爹爹是搭了那位老人家的光……
汪峭旭神色有些黯然,眼底的落寞,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他。
“你别这样,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爱是如此,恨亦是如此!一切爱恨嗔痴皆有缘法,坦然面对就行了。妙儿不觉得有甚不对,人之本性如此,何必伤怀!”
不欲再提此事,汪峭旭问道:“最近还在练画吗?最近得了个画本,跟妹妹风格蛮相似的,回头拿给你鉴赏?”
见他缓过来了,妙如心底松了口气,随声答道:“好啊,回头咱们以画会友!”
说罢,向他施了一礼,顺势就朝亭子那边走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跑开了,汪峭旭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祖母数次邀她到掇芳园小住,可后来她一次也没去过。本不是这般放不开的人,看来二姨的关系,真的影响了他们之间感情。
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正如她刚才所讲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
那自己为何总喜欢惦记着她呢?
觉得她可怜?跟妹妹映儿一样古灵精怪?
也不对,对他的真诚,超出年龄的睿智和心态,还有她身上难以琢磨,迷一样的地方太多,吸引他想看看究竟……
到了山间亭子里,庄太太倪氏早已等在那里,正指着山下的景致,跟女儿们介绍。
见妙如来了,忙招呼她过去,也指来给她看。
山脚下三三两两来了许多人。妙如好奇,问道:“玉华岫平常也有这多人来吗?”
“当然不是,今日有玉溪社组织的诗会,刚才路过的邱家妹妹说的。”庄青梅解释道,旋即又偷偷朝妙如递了个眼色。后者一脸茫然,不知她是何意。
过了不到一会儿,亭子里又来了对母女。跟倪氏一样,也都戴着帏帽。双方显然是认识的,倪氏跟她们聊起家常来。
青梅却坐不住了,对她母亲悄声说道:“娘,青儿肚子有些发涨,想……”她面露痛苦之色。倪氏立刻明白过来,站起身要向那对母女告辞,想带着女儿找地方……
青梅摆摆手,把她按回座位上,说道:“不用劳烦您了,让钟妹妹陪我去就成了,再让香檀在一旁跟着。”她指了指倪氏身边的大丫鬟。
倪氏见那地方离这儿不远,香檀那丫头也是个稳重之人,就答应了。
刚走到拐弯的地方,庄青梅料定母亲的视线看不见她了。牵起妙如的手,就往东边方向撒腿跑去。
香檀在后面追着,正要喊出声。
青梅停下脚步,一把将她的嘴给给捂住了,对她道:“咱们到诗会那边就瞧会儿热闹,别喊!若你能答应,回头那个镶珍的珠花就赏给你了。否则,前日你跟桑姨娘通风报信的事,想不想让母亲知道……
”
香檀浑身打了寒战,挣扎着点了点头。
一番威逼利诱,见她答应了,青梅这才松开手来。
丫鬟忙请缨道:“姑娘还是让婢子跟着吧!登高或递物也好有个帮手。”青梅点头答应了。
妙如这才知道,先前她递的那眼色,原是早有安排。不过她心底也是想去看看。
说听京城此类诗会不少,不过都是年轻男子在参与。
闺中少女们在家里,通常就姐妹间小打小闹。
上次去宁王府,汪夫人拉着她躲在一边说体已话,也没看成那次的诗画会。像庄青梅这般想参与的小姑娘,怕是为数不少。以后若是二伯母把书院开到京城来,这也是个不错的活动。
跟着青梅,两人躲到一丛竹林旁侧,偷窥那诗会上的动静。
湖边热闹非凡,也有个垂髫女童在旁看热闹,还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女跟在年纪稍大的年轻人后面,想来是她们的兄长。
见还有伴儿,青梅也想跑过去。香檀拉都拉不住,喊了出来:“姑娘,不能去!”
闻声,几个人头朝这边转了过来,其中旭表哥赫然在列。
见表妹拉着小伙伴朝后躲,一副想在撤退的模样,汪峭旭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嵘曦,这两位可爱的小妹妹,是哪家的?也不介绍介绍?!”旁边一位身着湖绿色袍子的少年起哄道。
“这位是我钟姨父的大女儿,表妹……”
“就是那位被虐……”
他本来想说“虐待”的,但转念一想,是姨父家的,那虐待主角岂不是他姨母……随即收了声。
“踩在自家继母背上沽名钓誉,还敢出来见人!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爱的!”一位小少女出声嗤道,听在妙如耳中,只觉得她嗓音有些耳熟。
“众人都怜惜没亲娘的孩子,独独茜妹妹为那女人撑腰。只怕所指的不是她继母吧!我那可怜的堂哥,在军营里,至今也不知怎样了!有人更出格的事都干得出,还能出来见人。钟妹妹被人亏待,为何不能出来?又非她的错……”另一个小少女出声力挺妙如。
说完,还朝她点了点头,温声安抚道:“别怕,我那堂哥比你还惨,算是同病相怜了!”
听闻此言,汪峭旭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有些后悔将她身份说了出来,让她独自面对眼前的尴尬,很难受吧!
谁知妙如微微一笑,向那发难的小少女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回道:“谢谢你告之真实的看法,料不到,还有人竟会这样想!茜姐姐是吧!”
见有人已经替她出了头,妙如也不想去揭她的底。
就事论事地解释道:“‘沽名钓誉’好像用错地方了!本朝不准女子入朝为官,勿需举孝廉,选贤能的。钓哪门子誉?上无女性长辈怜惜教导,被广为人知,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吧?”
“不过,小妹算是幸运的,身边倒不泛有仁慈长辈在爱护,良师益友的帮衬……”
“你……”曹瑜茜说不出来。
汪峭旭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望向两个当事人。
妙如脸上云淡风清,解释完后,仿佛再与她无关。
少年暗自佩服她的定力,换作他,当众被奚落,做不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上哪里知道,传得最盛的那半个月,妙如几乎天天要接待,来自亲朋好友的问候,这种尴尬场景见多了,早已不再新鲜了。
大伙见没热闹可瞧了,又回到原来的主题,开始吟诗作对起来,好生热闹!
见妙如始终不敢往水边走,汪峭旭小声关切道:“不敢在水边行走,是你小时候落水那次留下的阴影吗?”
妙如心中一动,想不到他如此细心,这秘密谁也不知道,自从掉进湖里穿越过来,她就开始畏水……
“算是吧!你看,父母都是江南人,我还怕水,好笑吧!”
“我小时候也这样过,有次被扔进湖里,挣扎半天,最后还是被爹爹捞了上来。以后下水时,我都会告诉自己,会有人来救的,就不怕了!心不慌了才没顾忌,就会记起划水动作,吐纳的节奏……”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得平日多加练习,家中并没地方……”
“来我家练吧!映儿上回落水后,在我的指导下,从旱鸭子成长为小青蛙了……”
小青蛙?哪有形容女孩子青蛙的?
想起青蛙恐龙的,妙如不禁莞尔。
“对了,妙妙你不敢下水,怎么听说你曾救过落水的谢公子?”
“哦,那件事啊!不是我把他从水里救起的。他们捞上来后,以为没救了,我教了个法子,才活转过来。”
“哦,什么法子,这么管用?教教旭哥哥!”
“那法子要现场操作的,下回有人落水,我再教你吧!”
“等有人落水,你都不在身边了,好妹妹,就在这儿教吧!”
脸上羞成玫瑰色,妙如连连摆手:“现在不能教,要两人练习……以后教你妹妹,让她说与你听……”
汪峭旭只得作罢。
妙如心中暗暗庆幸:吓死她了!美男当众要她示范人工呼吸,这艳遇还真受不起!一不小心,就要被浸猪笼的!不对,他未娶她没嫁,算不得奸情,顶多只能算作私情……
呸……呸……
私情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