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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愿意放低了身段,甘心为罗家妇呗!”妙如嘴角闪过晦暗不明的笑意。
“可您毕竟是太后认的义女,圣上亲封的郡主啊!”袁嬷嬷更糊涂了。
“您也说是半路认的,还是这种方式进的门。国丈府的门第也不低,今日公公把话说开了,以后就不用伺候她了。”她一脸轻松,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了。
袁嬷嬷脸上有几分不自在的神色。
见她似有不甘心,妙如又解释道:“若她是世家大户里出来的,自然是知道分寸。可她不是!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岂能硬碰硬?还是等小姑,她在书院里学到一些规矩。让她提醒婆母吧?!”
颇为同情地望着她,袁嬷嬷点了点头。
妙如心想,若不先做出姿态来。外面的人没准还等着看,她们婆媳俩的笑话呢!遇到高户大门出身的婆婆,她倒能应对。毕竟大家都要顾及颜面。可遇到曹氏这样的,她心里没谱了。毕竟那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怕是防不胜防了。
一想到聂锦瑟那夭折的无辜孩子,她就浑身汗毛倒竖。
掌灯时分,从父亲书房回来刚进苍筠院,罗擎云就问起妻子在干些什么。
“禀世子爷,郡主回来后,就直接进了净室,由春渚和芳汀姐姐伺候沐浴去了。这会儿正在泡澡吧?!”一个长相甜美的丫鬟,见没人应他,忙上前主动禀道。
罗擎云眉头舒展开来,一人径直走进了净室,然后遣退了伺候的。
屋内虽然蒸汽水雾缭绕,可他一眼就能瞧见,妙儿将头靠在浴桶沿上睡着了。
望着她那被热气熏红的面颊,仿若婴儿般粉红娇嫩,眉宇间似蹙非蹙,好像有轻愁笼罩其间。
昨晚。由于自己的孟浪,让她受苦了。今天进宫回府,接连又遇上些糟心的事,让她累坏了。
想到这里。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罗擎云蹑手蹑脚挪了过去,用手探了探水温,发现已经快冷了。一把将她抱出浴桶,拿来手边的干净浴巾,帮她擦拭干净。又用被巾把人裹着,抱起来挪到婚床上。
半夜,妙如幽幽醒来,觉得浑身燥热。一摸旁边,发现原来枕边之人是个大火炉。
她忙推开了被子,将自个儿挪开了一些。随即,发现身上衣着整齐。再一转过头来,发现他酣睡已久。遂放下心来。呆呆地望着帐子顶发呆。
先前若不是极累,她在新环境中,是不会这样快熟睡的。头脑清醒过来,眼前就浮现了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是得梳理梳理两天所发生的事了。
晚宴饭桌上的剑拔弩张,在罗府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若天天像这样过日子,不说以后还没涉及妻妾争宠,就婆媳相处,都得把人给憋死。别说多难受了!他是家中长子,又不可能分府出去别居。
也不知曹氏到底图的是什么?到现在还想着世子位吗?说相公元配嫡子的身份,就说他自己立的战功,这位子谁也夺不走。
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由发出了声。
“作甚叹气?”旁边“睡熟”的男子,突然在黑暗中发出了声音。
妙如唬了一跳,她还真不习惯,半夜冥想时,突然感到身边还有一人在。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在黑暗中答道,“想起了白天进宫的事。”
“这事你不要再管了,我已经跟爹爹说了。”男子的声音里,有惺忪的睡意。
妙如心下骇然,忙问道:“为何告诉公公?”
“得亏告诉他了,我基本猜到,是谁做下的了!”他的声音忽地高亢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谁?”
“应该是她侄女。”
妙如一头雾水:“这又是为何?”
“你有所不知,她嫁进沈家是首辅大人一手谋划的。早在他们找人攻击我投敌时,就算计好了。目的就是两家结盟,姓沈的好在吏部安插个棋子。她爹爹惯会见风使舵,又没啥真本事。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掌控满朝官员。她心中有怨气!此番作为,实则是想来个鱼死网破,让你和沈夫人都下不了台。抖出当初的真相。”黑暗中,他的声音冷静清冽,就这样把家中的辛秘娓娓道来。
这些话在妙如听来,比甜言蜜语更打动人心。
第二百七十四章动情
第二百七十四章动情
“她以为我失踪那两年,是故意躲起来的!”罗擎云悻悻然地说道。
妙如有些讶然,她以为被人逼婚,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试想想,一个年少有成的将军,身世显赫。作为贵勋第一世家镇国公的嫡长子,自打出生起,就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还记得多年前,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曹家表妹,她无意间嗤笑出了声,当场就换来了一副乌口黑面的对待。
他怎会主动跟自己提起……
在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孤独而骄傲的少年。尤其是对待曹氏姑侄事情上,甚至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
所以,才会那般对待他继母,两人之间连基本的面子情都没有。竟然就这样,坦然地对她说了出来。
妙如沉默了半晌,安慰他道:“其实,用不着沮丧,她这样想情有可原。毕竟那么多年的等待。站在她立场上想一想,也挺无辜的!”
“她无辜?”听到这话,罗擎云立即像炸了毛似的,“自祖母去世后,我几乎是有家回不得。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本就不该由她来肖想。”
见他又激动起来了,妙如凝神地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开了口:“曹家有这意思,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应该很早吧!记得那年祖母的孝期刚除服,我从江南回来,她就开始缠着我了。”
“那时她多大?”
“我十二岁,她应该九岁吧!”
“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你觉得,那时她会情窦初开,还是知道这位置上有荣华富贵?指着要嫁给你,能给她自己捞到好处?”
罗擎云沉默了。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来。
那时自己除了服,爹爹、叔叔他们还在守孝。曹家人还不敢经常来拜访,在外面他碰到了那丫头。开始没还怎么着。后来继母经常接她回来住,后来越来越喜欢缠着他了。
“若不是大人为自己私心,怂恿她从小跟着你。我想。九岁的孩子再早慧,也不会对男子动那个心思的吧?!”
罗擎云略微有些迟疑。怔怔地对着妻子,不知她说出这话来,有何用意。遂出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原谅她?”
“无所谓原不原谅,有些人根本没必要搭理,省得破坏了咱们的心境。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咀嚼着这句话,罗擎云又道,“可他们曹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跟沈家人的纠纷,也要扯到咱们府里来。”
“你是指沈家嫡长孙被害的事吗?”
“你也听说过了?”
“沈大奶奶未出阁前,跟我就是好友。这事没人比我更清楚的。唉!谁让姐姐坐在中宫的位置上呢!这种事情外戚间在所难免。太子殿下也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以后位置坐稳了,慢慢就会好的。”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显得更加清泠悦耳。
“可爹爹今天跟我说。沈家嫡长孙不是她动的手,可这又关我们何干?”
“那是谁动的手?”妙如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
“沈家大房一个妾室,说是沈浩然以前订过亲,后来为了娶聂小姐。把人家逼死了。那女子的婢女寻仇,混进府里为奴,后来被抬了房。”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鄙夷。
“此话可当真?公公上哪儿知道的?”
“咱们镇国公府经历百年,当然有自己的渠道。”
“所以,她姑侄都被放回来了?”妙如喃喃说道,“这事沈家大奶奶知道吗?”
“她应该被瞒在鼓里了吧?!”
顿时,妙如感到一片戚然:那孩子岂不是白死了。想不到沈公子人模狗样的,竟然是这样龌龊的人。她的身子不由地气得战栗起来。
妻子的抖动,让对面罗擎云立即感知到了。他一把抱过妙如,把她拥进怀里:“怎么了?”
“那女子真可怜,锦……沈大奶奶也可怜!”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罗擎云默然,黑暗中虽看不见她的脸,可凭直觉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悲伤,心里登时涌起了一片压抑的愁云。
是想起了当年她的情景了吧?!
他装作无意地,拿手指轻触了妻子的面颊,那里果然湿漉漉一片。
是感怀自己的命运,还是同情那位投水的女子?或是对她表哥心里还有惦念?
想到这里,他不觉烦躁起来。把她箍得更紧了,仿佛要掐进自己的骨肉里一般。
被他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妙如只觉得头晕目眩:“疼,你放开我……”
这才惊觉失态了,罗擎云倏地松开了她。
妙如向外面挪了挪,蹙着眉头,不觉嗔怪出声:“昨天的疼痛还没好,泡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舒缓了些,你又来了……”
罗擎云哑然失笑。心里暗暗庆幸,这话题被打断了。他声音暗沉下来,轻声问道:“真的很疼吗?”
“当然了,你被人砍一刀试试!”女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娇嗔。
听了她这话,罗擎云来了精神。立即脱了身上的中衣,捉住她的手,放到他以前的旧伤疤上。
黑暗中,妙如只觉得指端处,有如斑驳的树皮,不禁询问出声:“这是怎么伤着的?”
“这是十五岁时,跟在陛下身边狩猎,不小心被熊掌撕掉一块皮。”声音竟然有一丝兴奋。
轻轻触摸着那伤口的表面,妙如的声音充满了怜惜:“这该多痛啊,你当时没哭吧?!”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切!十五岁算什么男子汉?!”
罗擎云语结,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腹部肚脐附近:“你再摸摸这道。”
接着,妙如又触到一道三寸来长的旧疤。上面的表皮层似乎微微凸起。可以想象得到,当时一定流了许多血。
她忍不住出声相问:“这又是怎么受的伤?”
“就是最后一次上战场,被人砍了一刀。掉下马来。堕入山谷。后来失踪了两年。”
妙如心下骇然:“你竟然活过来了?真是命大,当时拿什么止的血?”
听出她声音里的心疼和关切,罗擎云嘴角裂开一条缝:“出征时我一般都会随身带金创药。晕迷之前涂了一些。”
“还好,你这习惯真不错!”她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样子。
“所以,都不容易!”罗擎云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乱同情别人。能熬到今天这步,是咱们的命大,老天的祝福。每个人都有他该经历的劫数。你看,咱们俩都掉落过山崖。同样被人退过亲,都有一位后娘,同样喜欢画画……”
他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一把捉住对方的小手,警告地低喝道:“别乱动!”
原来妻子柔嫩的手指,在他伤疤之处,不停地轻轻抚摸。
“嗖”地他下腹蹿起一团火。
空气顿时变得炙热起来,妙如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格外粗重,在浓黑的夜色中,凭空添了几分暧昧。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妙如忙要把手缩回去。
可是,已经迟了。她被对方一把抓了过去,双手放在他滚烫、坚硬如铁的什物上。妙如挣扎着要逃开,谁知。罗擎云凑到她耳边,用嗔怨的语气低声说道:“火是娘子撩拨起来,你要负责消下去哦!”
“明明是你让我摸的!”妙如打死不认,当即反驳了回去。
“是你说,要我被人砍一刀试试。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吗?”他的声音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