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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镇国公心里不禁暗自得意:幸亏,派到儿子身边的亲随,那天及时报信,抢在那小子开口请求之前,给他来了个似是而非的误导。
可是,镇国公还没得意多久,就得到一则让他左右为难的消息。
侄女替兰蕙郡主带了一些话,让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顿时处于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什么?!你是说她不想让罗家为难,要自己说服云儿,亲事作罢?!”
“是的,兰蕙郡主还提到,上回萱儿帮她引进入宫的事,说咱们家于她父亲有恩,绝没有让恩人为难的道理……”罗逸萱实在搞不懂,她二伯此时的表情,是欣喜、是意外还是失落。
老将军不由陷入沉思,心里暗道不好。本来他引云儿入瓮,是为了将他俩一军,让这儿媳以后方便操纵。没想到,到头来,反被对方将了一军。
这丫头有点意思……倒是个聪明人!此念一起,对这未来的儿媳,他的兴趣更浓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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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葱
自病愈后,妙如的潜意识里,既怕再碰见罗家人,又渴望有个契机破局。除去药王庙上过一回香,她再也没出过府了。在暗中等待机会,直至长宁宫召她觐见的懿旨传到。
一见人过来了,太后忙把义女招呼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就嗔怨起来:“你这孩子病好了,也不记得进宫让母后瞧瞧?!是许了人家害臊?还是怪哀家让你去掇芳园了?”
妙如哪里敢怠慢,忙要跪下来谢罪,被太后一把扯住了,不让她再做下面的动作。
“让母后见笑了!之前女儿病未痊愈,贸然进宫怕过病气给您。特意等好利索了,才敢到您跟前伺候。”她强装镇定地答道,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
老人家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不觉地弯了起来。
咂摸着昨日皇后告诉她的消息,太后心想,这丫头果然是不好意思进宫了。看来,茗儿说得没错!兴许早在上京的船上,这两小儿就互相看对了眼。还是让她来当这个和事佬吧!
“唉,合该你跟那孩子有缘!之前还未曾落水时,皇后就在哀家跟前试探过。只是母后顾忌到罗府那位续娶的,在外名声不太好。怕你嫁过去要受苦,没敢轻易答应。不曾想到,老天自有安排。这不,机缘巧合,你竟然还是要嫁到她家了……”说着,老太后乐得眉开眼笑,一副了结心愿的表情。
听了这话,妙如心里微微一怔,一朵疑云飘上头顶。
七夕时,还没见到皇后有半分表示。回来后,结合前次对方的态度,她静下来又仔细琢磨了一番。然后就恍然大悟了。为此,她特意找瑶儿套了话,知道了那天宫宴上的一些情况。原来引荐陆姑娘给她认识。真是皇后无意间说起的。
敢情打一开始起,请她到宴席上作画,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实证明。之前皇后问他俩相识的过程,并非是她过于敏感。捕风捉影的自怨自艾。
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改变了初衷?!
管她呢!只要现在站在自己这一边。以后在罗家,她也不算孤立无援。人与人的情分,可不就是处出来的?!日久见人心,只有凭着本心,以诚相待,她就不相信。水滴还不能穿石!
把心里以前的阴影,尽数抛开去。妙如垂头沉默半晌,然后,“扑嗵”一声,向太后跪下,以表达自己的谢意:“多谢母后为儿臣考虑良多!”
太后眼角目光一轮,示意旁侧的莫姑姑,帮忙把人扶起来。随即,又挥了挥手,把旁边伺候的宫人。尽数打发了出去。
“老实告诉母后,嫁到镇国公府,你心底是怎样想的?若是真不想嫁了,哀家自有法子。让罗家娶不成。”
妙如羞赧地垂下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上。殿中的地板光可鉴人,仿佛能照出她的灵魂来。
在宫里混了一辈子,太后的一双火眼金睛,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见她这副情态,哪有不清楚的?!当作义女害臊默认了,心里不免高兴起来,笑道:“哀家终于等到了,这事得赶紧通知皇儿,让他在温泉宫也乐乐。”
见她把话都说开了,妙如也不再扭捏了,感激地谢道:“妙儿之前还担心,您会下旨赐婚。”
太后呵呵一笑:“你这傻孩子,有泠泉的前车之鉴在,哀家哪还敢乱点鸳鸯谱?这下好了,你是他家上门提亲求娶的。以后自然金贵一些,母后哪能把自己女儿强塞给人家?!”
听闻此言,不觉间妙如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太后什么都替她考虑了,唯独没料到,是罗擎云自个撒播的流言,逼得他爹爹被迫认下的。
“没想罗家那孩子,倒是个体贴的。怕你嫁过去受委屈,特意让他爹爹派人,千里奔袭到南边去提亲。”老人家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表情。
她俩正说着闲话,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殿门口守着的宫人,忙高声禀报道:“六殿下驾到!”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妙如怀里突然就撞进一个圆鼓鼓,软绵绵的东西。
那童子白白胖胖的包子脸上,有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地乱转。见到她了,当即嘟起嫣红粉嫩的小嘴,嚷道:“姑姑真会骗人,都多久没来看望翔儿了。”
在她身上蹭了起来,姬翔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果然是那只小胖墩来了,和太后对望一眼,妙如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姑姑病了,不说出宫去探望,你反倒抱怨起人家来了。”太后眯起眼睛,声音有不容错失的溺爱。
“姑姑也病了吗?”小家伙歪起脑袋,瞅着眼前的人,问道,“怎么不去泡温泉?父皇就是泡温泉,身子好多了。”
眸中闪过惊喜,妙如忙向太后探询道:“皇兄的病情有好转了吗?”
太后脸上涌现宽慰之色,欣然答道:“可不是?!听说元日那天,还要赶回来主持大朝会呢!”
见没人理自己,姬翔颇为不爽,嘟着个嘴巴,拼命地摇妙如的袖臂,想引起她的关注:“给翔儿带来绘画的故事书没有?”
把视线收回来,妙如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姬翔见状,颇为失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控诉道:“上回明明答应过人家的……”
太后及时出声解围:“你姑姑之前不是病了吗?之后还要绣嫁妆,哪有工夫帮你画故事?”
小家伙一听这话,歪着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不解地问道:“为何要绣嫁妆?”
“因为你姑姑,要嫁给你云舅舅了。”突然,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接着,殿门口的内侍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殿中就进来了一群人。
原来是皇后罗逸茗进来了!
把小家伙扶着靠到太后身上,妙如矮身下去,朝对方行礼问安。
罗逸茗嘴角噙着笑意:“平身!皇妹终于舍得进宫了?让本宫好等!”说着。她朝太后福了一礼。
“嫁给云舅舅?”还未从母亲话意中回过神来,姬翔的眸子里盛满了困惑,喃喃地念道。“为什么嫁给云舅舅?”
跟着罗逸茗进来的几位宫人,掩着嘴都偷偷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凤仪宫的卫姑姑,出声解释道:“禀殿下,年纪到了就得娶媳妇和嫁人。”
小胖墩一听了,急了,从祖母的怀里钻出来,一把握住妙如的手掌:“姑姑干嘛这么着急嫁人,等翔儿几年不行吗?不要嫁给他了。到时嫁给翔儿吧!”
在场的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顷刻间,长宁宫的殿中,一片欢声笑语。
太后指着孙儿打趣道:“罗世子绝对想不到,被自己的亲外甥挖了墙脚!”
皇后也是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慈爱摸了摸儿子的胖脸,解释道:“姑姑不能嫁给你的,亲戚间不能嫁娶的。”
“不对,不对!”小胖墩把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翔儿听说过,亲戚间是可以嫁娶的呀!,高睿家就是这样,他婶婶就嫁给了他叔叔。还有邱承晟,他哥哥就娶了他嫂嫂。”
高睿和邱承晟都是他在崇文馆学习时的伴读。
此话一出,殿中人的笑声更大了。
妙如恨不得有条地缝好钻进去,她随即背过身子,不想让人发现她憋红的脸。
罗逸茗被迫又解释道:“他们成亲了才当的亲戚,你跟姑姑已经是亲戚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困惑地望着妙如,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在太后身边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晌午。一起伺候太后吃过午膳,小家伙姬翔也累了,非要留在长宁宫,陪着祖母午憩。于是,罗逸茗邀了妙如,到她的凤仪宫去坐坐。
凤仪宫位于皇宫中轴线上,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
妙如被带到了殿后的暖阁中,绕过一架八扇楠木雕花屏风,再往里进去便是罗逸萱起居的地方。
吸引住她目光的是,墙上两幅苏州绣,一幅是凤穿牡丹,一幅是梧桐锁清秋。相比前面的凝重华美。里面显得家常温馨许多,让人不由心情放松下来。
把伺候的人遣了下去,皇后啜了一口香茗,好整以暇地慢悠悠地开了口:“前日里,堂妹进宫陪我说话,还递给了一封家书,是由家父镇国公亲笔所书的。”
妙如心里一凛,不由得紧张起来。
特意把自己带到这里,她是来替罗府表态的吗?
在药王庙的那番话,若是转述得好,人家自会体谅她,不欲两边为难的心态。若转述的时机、语气不对,极有可能被人怀疑动机。说她仗着事情已到这步,故意乔张作致摆足姿态。她后来故意提及,罗氏姐妹对自己的恩情,就是想放低身段,争取罗家长辈的谅解。
进门前若不处理好,以后她还不知遇到什么样的困境。
镇国公夫人不用说了,本就对继子不是真心,觊觎世子位和府中大权久矣;镇国公被儿子挑战大家长权威,肯定没好脸色给她瞧;罗三夫人忙前忙后,最后因她的缘故,全成了白忙活。心里肯定有说不出的怨怼。
冷暴力的客气疏离,往往比直截了当的争吵和拒绝,更容易折磨人心。她不想因着嫁人,又回到那种冷冰冰的环境中去;更不希望罗家父子生隙,因为她的缘故,让罗擎云连仅剩的亲情都失去了。是以,她打算孤注一掷冒个险儿,首先在皇后这里打开突破口。
望着她脸上紧绷的表情,罗逸茗想起堂妹的话,心里暗忖,原来她并非对云弟无意,或许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想让两方难做罢了!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此事就好办了。
拿定主意,罗逸茗故意绷起脸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皇妹不欲让罗府为难,想劝说云弟放弃?”
第二百五十四章情同
早上出门进宫时,妙如就想好应对之策,早料到她会借此机会,打探自己的真实意图。
既然把伺候的人都遣开了,还带到此等私人地方,看来对方是想要坦诚地恳谈一番了。
朝罗逸茗福了一礼,妙如致歉道:“请原谅兰蕙的不懂事,既然娘娘问起,我就不再隐瞒了。”
皇后脸上稍霁,露出欣慰之色。
妙如理了理思路,然后深吸了口气,说道:“您应当知道,荣福长公主仙逝前,托人到母后这儿,请兰蕙去探望。照理说,为了避嫌,我是该婉拒的,可最后还是去了。一来遵从母后的意愿,二来不忍拂了宗室长辈临终前最后的遗愿。”
罗逸茗点了点头:“皇妹这个举动,本宫甚为欣赏。作为宗室郡主,本就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