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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状态让她心境平和下来,在这里慢慢站稳了脚跟。此后,大楚后宫里,妙如成了个特殊的存在。
日子像河水般静静地流淌着,直到有天在长宁宫,遇到前来请安的德妃娘娘。
那天她陪在太后身边,正在讲述着前世看来的传奇小说,陪她打发时间。就听到殿外有太监禀道:“德主子带着庆王妃及大皇孙,来给娘娘请安了。”
老太后闻言,喜意挂上眉梢,忙吩咐道:“快点让她们进来,让哀家看看煦儿!”
妙如停住了嘴,起身肃立,迎接这个传闻中颇为得势的皇妃。
她进宫以来,就听说德妃自请到皇家寺庙龙兴寺,特意吃斋念佛三个月,在佛祖座前为玄德帝的身体康复祈福。一直没见到她本人真身。
庆王妃?大皇孙?那不就是庄青梅和四皇子的独子吗?
她正思量着,两位贵妇带着一位奶娘,抱着个快周岁的孩子,在一群宫娥、太监和嬷嬷簇拥下,进了殿内。
两边一番相互行礼完毕后,妙如退回主位旁侧站立,敛眸垂首不再作声。
太后逗了一会儿她的重孙,抬起头命旁边的宫女,给德妃婆媳看座。
然后,朝德妃关切地问道:“回来后让太医请过脉没有?哀家看你神色有些憔悴。别累出病来了!这三个月辛苦你了。”
德妃摇了摇头,微蹙眉峰,恭谨地答道:“儿臣不辛苦,这是应该的。陛下身系万民之福,儿臣做的仅是微不足道一丁点罢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福气要靠心诚性善,自己慢慢积攒起来的。佛祖都看在眼里。”太后语气中带着一些欣慰。
“翃儿打生下来后身子就不好,当初儿臣也是这样,隔三差五茹素祈福。就盼着他早日康复,跟他大皇兄一样健壮。这几个月就相当于,换了个地方吃素而已。”顺着太后的话,德妃忆苦思甜起来。
拍了拍对方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太后缓缓地说道:“你看翃儿,身子骨不就渐渐好了吗?!可见老天听得到你的心愿的。”
德妃连忙点头附和:“母后说得极是!打煦儿出世后,儿臣就带着媳妇到龙兴寺供了盏长明灯。如今都快周岁了,煦儿越长越壮实了……”
于是,婆媳三人聊起了育儿经。
妙如偷偷抬眸瞄了一眼跟前的德妃。发现她长了一双好看的杏眼,姿容俏丽,保养得极好。不知道的,没准会以为她三十不到。
好似发现有人盯着,在旁侧的庆王妃庄氏,突然抬起头,朝这边望了过来,还朝她颔首微笑。妙如也向对方点头示意,目光中带着一丝久违的问候。
德妃似有感觉,抬起眸子也朝这边看过来。见对方收回视线,作出副恭顺的模样,心里早有了计较。
端详了妙如片刻,她不禁出声问道:“早有耳闻,说母后身边来了位解语花,长得跟观音座前玉女似的。一直没缘得见,今日总算碰着了。这位是钟探花的长女吗?”
太后闻言,放下逗弄婴儿的手指,欣然地回道:“可不是!刚来的第一天,差点没把我老人家逗得岔过气去。”
德妃忙问是何缘故,旁边的莫姑姑把那天的情景,讲述了一遍。
“老佛爷?!这个称呼太贴了!不过,你这丫头也不醒事。母后年纪大了,笑话要慢慢讲,最好先有开胃菜。以前都是六殿下给母后当逗乐开胃菜,以后就交给咱们煦儿了。”德妃作佯怒状望着妙如,站起身来对着婴儿,挤眉弄眼哄道,“是不是啊?小煦儿。”
回应她的,只有婴儿的咿咿呀呀声,和手脚乱划的动作。
太后乐了,笑骂道:“十多年了,还是这副老样子,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德妃甚是机敏,讪然地陪笑道:“母后不体谅儿臣的一番心意,我这是彩衣娱亲。”说着,她瞥了妙如一眼,唱作俱佳地嗔怨道,“原来母后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咱们这帮旧人……”
她的这话引起了满堂哄笑。
突然殿外传来宦官们尖细的嗓子:“皇上驾到!”
第一百九十八章帮衬
本章节
话音刚落,玄德帝跨步就走了进来。殿中立刻跪倒一片,向陛下行礼问安。
“你们在陪母后聊什么?这般番高兴的!”落位后,皇帝问起刚才言笑晏晏的情景。
屋内登时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出头为陛下讲解。
“德妃刚回宫,就想着来哀家这里彩衣娱亲了……”见儿子来了,她们不敢造次,都屏声静气的。太后打破沉默,自己解说起来。
“哦?!儿子记得筝儿刚进宫那会儿,整日就陪在母后跟前逗趣。”玄德帝露出笑容,赞扬道,“一回来就想着来尽孝,有心了!”
说着望向德妃,眸子里有几分嘉许。
后者见他心绪不错,心里的紧张不安去了大半,露出羞怯的神态,谦逊了几句。
太后接口道:“都是好孩子!翌儿整日里忙得抽开身,还惦记老婆子的心愿,千里迢迢把钟家丫头找来,可不也是孝顺?!”
玄德帝望着妙如点了点头。
见状,德妃跟儿媳庆王妃暗地里对了个眼神。
皇帝随即把头转向德妃,问道:“爱妃讲的什么笑话,逗得母后如此开怀?”
德妃有些难为情,说不出口。太后嘴角含着笑意道:“她看见妙丫头来了,埋怨哀家偏爱新人,争风吃醋呢!”
德妃赶紧接道:“臣妾哪会如此浅薄,是逗着母后开心,故意说笑的。陛下不信,可以问问钟姑娘。”
妙如忙俯身屈膝,证实道:“禀圣上,德妃娘娘着实风趣幽默。她在向微臣示范,如何让人开怀,又不至于太过突然让人呛着。微臣刚来时就犯过此等错误。”
玄德帝了然地点了点头。德妃忙不迭地乘机夸奖道:“难怪钟姑娘会得圣上称赞,太后喜欢,果然领悟力极强,一点就透。”
妙如谦逊道:“谢娘娘夸奖,微臣尽本份而已。”
德妃似来兴致,接着问道:“钟姑娘想来是从小被你父亲,拘在跟前言传身教吧?!”
“禀娘娘,小的时候微臣确实是由爹爹亲自启蒙。在老家时,在二伯母素安居士跟前也学过几年。大前年回乡后,入了江南的汩润女子书院习过一段时日。”妙如乘机推出钟谢氏。
一直以来。她有个小小的心愿,希望能为书院争取到官方承认。以后即便是遇上突发变故,不至于停课解散。
果然,一听她提到女子书院,殿中的诸人都来了兴致,要她说来听听。
接着,妙如就把书院介绍了一番,最后还提到:“微臣下山时,书院基本已经关门。有位学生感染瘟疫去世,二伯母恐怕独力难支了。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老太后听闻。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喟叹道:“这素安居士也算是个奇女子。当年钟谢两姓联姻,可是羡煞不少人!哀家记得,那年殿试揭榜传胪时,先帝见到进士中,有位年纪特别小的,一问才知是淮安钟氏子弟,仅有十六岁。当时的陈首辅十分爱惜他的人才。想把女儿许与他。谁知对方推辞说早有意中人,家中已给对方下了小定。后来才得知,是谢家的才女。”
德妃在一旁附和道:“这种奇女子世间少有,陛下何不把她召过来,在京中开办学堂,教公主和宗室郡主们读书也是好的。之前臣妾也曾听嫂嫂东昌伯夫人提过。她娘家的侄女在江南就入了此学,很是不错!翃儿媳妇你也曾听到过吧?!”
庄青梅上前施了一礼,谨慎答道:“儿臣不仅听过,还在钟家妹妹府中见过素安居士几次。确实是个亲切和蔼,让人尊敬的长辈。”说着,她朝妙如方向瞥去一眼。
后者有些惊讶,不懂德妃婆媳为何要暗中帮她。她还是朝对方,感激地回了一个微笑。
玄德帝沉吟半晌。问妙如道:“你觉得若是邀她进京办学,素安居士会为难吗?”
妙如禀道:“微臣未曾跟二伯母讨论过。或许她会舍不得离开故园也说不准。不过,伯母办学的宗旨,是更希望她的学生,以能提高自身修养为目的。而不是单单只为了嫁人。”
太后击掌叹道:“果然见识不凡!宫里公主郡主的训导,可不都是为了今后在夫家过得幸福,不丢了皇家的体面,跟普通人家闺学的目标还真不一样。皇儿不妨考虑试试。”
玄德帝微微颔首,应承道:“朕这就让太子派人南下,妙丫头写封信给你二伯母吧!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让她好生斟酌。不要她太为难,省得违了本心。”
妙如连忙跪下称诺谢恩。
这声“妙丫头”一经叫出,德妃婆媳俩脸色有些异样。不过,庄青梅还算机灵,马上在底下握住了婆婆的手,暗中安抚。
德妃不愧在宫中是经历过风雨的,脸上顷刻恢复如常,笑着向太后恳请道:“儿臣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望母后成全。”
太后今日心情颇好,应道:“有什么事,你就提吧!”
“东昌伯夫人今日上午进宫看望儿臣,提到母亲卧床几个月了。有个心愿一直没达成。想托儿臣向母后讨个人情,借个人出宫帮个忙。”
“哦?!借谁啊?”太后抬起眼眸,奇道。
“就是您身旁伺候的钟姑娘,想请她为老人家画幅像。”
太后了然一笑,打着哈哈道:“就知道你们早惦记上了。”也不恼怒,转过身来朝妙如嘱咐道,“你得空跟德妃合计合计,看哪天出宫为好。”
又跟儿子问道:“还没安排给宫妃她们画像吧?!”
“儿子的像才刚刚画好,她们的画像并不着急。”玄德帝答道,眼神复杂地望了德妃一眼。
回到自己住处——芷兰斋,妙如浑身疲惫。
这是靠近前宫的一座僻静的院落。离后宫太后居住的长宁宫不算太远,离得最近的宫门是西华门。
皇后娘娘本打算在尚宫局,给她安排个有品级的职位,被玄德帝否决了。暂时给妙如封了个宫廷画师的头衔,准在后宫中任意行走。这后面的一条,是区别如意馆那般男性画师的。
进宫时,她的婢女莲蕊被挡在了宫门外。妙如请罗擎云帮忙带给薛菁,让她帮忙代为照管一段时日。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芷兰斋这里,据说以前是教授公主们的女先生住过的地方,自从六公主被指了婚后,先生们都离了宫,这里才被闲置下来。现在安排给她暂时居住,算是恰到好处了。
这是一座小小的庭院,进门就是一间正堂,正堂后是中庭,庭后有三间小小的厢房,都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庭院有一口井,四周植满了绿茵茵湘妃竹,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得就是幽静。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通往院子的后门。
妙如刚一出现在院门口,贴身伺候的两位宫女,芳汀和春渚就迎了上来。
她们俩是管事太监当初给她安排住处时,一同赏下来伺候她的。
妙如而今的任务是伺候人,是以到长宁宫或圣上那边时,她并没带两个中的任何一人。平日让她们留在院子里,制作绘画要用特制的颜料,帮着做些洗扫针线等活计。
见她精神疲乏,芳汀上来就替她揉肩。边动作还边关切地问道:“姑娘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都等一等!芳汀,你是哪里人?入宫几年了?以前在哪里当差?”妙如突然问道。
“奴婢是登州府宁海人,入宫四年了,之前在漪兰殿当个洒扫的宫女。”芳汀答道,不知对方怎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哦?那么各宫娘娘们的来历,你大体应该知道了?”
“只要是入宫超过三年的,奴婢知道一些。姑娘,您是想打听谁的?”
妙如转过身,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