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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后宫之中她的地位真的是最高了。连太后也不在了,如果说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那么,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一点。
这样想着,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淑妃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头没有动,只是转了下目光瞥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正襟凛然。
很久,才把那长长的悼词念完。
秦旭飞跨前一步,一脸沉痛的说,“在前日,太后已然驾鹤西去。朕出猎在外,未及送行,着实痛心!今感念太后生前辛劳,谥号贤德仁孝恭太后。太后之族人依序晋级加封,以念效尤!”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跪了下来,夹杂着几声悲泣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当中有几分真诚,几分假意,恐怕只有各人心中自知了。
贺家的人并没有站出来反驳,也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太后的死。
本来,皇上就在这里,谁敢质疑!更何况,贺家的人只恐怕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大部分,比如路莺菲之死的证据,比如太后自刎的可能性,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又怎会公然站出来跟秦旭飞作对。
最有立场,最有势力的太后,秦旭飞都可以毫不手软的除掉,那么更何况其他的人。
现今的形势,对于贺家而言已经是完全的弱势了,又怎会再把自己推入险境。又或许,此刻站出来和秦旭飞针锋相对,恰恰正是秦旭飞所想要的。
没有人会这么傻!贺家的人已经做了一回傻子,绝不会再做第二回!
他们如果要翻身,唯一的希望恐怕就在……
这样想着,抬起眼,看向秦旭飞的身畔。
他一人负手而立,稍稍靠后一些,左侧站着沉默的秦夜翔,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眉梢眼底却能看出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而右侧,则是一脸阴郁的睿亲王——秦慕枫。
他还是那样冷冷清清,一如刚见他那时一般。但是整个人却瘦下去了一大圈,便连竖起的发都是那样枯燥无光泽。
此时此刻,放眼这里所有的人,恐怕最伤心的便是他了吧。
无论他们母子关系如何,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他未必不知道,太后相当于是整个贺家首当其冲的牺牲品,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种深切的疼痛,伊然不敢说感同身受,但是那种哀戚的忧伤,却似乎穿透人群,传递到她的心中。
“七日后,太后大葬。举国同哀,大赦天下!”秦旭飞朗声说道。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整个慈宁宫的大殿上空徘徊,纵使一身素白,他站在当中的位置依旧是最耀眼的。
此刻的他,丰神俊逸,连发丝末梢都透着一股淡定自信的神采。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斗争下,暂时尘埃落定了下来。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平息了。
然而伊然却明白,斗争,才刚刚开始。
秦旭飞只是胜了这一场,深藏的隐患还有许多。
经历了丧母之痛的秦慕枫断不会就这样罢休,而整个贺家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家族走向没落。
即使是路战,也应当不会这么简单的被人当做棋子来利用。她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老谋深算的伊兰城在整件事上,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当真如此吗?
对于贺家而言,失去了一个太后,他们还有睿亲王这个筹码,又或者还有安插在朝堂里或明或暗的势力,还有……还有一个看上去已经销声匿迹的贺兰芷。
今日,并没有看到贺兰芷。入了冷宫的女人,连自己亲姑姑的丧礼都不能出席,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然而,依贺兰芷的性子,以及贺家的希冀,甚至是今时今日的局面,她绝不会就这样默默消逝于后宫。
经历了这许多事,让伊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入了后宫的女人,尤其是像她和贺兰芷这样有身家背景的女人,是绝不可能在后宫中默默无闻老死了事。
她们,只有两种出路:一种,是在斗争中死去;另一种,就是在斗争中爬上最高的位置,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哪怕……是踩着众多的尸体和鲜血。
为了活下去,这,便是代价!
慕枫
这样过了几天消停的日子,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了。
秦旭飞将西边的碧玺宫赐给了她,收拾停当便搬了过去。原先住在龙泽宫是权宜之计,那里毕竟只是召妃子侍寝的地方,而不是什么安身之所。
搬出来,伊然其实是乐意的。虽然真正在那里住下的日子并不久,但每当她躺在床上,就会想到自己的夫君曾与其他的女人,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她就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碧玺宫比起之前的西鸢宫大不了多少,但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便空荡了许多。
刚打扫停当,便有不少的才女,昭仪之类前来拜会,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伊然不擅与人虚以委蛇,又不好开口赶人走,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着陪坐,偶尔客套的露出一两个笑容。
那些人只当伊然城府极深,情绪深藏不露。探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也便各自散去了。
不过如此这般,又是几日过去,闲散下来的日子,反倒有些无趣了。
秦旭飞大概真的很忙,因为有好些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行猎回来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聊会儿天,即便来过几次,也都是夜极深的时候,她已然入睡了。
若不是早上醒来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余味,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许是不想和她说什么吧,又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说?
闲闲的晃在秋千上,她胡思乱想着。
这秋千是搬进来以后特意吩咐人打造的,院子很大,除了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几棵古木,便再无其他。
空荡荡的院子,会让她的心也觉得空荡荡的。
于是便架上这个秋千,无事的时候坐在上面晃上一个下午,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在作弄人,行猎回来以后,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连天气也逐渐好转起来。
积雪早已消融,日头也越来越灿烂。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直让人觉得如果窝在屋子里睡觉,都对不起老天毫不吝啬的笑脸。
闭上眼,仰起头,让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自己的脸上,最好能穿透皮肤照到她的心里。
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心阴阴暗暗的,无端的压抑了许多,心思似乎也深沉了很多。
自从秦夜翔那夜和她说完以后,她便明白,那些话应当是秦旭飞让他告诉自己的。之所以不亲自说,是因为整件事他瞒了她,又或者说,甚至利用了她的不知心理。只有她不知,她的反应才更加真实,也更能让敌人信以为真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胸腔的那口抑郁能随着这口气散出体外。
即便她什么都明白,还是会有失落的感觉。这样也好,如果当真和秦旭飞面对面,她恐怕还没调整好心态该说什么。
徐徐的风拂过耳畔,暖暖的,柔柔的。她不知不觉竟有了些醉意,只昏昏的,想要睡了过去。
忽而觉得似乎有片阴影遮住了自己的阳光,那股暖意顿时消失,一股凉嗖嗖的感觉从头顶传遍四肢。
她蓦然睁开双眼,直直对入一双深邃的眸子中。
盯着面前那张憔悴得有些凹下去的容颜,她竟没有惊叫,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似乎早有预感他会来。经历了这许多事,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惊吓的。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语。
他就这样看着她,沉默。
秋千的摆度逐渐变小,缓缓的,缓缓的,停了下来。她却依然没有动。
她明白,此刻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绝对不是路过。既然是专程,就不会只为了这样看一看她。
太后大丧以后,已记不清过去了多少日子。比起当日,他的形容更为憔悴了。
她不爱他,但是不爱一个人,并不代表就一定要讨厌他。
对于秦慕枫,她多少是有些怜悯之心的。心底某一处,总会不经意的扯动,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有时候伊然会想,会不会是之前的那个“伊然”潜意识还有对秦慕枫的恋慕,所以她才会有这样怪异的感觉。
此刻,他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还是淡漠的脸色,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哀伤流露出来,让她那股忧伤的感觉也开始泛滥起来。
“你真的变了。”他开口了,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那眸子里盛满了满满的忧伤、痛楚,还有一丝失落……
伊然怔忡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是,她却是是变了,不再是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她该如何告诉他,那个人永不会再回来。
如今的他,像一匹受了伤的狼,即便知道他的本性是狼,是有攻击性的,但是此刻他的柔弱,他的无助,他的伤痛,都让人无法忽视。
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她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他喃喃念着,眼睛突然一亮。
知他误解了,伊然叹了口气补充道,“姐姐是个极好的女子,她嫁入王府以后对王爷也是一片真心相待。只盼王爷能够将心比心,好好善待姐姐。”
他怔了怔,眼睛里那抹光泽很快便黯淡了下去,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好一个将心比心!若是将心比心,你来告诉本王,为何要对太后赶尽杀绝。若是将心比心,你怎能忍心将过去的一切全都抹煞?”
他的力气很大,掐住伊然的肩膀,让她痛得微微皱眉。
她却明白,他心中此刻所承受的痛,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妒意
“王爷,伊然早已说过。过去之种种,都已经随风烟消云散!不如忘却了,对您也是一种解脱!”伊然叹息着说道,心里那种忧伤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眉梢的痛楚,然而她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
“解脱?”他重复了一遍,却突然仰起头哈哈笑了起来,“解脱?如何还能解脱?怎么解,怎么脱?身在帝王之家,本就是这样的宿命了。文治武功,本王哪点比不上秦旭飞,就因为怕贺家的势力太强大,生生剥夺了本王的权利!先皇何其偏心?”
他似乎被刺激到了,不管不顾的低吼着,“好,本王认命!本王安心做我的睿亲王!可是……他为什么要夺走你?又为什么要夺走母后?我在乎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点一滴的夺走,为什么?凭什么?”
“王爷!”她低唤一声,虽然她这里很是清静,却也怕隔墙有耳啊!如果这番话让秦旭飞听到,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