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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跳得很快,端起桌上的茶,也不管茶水已经凉透,一口灌了下去,试图平复杂乱的心情。
“来看看。”他淡淡的说,“此趟出行,可曾有什么收获?”
“王爷一直与皇上互通有无,有任何风吹草动,又怎会逃脱王爷的法眼!”她淡淡的回应。
他一手轻叩桌面,沉声道,“你想对皇兄说什么?不妨让本王代为转告?”
伊然愣了一下,旋即摇头道,“不是什么急事,没关系!”
“哦?”秦夜翔轻声质疑,“可是,方才你那个丫头可是说有要紧事,很急很急呢。”
这个小绿,伊然在心中哀叹,少交代她一句都不行,应该见到秦旭飞以后才说这些话,怎么就告诉了秦夜翔呢!
干笑两声道,“想必是小绿会错了意,我……只是担心皇上太过操劳。毕竟……王爷也知道,皇上受伤初愈,不能太过辛苦!”
“是么?”他挑起眉,略带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可是,现下的情势,恐怕给不了皇兄几日休息的时间,只怕稍息片刻都很难。”
“为什么?”伊然忍不住道,“路大将军已经妥协了不是吗?起码肯让皇上出面来主持这件事了,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秦夜翔却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太诡异,让她心中突然就忐忑了。
少顷,他收了笑,看着她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你猜,为什么皇上回来以后忙到现在?而又为什么……到现在皇上只见了路战一个人,其它大臣都候在门外,未曾得以召见?”
伊然愣了愣,她回来以后便待在龙泽宫,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至于御书房,也没有人传信过来,她便一直沉默着,也以为秦旭飞在不停的召见大臣,安排事宜。
可是……从回来到现在,起码也过了三个时辰了,却只见了路战一个人。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些经过连日奔波的大臣,守在寒冷的御书房门外焦灼而烦躁的神态。
只是……为什么?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笑容里有几分得意的成分。就仿佛孩子炫宝一般,“因为……”
他故意拖长了音,成功的看到伊然睁大的眸子里装满了迷茫。
“他杀了太后!”他的声音低得很,却恰恰被夜风吹入了耳朵,倾身靠近她,很恶劣的再补充了一句,“太后死了!”
如果不是紧盯着他的唇瓣,看到那两片唇分明在动,伊然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伊然已经石化在那里,整个人都僵掉了!
无论如何,这个答案绝对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也有曾怀疑过,路战为何围了慈宁宫几日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将太后软禁了起来。
如果他已毅然决然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又为何要等秦旭飞回来做一个定夺?
但是,无论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过路战会先下手为强,直接杀了太后!
这……这……
不是说她想不到,或许说是她压根儿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吧!
太后死了?
太后死了!
太后死了……
她呆坐着,脑中反反复复只有这四个字,懵掉了!
玄机
伊然的反应倒在秦夜翔的意料之中,若是她听了以后没什么反应,那才真是奇怪呢。
片刻,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伊然却似忽然醒过神来,看向秦夜翔道,“王爷既然早已知情,为何不早告知皇上,而要让他回来以后才面对这一切。”
“有区别吗?”他反问道。
不知是他对这件事已经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还是太早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调适好了心态,总之,他的反应太过平淡,神色也太过镇定,这让伊然觉得很不习惯。
即便那不是他们亲身的母亲,却也叫了这么多年太后,却也曾是他们父亲的妻子。对于皇家来说,这种亲情的观念当真如此淡薄了吗?
如果说,亲情都可以淡成这样了,那么爱情的分量又有多重呢。秦夜翔和秦旭飞之间的兄弟亲情,又有几分是真呢?
一时间,她居然又迷茫了。
秦夜翔并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只以为她还是对方才的消息而震惊,于是接着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不难想到,这件事,这一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利大于弊的。”
他的话让伊然怔了怔,不由得仔细回味起来。
是,她承认自己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了,而且感情的成分占了绝大部分。虽然她和太后之间也有些恩怨,但是突然让她接受太后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
如果抛开感情不谈,站在一个客观的立场上仔细去分析这件事,她方发觉,这其中,原来隐藏了太多太多,而且,那答案竟然是有些可怕的。
“事实上,路战之所以会这么做,不也得益于王爷您的指点吗?”前思后想,她恢复了镇定,扫了秦夜翔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夜翔微微一笑,并不否认道,“本王说过,你原是极聪明的,一点就透。”
见他没有反驳,说明自己猜对了,伊然便接着说下去,“事实上,路将军一直都对太后心存怨恨,虽然经历过了扶柩的风波,却依然难解路将军丧女之痛。但是碍于皇上,苦于没有证据,路将军只能忍。”
她停顿了一下,觉得嗓子有点发干,而秦夜翔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于是她便喝了口冷茶,继续往下分析。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皇上离京出宫打猎,没有了皇上的坐镇,京中无疑是波谲云诡。如果贺家谋反,皇上安排下的路将军便可以一举歼灭反贼。而贺家偏偏没有任何动静,这大约是有些出乎皇上的预料的。”回想起那日逆风说宫中没有任何动静时,秦旭飞的脸色是有些惊诧的。
秦夜翔只是一径的笑,他不插话,既不反对,也不点头。
不过,伊然的心中却对这个解释的可信度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呢?”见她许久没有说话,秦夜翔终于忍不住开口督促她继续说下去,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然后的事,王爷不是比伊然还要清楚的多。”她没好气的说,端起桌上的茶壶,却发现已经空了,顿时有些挫败的感觉。
秦夜翔见她一脸颓然,笑道,“入夜了就不要喝那么多的茶,难怪会睡不着。”
“还我……”她一手伸了出来,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
“什么?”秦夜翔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她葱白的小手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玲珑剔透。
“茶叶啊!”她回答的理直气壮,“上一次从我这里拿走的茶叶,反正你也用不着。”
“我什么时候说我用不着了?”秦夜翔惊叫道,他怎么不记得有说过这样的话。
伊然哼了一声,“爱茶之人不嫌茶。当真爱茶,还管什么睡得着睡不着,喜欢才喝!”
“那如此说来,你也不是爱茶之人。”他摇摇头,不赞同的看着桌上空了的茶壶,“哪有爱茶之人这么牛饮的。”
“……”伊然有些无语,悻悻然坐在了凳子上。
秦夜翔却笑了起来,“好了,不要转移话题了。你倒说说看,路战的举措和本王有什么联系?说对了有赏!”
呃……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她倒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把握。正因为太有把握了,所以才不好再往下说,只因为她觉得,那是一个她所不喜欢的真相,那是一个她宁可不懂的玄机。
既然他要听,她就咬了咬牙接着说下去。他们既然能策划出如此周全的计划,她又怕什么说出来。
“贺家的谋逆之心人尽皆知,但是没有任何动静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去解决。皇上既然下了狠心,也走出了第一步,断不可能让这件事就这样中止下去。”这也正是她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所以,他们有没有动静都已经不重要了。想必,当初路莺菲身边那个下手的宫女并没有死吧?”
看到秦夜翔眼里透出七分意外三分激赏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真不幸!
“那么,有了充足的证据,就需要有一个可信的人,去将这件事,这些真相……捅给定时****知道。”发现秦夜翔有些迷糊的眼神,她顿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走了嘴,连忙补充道,“呃……我是说,捅给路将军知晓!”
秦夜翔点了点头,“所以你认为,那个人……就是本王?”
“毕竟,没有人比王爷更方便出入将军府,也没有人比王爷更有说服力!”伊然毫不掩饰的说道,“而这一整件事,其实……并不在皇上的意料之外,对吗?”
激化
秦夜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目光深沉的盯着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叹了口气,伊然道,“王爷是在想,伊然知道这么多,究竟该留下来,还是让她永远的闭嘴吗?”
“不!”出乎意料,秦夜翔很快的否定了,“且莫说皇兄舍不得,便是本王,又怎忍心让一个如此聪慧又独特的女子成为可有可无的牺牲品呢。”
“王爷过誉!”她苦笑,“只是,此事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皇上如今在御书房的震怒也罢,犹豫也罢,都是做给群臣看,做给天下人看的。但是贺家会就此罢手吗?这对贺家而言,是一个绝佳的反叛理由!又或者说,皇上正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给他们一个理由?”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不想再猜测下去,那只会让她更加的难过,更加的失落。
秦夜翔却摆了摆手,“不会。如果说,路战是反贼,是谋逆,那么贺家便可以打着这样的旗帜来清君侧,或者说,除昏君。但是……就如你方才所言,如果有了一个确凿的证据,如果太后果然是理亏的,那么,贺家无论有什么样的不满,也只能掖着、藏着,也不再是理直气壮的。”
顿了一顿,他幽幽的说,“更何况,路美人的死如果可以是含冤自尽,太后之殁,又为什么不能是羞愧而自寻了断?”
伊然张大了双眼看着他,即便在宫中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段,但如今,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可是……那是用在太后的身上,是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女人,是整个后宫的最高裁决者。
然而……如今,却这样,就这样……死了!还要背上这样一个罪名。
她突然万般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然而,无论赋予它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驱散伊然心头的那股不安。
如果说,后宫中在这样一个极致位置上的女人都可以死得这样憋屈,那么她自己呢?会不会有一天落到一个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