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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厚厚的雪,好在她的靴子绑得紧了,而且今天穿了一双皮面的,才不至于冻着脚。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暖暖的。她的唇角逐渐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再也合不拢嘴,笑容大大的,眉梢眼角都是甜蜜蜜的。
“看……”他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大片空地道,“在那里!”
伊然这才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空旷得很,哪里有什么湖泊河流,顿时有点疑惑,“捕鱼?那里?”
他神秘的笑了笑,牵着她往前又走了几步,她才看清那里原先是个湖泊。只是此刻结了冰,离远了看,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分别,只是少了厚厚的积雪而已。
“可是……我们没有工具。”伊然有些犹豫,没见他带鱼竿鱼钩,难不成用手去捞么?
“这个时候,冰面下有很多鱼,只要敲开冰层,撒下些鱼饵,就可以引得鱼儿浮上来,然后再抓起。”难得的没有绕圈子,他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些鱼饵。
“抓住!”伊然惊讶的重复了一遍,用手抓?她不信自己有那个本事,他难道会?
看她怀疑的目光,他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松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走到湖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合适的地方。
伊然见此便也走了过去,冰面上稍稍有点滑,不过她的靴子还算防滑,所以她也没有在意,一心想看秦旭飞怎么用手“抓”鱼。
“等什么呢?不会是吹牛,现在要露馅了吧?”她嘻嘻笑着,抱着布包里的鱼饵,“凿冰,凿冰,我迫不及待要撒饵了呢!”
“不能着急,要找好地方,否则是白费力气。”秦旭飞扫了她一眼,“你别走那么快,这里的冰厚薄不一,没准——小心!”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换来的是伊然的一声尖叫,“啊——”,然后是一声“喀嚓!扑通!”
秦旭飞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毕竟有些距离,他只能抓住她的一只手,整个人也险些被她带入冰窟窿里去。
“我……咳咳……”伊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张口便呛了一鼻一口的水,整个身子发寒的紧,好在手被他抓住,“我……你……”
“别说话,别挣扎,我拉你出来!”秦旭飞很快的下命令,已经听到脚下冰面开始碎裂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一起抓住,然后使劲一用力,将她拉出了那里。来不及喘气,两手将她一夹,脚下用力整个人往岸边跃了过去。
“喀嚓”一声,原先他们站的地方哗啦啦掉下去一大块冰,伊然看着那里惊魂未定。怎么……怎么会掉到水里去的?
方才秦旭飞的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这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皇上!”逆风已经闻声追了上来,跪在地上,“臣救驾来迟!”
伊然重病了
“回营!”秦旭飞厉声道,呼吸已经顺畅许多,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牢牢的裹住伊然,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是!”没有废话,没有啰嗦,逆风迅速起身,将两匹马拉了过来。
秦旭飞抱着她朝马儿走过去,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伊然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吭声,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脸色,阴沉得好像暴风雨将来的天空,压抑得紧。她……惹他生气了么?
“皇——”她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别说话!”
声音很严厉,她打了个颤,没再开口。方才还好,此刻从水里出来,又被裹在他的怀里,虽然有厚厚的披风挡住风,可是依然冷得紧。浸湿衣服的水露在外面的部分很快便结了薄薄的冰,而被披风裹住的地方虽然没有结冰,却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冷得刺骨。
手脚似乎都已经麻木了,伊然皱了皱眉,只听到凛冽的风在耳畔吹过,时间久了,竟连冷也觉不到了。
秦旭飞一脸焦急,双目专注的看着前方,偶尔得空垂头看到她的模样,便大喝一声,“不许睡!”,吓得她一激灵,这男人,还真是不温柔!她无奈的笑,勉强打起精神。
不知又过了多久,秦旭飞勒住马匹,大吼道,“传太医!”,又只听得下面一片喧哗,忙忙碌碌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旭飞将她抱入自己的营帐中,小心的放在床榻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替她脱去已经贴在身上的衣衫。沾了水的衣服相当沉重,她又昏迷不醒,以至于费了一番力气才脱了下来。随侍的婢女几次要帮忙,都被他喝了回去。
当他替伊然盖好被子的时候,宁致远刚好到了。
“臣叩见皇上!”宁致远刚要下跪行礼,就被秦旭飞拦住了,“免去那些虚礼,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见秦旭飞神色凝重,宁致远也不敢耽搁,上前一步看到是伊然的面孔时,不由得怔了怔,随即将手搭在了她早已放在被外的手腕上,凝神把脉。
少顷,他终于收回手,拱手对秦旭飞道,“回禀皇上,伊婕妤身体受了湿寒,幸而时间并不久,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休息,喝点姜汤暖暖身子,过两日便可痊愈了。”
秦旭飞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拉她出水到回营这一路上,他都有些心惊胆战的。明知道自己很快把她拉出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一想到她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冷得颤抖,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此刻得了确实的消息,人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小臂阵阵生疼。他皱了皱眉,这细微的动作让宁致远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道,“皇上可有哪里不适?”
“没什么,只是手臂有点痛,想是方才太用力,有点受伤了。”秦旭飞虽是这样说,却也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半截手臂。
宁致远上前查看,只见他的小臂红彤彤一片,有些地方还泛了乌青之色。他伸手按了按,换来秦旭飞痛的皱眉。叹了口气,他这才道,“皇上,您的小臂肌肉被拉伤了,想是用了重力,这几日,恐怕不能再行打猎之事。尽量少用力,好生休养!”
“有那么严重?”秦旭飞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只是用力过度,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宁太医经验尚浅,莫要危言耸听。”
抬眼看了看秦旭飞,宁致远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道,“皇上还应安心休养,龙体为重!”
“行了,行了!你们太医院总是那一套,翻来覆去这么多年,朕耳朵都听出茧来了!”他不耐的摆摆手,再次确认道,“伊婕妤确实没事了?”
“休息两日,别再受寒,便可好了。”宁致远扫了眼床榻上依旧紧闭着双眼休息的伊然,垂首回答道,又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皇上可用这瓶药膏来擦手上的淤青,有益处的。”
秦旭飞接过药瓶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宁致远行了行礼,退了出去。方才一团混乱的营帐内,此刻,又只剩下二人。
重新坐到她的床畔,一手去抚她的脸颊,方才还冰冷的脸,此刻已经暖了起来。她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呼吸稍稍有些重,她是惊吓着了。
想到自己抓她上马时的凶悍,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当时太紧张了,怕是吓到她了吧!
这女人,总是能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状况,弄得他措手不及。似乎,似乎自己也习惯了这样跟在她的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照顾着她,宠溺着她。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自小以来,生命里就充满了陷阱和斗争。一个不小心,失去的可能不止是他的位子,甚至包括生命。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不得不步步为营,可她就像一头迷茫的小鹿,就这样跌跌撞撞闯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宠溺下去。
“嗯……”她皱眉轻哼了一声,干燥的唇瓣动了动,秦旭飞回过神来,连忙替她将被子塞好,又凑近她低声道,“要喝水吗?”
她只是扁了扁嘴,又沉沉睡了,没有一声回应。
他无奈的笑,视线调转到自己的手臂上,那一片红色逐渐转深,看来拉她那一把太过用力,如果不是自己练过武,只怕会骨折了吧。当时只想着救她,没想到那么多,也没顾忌她那么沉,只是想着不能让她浸在冷水之中,没想到,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能停止打猎就此回去,刚出来,猎物应当伺机而动,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眯起眼,瞳孔一瞬间收缩起来,就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猎豹,蓄势待发!
即来的危险
热……
伊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很热,她试图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身上盖了厚厚两层被子,压得她动一动都费劲。
吃力的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上面的一层被子往边上挪了挪,这才觉得舒服许多。她这一动,倒是惊动了一旁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书的秦旭飞。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信,起身走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替她将上面一层被子往边上拉开,温柔道,“热了?”
“盖这么多,不热死也压死了!”她大大的喘了口气,摸一摸身上似乎都有些汗湿了。
他笑着倾身,压低声音道,“你只能被我压死!”
语气暧昧,让伊然不自觉的红了脸,推了推他道,“色狼!”
“还有更色的!”就是喜欢逗弄她,看着她无所适从的样子会心情大好。
她退无可退,无奈的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道,“这不是我的营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一天一夜而已。”他淡淡的笑,说得稀松平常。
“天!”她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还叫不久?一天一夜!她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什么都不知道,“我……”
秦旭飞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轻轻执起她的手,“这是朕的营帐,你受了凉又吹了风,所以才昏睡了这么久,现在醒了,身上也不烫了,就没事了。”
她还有些迷糊,回想起之前的事,捕鱼、鱼饵、喀嚓……天!她怎么掉进去的,自己完全是一副不在状况的感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对掉下去的那一刻一片茫然,只知道冰冷的水不停的从她的嘴巴鼻子里灌进去,好么,鱼没捕成,险些把自己当鱼饵喂鱼了!
越想越觉得发窘,却对他能这般迅速的把自己从冰窟窿里拉出来感到惊奇。大冷天哎,她身上还穿着毛皮的衣服,那有多沉!他——会武?
这是窜入她脑中的第一个念头,而她,也问了出来,“你……会武功?”
“一点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