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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着擦身而过。
看着她眼中含泪,可怜兮兮的样子,秦旭飞忍不住一再叹息,伸手去碰她的脸,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抚着,“这次,你是真的吃苦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吃苦了,不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说。哎,好累,好想好好睡上一觉哦!
听完了他的话,起码最近这些日子可以放心休养一下。眼睛半合未合,突然想起了路莺菲的事,连忙张开眼,看到秦旭飞正起身要走,伸手扯了他一下,又触动到手上的伤口,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秦旭飞连忙紧张的看她,见她手半张着,知道是碰到了手,责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呀,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又有什么事?朕方才看你要睡了。”
“唔唔……”她说不出话,只能努力撅起肿胀的唇瓣,用口型告诉他,“路——莺——菲——”
虽然她那样子实在很可笑,好在秦旭飞终于明白她要说什么,试探的问道,“路美人?”
“恩恩。”她忙不迭的点头。
“已经死了,她算是一个牺牲品。必须要揪出凶手给路将军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恐怕……”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不必他说,伊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后果,脸色黯淡下来,想到那样一个女子,却就这样在一夜之间芳消玉陨,心里很难受。
“好好休息,伊丞相可能会来探你。”秦旭飞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她便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宁致远揭秘
在龙泽宫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晒了进来,灿烂得让人心动。
“来……来人……”她低声唤道,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欣喜之余,更想下床查看一番。
这时,门已经被推开了,有两个宫婢走了进来道,“伊婕妤,您醒了?”
“恩,我想起床。”伊然试图起床,一手往床上一撑,稍一用力,又引来一阵刺痛,“啊——”,低呼一声。
两个宫婢连忙小跑过来扶住她,“伊婕妤……您没事吧?”
“没事!”她缓和了一下,手肘舒服一些了,有些自嘲的说,“嘴巴好了,便以为哪里都好了,没想到……哎!”
“伊婕妤还是多躺一会儿吧,皇上嘱咐,您应当多休息。”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宫婢说道。
伊然摇了摇头,“不躺了,不躺了。全身骨头都硬掉了,再躺下去,我就成木乃伊了!”
“木……”宫婢挠了挠头,显然没明白那是一种什么物事。
看到她们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摆手道,“没什么,只当我是胡说八道呢。”
结果这一摆手,又看到两只肥肥的白爪子,忍不住又大笑起来。总算嘴巴好了不会再扯到发痛,要不然,她真的是笑变成哭了。
两个宫婢看着她大笑的浑身颤抖,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上前服侍她起床还是安顿她继续躺下。正左右为难间,有人走了进来,朗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宁太医!”两个宫婢齐屈膝行礼,轻声唤道,脸上还微微有着红晕。
伊然好不容易停住了笑,抬眼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要给伊婕妤换药,你们门口守着。”宁致远吩咐道,然后才放下他那总随身带着的药箱,一边打开往外拿东西,一边摇着头道,“真是没见过你这般奇怪的人,明明一身是伤,还能笑的这么开心,难不成你喜欢受伤?”
“去你的,我又不是受虐狂!”伊然瞪了他一眼,可惜他背对着自己并没有看到。
“受虐狂?”宁致远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又点了点头道,“恩,这个词还是蛮适合你的!”
见他已经拿了药瓶转过身,便不失时机的再扔给他一个白眼,然后道,“宁太医似乎并不是来给我换药,而是来取笑揶揄的吧?”
“哪里敢。”宁致远一边笑着说,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先将她手上裹着的白纱解开,“虽然伊婕妤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但是要想完全痊愈恐怕还需要些时日。这段日子千万别太性急,尽量少去用手,手肘的脱臼已经帮你归位……”
伊然歪着头听他喋喋不休,听到脱臼归位的时候愣了愣,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归位?你什么时候帮我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伊婕妤回宫那日,您还在昏迷。”想了想,他用了个尽量委婉的措辞。
“可是,我记得会很痛啊,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还是不太明白,试着动了动,发现只要不是太用力就不会太痛,只是还有些酸。
“那当然是本太医医术超群了!”宁致远很得意的笑了笑,一副嚣张得瑟的模样。
伊然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脸皮厚的家伙!”
说了会儿话,纱已经全解开了,露出一只紫红色的手。手掌和手指截然是两种颜色,虽然已经消肿了一些,但还是肥胖胖的,一根根肿的像胡萝卜一样。
宁致远小心的将淡蓝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伊然闻着味道有些淡淡的清香,感慨着说,“可惜我不属兔子啊……”
“跟属兔子有什么关系?”宁致远奇怪的问道,将药粉均匀撒的差不多了,这才抬眼看了看她。
“要不,就有好多胡萝卜可以吃了!”将手指伸到他的面前,很认真的说。
宁致远扬起唇角笑了起来,一边给她缠新的纱布,一边摇着头道,“你倒真能自得其乐,要知道,看到你的伤势时,我都吓了一跳。”
“真的跳了?”她挑眉戏谑的问道。
“差不多吧!”宁致远叹了口气,将纱布打了个结,又开始弄她另一只手,“早也说过,深宫之中一定要慎之又慎,结果没想到……”
“很多事,根本是防不得的。”伊然长叹了一声,也失了调笑的兴致。
起身去拿新的纱布,重新坐下来然后颇有同感的说,“这倒也是,不管你怎么规行矩步,总归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过好在伊婕妤宅心仁厚,心宽无忧,应当是可以逢凶化吉的。”
伊然笑了笑,突然敛容正色道,“宁太医,伊然有句话想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否当讲,伊婕妤自然心中有数,又何必问下官。”他不咸不淡的四两拨千斤,细细地替她缠着纱布。
“那……我便问了。”伊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要问,“贺兰芷……哦,贤妃,真的怀有身孕吗?”
宁致远手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宫中这几日的风波,不正是因为贤妃娘娘的落胎吗?伊婕妤又何出此问。”
伊然当然不会让他就这样蒙混过去,追问道,“我说的,是之前!她……是否曾‘真的’怀过皇子?”
这个也是她这几日思索的一个大胆答案,也只有对着宁致远,才敢将它问出来。
“这个……陈太医诊断的,下官并不知情。”他轻轻系上个结,然后站起身道,“此事皇上已经亲自审查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伊婕妤还请耐心等待,事实,终究是事实,有些事,是瞒不过去的!”
说完,他将一个小瓶放入伊然的手中,“这药粉留给伊婕妤擦在下官不便上药的地方,注意不要沾水,过得几日便好了!”
伊然点了点头,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并没有留他,看着他缓步走出房门。
秦夜翔来探
每日宁致远会来给她换一次药,不过却再也没说过什么。如此过了两日,伊然只觉得在屋子里快闷得发毛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终于也有她睡不着觉的一天了。
“我要出去!”站在房门口,她近乎执拗的和守门的两个宫女对峙着。
那两人显然有些为难,“伊婕妤,皇上吩咐过,您暂时不能出门,只能在房里养伤。”
“养伤,养伤!养个毛啊!我都快闷死了!”她火大极了,为了避嫌,小绿也不能见,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吃就是睡,她怀疑,自己都快失去走路的功能,退化成植物人了。
守在门口的两人互相为难的对望了一眼,仍然坚持着不让她出去。
“闷呢,可能是有点儿,若是闷死,一时半会儿倒还不至于。伊婕妤如此底气十足,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再说了,不是枉费了本王亲自奔波救人的一番辛苦!”秦夜翔扬着一抹邪邪的笑从长廊一头走了过来。
见到他,两个宫女似乎松了口气,齐声道,“参见王爷!”
秦夜翔不耐的摆摆手,然后站定在伊然的正对面,上下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道,“不错,不错,看起来恢复了八九成,气色很好嘛!”
见是他,伊然便道,“多谢王爷那日救命之恩!”
“不客气,不客气,自家人嘛!”他嘻嘻笑着,伸出一手去揽她的肩膀。
伊然还记得那日他的轻薄,早有所防备,不过却没想到他敢当着两个宫女的面如此放荡不羁,吓了一跳,当下往后退了两步。
秦夜翔揽了个空,却也并无尴尬之意,收回手哈哈笑道,“腿脚恢复的也不错嘛,很灵敏!”
“不知王爷此番前来,有何要事?”伊然直奔主题,懒得跟这个没正经的家伙绕圈子。
“咦?来看你啊!”秦夜翔依旧笑嘻嘻不正经的说道。
伊然低头把自己从下到上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一脸严肃的说道,“王爷看完了,没事了吧?”
说完,毫不客气的就要把门关上,赏他一个闭门羹。
“哎,别啊……”秦夜翔眼明手快的一伸,一只胳膊刚好被门夹住,嗷嗷大叫道,“哎哟,本王的手!”
伊然见夹住了他,心里一惊,连忙开门查看,“王爷,您……”
却见秦夜翔收回手,只是一手揉了揉道,“看在本王救了你,又专程来看你的份上,好歹给口茶喝。”
话说到这个份上,伊然也不好再拒绝,瞪了瞪他,只得将门打开,让他进来。
虽然只是暂住,好在屋子里的东西倒很齐全,伊然端起桌上的茶给他倒了一杯,然后顺手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这才坐下来。反正无聊,有个人陪她胡扯闲聊也无所谓。
秦夜翔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才咂巴咂巴嘴道,“一品天山云雾,果然是好东西。皇兄还真是舍得,这么好的茶放在这里,啧啧!上次本王都没有讨到!”
他此刻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一副可怜兮兮委屈极了的模样。
“王爷喜欢就拿去!”反正她也吃不出来,无所谓了。
“真的?”秦夜翔两眼放光,又品了一口茶,然后美颠颠的说,“真是豪气,不过皇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