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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脑中突然有些发寒,一伸手将门大推开,眼睛霎时睁大,连连后退两步,同时,听到了身后小绿惊恐的尖叫声。
路莺菲身着中衣,高高挂在房梁上,已经——死了!
伊然的危机
“不许叫!”伊然突然转头一把捂住小绿的嘴巴,她盯着脸色苍白的小绿近乎恶狠狠的说,从她惊恐的眸子里看出,自己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是蒙掉的,但是小绿的惊叫突然就让她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个更大的阴谋,而她,已经陷入了进去。
“什么事?啊——”已经来不及了,路莺菲的婢女跑了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声尖叫起来。
一时间,响彻夜空的叫声惊动了守夜巡逻的禁卫军,伊然张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感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再一次跪在了慈宁宫,然而仅仅时隔一天,伊然现在的处境却比昨日要凶险上百倍。
若说在看到路莺菲尸首的那一刻伊然还没有思量那么多,而经过这一番折腾,此刻跪在正殿的她却已经想了许多。
路莺菲绝对不是单纯的自杀,今日与她说了这许多的话,更何况她还信心十足的要反戈一击,又怎么会突然的去寻死。如果是谋杀,又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西鸢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她又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听到动静却看不见人影?
种种谜团一层压一层,到最后,却汇合成一个可怕的猜想——有人要陷害她!
这张网扑得可够大的,伊然在心底冷笑着想。既除掉了路莺菲,又可以将杀人的罪名转嫁到她的身上,一举便可以除掉西鸢宫的两个人。
至于是谁要下这么狠的手,和她们有这样深仇大恨芥蒂的人,除了贺兰芷,恐怕不做他想。
虽然不问朝堂,伊然对于目前的形势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些的。目前在朝堂上的三大势力,在后宫,则以贺兰芷,路莺菲和她做代表,而如今,轻易的便可以除了路莺菲和自己,这也代表着太后外戚势力的胜利。
想到这里,伊然就有些头疼。如果只是单纯的后宫纷争,她还可以应付的来,可是为什么偏偏又牵扯到政治,她上学的时候最恨的就是政治啊!老天,你至于要这么玩我么!
“你有何话要说?”太后依旧坐在昨天的位子上,虽是绷着脸,伊然却隐隐能看到一丝笑意,她很得意吗?
“臣妾为路美人的死感到痛心!”伊然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沉声回答道。
太后冷笑道,“怎么?既下得了这个狠心,还会痛心吗?”
“臣妾不明白太后所言!”伊然皱了皱眉,怎么,屎盆子不扣到她的身上,终究不会死心吗?从昨日到今日,只要一有机会,就将不同的罪名往她身上安。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偌大的宫廷,难道就容不下她一方安睡的地方,非要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吗?
今天没有看到贺兰芷,这么好的一出戏,她居然没有出场吗?枉做了这么久的好人,枉带了这么久的面具,最后准备给她迎头一击的时候,居然不来观战?
“不明白?”太后突然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做事儿做得挺明白的,到了哀家这里,反倒就糊涂了!”
扬起手,收拢衣袖道,“说吧,三更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会出现在路美人的房间里?而路美人,又是怎么死的?”
“臣妾梦中惊醒,恍惚听到屋外有人,于是出门查看。后来发现路美人房中的烛火并没有熄灭,出于关心,便想上前查看,不曾想……推门便发现路美人已经悬吊于房梁之上。”伊然如实回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好!”太后说着拍了拍手,“编的好一个故事。真是——荒诞不羁!”
面上笑容一收,脸色登时变得凌厉,“夜半惊醒听到屋外有人?哀家问你,人从何来,人又何在?这深宫之内,谁敢在夜半私自乱闯,你以为禁卫军都是摆设吗?推门发现路美人的尸首,为何偏就那么巧让你发现了?”
“禀太后,为何那么巧让臣妾发现了,妾身也觉得奇怪。不过路美人与臣妾同居西鸢宫,是臣妾发现的也并不稀奇。至于屋外有人,或许是臣妾幻听了,也或许是有人故意嫁祸于我并未可知。”伊然顿了顿接着分析道,“若是有人存心如此,那么我出门未寻到人也是情理之中。这些,臣妾的侍婢小绿都可以证明。”
太后轻哼了一声,“你的侍婢?你的侍婢能证明什么?未尝不是你的同党!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欲嫁祸给你,谁嫁祸?为什么端端要嫁祸给你?”
“这个……”伊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要劳烦太后去查了,臣妾也很是不解。”
“放肆!”太后大喝一声,“牙尖嘴利的贱人,给本宫掌嘴!”
伊然见形势紧急,双眸圆睁道,“臣妾句句属实,只是在回太后的话,并未犯错,因何要惩戒臣妾?”
说话间,一个慈宁宫的宫女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根掌嘴的木牌。
“打!”太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
“啪!”几乎是同时,牌子干净利落的打了下去,伊然顿时觉得嘴巴上火辣辣的疼。
还来不及缓解下疼痛,紧接着第二板子便下来了,嘴巴里泛起一股腥热的味道,她对着太后怒目而视。
审什么,又做什么样子,无论如何,她分明就是想将自己整死,自己无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没有用的。这个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她认定人证物证俱全,那么即便有再多的疑点,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强权压死人啊!
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她的脸颊已经麻木了,她不想争夺,并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今日若是挨过去了,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停!”似乎已经满意许多,太后终于下令停了手。
牢狱之灾
“伊婕妤,你可认罪?”大概是觉得立了威,太后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伊然想冷笑,不料却扯动脸上的伤口,一时疼痛纠结。又是这一套,她们难道没有头脑的吗?认了是死罪,死罪哎!更何况,如果认了,便不仅仅是后宫的争宠,也将会是路战将军和整个伊家的对立,这一招真是有够阴损的!伊然有些愤愤的想。
“看来,你还是死硬!”太后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她不认罪,闲逸的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秦旭飞呢?伊然突然想起他来。前两日,总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就来了,可是今天呢?今天自己板子都挨完了,他居然还没有出现,真是……
男人啊,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会出现,却在你不需要的时候围绕在你的周边。想到这里,伊然居然有些生气。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太后放下茶杯,接过丝帕细细地拭了拭嘴角,“前几次,你便处处与哀家作对,说什么你都唱反调。仗着皇上宠你是吗?以为皇上去过你那里几次,就和别人不一样了?今儿就是让你记住,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
听了她的话,伊然有些明白了,同时也有些冷汗涔涔。她原也猜到秦旭飞总这样不召寝,又夜夜留宿她那里,终究会有人知道,却没想到太后居然知道了,而且就这样毫不遮掩的在她面前挑明。看来,这场阴谋也是策划已久。
嘴巴稍稍一动就钻心的痛,索性不再说什么。反正多说无益,既然下了这么大的套,就断不会让她轻易出圈。
“皇上今儿召见西陲国使臣,绝对没有功夫来管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你也不必再存什么心思,哀家定了的事,谁敢说不?”仿佛要展示她的权威,猛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来人,将她拉下去交给大理寺!”
大理寺!伊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跳,虽然对这个朝代并不熟悉,然而有林才人宁死不去大理寺的前车之鉴,就可以想象,那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地方。
只是,现在的她无法挣脱,也更没有人来解救她,难道她要学林才人一样一死以求解脱吗?
不!她不要那样!老天让她穿到这个地方,绝不是让她莫名其妙的自寻死路,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活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即便有一天会死,是老死,是病死,也绝不是自杀!
想到此,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顺从的被人半架着往殿外走去,转身前深深看了太后一眼,冷冷一笑。虽然脸上很痛,已经看不出喜怒,但是她深信太后看懂了,因为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和惊讶。
——————————————我是大理寺牢狱的分割线————————————
大理寺,地牢。
这里阴暗潮湿,这里黑暗不见天日。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到处可见转成黯红色的血渍,隐隐传来低低的吼叫声呻吟声低泣声,这些交织在一起,夹杂着偶尔的水滴声还有莫名的声音,这一切,都让人从踏入地牢的那一刻开始不寒而栗。
“快走!”因为得了太后的令,并没有把这个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婕妤放在眼里,催促着推了她一把。
墙倒众人推!伊然有些感慨的想着,脚下一个趔趄便扑倒在地。两层台阶未及踏步便这样滚落下去,手肘撞出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恐怕是崴到了。她这样想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揉了揉。
“快点起来,别装死!”很不耐烦的说着,两个侍卫也很讨厌在这样的地方呆着,只想快快将人锁起来然后离开。
忍着痛爬起来,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在一间窄小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侍卫打开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生怕撞到已受伤的胳膊,伊然下意识的用膝盖跪地去缓冲倒地的角度,大概是擦破了皮,有些针刺般的痛,好在地上有些散落的稻草,倒不至于磕得太严重。
两个人将门锁上,很快便离开了。
伊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再看看一身狼狈的自己,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一笑,又扯动了脸上的伤,吸着冷气龇牙咧嘴一番。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狼狈到了极点。上上下下一身是伤,想不到平生还会坐上一次大牢。不过……好歹比她预想的情况要好的多。既然关在这里,就还有生的机会,且不说秦旭飞是什么态度,最起码伊兰城不会放任这颗棋子轻易被别人吃掉。
伊然啊伊然,你怎么就将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局面了呢?她这样责问着自己,从未曾奢望太多,只希望有一方可以安睡的空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每日睡到自然醒,便是这样一点小愿望,竟也成了奢求了。
蜷缩了一下身子,这里似乎有些冷。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有一些潮湿发霉的味道,闻着让人直反胃。不能吐,可别吐!她不停的对自己说,受伤的嘴巴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