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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伊然看了她一眼,“且莫说现在这样轻举妄动只会落人把柄,姐姐又如何将信送出宫外呢?”
“终归会有办法的!”很明显,路莺菲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自己思索着什么。
放下手中的汤,站起身对伊然道,“我还是先回去了,你要坐以待毙,就继续这样下去吧。真不知道丞相怎么教导你的,这个时候,居然如此畏缩起来!”
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如来时一样匆匆。
小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悦的说,“主子一片好心,偏有人当成驴肝肺!自己要寻死就罢了,还要拉着旁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绿,别胡说!”伊然低声斥责道,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更大的风暴在后面,而她似乎也越来越难以回到那种平静的生活。
喝完汤已近晌午了,肚子也不是太饿,索性连饭也没有吃。出了房间往院子门口看了一眼,已经换了一拨侍卫,却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笔直的守在门口,连眼都不眨。
打量了一下,伊然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撤去的,也不知道贤云殿查的结果如何。只怕这个结果,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轮不到她们来质疑了。
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再看了眼路莺菲的方向,房门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便连贴身婢女也是守在门外的,看到伊然朝她们这边看过来,颔首行礼。只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伊然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宫外的伊兰城是不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凭着他在宫内的手眼神通,应当已经知道了吧。只是不知他又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宫中现在已经很乱了,更何况,终究明面上还是太后在掌管,他一个外戚,怕是不方便参与的吧。
不过,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女儿,就这样被别人拔钉子一样拔去的。伊然现在只能坐等,等待一个时机。
在此之前……她还是去睡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应付接下来的事。而在这个时候,秦旭飞出于避讳也不可能来见她的,唉,当初只想着入了宫以后失宠可以轻松做米虫,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的复杂不及她想象的万分之一。
原来,做一个米虫也是那么不容易的。想要踏实的睡觉,就要先将会让你永远睡过去的隐患都除了,才能睡得踏实。
躺在床上一直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便听到院子里有一些喧哗的声音,正纳闷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闯入西鸢宫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不是小绿。
她只得再次爬起来随意套上一件外衫,这才打开了门。面前站着一个侍卫,看上去有点眼熟,愣了一下发现正是原先守在院子门口的其中一个。
他见伊然显然是刚起床的模样,一时也有些尴尬,讪讪的说,“伊婕妤,太后有旨,请您去慈宁宫。”
“是只有我,还是所有人?”伊然顿了顿问道,尽量平静的看着他。
“所有的主子都去。”他垂下眼恭敬的回答道。
伊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的婢女呢,让她进来伺候我梳洗,你等一下!”
“主子。”小绿从侍卫身后走了出来,进屋将门给关上,伊然冲门外使了个眼色,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若是有机会传话给我父亲,让他万勿轻举妄动!”
小绿点了点头,替她穿戴好衣物,然后轻声道,“主子,自个儿小心!”
伊然笑了笑,抬起头走出屋子对侍卫道,“走吧!”
审查的结果
算起来,伊然是第三次来到慈宁宫了。
还记得第一次,太后假模假样的跟她说了一番大道理;第二次,什么不提先上来一顿板子;这是第三次,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能否躲过这一劫。
伊然逐渐开始有些明白伊兰城的想法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你不害人,也要时刻提防着别人来害你。若不是她有个丞相父亲在背后撑腰,只怕早已埋在宫里不知哪个角落了,正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是伊家的女儿,所以才会没有这么干脆的对她下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一顿板子倒是客气了,若没有这后台,只怕连小命都丢了。
这是伊然第一次在慈宁宫见到这么多的人,虽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却能在每个人的脸上找到相同的担忧。
和做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无关,后宫和朝堂一样,对于这样的加害皇子之事,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这次受伤的是太后的亲侄女,只怕事态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人人岌岌可危,都在等待着那个宣判,却又害怕那个宣判。
“太后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太后缓步从偏厅走了出来,威严的走到当中正座落座。
伊然与其他人一同俯身道,“臣妾等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声,“平身!”
众人起身,皆恭顺的低着头,一时静默无言。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只望着面前脚尖的地,生怕一个不甚就被拉出来做了炮灰。
“贤妃娘娘,淑妃娘娘驾到——”突然,那个尖细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冷不防吓了伊然一跳。定了定神,心中却有些疑惑,淑妃来了,贺兰芷也来了,难道说,是来一起宣布结果的吗?
“臣妾拜见太后!”她依旧是软软的声音,透着些无力。
太后连忙道,“你就是不听话,身子刚好一些,还虚得很,怎么就能下床了呢!回头落了病根!”
“臣妾已经劝过了,可是妹妹坚持要来。”淑妃柔声道。
贺兰芷不疾不徐的说道,“听闻太后已经查出了结果,臣妾自当来听上一听,为自己的皇儿讨回个公道!”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话音重重的落下,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人的心里,让人心中不由一凛。
“好吧,给贤妃放一个软垫。”太后转头吩咐道,然后看着贺兰芷在她身畔坐了下来,淑妃则在下座坐了下来,她这才转眸看向座下的众人。
目光扫视处,无不低头垂目,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太后冷冷一哼,开口道,“这会子都装起老实来了!可当时,怎么竟能做下这样的事?”
声音一沉,所有的人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太后息怒,臣妾等有罪!”
“现在知道有罪了?当初做的时候就没想到过吗?”缓了缓,又接着说道,“当然,你们大部分的人,是委屈了两日,不过,这也是那个心肠歹毒的人所连累的,若有什么气,什么恨,也不要怨哀家,哀家原也不想让你们如此惊惶。”
“太后言重!”众人齐声答道,伊然在心里揣测着她说这一番话的用意。不急着将那人是谁推出来,反而先说上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将众人被软禁两日的怨气轻描淡写的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当真是够绝!
“言不言重,你们心里有数!虽说哀家管着后宫,终究算是你们的长辈,并不想见你们互相之间如此算计,更何况,还是下这样的毒手!纵使哀家想给她一个机会,却也不能容下这等卑鄙的伎俩!”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来回震荡,贺兰芷一直默然不语的坐在太后身旁,偶尔轻轻咳嗽两声,似乎身体真的不太好。
伊然与其他人一样不敢抬眼,跪在地上的双腿有些酸麻,心里却突然觉得她不妨把查处的结果直接说出来算了,与其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不如索性说个明白痛快!如果当真要将这盆脏水倒在自己的头上,也好早做打算。她倒要看看,如果是算计,到底是谁在算计,如果是栽赃,倒是怎么个栽赃法!
这样思量着,太后的废话也刚好说完,端起茶杯幽幽的说了一句,“好了,多余的话,哀家也不想多说了!如今,结果已经出来了,不过,念在你们侍奉皇帝一场,哀家想给她个机会。自己站出来,哀家可以给个宽大处理,若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她一手揭开杯盖,轻轻的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眼皮垂下,看上去似漫不经心。
一时间,整个大殿又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站出来。没做过的不会站出来寻死,做过的更不会站出来承认。谁也不知道太后是真的有证据有把握,还只是诈一诈,吓唬众人。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依然没有人肯站出来。淑妃没有说话,贺兰芷也没有说话,坐着的三个人都如旁观者一般,冷冷的看着这些跪着的人。那一瞬间,伊然突然感觉到一种差距,她们是一条战线的,此刻,她终于顿悟。
无论淑妃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明面上,她们都是一个阵营里的。
“啪!”杯子落地,顷刻间碎裂成千万片,茶水四溅。
“都不说是吗?”太后的声音犹如三九寒天,冰冷彻骨,“都不肯站出来是吗?”
依然是一片沉默,只是每个人的头都埋得更深了。伊然不自觉的用手攥紧了掌心的裙子,她明白,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果然,太后一个个扫视过去,目光凌厉无比,突然停了下来,冷声道,“林才人?还不站出来?”
被点到的林才人浑身抖了一抖,接着整个人如筛糠一般瘫倒在地,“太后明鉴,臣妾是冤枉的!”
“你冤枉?天下竟没清白人了!”太后冷笑着,目光陡然一转,看向伊然的身侧。
暗潮狂汹涌
“太后,臣妾什么都没有做啊,臣妾是冤枉的,太后……贤妃娘娘……”见求太后没用,转而又去求贺兰芷。
伊然垂着头静静听着,其实冤不冤枉已经无关紧要了,如果要治一个人的罪,必然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这个林才人似乎并没怎么听说过,她又为什么要加害贺兰芷呢?难道她蠢到不要命了吗?
“啪!”一个香包扔在了地上,贺兰芷抚着额头略有些疲惫的说,“这个,是前几日你送给本宫的,没错吧?”
“是!”她看着面前那个香包,脸色变幻未定。
“那便是了!”太后一挑眉,“里面有不明填充物,太医已经查明是藏红花。”
话音一落,林才人便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连声尖叫不可能。其他的人则倒抽一口冷气,深宫中,谁都知道藏红花是落胎的禁药,林才人送的香包里却有这个,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好,你不承认是吗?”太后唇角勾起一丝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面上透着一股森寒,“把她拖下去,大理寺查办!”
“不,我不去……”仿佛见鬼一般,林才人尖啸的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试图逃出侍卫的钳制,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徒劳。
大理寺的酷刑是出了名的,进了那里,即便不死也会被折磨掉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