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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了感觉,麻木而悲伤,就像失去了平生最宝贵的东西。头脑一片空白,心中撕裂的痛着。大悲大通的打击下,我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醒时,感觉身体泡在热热的水中,周围升腾的热气,一时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能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在一个大大的浴池中,刚想移动一下,发现一双大手正放在我的腰间,给我来回按摩着。见我醒了,那双手抱我站起来,一件袍子罩在我身上,把我连头密密的裹住,走了一会,当我重新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依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的脸庞,我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他搬过我的身子,把我紧紧抱在怀中低声道:
“欣儿原谅朕,朕一时失了理智,朕实在是等的急了,你的逃避令朕惶恐难安,发现你竟把药都倒了,朕是多么担心,怕你旧病复发,朕费了多少心思才治好你,你怎么能罔顾朕的一片心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答应朕,以后乖乖的,别再瞎想了”
望着他深情而真挚的表情,我迷惑了,他的感情不像是假的,这个为情所苦的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回复记忆,但是隐约知道,自己的个性是疏懒而心软的,虽然明白他不是我爱着的男人,却也不忍对他太残忍,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似的。
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自责有什么用,不是说难得糊涂吗,全都明白了,也许情势更糟也说不定,算了,最起码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总错不了。想到此,心情平静了许多,深深埋在他的怀中道:
“这宫中的人都怎样了”
他显然颇为惊喜柔声道:
“朕没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你不疏远我,我会宠你一辈子,我不强迫你爱我,但别不理我,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冷漠相待,”
语气中的落寞,让我感到非常的熟悉和震惊。
从那以后,我没有拒绝他的求欢,也不在执着与过去的记忆,我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着,虽然没有热烈的激情,却也平和动人。
暴风雨过后,天气晴朗起来,雨后的天空显得异常清澈湛蓝,苑中随风飘落的梨花,经过雨水的洗礼越加现出一份脱俗的风情,我继续服着太医的药,脑中果然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身体逐渐健康起来,雍正心情极好,除了听到廉亲王时有些怒气,大部分时间还比较温和。
时光飞逝,一年的接触,我渐渐对他产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有钦佩,有怜悯独独缺少了爱情,感觉那种奢嗜的心动,已经随着失去的记忆一去不返了,他确实是一位称职的皇帝,他勇于革新、勤于理政对前朝的积弊进行改革整顿,一扫颓风,使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
可是兄弟间的争斗不断,以廉亲王为首的八爷党,朝中势力颇大,不时的搞些小动作,使雍正时时戒备着,久而久之,他都有些神经质了,暗自揣度他,他大概把廉亲王当作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和心病,不除之不快,每次看到他恨恨的表情,我都暗自担心许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潜意识中不愿看到,廉亲王悲惨的下场。仅仅一想心中就有些揪心的疼。
虽然雍正心里记恨八爷党,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先后授与他兼管理藩院、上驷院、工部的权力对其子弘旺赐予贝勒衔,一些原属胤禩集团的官员也被提升重用,可算恩宠一时。由此可以看出雍正的心机之深。
从雍正二年起,他才为彻底消灭八爷党展开了一系列手段,我对这些本不太关心,可是我受宠的地位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一年的重阳前后,承乾宫中来了一位稀客,这日刚早膳不久,宫女进来道:
“十侧福晋在宫外侯见”
我暗暗纳闷,我与他们这一干贵妇平常并无来往,她见我干嘛,想着吩咐:
“就说我身子不爽,容改日在叙家常”
片刻那宫女为难的回道:
“福晋不肯回去,跪在门外,您若不见她就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叫吧。
不一会的功夫进来一位三十多的贵妇,显然是匆忙进宫,形容有些狼狈,进来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格格他们都说,您没了过去的记忆,求您也是白求,奴婢不信,您就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可我却牢牢记着您的承诺,您说只要您活着一天,定保爷的性命无虞,如今奴婢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抗旨进宫来求您了,您救救十爷吧”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暗中猜测,难道我和八爷党过去还有过什么牵连不成,望着她有些熟悉的脸庞,刚要扶起他,雍正急匆匆的进来了,他冷冽的看了一眼阴阴的道:
“朕曾下过严旨,不许命妇来宫中讨饶贵妃,你这是明知故犯的抗旨吗”
王府
见他冷戾的表情,暗暗担心,急忙扶起那叫紫鹃的福晋笑道:
“我们妯娌间话话家常,至于有这么严重吗,我说我的人缘怎么如此差了,平日竟没半个亲戚来往,原来是皇上的原因”
拉着紫鹃做到榻边,她显然非常惧怕雍正,不敢抬首,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雍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欣儿你别管这些杂事,朕自有这么做的原因'
紫鹃一听眼泪唰的落下来,我握握她的手道:
“你不用伤心 ,虽然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可是我答应你,只要我曾经做过的承诺 我定会遵守,你先回去吧,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望着她踌躇的背影,暗自叹气,看来我过去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麻烦,偷眼瞥了瞥他,见他一副狠狠的神色,遂走上前靠在他怀中柔声劝道:
“您何必和弟媳如此较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都是些嫡亲的兄弟你也多担待些吧”
他突然推开我阴沉的道:
“什么兄弟,他们何尝把朕看在眼里,事事和朕作对,朝堂上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朕,你不要试图说情,朕和他们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我心惊的问:
“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思的道:
“既然他们逼朕,朕就让他们试试朕的手段”
第二天回过雍正,便去了胤祥府中,首次踏进怡亲王府,这里倒出乎意料的简单质朴,暗自打量,见这里虽然不大却芊巧秀丽,颇有江南园林的气韵,领头的太监恭敬的把我让到一处像书房的屋子便匆匆出去了,因我是便装却拿着宫中的腰牌,他有些好奇,大概不知我是什么来历,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到,大约没有女客来找过他家主子,四下一看,见四壁上俱都是李白的诗句,只在案侧悬挂着一把宝剑,房中的书橱上陈列着满满的书籍,异常的爽利,倒有几分侠客的气度。
缓缓踱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翻开,一张纸片飘落下来,我拾起细看,上面紧紧写着一句古诗: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字迹娟秀熟悉,赫然竟和我的一模一样,纸边已有些泛黄,显然是很久以前写的了,却完好的吓人,仔细想了半天,想不起自己曾写过,正发怔间,胤祥推门而入,脸上一副纳闷的表情,待看清是我遂惊喜的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姐姐,今儿个怎么得空上我这来了”
说实话,他的年龄较之我大上很多,可是他每每亲热的喊我姐姐,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总觉的好像历来如此似的。瞧见我手中的纸片,他瞬间浮现一丝迷离的神色悠悠的道:
“姐姐还记得这句诗吗,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就是它给了我重生的勇气,令我不再怨天尤人,颓废绝望”
我放回那张纸:
“我还是记不清以前的事情,算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来了”
他沉思的望着我道:
“姐姐莫不是让我替九哥十哥说情,早上皇上已经嘱咐我了,果然不出四哥所料,你真的来了”
我暗想看来今儿是白来了,雍正根本太了解我了,早早的便堵死了所有的路,可是我既然答应了紫鹃,不行也得试上一试,遂开口道:
“虽然有些为难你,可是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你也得说上几句吧”
他微微叹道:
“姐姐就是心太软,也罢我明日便上道折子,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见得能管什么用”
见他答应我高兴的道:
“常听人说怡亲王有侠王之风,现在看来果然不假,那我就谢谢了”
他道:
“姐姐取笑了,若不是你在我小时的悉心教导,哪有今日风光的怡亲王”
听他的话甚不合清理困惑的道:
“你小时我才多大,哪有能力教导你,你真的糊涂了”
他恍然大悟含糊的道:
“是啊,我怎么糊涂了,算了不提过去的事了,今儿既然来了,可得好好逛逛我的园子,虽然比不得宫中,却也混的过去”
正说着外面通传:
“王爷,皇上驾到了,已经到菊园,我连忙起身和他迎了出去,走到一处院落,见雍正站在一片金灿灿的菊圃前,脸上荡漾着淡淡的笑意,正望着那些花出神,我们上前见礼,他分别拉住我和胤祥温和的道:
“都是自家人,快起来吧,十三弟你这里的菊花,倒比宫中的还娇艳几分,难为你一个大男人倒如此的心细“
胤祥哈哈一笑道:
“那儿是臣弟的功劳,我不过吩咐下人们仔细些罢了”
雍正兴致极高笑道:
“不如今儿咱们一家人就在那亭子中晚膳吧,重阳将至正可顺便赏菊”
说着指指花圃侧座落的一个亭子,说话间,已是掌灯时分,皇上的一句话,府中顿时热闹起来,下人们来回穿梭准备着,倒是一点儿也不喧闹,不大的功夫,院中布满了明亮的灯火,饭毕,我们三人高坐在厅中品茗谈心很是惬意,这时夜色已深,天空中的明月洒下朦胧的光晕,溶溶的月色下,温馨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四周,金灿灿的菊花,在明亮的月光下越发的动人。
我沉浸在这一片朦胧的诗意中,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也曾经感受过这氤氲的氛围,不由低声念道: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感觉这首诗随口占来竟如此的熟悉,听我念罢,二人均变了脸色,雍正急急的道;
“你怎么知道这首诗的你。。。。。。”
见他一副紧张的神情我笑笑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前曾经看过吧,只是刚才一瞬间脑中滑过这首诗,皇上向来博学,可知道这是谁作得”
雍正显然松了口气,摇摇头望向胤祥,胤祥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道:
“这本是皇阿玛的一个宫女所作,她才学极高,可是却过早的香消玉损了,皇阿玛为了纪念她,收集了她生前所有的诗词曲赋,加上皇阿玛和当时一些大儒们写的怀念之词,编辑成册,那时京中着实热闹了一阵,无论闺阁女眷,青楼歌姬,还是文人儒生,都颇为推崇,争相传诵,那是我大清的一代奇女子。
望着他向往的神色暗暗伤感:红颜薄命古今皆同,喃喃低语: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 ?化为蝴蝶。
探视
回到宫中,我还沉浸在那美丽哀伤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从造物的角度俯瞰人世间的美丽,应该是一种听天由命的柔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