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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爱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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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香槟色四门轿车急驶入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忽地一个俐落的回转,煞车,轿车不偏不倚地直停入车格停妥。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却不见任何人下车来。

    温晴儿独坐车内,就小小的后照镜仔细检查着仪容——

    老气古板的金边眼镜——没问题。

    涂着厚厚粉底的僵硬脸色——没问题。

    死板的深枣红色口红——没问题。

    高高盘起的头发——没问题。

    再次确定自己看来够专业、够谨慎、够保守后,晴儿对着镜中的自己幽幽叹了口气。

    “专业、谨慎、保守”这三个形容词的统称就叫——没人要的老处女!

    罢了!自己选择的路,除了认命之外,还能怨谁?

    她收拾起对自己老气外表的短暂哀怨,拎起皮包,走下车。

    走进机场,拥挤的人潮来来往往,每个角落不断上演着重逢或分别的戏码,感伤的气氛被喧闹的人声与急促的节奏冲淡得几乎感觉不出。

    她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加快脚步走向出关处。

    那不算宽阔的大厅早巳挤满接机的人,晴儿只远远地站在出口前仅存的空地上,不跟其他人凑热闹。

    事实上,她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地挤到前头去,她要接的人就像是发光体,不可能有任何人会错过他,甚至她怀疑就算他不言不语,眼瞎的人也一样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迫人的王者气势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喧闹的大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

    他回来了!晴儿抬起头望向那个攫获众人目光的男人,抿紧的红唇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

    不会有人用“帅”这个字来形容他,因为那显得太肤浅了。

    结实挺拔的体格,如狮王优雅却略显傲慢的步履,媲美大卫雕像的深刻五官,浓眉下深邃的黑眸,他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无与伦比的王者风范。

    是的,他是王。尽管在台湾并没有君主制度,然而身为掌握台湾经济命脉金阙集团的准继承人,人称“铁狮王子”的阙震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王者。

    暗黑的瞳眸对上晴儿老气的装扮和她身上的铁灰色套装,霸气的浓眉不表赞同地微微聚拢。

    “总裁,欢迎回国。”晴儿拘谨地一颔首,公式化的笑容永远合宜,唯有隐藏在厚厚镜片后的双眼,隐隐泄露了她心底强烈的思念。

    “嗯。”阙震淡漠地一点头,侧过脸对身后的随身助理吩咐道:“麦可,你直接把行李带回去,温秘书会送我到公司。”

    向来沉默寡言的麦可点点头,拖着行李离去。

    “今天有什么行程?”阙震冷声问道,迈开大步走出机场大厅。

    晴儿从皮包里抽出小型的笔记本,边走边说:“报告总裁,十点半台胜企业吴总来访,下午二点上半年度主管会报,七点沛俊集团许董约在晶华。另外张律师来电,希望下午四点可以和您会面。”

    “张律师?”阙震挑了挑眉,厚薄适中的唇瓣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那老家伙又有什么事要罗唆了?”

    他口中的老家伙便是金阙集团的老总裁阙风——他素来以整人为乐,任意妄为到无法无大的爷爷。

    “总裁要推掉张律师的约吗?”

    “不,我想看看他又有什么花招。”阙震冷冷一笑,已准备好接招。

    两人走到停车场,阙震从人后座,而晴儿则照例担任起司机的工作。

    说也奇怪,主控欲极强的阙震向来习惯自己开车,只有少数乘坐大礼车出席正式宴会时,他才会让司机开车,但每回出差回国,他却总是让晴儿到机场载他回公司,而晴儿开车的技术也在此荣幸中日益精进。

    香槟色轿车俐落地倒车、回转,驶离机场范围,上了往台北方向的高速公路。

    “衣服换个颜色吧!”

    淡淡的男声从后座飘入她耳中,晴儿心头一惊,握着方向盘的手滑了一下,幸好高速公路上的路况极佳,才没出什么问题。

    她狐疑地从后照镜偷瞄后座的阙震一眼,怀疑刚才的话真的是出于他的口,还是出于她的幻想。

    阙震斜靠着椅背,双眼轻阖,长得惊人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黑影,他正在闭目养神。

    果然是幻听!晴儿难得俏皮地吐了吐小舌,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总裁会关心她穿什么颜色的套装?她八成是想太多了。说不定就算她在他面前脱光了,他还是眼睛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晴儿将车速保持在最平稳的状态,生怕会扰乱阙震短暂的安眠。

    厚厚镜片后的双眼褪去了平时的冷静,透过后照镜深情地望着挚爱的男人。也只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才敢让自己对他的恋慕流露出来。

    她爱他!从她只是金阙集团里的工读生,却意外地撞进阙震怀中那天开始,她就爱上了他。

    虽然那次的莽撞,让她失去了那份打工的工作,但她却下定决心要成为阙震身边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大学毕业后,她凭着第一名毕业的优异成绩,顺利进入金阙集团秘书室工作。秘书室中貌美如花的同事不少,除去几名资历深、年龄也不小的秘书之外,许多人心里都是抱着有朝一日能嫁给“金阙四王子”的梦想。

    坦白说,她也幻想过,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但她终究还是实际的人,也明白阙震之于她,犹如天上不可及的星斗,若想更接近他,只有在能力上赢过其他人,让自己成为他重要的左右手。所以她不像其他同事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用老气古板的发髻和套装来掩饰自己的生嫩。

    或许是她反向操作得当,在她进入金阙集团四个月后,阙震原来的秘书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而遭到免职,需要从秘书室征召一名秘书上去支援,极幸运地,晴儿因为表现优异便被调上去支援。

    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年头了。

    她对他的爱意不曾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稍减,反而因为对他的了解更深,而越形狂炽,有时候她几乎快无法将满腔的爱意强抑在专业、冷漠的伪装之下,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忍耐,否则她会连目前上司下属的关系都保不住。

    这样的幸福或许虚无,但她没有勇气冒着失去的风险再往前踏出一步。

    她是懦弱的,就像每一个害怕失去爱的女人一般。

    金阙集团巍峨宏伟的集团本部大楼映人视野,她熟练地将车驶入位于地下层的停车场。

    将车驶入她专用的停车格后,她解开安全带,回过身,心疼地望着阙震略显疲惫的睡脸。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出声轻唤:“总裁,我们到公司了。”

    黑眸倏然睁开,有些困盹的双眸在望见她的瞬间,似乎荡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但顷刻间又仿佛不曾存在似的换上锐利的眸光。

    “几点了?”阙震问道。

    晴儿望了一下手表。“十点十五分。吴总通常会晚十分钟到。”

    “嗯。”阙震点点头,对她细心地注意到客户习惯显然十分赞赏。

    阙震下车,举步走向专用电梯。

    晴儿紧跟在他身后,小心地将满满的爱意收妥,不敢泄露。

    ※※※凤鸣轩独家制作※※※

    天气不热,会客室里的空调更是调整在最舒适的温度,但张律师却仍是汗水直淌,拿来拭汗的白色手帕已经几乎可以拧出一桶水来。

    他不热,一点都不热,因为那汗是冷的,甚至可以说是冰的。

    他这么紧张实在是没道理,毕竟担任阙风的代表律师多年,他也不是第一次和阙震打交道了,就算阙震的气势再怎么惊人、眼神再怎么锐利,他也早该习惯了。但很多事显然是很难习惯,尤其当他要代为转达的消息肯定不受欢迎时,要习惯那样迫人的气势就更不可能了。

    “张律师,请喝茶,你请稍候,总裁一会儿就过来。”晴儿将茶放在他面前,打了一声招呼便要离去。

    “温秘书,你等一下。”张律师喊住她。

    “张律师,请问有事吗?”晴儿回过身,露出合宜的笑容。

    张律师拿起湿答答的手帕抹了抹额头:“你们总裁今天心情怎么样?”

    “至目前为止都还不错。”

    “还不错?那就好。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张律师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待晴儿走出会客室,他才听出她盲下之意暗指阙震见到他之后,心情可能就会变得不太好。

    这可不妙!张律师搔搔半秃的头发,心中忐忑不安。

    “张律师,好久不见。”阙震无声地推门走人,冰冷的声音让张律师吓得震了一下。

    “阙……阙先生,好……好久不见。”张律师支支吾吾地回道。

    阙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锐利双眸状似无心地扫了他一眼。“张律师,你好像不太乐意见到我。”

    张律师被他冰冷的目光一瞧,差点紧张得断了气。

    “怎么会呢!”他堆起虚弱的笑容应道。他何止是不乐意,他根本是极度不愿意!如果不是因为老婆大人爱买名牌,宝贝女儿缺嫁妆,宝贝儿子还在美国念书,景气不好,他实在不想蹚这浑水。

    “有事吗?张律师应该不是专程来找我叙旧的吧!”

    “我受阙老先生的委托,来通知您遗嘱的内容。”张律师连忙从公事包里翻出今天的主要任务。

    “遗嘱?”阙震挑起右眉,似笑非笑地说:“老家伙嗝了?”

    “不不不,阙老先生身体还很健朗。”

    “真是遗憾。”

    张律师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解释道:“阙老先生希望您和其他三位能先知道这个遗嘱内容,因为里头有些条件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所谓遗嘱,就是要老家伙死后才有效的东西,既然老家伙说不定会活得比你我更长命,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立遗嘱的必要。而且,就算我们现在达成了他遗嘱上要求的条件,难保他在死前不会做任何更动,我们有必要现在就让他当猴子耍着玩吗?”阙震优闲地说着,心里对阙风这次的花招觉得有些失望。

    老家伙可能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拿遗嘱这玩意儿吓唬他们:他们四个人身上找不出半根孝顺的骨头,会信他这招才真是出奇了。

    “呃,阙先生,这份遗嘱可能跟您认知的有所不同。”张律师保守地说。

    阙震觑他一眼,被他的话勾引出些许兴趣。“怎么个不同?”

    张律师拿起文件,一面念出遗嘱内容,一面抬眼偷觑阙震的表情,只见阙震原本优闲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以上就是阙老先生的遗嘱内容。”张律师念罢,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收入公事包中。

    “张律师,老家伙的意思就是要我们像种马一样,在一年内找个女人结婚交配?”阙震冰冷的声音几乎快结成冰。

    “呃……”张律师搔搔头。“阙老先生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

    “那……阙先生,您的意思怎么样?”张律师胆颤心惊地问起阙震的决定。没办法,他还得回去报告给阙风知道。

    阙震斜睨他一眼,抿直的唇瓣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张律师,你说我能不参加吗?”

    张律师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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