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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嫣下楼,看著在客厅裡,向日飞仍被父亲叨叨的念著,心裡不禁同情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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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要去上课了。日飞,请你送我去。」就当一次好人吧!不然父亲有可能训诫他到天黑。?
舞嫣拉著向日飞的手,让他远离客厅的风暴。
日飞走到门外,神情可能因为被她父亲责骂的原故,而显得有些呆滞。
舞嫣对他大声的说:「你再不快点,我会迟到的。」如果错过晨间小考,那她的平常成绩又会少掉一次。
向日飞这纔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坐上车子,发动引擎,不久,车子开始以平稳的时速前进。
舞嫣坐在车上,拿起课本专心的看著。
向日飞看著身旁美丽的侧影问道:「你刚刚叫我什麼?」
「日飞呀!」舞嫣仍是专心的看著地理课本,背诵著各个铁路交会的重要城市。
听她叫他的名字,他的心底掠过一丝甜蜜的感受,可能是昨晚他的技术很好,所以她对他的称谓改变了。
「舞嫣,昨晚你还满意吗?」他非常在意她心裡对他的评价。
「满意什麼?」东北这个地区的特產是人参、貂皮、乌拉草。她在心裡背诵著。
「我的表现呀!」?
「嗯!」要背的地方还很多,可能还会出地图题,所以地图也要记熟。
咦?她说「嗯!」,就表示她很满意囉!
他已经驾轻就熟了,往后他们会配合得更好,可是……他总觉得困惑,彷彿还少了点东西。
似乎是……他的生活中,愈来愈不能少了她。
该不会他是做那件事做上了癮吧?
好像不是,因为他时常在一些时刻想到她,有时还莫名其妙的想见她。
舞嫣沉浸在自己的阅读世界裡,而向日飞原本看著路况的目光则频频飘向她娇美的容顏,不久,车子到了学校。
「到了!」向日飞下车走到她那边,为她将车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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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看得浑然忘我的舞嫣,完全不知道车子已经到她的学校了。
「请下车!」反正她一直都会在他的身边,他可以慢慢的再将两人的关係想透彻。
舞嫣无意识的拿起课本下车,边走边看。
向日飞看她的模样,忍不住到她的面前,看著她樱红的脣瓣,往她柔软的脣亲了一下。
舞嫣这纔回过神,气急败坏的推开他说:「你——你怎麼可以偷吻我?」
「转移你的注意力,不然你的眼中只有书本,冷落了我。」他想在她的心目中佔第一位的位置。
「快考试了,我来不及了。」舞嫣收起课本,急急地往前走去。
向日飞看著她的背影大喊道:「宝贝,你下课时,我再来接你。」他愿意当她专属的司机。
「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去!」他方纔偷吻她,如果被同学看见了,那多丢脸。
舞嫣带著一颗莫名雀跃的心往教室走去,她好像还感觉得到他在她脣上留下的温度,内心跳动得很厉害。!
正当她要走入教室时,同学美君拍她的肩膀说:「我有看见喔!」
舞嫣紧张的说:「你看见什麼?」
「我看见你和某人在校门口——,哇!真的好浪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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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嫣摇头否认说:「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是一个人走来学校的。」都是向日飞害她说谎的。
「是吗?可是那背影好像你耶!」美君疑惑的说。
「真的不是我!」她可不想同学们又将焦点摆在她的身上。
舞嫣要走入教室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喊。「舞嫣,早餐。」
向日飞拿著一个餐袋递到她的手中。「我请教官通融,说要买早餐让你吃,他们纔让我进来的。你趁热吃,昨晚消耗的热量可能很多。」
他的话让舞嫣的脸感觉如火在烧,接过他的餐袋,心中赶紧期盼他快快离去。
美君看著向日飞的脸庞,恍然大悟的说:「我刚纔就是看见你和他接吻的……」
听到美君的话,舞嫣的脸庞霎时红艷如晚霞,她推著向日飞的肩膀说:「你快走——」
「好,我走,记得吃早餐喔!」他拋给她一记飞吻,然后帅气的离去。
舞嫣在美君的注目下,忐忑的走入了教室。
她走入教室前,看见方筱青和下段班的江羽风在教室的后面讲话,眉头不禁皱起。
筱青怎麼会和她们在一起?放学时,她一定要好好地问问筱青。!
!
下午五点半放学时间
「筱青,听说你和江羽风她们在一起,是真的吗?」虽然方筱青曾那样对她,但她还是会关心她,毕竟她们曾是好朋友。
「是又怎样?我有权选择我的朋友。」反正没有人关心她,她爱的人又不爱她,只有和江羽风她们在一起,她纔会觉得快乐。
「筱青,你怎麼能和她们在一起呢?」她们整日只知玩乐啊!
「我高兴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管不著。」只要她喜欢,有什麼不可以。
「筱青,你怎麼这麼说,我是你的朋友呀!」她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这样堕落下去。
「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更何况,我觉得我和她们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她要在一个没有压力的地方恣意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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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青,我是不是哪裡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我还是很重视我们的友情!」不管怎麼说,她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放弃和方筱青的友谊,因为那可能是方筱青对她有误解,而时间会将她们之间的误会解开的。
方筱青不驯的撇撇嘴说:「你的存在对我言就是很刺眼。」
两人边谈著话,边走到了校门口,这时,一群在远处等待方筱青的男孩子看到舞嫣,不禁吹起口哨。
「筱青,你别和他们在一起,这样对你不好。」她还是想劝方筱青回头。
「和你在一起也不见得比现在好,你别管!」她讨厌舞嫣,讨厌她的优秀,讨厌她的一切。
?
方筱青走向车队,舞嫣不放心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其中一个男孩子阿飞看到舞嫣,不禁开口邀请道:「小美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兜风呀?」
方筱青逕自看著她的伙伴出言挑逗,却不出言阻止。
「筱青……」
?
方筱青不再理会她,用眼神示意江羽风,车子在舞嫣的面前呼啸而去。
舞嫣看著他们离去的身影,内心昇起不安的预兆。
弦亮的夜,时速高达一百四十的摩托车,穿梭在车跡稀少的海岸公路上。
方筱青坐著车,忍不住对江羽风大声吼,声音在风声中破碎,但仍可传进江羽风的耳中,「羽风,车速太快了。」
江羽风不在乎的对她说:「不会呀!年轻就是要尽情的享受青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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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在公路上蛇形狂飆,不久,就出现了另一批车队,两派人马在公路上竞逐起来,在转弯处,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辆迎面而来的卡车。
「砰!」
巨大的衝撞力,让急速狂飆的车子失速的撞上海防的护栏。
染血的青春,瞬间失去了光彩……
第十一章
顏色
没有人懂得,
该为青春谱下什麼色彩,
但在我青春的调色盘上,
只有两个顏色,
黑与白……
舞嫣在厨房帮母亲洗碗,听到了由客厅传来的电视新闻播报。?
本臺新闻快报:在海岸公路上发生青少年飆车,引起车祸事件,经记者查证,目前是两死一伤,死者名单为江羽风、韩世尧,伤者为方筱青,目前已送往仁爱医院。政府呼吁父母应注意青少年深夜晚归问题,学校和家庭也应彻底检讨孩子的管教问题,记者陈进兴报导。
舞嫣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碗不禁摔落,她惊喊:「筱青!」
筱青出事了!
当时她应该阻止她不要和那群人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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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嫣赶紧离开厨房,往外头跑去,此刻她心裡十分关切方筱青的情形。
江严泽看见舞嫣的举动问道:「舞嫣,你今晚还有补习,你要去哪裡?你功课退步了,补习不能再迟到……」
「爸,今天我不去补习了,我要去仁爱医院。」
「你去医院做什麼?」
「我去看筱青。」在她心中,方筱青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不管她是怎样看待她的,她仍非常的重视她们的友谊,因为她们曾共同走过一段青春岁月。
!
仁爱医院急诊室
舞嫣赶到医院,看见了医生和护士正在进行急救。
她向护士小姐询问道:「护士小姐,现在病房内的病人怎麼样?」
「病人大量失血,左腿有骨折的现象,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我们血库裡现在缺型血。」
「输我的血给她,我是型的。」虽然她很怕针筒,但此刻方筱青能平安无事纔是最重要的。?
「好,我带你去验血!」
舞嫣和护士小姐去抽血。
不久,输完血,脸色有点苍白的舞嫣,仍坐在急诊室外等待消息。
她坐在椅上,合上双眼静静的等待,脑中不禁回忆起很多从前和方筱青一起相处过的画面。
是什麼让她们之间的友谊出了问题?
嫉妒,竞争?在讲究陞学率的校园内,要有真诚的友谊本来就不容易。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愿意再和方筱青好好地沟通一遍。
时间在舞嫣的等待中流逝,不久,她感觉到来自身旁的一道灼热目光,於是她抬起了头。
「你怎麼到这裡来了?」现在她的心情很烦,但没想到看到向日飞,却让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
「我记得你今天要补习,想到你家接你,但你父亲却说你到医院来了,我就到这裡来找你。」
「嗯!」
舞嫣低著头看著地板,在一旁的向日飞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
他坐在她的身旁,拍著她的肩膀说:「别难过,有我陪你。」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牴御世上所有的伤痛。
舞嫣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人的生命好脆弱,筱青会不会平安无事呢?刚纔护士说,她的腿可能骨折,可我希望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筱青,和我在功课上公平竞争的筱青。」
「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祈祷,有些事并不是人可以决定的。」人生的聚散离合,冥冥中或许早有定数。
「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筱青,筱青一定会醒来的,是不是?」
「她会的,因为她有一个真心待她的朋友……」他对她难以忘怀,可能也是因为她的善良。
在警察的通知下,方筱青的父母也赶到医院来了。
「我的女儿——」
舞嫣走上前去对他们说:「伯父、伯母,筱青正在急诊室内进行急救。」
「怎麼会这样呢?筱青说她去补习,怎麼会出车祸呢?如果不是警察通知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女儿跑去跟人家学飆车,筱青一直很乖,难道前几天她说去同学家念书也都是假的?」
「这孩子,我们都还没注意到她的改变,她就出事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医生从急诊室裡走了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险境,但左腿骨折,往后可能要做復健。」
「谢谢你,医生。」
「日飞,筱青没事了。」舞嫣兴奋的说。
「嗯!我听护士说,你捐了五百的血给方筱青,我先带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揪痛他的心。
「好!」
向日飞带著舞嫣一起离开医院,走到医院外时,他注意到她只穿著单薄的衣服,於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她的身上。
舞嫣低声的说:「谢谢!」
厚实的大衣,彷彿也将他身上的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来,也曾有那麼一晚,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心。?
她发现自己愈来愈眷恋他身上的温度了!
三天后
向日飞在舞嫣放学时,依舞嫣的要求带著她到医院看方筱青。
舞嫣带著一束鲜花来到了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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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方筱青正神情鬱闷的看著自己高吊著石膏的大腿,扬声说:「进来。」
一看进来的人是舞嫣,方筱青便神色不善的说:「你来这裡做什麼?」她讨厌看到比她还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