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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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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时,天地之间只有一种颜色。光秃秃的树干上也积着一层厚厚的雪,时而一声吱呀,树枝被压断了,雪就簌簌地落下来。孩子们则活跃起来了,或堆雪人,或打雪仗,到处洋溢着他们的欢笑。这时,最消遣的是坐在火炉边,读几本书。火光跳动着,人的影子也在炉壁上跳动着。
合上书卷,伸了个懒腰,窗外天色已经昏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宁静的夜。这时,小麻雀们也该睡了吧。我微微一笑,透过灯光,仿佛看见四季,也睡下了。
梦里水乡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说起江南,给人的印象恐怕是一幅富有诗意的景象吧。江南水乡之地,稻香鱼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在一粼波光之上,悠悠泛过一只小舟,橹声、桨声、水声,陶醉了一襟情怀。
最爱的是烟雨蒙蒙的时候。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细风微雨中,飞扬着杏花、梨花,氤氲了整个季节。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想来就是这样一种意境吧。
我不只一次地梦到这样的画面,梦到自己站在船头,手摇一柄折扇,指点江山,漫评云雨,吟哦文字。风带起我的长袖,吹乱我的头发。我漂泊在一江春水之上。江水绿如蓝,倒映着冉冉白云;极目远眺,楚天其舒。若是有缘,更能目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诗篇。
或有野鸭于江上戏耍,正应苏轼诗句;或有大雁南归,大概是飞向衡山的回雁峰吧;如果细心的话,还可以辨出新生的水菱呢;或是冒尖的小荷,上面应该早有蜻蜓立上头了吧。想起古诗中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不觉笑意涌上眉头。
小船悠悠地滑过,两岸的乌桕,新禾,野花,丛树,茅屋,伽蓝……都倒影在澄碧的小河中,随着每一打桨,各各夹带了闪烁的日光,并水里的萍藻游鱼,一同荡漾。诸影诸物,无不解散,而且摇动,扩大,互相融和;刚一融和,却又退缩,复近于原形。边缘都参差如夏云头,镶着日光,发出水银色焰。
当然还有那不时出现的桥。古人于桥,于小桥流水人家的图景也是情有独钟呢。杜牧于“二十四桥明月夜”感慨“玉人何处教吹萧”;姜夔“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 欧阳修“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苏轼“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若是听得夜半钟声,应该也会“江枫渔火对愁眠”吧。若是能碰见张岱,更要讨教他的《夜航船》呢。夜间睡在舱中,听水声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犬吠鸡鸣,也都很有意思。或是到乡下去看庙戏,也是其乐融融呢。
然而我并非孤身一人,与我同行的皆是大师,或“朝辞白帝彩云间”,或“江行平湖四无际”,或“泛五湖烟月,西子同游”,或“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更兼二八佳人,“共饮长江水”。
小船就这样在水上漂着,漂着。有时我想,会不会漂到蔓陀山庄去呢?若是的话,可有满山的茶花争奇斗艳?可有像王语嫣一样的人儿?又或者是我多想了吧。
就这样,在这诗一样的梦里,我像个诗人一样;在这画一样的梦里,我像个画家一样。我在江南,在梦里水乡里,摇着小船,吟哦着,感受着,梦着。
庄周梦蝶
    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飘飘然,十分轻松惬意。这时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庄周。一会儿醒来,对自己还是庄周十分惊奇疑惑。认真想一想,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
这个故事一般称作“庄周梦蝶”。在一般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是不真实的。庄子却以为不然。虽然,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但庄周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种现象,是道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
简单的一个故事,即表现了一种人生如梦的人生态度,又把形而上的“道”和形而下的庄周与蝴蝶的关系揭示出来。形而下的一切,尽管千变万化,都只是道的物化而已。庄周也罢,蝴蝶也罢,本质上都只是虚无的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这叫“齐物”。
李商隐在《锦瑟》里写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其中的“庄周晓梦迷蝴蝶”就是说的这一典故。
然而我要说的并不是“齐物”,并不是庄子所说的道,而是要探讨这个世界的困扰我多年的一个问题。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我们梦里的世界?如果是梦的话,那么是自己的梦,还是别人的梦?有人说,如果是别人的梦的话,我们怎么会思考?但是,如果这种思考是做梦的人赋予你的,就像一个程序那样,那又如何解释呢?
有人讥笑我的无所事事,尽想些这种无稽之谈。但是,当我们在做梦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梦里的世界何等真实?醒来的时候,又觉得何等荒诞?然而,为什么会认为荒诞呢?因为我们是以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评价我们的梦。也许,现在所说的什么真理,定理,公理都是不科学的,我们这个世界是某个人,也许是我们自己,也许是别人,所幻想出来的呢?也许有一天,当你从这个梦醒来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又是何等荒诞不羁呢?
没有人敢怀疑这种可能性。也许我们在这个世界生命的终结,就是这个梦的结束呢?如果这种可能性成为了现实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的谜都变得不再神秘,也许所谓的“白洞”就是通向真实世界的通道呢?
这个问题的提出,是有关人生的思考。人应该怎么活着,才能让自己觉得没有在这个世上白活?有人想,反正这个世界可能是个梦,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想为非作歹也无可厚非,又不是真的。但是这个世界也许是真的呢?而有人为了名利不惜一切代价,对上趋炎奉承,溜须拍马,对下剥削无度,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当你达到名利的顶峰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又有何用呢?只有活得艺术,活得本色,不管是不是梦,你都会感到没有白来这个世界。
犹抱琵琶半遮面
    余秋雨在《夜雨诗意》中不无遗憾地感叹道:“某种感人的震撼和深厚的诗意似乎注定要与艰难相伴随,当现代交通工具和营造手段使夜雨完全推动了苦涩味,其间的诗意也就走向了浮薄。我至今还无法适应在中国传统的山水画中加上火车、汽车和高压电线,尽管我对这种文明本身毫无推拒之意。去一趟恨不得能买到当天的飞机票,但家里挂的却要一幅描尽山道奇险、步履维艰的“蜀山行旅图”。在灯光灿烂的现代都市上驾车遇雨,实在是谈不上多少诗意的,只有一次在国外一个海滨,天色已晚,瓢泼大雨就像把我们的车摔进了大瀑布的中心,替我驾车的女士完全认不得路了,一路慌乱地在水帘和夜幕间转悠,事后倒觉得有了点诗意,原因也许正是碰到了自然所给予的艰难。”
余秋雨这样说固然有他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觉得并不能说服人。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原因,让他无法适应在中国传统的山水画中加上火车、汽车和高压电线呢?让他在瓢泼大雨的夜晚感觉到了诗意呢?我认为还是一个心理的距离的问题。
什么叫心理的距离呢?朱光潜先生曾对此进行过一番阐述。在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社会,人们迫于生存竞争的需要,通常都把全副精力费于饮食男女的营求,这丰富华严的世界除了可效用于生活需要之外,便无其他意义,所以美感上的距离往往很难维持。一个海边的农夫当别人称赞他的门前海景美时,常会羞涩地转过身来指着屋后的菜园说:“门前虽然没有什么可看的,屋后这一园菜却还不差。”我们大多数人谁不象这位海边农夫呢?一看到瓜果就想到它是可以摘来吃的,一看到瀑布就想到它的水力可以利用来发电,一看到图画或雕刻就估算它值多少钱,一看到美人就起占有的冲动。一般事物对于我们都有一种“常态”,所谓“常态”就是糖是甜的,屋子是居住的,女人是生孩子的之类的意义,都是在实用经验中积累的。这种“常态”完全占有我们的意识,我们对于“常态”以外的形象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经验日益丰富,视野也就日益窄隘。所以有人说,我们对于某种事物见的次数愈多,所见到的也就愈少。(朱光潜《文艺心理学》)
由此可见,余秋雨为什么会无法适应在中国传统的山水画中加上火车等呢?因为他也不能免俗,在他看来,火车等东西是实用世界里的东西,他看到火车就想到火车是用来乘坐的。那么,有人就要问了,古代的船啊,马啊,车啊,也是实用世界里的东西,为什么就能够在山水画里与背景相得益彰呢?问得好。首先,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古代的木船的作用已经远远超出仅仅作为交通工具了。试想,一个失意的士子,独自坐在小船上,晚上听着传来的钟声,怎能让他不兴起“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凄凉呢?同样是一个失意的文人,与友人一道坐着小船,耳边传来悲戚的萧声,怎能不感觉到“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呢?更有伟大的诗仙感叹道“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而相信缘分,相信情定三生的人则更有“十年修得同船渡”一说。由此可见,或于幽幽湖面,或于澶澶江水,或于泱泱大海,木船它本身的艺术形象已经远远超出了实用本身。而对于我们现在的人来说,三五之夜,皓月当空,邀情人泛舟于湖上,湖面如镜,月光如水,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两个人,何等浪漫?当我们听着船桨划动水面发出的声响,小船缓缓地前进,又怎能不感慨人生漫漫,岁月悠悠呢?
于马,古人早有“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的拳拳挚情,又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铮铮热血,又有“马革裹尸还”的悲壮,更有“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的纯真。至于车,古代也有很多相应的诗句,如“宝马雕车香满路”,如“停车坐爱枫林晚”,如“车如流水马如龙”等等。由此可见,马,车与木船一样都有了其在艺术上的延伸。更为重要的是,这种延伸在经过了几千年之后,逐渐为很多的人所接受。当人们想起这些形象的时候,也会想起其艺术上的延伸。
但是,对于火车、汽车、飞机等,它毕竟是产生在现代科技飞速发展的基础之上,且其在艺术或文学上的形象并不突出,或者说的更偏激一点,其内涵没有在艺术上的延伸。这样一种东西,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只是一种代步的工具,它将时间大大减少,让我们的生活更加方便,却没有艺术上的生命力,或者说艺术或文学形象并不丰满。而我国的山水画,讲究的是一种和谐,将这种东西搬上图画,就显得格外不协调。因为余秋雨先生也就大为不适应了。换句话说,这些东西与人们的生活距离太近了,于是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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