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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都做了,还会在乎我怎么想吗?你跟温沉,明明是一国的人!”
温吞恨恨地推开温柔,自己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板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冷如薄冰,她趴伏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我恨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温柔收住去势,再次扔下一颗炸弹:“温吞,我也是迫不得已,温沉现在想要反了,而你……你的母亲现在回来了。”
“她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她想见你。”
“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温柔苦笑一声,“你父母双全,比起我这个连自己身世都不清楚的孤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还有爱你的男人为你费尽心力,孩子没了又如何,他始终都在。”
温柔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单薄的唇瓣被咬出深深的血色来:“不像我,连喜欢的人都不敢光明正大面对他。”因为知道不配。
“温吞,你刚刚的话,太伤人心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保护你这么多年,要的不是你的怨恨。”
温吞恨恨地截断她的话,趴在地上缓缓直起身子来:“伤害了我,又要我感恩戴德惦记你的好吗?从你告诉我真相那一刻起,温柔,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温吞就被你杀死了!”
门铃适时响起,江之行带着一位中年妇人站在门外。
温柔看了地上的温吞一眼,柔声伸出手道:“快起来,别叫人看了笑话。”
温吞一下拍走温柔的手,恨恨道:“都别来假心假意!我不需要这虚伪的感情!我没有母亲!谁也别想见我!”
正准备走进来的江之行听到这话,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身后女人,她果然惨白着唇色不敢置信,声音颤抖着响起:“宝宝,我是妈妈呀!”
、第37章
温吞陌生地打量着面前不远处的颤抖的女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突然被告知一直以来的哥哥姐姐不是亲生的,而她以为去世很多年的母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没有死。
那这漫长煎熬的二十三年里,她又在哪里?
温吞受伤失望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一刹那,温吞以飞一般的速度抢身站起飞奔了出去。
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黑白颠倒的地方。
女人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江之行扶着她在沙发上坐好,这才跟温柔一起追了出去。
温吞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温柔跟江之行在外面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温吞,无奈之下先行回到家里,温吞的母亲还坐在沙发上啜泣。
温柔被哭得心烦意乱,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安慰起夫人来,昨天已经跟江之行确认过她的身份,说起来还是当年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的温如意事业刚起步,温氏做得远远没有如今这样大,又沾了些灰色,各路的竞争对手都卯足了劲对付这个后起之秀。
自然其时温吞的母亲成了首当其中的目标。
她既然选择了温如意,当然就会预料到可能遇见的各种危险,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她何时因为害怕而退缩?
可是生下温吞后,她却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周全。
可是这种风口浪尖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温如意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要他这时候收手,是万万没有可能。
温吞的母亲整日提心吊胆,这一种恐慌又不得而说的情绪,终于在温吞三个月大时差点被有心人绑架而爆发。
孩子完好无损的被找回来,母亲却再也承受不了了。
于是她诈死,用这种决绝的方式与温如意决裂。
温吞总算平平安安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伤她最深的,竟然是自己人。
温如意是何等精明的商人,诈死能瞒得住他,只能是自己人从中作祟。
温柔从见到江之行和夫人一同出现那一刻起,就明了了所有的真相。
温如意未必是一无所知,只是因为知道有人帮她,所以既然她选择离开,那么他也不再勉强。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这样分离了这么多年。
温柔不知是该唏嘘好,还是叹气好。
“夫人,”温柔笨拙地抽了纸巾递给夫人,暖声道,“我已经叫司机出去继续找了,温吞她跑不远,您别着急。”
夫人眼泪落得更加汹涌。
这样我见犹怜的女人,温柔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咂了咂嘴巴想要感叹一下视若神明的父亲挑女人的品味,望了望江之行,还是压下心中的腹诽。
苏子漠那里是不能去了,温吞躲在小区花园里好一会儿,露在外面的胳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以后,她摸摸被风吹得干裂的脸颊,慢吞吞地走出去。
A市这么大,竟然叫她找不到一个栖身的地方。
真是可笑。
抛弃了她这么多年,现在竟然冠冕堂皇告诉她这是她的母亲。
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作她的母亲!
温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热烘烘地难受,她迷迷糊糊地无意识走着,随手招来出租车坐了上去。
女孩子家一个人晚上打出租车,亏了温吞遇见好人,大叔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细心地询问了她家里地址。
“家?”温吞轻笑,她哪里还有家?就是明天有人跳出来告诉她其实她也是孤女,她都不会惊讶了。
她举手摸了摸平平的肚子,这里也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她的母亲起码生下了她,可是她呢?竟然连给这个孩子生命的机会都剥夺。
原来她也是一样自私的人啊!
司机大叔好耐心,看温吞的神情便知道她心里有事,大叔笑了笑,努力扯出温和的表情来:“小姑娘这么晚出来,是跟家里人闹别扭了吧?”大叔冲着她咧了咧嘴巴,粗糙的双手摩挲了一下方向盘。“你看这个时间,正是大家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老婆孩子团聚的时候,可是我们还要出来工作,养家糊口。”
“可是生活不就是这样,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小姑娘还是年轻啊——”大叔轻叹了一声,摇摇头无奈地笑。“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能体会到一家人在一起有多么幸福了。”
温吞抠着自己的手不许自己哭出来,她红肿着眼眶看着这萍水相逢的人,连一个外人都肯苦口婆心跟她诉说,为什么家里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心,肆无忌惮伤害她。
温吞轻启薄唇,到底还是报上了大宅的地址。
管家没想到她会回来,搓着手一叠声地吩咐佣人们准备洗漱用品,又亲自迎了温吞进来。
大宅里一位主人都不在,冷冷清清地没有人烟,温吞撑了一晚上的身子已经虚弱地不行,靠着管家轻声道:“林叔,我身上没带钱,你替我付车费……”
“好的好的。”管家连忙应下,指挥佣人去付钱,心疼地扶着二小姐走进来。“二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弄得这么虚弱……”
温吞勉力笑笑,倚着管家走了进去。
她的屋子有佣人每天打扫,还是像她离开时一样一尘不染,温吞躲进去休息,叫管家先退下了。
香香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看到二小姐回来立刻啪嗒啪嗒往下掉起了眼泪。
温吞却像哭干了眼泪一般,麻木地揉了揉香香的脸,佯怒道:“哭什么呀小香香,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香香却哪里知道温吞发生了那么多事,只觉得她家小姐又瘦了不少,小脸都不圆了:“二小姐,您都出尖下巴了——是不是苏先生欺负您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去!”
“傻丫头,”温吞哑着嗓子盯住香香红红的眼睛,是了,这世上谁都会抛弃她,可是香香绝不会。“想我没呀?”
香香见她不肯回答,也不再勉强,揉了揉眼中泪花狠狠把温吞搂在怀里:“想死你了二小姐呜呜呜……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回来看看香香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呜呜呜……”
“呜呜呜……”温吞挣扎着把自己从香香怀里解救出来,“香香你……噗,憋死我了。”她扯掉脸上的****,把从进屋起就在脚边打转的花花抱起来。“哎呀香香,你是不是又把花花喂胖了?我告诉过你花花是香猪,不能当成家猪来养啊!”
香香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衣摆:“花花总是吃不饱乱哼哼嘛,我就多喂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噢~”
温吞跟花花闹了一阵,这才被香香三催四请着赶去洗漱。
晚上躺在大床上,空寂的房间令她无端觉得寒冷,轻轻喊住了准备抱着花花离开的香香:“香香。”
“怎么了二小姐?”香香停下脚步。
“今天咱俩一起睡呗?我一个人好无聊。”
香香听话地扔下花花,一个飞扑滚上大床:“好!”
温吞被她逗笑,两个人亲密地挨在一起躺下来。
“香香。”
“是,二小姐。”香香跟了温吞这么多年,却永远尊卑分明地只肯叫她一声二小姐,从不逾矩。
“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的模样吗?”
香香腼腆地笑笑:“怎么可能记得?我从小就被二小姐你捡回家,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爸爸妈妈。”
温吞握着香香的小手紧了紧:“那你想他们吗?”
香香侧过身子看着温吞亮晶晶的眼睛:“偶尔也会想,他们大概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丢下我吧?可能家里收成不好,养不起我,也许是被人追杀,不得已抛弃了我。”她顿了顿,及时把小说情节中的思绪拉回来,“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给了我生命的爸爸妈妈,也不管他们在哪里,我这个做女儿的,都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温吞不自在地扭了扭小胖腰:“香香,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们说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可是她好陌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点关爱。”
香香摸了摸温吞的小脸,微笑道:“她用这么多年的分离换来你的平安,难道不是最大的关爱吗?作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骨肉分离的痛苦,她连这痛苦都肯承受,你还敢说她不爱你吗?我想,这一定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了。”
温吞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情绪。
“香香,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你说,我们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我好痛恨现在的自己!我觉得好累……”
“我的傻小姐,”香香的声音温柔轻飘,“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过去的永远都是过去,我们不是还有现在和未来大把的时光可以把握?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比身边人平安喜乐更重要——其实你是最幸福的。”
“我有罪。”
“只要你自己愿意原谅你自己,我想其他人都会像以前那么那么爱你。”
“真的,可以吗?”
、第38章
温吞从来没有睡得这样踏实过,梦里什么纷争统统都不见,每个人都一派祥和安宁的模样。
早上天光大亮,温吞却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所惊醒,她扭头想要叫香香开门,却发现身侧空空如也,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香香想是早就起来了。
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管家林叔急促的在门外高喊:“二小姐!”
“来啦来啦!”温吞趿拉着拖鞋赶紧下床开门,脑袋还嗡嗡地不甚清醒。“怎么了林叔?”
“二小姐,老爷发病住院了!”
温吞一时回不过神来,踉跄着退了两步扶着门框站好,等眩晕一过,她立刻抓住林叔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据说是一下飞机就发作了心脏病,已经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治了,医生说叫家人赶紧都过去!”林叔说得一气呵成,眼神却有些闪烁游移。
温吞关心则乱,也没大注意林叔的态度,确切地说是从来没有想过林叔会骗她。
在温吞的眼中,林叔就是比父亲还和蔼可亲的长辈,他看着她从小长到大,温吞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