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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涵养,那样大的争执,也就两三句话控制不住音量。
“和美芝?不可能!我爱的是以一!”
不知怎的,以一听见这句话,浑身的不适与担忧瞬间就消失大半,她悄悄舒一口气,扶着楼梯回房间了。
她不担心孩子,她们是立了君子协定的,宗太太会让自己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但是宗太太瞧不起她,她是坚决反对薛宗泽和自己在一起的,可是能听见宗泽在他母亲面前表明心迹,那种内心的安全感是自己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不,她并不指望他永远爱她,哪有爱情可以长久到永远?她不过是个穷女子,除了有一副精致的肉身外,可谓一无所有,她只奢望在她孕育这个孩子的期间,他能够好好爱她呵护她,那么等孩子出生以后呢?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陈以一叹一口气,正巧刘贝端着安胎药进来,她接过药碗,那碗是上好的青瓷精致如玉器,印着那深褐色的药汁也显得美妙起来,她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
刘贝一边笑一边说:“喝慢点儿,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瞧你这着急的劲儿,就像谁和你抢似的。”
以一皱了皱眉头,将那股子苦味尽数咽下,才开口道:“就是因为不是琼浆玉液,是苦药才一口气喝完,难不成这苦味还要在嘴里慢慢回味吗?”
“说不过你。”刘贝摇摇头,收拾碗出去了。
以一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数月前自己还在酒店看人脸色,听人吩咐,怎么会想到一夕之间竟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她苦笑一下抚摸一下肚子,道:“宝宝,妈可是托你的福呢。可不知道生了你之后,还会不会有福可享啊。”
她本来也是一个细腻善感的少女,后因际遇过了一段穷困潦倒的生活,为解决温饱又为不丧失尊严,她变得粗糙起来;进入“宗人府”之后,薛宗泽百般爱护,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哪里会有什么愁绪可言?直到韩美芝出现以后,那些遗忘许久的敏感细腻的特性像是冬眠的动物似的,在她灵魂深处苏醒了。
这就使得明媚娇艳的陈以一,多了几分忧伤和哀愁的意味,当着薛宗泽的面,她还舒心些遮掩些,可是私下里,她总是容易敏感多思,时而长吁短叹。
门吱呀一响,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女子笑盈盈地走进来:“陈小姐刚吃完药吧,娥姐让我端些蜜饯水果的给您润润口甜甜嘴儿。”
以一看她长得眉清目秀,但十分眼生,于是问道:“你是?”
“我是绵儿,娥姐的侄女儿,前几天刚来宗太太这里的。”那绵儿十分伶俐,不待陈以一招呼,就将手中的果盘端过来:“您瞧,糖渍山楂酸酸甜甜的,最适合喝完中药之后润口的。”
以一瞧那山楂个个圆润饱满,红个艳艳的鲜,衬着那白花花的糖霜实在是惹人喜爱;加上怀孕以来,她尤其爱吃酸食,忍不住将十来个山楂一口气吃了。
那绵儿倒也乖巧,伸出手接以一口中的核儿,以一顿时面红了起来:“怎么好意思,就是刘贝我也不好意思她这样伺候我。”
绵儿笑盈盈地说:“贝贝姐姐正在厨房里给陈小姐做红枣银耳粥呢,听说还加了益气安神的中药进去,对您睡眠是最有帮助的。”
“就不要一口一个陈小姐的叫了,叫我以一吧。”以一有点不好意思。
“依依,好名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依依姐这副美丽娇柔的样子,最配这个名字不过了。”绵儿一边说,一边扭动腰肢,做了个杨柳随风摇摆的姿势。
“咳——”以一被这话一呛,差点儿核儿都吞了下去,吓得那绵儿是一阵手忙脚乱。
娇柔——她陈以一何时娇柔,可敢娇柔?她苦笑一下道:“我不是叫依依,而是叫以一,乘以一的以一。”
那绵儿一愣,继而堆起笑容道:“也是个别致的好名字。”
好名字吗?这名字带给她的羞辱倒是不少,譬如那世家小姐孔贞贞不是讥笑她有个卖货妹妹叫陈以二吗?她自个的父亲也
、第五十九章 爱你的理由
见以一愁眉不展,那绵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道:“那,以一姐,厨房有事,我先告辞了,等会儿让贝贝姐来服侍您啊。”
以一点点头,绵儿乖巧地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
她又呆坐了片刻,一时不知道是该看电视还是上网,想到电磁辐射,她坐到窗前的小沙发上,扭开落地台灯,从书架上取一本书读了起来。
可是今晚心思怎么也不能集中,那书放在膝上,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直到薛宗泽站在她身后,她才回过神来。
薛宗泽瞧她那魂不守舍,却要装作一副读书的样子觉得好笑,待看清她手中书名便更忍不住要戏弄她一番:“哎呀,我们的准妈妈在读书啊。”
“那是,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要接受胎教,我读书就等于孩子读书。”以一回答十分干脆。
“那——”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吻上她的唇戏弄道:“那你是想要我们未来的孩子做潘金莲啊,还是西门庆啊?”!有这样不着调的老爸吗?陈以一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气得嘴巴都鼓起来了,她一歪头躲过去他的吻,嚷道:“你胡乱说什么?你丫才是西门庆呢!”
“我说什么?”薛宗泽笑着指一指落在她脚下的书,“你不是说你读书是为我们的孩子胎教吗?你瞧你读得是什么?”
以一垂头一看,我去!那“金瓶梅”几个大字明明白白地印在封皮上,刺得她一阵脸红。
“好好的,家里放着这么本书,不是诲 淫诲 盗吗?”她一脚将书踢倒一边,脸上的红晕愈发地深了。
“非也非也,娘子听小生解释。其一,我这一书架的书,娘子您什么都不选,偏偏选了这《金瓶梅》可见娘子对这书是情有独钟,缘分匪浅。”
“你!”以一气得用手捶他,他一边笑一边拦住她的粉拳继续道:“其二,革命先烈鲁迅先生说得好”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不知意欲用此书为我们孩儿胎教的娘子看见了什么啊?”
以一从他促狭的表情和贫嘴中已经猜到了他戏弄自己的意图,不由得捏住他的嘴巴,恨恨道:“我看到你这个西门庆!”
“哎呦,我是西门庆,那娘子你不就是潘金莲了吗?来来来,快伺候下爷。”他一面怪笑着,一面便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以一瞧他那副装作登徒子却似发羊癫疯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声。
宗泽这才收敛了装疯卖傻的神色,温柔道:“瞧,笑一笑多好看,对咱们的宝贝也好。”他一边说,一边抚摸她娇嫩的脸颊,“我心中的以一,永远是一朵灿烂的向日葵,永远活力四射永远向着阳光。”
原来,他这番耍宝不过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她的心绵软起来,靠在他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他轻轻地拍着她,就像哄一个刚出世的娇嫩小婴儿入眠,轻声道:“刚刚我在和妈妈谈话时,看见你站在楼梯口了,我知道有一句两句说大声了,引得你担心。你放心,我心中始终是爱着你的,装不了别人。”
和刚刚她听得话一样呵,可是她忍不住仍有小小的担心,单纯如她弱小如她一无所有如她,是否能把握住这份爱?曾经他是否也对韩美芝说过?想起这些天来,韩美芝伏低做小隐忍痛苦的模样,想起那一晚恐怖又诡异的韩美芝,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可是冷了?”他忙抱紧她,摸一摸她的手心和额头。
她看着他这样温柔贴心,忍不住问道:“你爱我什么?”
他的眼神如秋日的暖阳,看得她的面孔和心灵煦暖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火辣,他微笑道:“以一,这样不自信真不像你。”
不自信。以一撇一撇嘴巴,嘴硬道:“女汉子的自信绝对爆棚!”
他温柔一笑,吻一吻她的额角,她瞬间就被这样暖心的动作给融化了,他轻声道:“小傻妞,你哪里是什么女汉子。你女汉子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又细腻的水晶少女心。我爱你什么?我爱你的真你的纯,还有你的——”
他叹口气,像是在思索什么。
陈以一屏住一口气,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的清俊的容颜,她只有真只有纯,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吗?
像是读懂了以一的心里话,他宠溺一笑,黑玉般的眼眸涌起了无限深情:“小傻妞,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被那深情的眼眸看得眼睛有点儿发酸,不由得脱口而出:“不需要吗?那么不爱一个人总需要理由吧?”
沉默。
以一的心这几天无时无刻不被韩美芝牵动着,她怎么不会去想:为何薛宗泽会弃美艳高雅学识渊博的韩美芝不顾,弃六年的感情于不顾,就这样爱上除了容貌便一无所有的自己呢?何况,论容貌,韩美芝比她更为出众呵。
她本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儿,她能以小三儿来责备自己,潜意识里她也拿陈世美来衡量薛宗泽,只是她爱他,才不忍心这样想他。可是不忍心归不忍心,她总是有担心有顾虑的!
薛宗泽叹口气,像是猜中她的心思,轻轻道:“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不记得?大庭广众之下,她一身艳妆把他压在身下讨要欠款,想到那天自己二百五不着调的行为,以一羞得满脸通红。
“对于一直中规中矩生活着的我而言,你那天神一般的从天而降,就是一个异数。那一刻,我就被你吸引了。”他像是沉浸到那一日中,眼中闪烁着笑意,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温柔道,“其实,我是应该感谢牛浩明的,要不是他发疯的追求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个内心纯洁如冬雪一般的女孩儿?”
“我有那样好吗?”她伏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满足中又有点轻微的眩晕。
“有。现如今,不爱钱不虚荣不做作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何况还是像你这样长着一副小妖精似的外表。”他啄一下她的红唇促狭道。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她抬起头来反驳。
、第六十章 害人心切
“当然是夸。”他将她浓密的卷发把玩在手中,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爱恋。
他曾经也有这样爱恋的眼神看过韩美芝吧?可是为什么今天倒映在他眼眸中的人是她陈以一呢?若干年或者若干天以后,他眼中含着的那道倩影又是谁呢?
虽然知道现代人是恋爱是易碎品,朝不保夕,虽然一再说服自己谁都不会爱谁一辈子,可这毕竟是她的初恋呵,她陈以一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这样深切地爱一个人,并且为他怀上了孩子,她怎么能潇洒,怎么能举重若轻呢?
况且,他对她那个“不爱一个人总需要理由”避而不答,是不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她看着他,正想开口问“你为什么不再爱韩美芝了?”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在他的怀里蠕动起来。
“别闹,以一。”他一边温言安慰她,一边伸手摸她的脸颊。
“我——啊——”一阵突然的疼痛让她无法开口说话,一声痛苦的叫声脱口而出。
宗泽大惊,连忙扶起她,只见她的一张俏脸已经痛得雪白,牙齿咬住嘴唇,嘴唇已然渗出鲜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以一,你不要吓唬我!”他惊得脸孔都青了,内心的惊恐让他有吼叫的冲动,可是未免着吓到她,他仍是压低自己声音,急切问着,“以一,我的小傻妞,你怎么了?”
“孩——子——”在一阵阵吞没她的痛苦中,她只能破碎地发出这两个字,她感到下体一阵温热黏腻,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要流逝出去。
“不!”眼见得几丝鲜红印上她的裤子,他终于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