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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油盐不进、没反应,司空辕立在原地,如墨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奇。
“魔尊不过是想激怒本公子,好师出有名,与你打斗一场,然后新账旧账一齐清算。”南宫乙雁的声音淡淡飘落,“不过,本公子还是好心提醒,这种事不能急,一切最好等出了碧莲雪池,再算也不迟。”
诚然,现在尚在闵澈设下的阵中,阵法未破,前路未卜,吉凶难测。若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打斗,实为不智。刚才他一时被愤怒所蒙,思虑欠妥。
司空辕霎时清醒,抬头一眼,却见到南宫乙雁带着陌千筱痕并肩着走远,平复的心再一次波动,如千抓万挠一般,委实难受,他来不及细想,连忙跟上去。
“阿雁,你怎么知道我和魔尊在这儿的?”陌千筱痕实在好奇,直接问出口。
南宫乙雁停下来,淡默不语,只是一指挂在陌千筱痕腰间的锦囊。
这有什么?陌千筱痕不明白,这个随身而带的锦囊看似精巧轻盈,其实内存极大,但是一直以来都被她用来装杂物而已。
她抓起腰际的锦囊,突然灵光一显,隐约有了答案,她开口询问,等待应证,“是那个吗?那个玉镯?”
之前在凡间,南宫乙雁曾给过她一个玉镯,说下次有难,驱动它,他自然会出现。她也没太在意,只是收到了锦囊之中。
南宫乙雁点头。
“我是通过感受它,而得知你的位置。”
于是,陌千筱痕笑得很开心,在一身狼狈的映衬下,显得傻不拉唧的。
“那简溪钥呢?他还好吗?”自顾地笑了一会儿,陌千筱痕想起地问。之前见他跌进来,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好,他没事。珞樱正在照顾他。”南宫乙雁简单回答,进阵后的波难懒得再提。单放着简溪钥和珞樱他不放心,但没办法,要赶来救她,现在,只能赶快地折回去。
他拉着陌千筱痕走得很快,很快。
丝毫没有注意到,阵法时刻变化,恍惚已错路……
第26章 痴心情等付流水
没想到,一路走,却发现来时的路全变了模样,面目全非。
这下要找到简溪钥和珞樱就麻烦了。
敏锐地捕捉周围变化,南宫乙雁脑中思绪异常清醒,并不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慌乱手脚,他不焦不躁地牵着陌千筱痕往前走。
身后的司空辕没有成功地追赶上他们,池底的阵法瞬息万变,有时恍惚间的一个轻移,一个轮换,就轻易地把闯阵者引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不知他确切是何时跟丢南宫乙雁和陌千筱痕的,只是现在,他已得得确确与他们走散。
陌千筱痕此时的心绪稳稳的,跟着他走,丝毫不担心。若说之前,相识之初,对他的相信,是朋友间从陌生到熟悉单纯的友好,后来遇到的事,有过动摇,甚至可以说是颠覆,但她是想信他的,所以不断迟疑。而现在,是彻头彻尾的信任,有点固执,有点不顾一切,她信他能来救她,就打算信他从现在到以后……
至于师傅说的……
陌千筱痕顿足,扭头直视他,语气是难得的正肃,“阿雁,你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她不想管这么多,她希望他会回答,这样才能肯定自己地信他,再不犹豫、怀疑。
因为她心思是简单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不愿意有那么多黑白未明、界限难定,特别是在面对自己愿意信的。而一旦开始信他,就是发自肺腑的,就是一根筋的,就是不需要理由的,重要的是,此生不换。
看着她一脸正经、绷得紧紧的小脸,南宫乙雁却是不衬时宜地笑了,满眼的风流魅惑。
他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问得是什么。他在想,答,还是不答。
触上她明显严肃的目光,完全可以感受到,似乎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他眼中笑意更浓,终于开口,“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陌千筱痕惊愕,耐着性子等他继续说。
“嗯,我父亲。是不是很奇怪,妖怎么会有父亲?”南宫乙雁在笑着,却有点看不清,像蒙了层雾气,远远的,模糊的,包括他的声音,听不清深浅,辨不清意味,也如同从遥远的远方传来,“但我就有,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小时候是跟着我母亲,在她身边长大,我知道她很爱我的父亲,虽然我小,但依然可以感受到。”
“她很美,特别是一整天一整天坐在屋前花丛中时,显得安静而忧郁,周围的花太俗,根本比不上我母亲分毫。我为我有这样美的母亲,很高兴,很骄傲。”
“可她不快乐,我知道,因为她很少笑,即使是面对我,也有种力不从心的勉强。我想象过我母亲笑起来时的模样,一定是最美的笑容,足已倾覆天下。”
“我曾无数次尝试着让母亲能发自内心地笑,但都没有什么效果。我知道原因所在,因为我父亲。没有父亲在身边,母亲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快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陪在我母亲身边,为什么他能忍心让母亲为他这么一直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母亲离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乙雁说话的语气很淡,淡漠而疏离,像陈诉一件年代久远的事,因为尘封太久,再挖开时,当初的痛彻心扉都随着年华逝去而挥发消散。他面部线条很柔软,整个身体似乎沉浸在股淡淡的光辉中,舒适而自然,这是陌千筱痕从未见过的、他的状态。
“所以,我要找他,我要找到他然后亲口问他。”南宫乙雁侧头,视线重新看向陌千筱痕,眼底是抹坚定,“我要问问他,怎么做得出来,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能对我母亲这么残忍!让我母亲一直等他、苦苦盼他,在等待的煎熬和苦涩中耗尽一生,就连在她生命的最后,也依然没有眷恋我母亲,哪怕一眼。”
“所以,你去慕轩山庄,拿了人间灵石?”陌千筱痕闭眼,尽管现在听到他母亲的事,心里涩涩的,但有些事,尽管残忍,也依然要说清楚。
“是。”南宫乙雁承认得大方,“我拿了人间灵石。我不仅要拿它,还有其余五界的,我一样也不会放过,全都会拿到手。”
如此坦诚得托盘而出,倒是陌千筱痕没想到的,她急急地睁眼,看向面前的南宫乙雁。
南宫乙雁大方得紧,似乎今天有问必答、来者不拒,“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他。他不是普通的无名小辈,虽然这样给我找他带来很多麻烦,但我还是很高兴。毕竟一个太平凡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母亲,又怎么能让我母亲为他等这么多年?”
那个男人的价值也只是通过他母亲来体现。陌千筱痕一下子感受到,南宫乙雁的母亲在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是有多重,她不愿多说什么,只是闷声随口一问,“那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南宫乙雁一愣,不是立即回答。短暂得沉默一会儿,他才说,“不知道。”
“把另外五界的灵物聚齐,就能知道了。”他又补充道。
陌千筱痕点点头。
南宫乙雁不再多说,看她的模样,是需要适时给予时间,由她自己斟酌判断的。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急,拉着她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现在在闵澈的阵中呐,多呆一刻,风险就多一分。
当然,也亏他还知道尚存在着危险,刚才还有闲心,滔滔地说这么多。
但这也显得他极有本事。
在吉凶不明的境地里回忆诉说往事,不怕话到中途,突遇险事,就是因为他对自己实力的清楚把握。他什么都不怕遇到,因为什么都不可能将他难倒、伤他分毫。
所以现在,唠嗑完毕,注意转回正事上。他破阵速度极快,势如破竹,轻而易举。
陌千筱痕只消在后头跟着走,走过一个一个、其实十分诡妙厉害,但现在已然残破的阵法。
她已经大概明白碧莲雪池下的阵法是怎么回事,根据司空辕先前说的,和现在她所看到的。池底确实有许许多多,自成一格的空间,都是封闭的,独立的阵法,里面风雨雷电、山洪海啸,反正一切能运用的元素,都有涉及。区分运用在不同的空间中,再根据元素的不同特性,施以不同的设阵手法和技巧。这样,每个封闭空间里的阵局都是不一样的。所有独立空间里的阵法和凑起来,形成统一的整体,才是碧莲雪池真正的防御阵法。
难怪司空辕说,碧莲雪池中真正厉害的阵法,在池底。陌千筱痕彻底了然,能设下如此精密宏大的法阵,对世间所有元素如此完美的利用,实在是个心思缜密,敏慧至极的非常人啊。
她边走边想,看着在前面破阵的南宫乙雁,心里也不免有一丝疑虑,她和司空辕被困时的艰难还历历在目,现在同样厉害并且更甚的阵法,对于南宫乙雁却是轻而易举。
一直以来,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像今天这样,他跟自己说话聊天时,就感觉特别亲近自然,但他展露出深不可测的功力,却又让她一时觉得无比遥远和模糊。捉摸不透,深不见底。
或许还是那句,她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第27章 池阵被解是愈困
意外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
是南宫乙雁分神的一瞬间,是陌千筱痕下意识的一瞬间,或许也是,蓦然闯入、突然出现的,都迹上仙的一瞬间。
混乱中,谁也分不清是谁先出手,谁也分不清是谁先失误。
只是刹那功夫,稳稳破阵的局面已然打破,滔滔的火流冲开缺口,犹如困兽破笼般,张牙舞爪地生扑而来,明晃晃的火苗漫天盖地似要将一切吞噬湮没。
“快走!”
失控的事态,是南宫乙雁没有想到的,他冲着陌千筱痕吼道,自个儿留下来,试图多争取时间。
陌千筱痕领悟,此时紧急的状况,是容不得磨叽犹豫的,她抓起旁边都迹上仙的衣袖,果断地往后奔退。后面是刚才走过的路,是已经残破的阵,是迄今唯一可以保证的安全。
不顾一切地奔跑依然可以感受到,背后火光映照在周围壁墙,亮堂堂。“嘶嘶”的火苗声伴随着燃烧的烟雾同样追赶着,钻进他们的耳朵,鼻子,五感扰了三感,传至心上,是颤颤的紧张。
“是我突然出现才弄乱破阵的,是吗?”
陌千筱痕看他一眼,没有回答。紧急关头,逃命要紧,谁有闲心管这些有的没的?而且,事已发生,难道还非要我指着你,说得有板有眼,外加铁面无私,义正严词…没错,就是你!
省省吧,现在谁还这么幼稚?
还是,充耳不闻,哑口一闭。什么,都不说得好。
都迹上仙也感受到,眼神一默,没再追问。
这低沉倒是让陌千筱痕突然想到,他怎么也在这儿,他不是没进碧莲雪池,好好地站在池边吗?正欲开口问都迹上仙,南宫乙雁的声音从后传来,打破出声。
“快进前面!”
前面是铜墙而铸的分阵处,连结两个不同阵法的唯一通道。现在,它正在缓缓,从两边向中合拢,依这个速度,是能在火流彻底吞灭这里前全部关闭的。
这样,只要能在铜墙隔绝这里前,先冲过去,赶到里面,就能获得胜利,取得安全。
当然,这已然明显的取胜之道,真正实施并不容易。因为,前面铜墙已合大半。
事到如今,只能博上一搏!
陌千筱痕和都迹上仙不约而同地提速。
身后火流肆卷,如狂啸怒浪般,生追猛赶。
到了,到了,就在眼前了。
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