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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啊……有没有人啊,我快要饿死了……救命啊……」
一只野鸡咯咯咯地跑过来,洛奈何精神一振,哈,千追白逮抓不着,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嘛,立刻一个恶虎扑羊,啊不,是饿狼扑鸡
「咯咯咯……」
野鸡挥着翅膀,长长的、五彩斑斓的尾翎潇洒地从他的眼前飘过。
「咦?啊……」
「砰!」
一头撞上了树干,洛奈何头晕眼花地趴在地上。
「咚!咚!」
树干摇晃了几下,从上面落下两个野果,准准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啊啊啊,真可恶,竟然被一只野鸡给调戏了……」
洛奈何有些抓狂,捡起野果,擦了擦,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野鸡成了精,小爷不信野果还能成精,我啃,啃啃啃,啃光你,再啃你的兄弟。
这不知名的野果,味道还好,肉嫩汁甜,就是一个才只有鸽蛋大小,两个野果下肚,洛奈何不但没有饱,反而更饿了。
「好像还长了很多……」
他揉揉脑门上鼓起的包,抬头往上看了看,然后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树顶,摘了一大把野果,拚命往嘴里塞,正吃得起劲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就在不远处,有一片林间空地,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没有束起,松松地散在身后,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地长剑,剑身上反射着寒芒,倒映在那人的眼神中,一双美丽的凤目,因此而带上几分煞气。
神仙?妖精?鬼怪?
洛奈何挠挠后脑勺,山野里传说很多,他自小听到大,只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一个阴森、 偏僻的地方,像密林深处,荒山野地,破败庙宇这些地方,突然出现一个美得不像凡人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那一定不是人,要么是妖精,要么是神仙,要么是鬼怪。
妖精缠人,神仙避人,鬼怪害人。
不管怎么想,似乎都不是一件好事来着,洛奈何打了个寒颤,正准备爬下树溜之大吉,那人却突然动了。
像一缕清风,乍然而来,又悄然而去,掠起了他的衣袂,拂起了他的黑发,长剑挥动,似慢还快,却轻柔无比。脚底缓缓移动,彷佛踩着某种奇特的步伐,身体在轻微的摇晃中,透出了宛如舞蹈般的律动,优雅,柔和,像初生的朝阳,展露出破云而出的霎那明媚,惊艳之极。
「好美……」
洛奈何的眼直了,手僵了,野果哧哧地落下树,去而复返的野鸡骄傲地抬着头,一步一踱地来到树下,身后跟了三只母鸡、一群小鸡,在野鸡「咯咯咯」的叫声下,有条不紊地啄着野果。
「千万不要贪图美色……」
彷佛来自天边的叹息不断地提醒着他,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袋里突然像针扎一样的疼,几乎沦陷在这惊人美丽之中的洛奈何「啊」地大叫一声,抱着脑袋摔下了树。
「砰!」
「咯咯咯……」
野鸡一家子吓得四散奔逃。
「谁在那里?」
巨大的呼声惊动了练剑的人,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洛奈何的面前。
「呀呸呸呸……」
吃了一嘴泥的洛奈何趴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直直地指在洛奈何的脑门上方。
「咕噜噜噜噜……」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五脏庙的哀号声,几个野果,不但不解饥,反而更加让洛奈何饥饿难耐。
「这位师兄……我饿……」他两眼泪汪汪,垂在脑门上的长剑,彷佛变成一个大大的玉米棒子,握剑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像香喷喷的猪蹄。
「……」
一只野鸡,死得不再死,脖子被生生拧断了,五彩斑斓的尾羽软搭搭地垂下,再也不见之前调戏洛奈何时的嚣张模样。
「给、给我的?」
洛奈何咽了咽口水,虽然饿得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野鸡生呑了,但是额角上一滴大大的汗珠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感。刚刚,就在他说「我饿」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人便一伸手,将那只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犹豫着是不是再过来调戏一下眼前这两个人类的野鸡一把抓住,指尖略一用力,活野鸡就变成了死野鸡。
「我也饿了。」
那个人将野鸡扔在洛奈何的面前,施施然走到一株树旁,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一副等着吃的模样。
敢情是把自己当免费劳力使唤了。
洛奈何咬牙切齿,很想傲气凛然地大喝一声「小爷不是你的奴隶」,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明晃晃的长剑寒光一闪,他突然就舌尖打结,脖子缩回了半寸,那什么,反正自己也饿了,弄点吃的天经地义,眼角的余光再瞅瞅对方那张虽然带着几分冷漠便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的面容,好像还是个少年呢,十五、六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算了,服侍美人,心甘情愿啊。
他捡起野鸡,屁颠屁颠地去找水源,去毛放血,洗净之后,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捡了枯枝,架了火堆,不大一会儿,一只野鸡烤得金黄流油,香气扑鼻。
「好香……」
洛奈何的肚子里又开始战鼓擂天,忍不住就要一咬下去,眼前寒光一闪,吓得他哇呜一声,抱头缩脑,野鸡扔上了天。
啪啪!
落下来的只有半只野鸡,砸在洛奈何的脑袋上,砸得他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发现,还有半只野鸡,已经落到了那个少年的手上。
切鸡就切鸡,犯得着用剑吗,就算要用,先提醒一下不行啊,差点没吓死他。
洛奈何泪流满面,很想大声抗议,但瞅瞅剑柄还握在少年的右手中,他很自觉地化悲愤为食欲,对着剩下的半只野鸡展开了凌厉的攻势,其势之狠,其啃之厉,远胜方才少年那一剑。
「这位师兄,小爷……啊不,小弟洛奈何,今天刚刚拜入明月峰,不知师兄入门多久了?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真好看啊,我也想学……」
吃饱了,洛奈何有了力气,胆儿也壮了,围着少年团团转,恨不能把少年的底细在一瞬间全部淘空。
少年冷着脸,没搭理他。洛奈何的鸡已经吃得精光,连骨头能嚼烂的,他都嚼着吃了,少年的鸡却才只吃了一半,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斯文,姿态优美得就像他刚才舞的剑法,说不出的轻盈自然。
洛奈何也不在意,对着少年嘀嘀咕咕,就差没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那叽叽喳喳的噪音,吵得少年的面色越来越冷,右手微微一紧,几乎就忍不住想要一剑把这个呱噪的家伙也一劈两半。
「景阳,入门十天,小石峰,清风剑诀。」
忍无可忍,他终于出声打断了洛奈何的聒噪。
「小石峰?哎呀,跟我不是一个峰的……」洛奈何傻愣愣地琢磨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那我不是学不成清风剑诀了吗?不行,我也要去小石峰……」
他一跃而起,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刚才那少年已经不知去向。
「人呢?景阳……景阳师兄……师兄……」
「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身影慢吞吞地从树后转了出来,狭长的眸子半玻О胝觯谷丝床磺逅鄣椎纳裆皇撬绽钟质撬
「苏师兄?」I
洛奈何悻悻地,下一刻又扯住苏乐的衣袖,兴奋道:「苏师兄,我要学清风剑诀。」
「哦。」苏乐随口应了一声,慢吞呑地拿出一个油纸包,「本来还担心你饿了,看样子,已经吃过了吧。那这个扔了吧……」
「啊,什么味儿,真香啊……」洛奈何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连忙扑过去抱住苏乐的胳膊,「别扔,别扔,我还没吃饱啊……」
「麃子肉。」苏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想吃,要付出代价的哦。」
「师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偷鸡,绝不摸狗。」洛奈何信誓旦旦。
「那好,明天开始,跟我练剑,不许偷懒。」
「是,保证不偷懒。」
洛奈何欢欢喜喜地啃着麃子肉,香嫩酥软的口感,比刚才那只没有任何调料的野鸡,不知好吃多少倍。果然,还是师兄最好了,给他弄吃的,又肯教他修炼清风剑诀,哪像刚才的景阳,一只野鸡分一半,小气。
第二天,一大早,洛奈何被苏乐从被窝里挖出来,带到了明月峰的修炼坪上。
「师、师兄,那、那是什么?」
因为可以修炼清风剑诀而感觉到兴奋不已连睡得正香被人叫醒的起床气也消散得一乾二净的洛奈何,在看到一汪清澈碧水之后,突然觉得头晕,脚软。
苏乐微微一笑:「一汪清水而已,放心,水深还不到三尺,这是首座为了让新入门的弟子更好的体会到善水剑诀的精髓而特地从山顶引下来的泉水。」
洛奈何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问道:「可是,可是你昨天不是答应教我清风剑诀?」
眼前这汪清水让他全身都打颤,可恶啊,他最怕水了,自从五年前那次落水,虽然落水的经过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那种全身被水浸透,连呼吸都不能,身上沉重重的彷佛骨头要被挤碎的可怕感觉,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似乎有什么事情被遗忘,但是潜意识中,他觉得想不起来会更好些,可是一靠近水,那些被遗忘的恐惧感,就会再度涌起。
不要啊,这种感觉,好讨厌……
「哦……」苏乐似乎有些惊诧,「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我不会清风剑诀吗?」
「啊?」
「而且,清风剑诀只有小石峰弟子才能学,这里是明月峰,只能学善水剑诀。」
「师兄,我想好了,我决定改投小石峰,多谢师兄的照顾,再见!」
洛奈何想也不想,扭头就走,不料才走了两步,脖领一紧,接着就被苏乐一只手拎了起来,走向那一汪清水。
「师弟啊,昨天我应该说过,想吃麃子肉,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啊啊啊……不要,不要……救命啊……」
扑通!
水花四溅。
「救命……救命救命啊……」
几个新入门的明月峰弟子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惊讶地看着那个在不足三尺深的水里挣扎呼救的家伙,一个个面上都挂上一排黑线。就算是怕水,但是这种表现也太夸张了吧,三尺深的水,站直了还不到腰间,为什么他们都有一种好像很丢脸的感觉,这种表现要是传了出去,明月峰会被人笑死吧……呃,真是不祥的预感啊。
事实上……这些明月峰弟子们的不祥预感,很不幸,在不久之后,变成了现实。
自从经过了清水的洗礼,洛奈何终于深刻认识到,苏师兄是魔鬼,明月峰是地狱,小石峰才是他的天堂。
「啊啊啊,我不要练剑,我要去小石峰学清风剑诀……」
扑通。
水花四溅。
「苏师兄,你别再逼我练剑,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
扑通。
水花四溅。
「呜呜呜……苏师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扑通。
水花四溅。
类似的戏码,天天上演,直到半年后。
洛奈何灰头土脸地从一个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