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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脸上还是衣服有什么不对劲吗?”她小声的问着一旁的岁方玲子,“你要宣布你们岁方集团的董事长和我无关吧?我实在不想参加这种让人不自在的宴会。”
“你在胡说些什么,快点对大家说些话。”
“说话?我?”
“当然是你。”
“你弄错了吧?要说话也是你们的董事长说才对,不是吗?”常筱樱被这种莫名的状况搞得有些头痛。
“你就是下任董事长,所以对大家说几句话吧!”
她就是下任董事长?那岁方玲子说要她继承岁方家的产业是真的喽?不会吧?她从没想过要飞上枝头当凤凰,更没想过会成为现代的灰姑娘。
所以,她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对众人说话,而是起身转头就走。
岁方玲子上前拉住她,生气的问:“你干什么?”
“我并没有答应过要当岁方集团的董事长,也对你们的产业没有兴趣,我只是来日本玩的,所以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常筱樱才管不了那么多,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她最没兴趣了,再待下去又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她想自己最好早点离开比较妥当。
岁方玲子觉得她太不识好歹,岁方家的产业有多少人觊觎,怎么她却弃如蔽屐?
“总之,这是你父亲决定的。”
“我没有父亲,从来没有,别在这种时候对我说那个词,我的字典里面没有那两个字。”
“你……”
是岁方家的耻辱!但是这样的话再怎么想说,都不能够当着记者和那些看笑话的人面前说出来,岁方玲子再气,也知道自己不能够乱了分寸。
“岁方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岁方小姐显然并不想继承岁方集团,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岁方家已经没有能人了呢?”
“别胡说,我儿子只是病了,我这个……女儿也只是闹别扭,她是气我没有事先通知她这件事情,所以,改天我们会重新开一个记者会,那时候将会告诉大家好消息。”
什么女儿,真是天大的谎言!常筱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所以奋力的甩开岁方玲子的手离去。※※※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身为岁方家族的一员,你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种指控常筱樱不接受,她很坦白的说:“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岁方家的人,更不会接受你们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还有,请你不要在人前随意的称我为女儿,我并不是你的女儿,我的母亲才刚刚去世,我不希望她以为我这个女儿贪慕虚荣,她刚死我就半路认亲人。”
“这是你母亲同意的。”
常筱樱狐疑的问:“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如果你非得回岁方家,那么我们就得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女儿。”
“笑话,我怎会是你的女儿?外界的人会这样笨得被你欺骗吗?你要不是太天真就是太异想天开,没有人会相信这种鬼话的。”
“他们会相信的,事实上我们一直对外宣称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
“而那个人是我?”常筱樱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总觉得这是个很大的阴谋,“你们岁方集团是不是快要倒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就是快倒了,所以要找个人头董事长来扛罪啊!”
“胡言乱语!岁方家的事业可是如日中天,当然最近因为某些缘故使得集团面临一些问题,但是还不至于出现财务危机,更不像你说的那样快倒了。”
“那么为什么找上我?你们没有儿女吗?”
“我当然有,我的儿子很出色。”岁方玲子激动的反驳着。
常筱樱顺口说:“那不就对了,你既然有个出色的儿子,那就叫他去继承事业啊,干么拉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呢?”
“如果可以,我当然会那样做,要不是阿真没法子接管公司,我不会愿意把公司交给你这种没教养的小孩子。”
这女人真的很过分,一会儿对外说她是女儿,一会儿又骂她没教养,从头到尾一个人自导自演,简直就不把人当人看嘛!
“我看你那个儿子也好不到哪去。”
“不许你那样说阿真。”
“这么疼儿子,为什么不叫他来继承?你确定你们公司没问题?”常筱樱愈来愈怀疑他们找她来的用意,“我想我还是早点回台湾算了。”
“我让你见他。”岁方玲子紧急地叫住她。
“见谁?”母亲口中的那个“他”?
“我儿子。”
※※※
其实常筱樱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见岁方玲子的儿子,但是她还是跟着来了,可能是基于好奇心吧!她想知道岁方玲子口中所说的那个好儿子到底好在哪里。
可是她们却来到医院,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你儿子在当医生?”
“不是。”
进了医院之后,她发现岁方玲子的脸色愈来愈不好,很凝重,那种跋扈也不复见,好象一下子苍老许多,似乎比较符合身为“妈妈”的年纪。
“你儿子病了吗?”
常筱樱突然有点同情岁方玲子,丈夫在外面有喜欢的人,如果连儿子都病了,那真的很可怜,身为女人最可悲的莫过于此了。
“只是病了就好了。”岁方玲子一面往前走,一面叹着气说。
“什么意思?难道你儿子……”不是她想这样想,是岁方玲子的表情忍不住让人觉得,她的儿子是不是得了所谓的“绝症”?可是她不敢开口问。
“为什么不问了?”
“我想,我只是个外人……”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是你确实是岁方家的人,所以有权明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问题是常筱樱从来不想当岁方家的人,“不,我姓常,不姓岁方,所以我只是个外人。”
“不管你怎么强调,你就是无法否认身上流着岁方家的血。”岁方玲子再次提醒。
那她可就不知道了,又没有做检查,她母亲也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情,至于她母亲要她见那个人,她还没有见到之前,是不能乱下断言的。
“何况在岁方家,媳妇是不可以掌权的。”
“我好象听久保胜称呼你董事长,那不意味着你已经掌权了吗?”
“那只是代理的而已,我丈夫,也就是你父亲,他病了,不能够处理事务,我儿子……也病了,所以由我暂时代理职务,但是代理期间过长就不被接受了,如果再提不出个有能力的人来继承,董事长的职务就将要由岁方家的亲戚中推出个代表来。”
常筱樱挑眉问:“所以你就找我来?”
“嗯。”
“你儿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就算是病,也能够医治的吧?”她现在真的觉得岁方玲子很可怜,不管她是怎样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抢了人家的丈夫,这令她有些愧疚,希望她的儿子只是小病而非绝症。
岁方玲子突然停住脚步,推开了一扇门,“就在这里。”
“你的儿子?”
“进来吧!”
虽然岁方玲子已经进去了,常筱樱却裹足不前。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里头会有她不想看到的景况,或许只是错觉吧!可是她真的有一股想要逃离的念头。
“进来啊!”
“喔……”她的脚像生了根,很难移动步伐。但当岁方玲子再度催促,她也只得上前。
当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常筱樱的心跳差点停止跳动。
那张脸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他总是在她的梦境中徘徊不去,把她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更把她吻得神魂颠倒,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怎么会是他?岁方家的儿子可以是别人,不该是他呀!
常筱樱不住的摇头,想要甩掉这种可怕的真相,但是甩不去,她清楚的听到岁方玲子说着,“这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岁方真,他在一年前发生意外跌下楼梯成了植物人,就一直躺在这儿,从没有醒来过,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她只听到前半段,至于为什么她会被找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实已快让她崩溃发狂。
“我不相信,不会这样的,老天爷不可能开我这种玩笑。”
她的反应引起岁方玲子的狐疑,身为母亲的都已经接受了这种残酷的事实,何以她一个初见面的人会如此激动,着实令人费疑猜。
“你怎么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些什么?”
常筱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仍在错愕中无法清醒。
“樱?”见她不语,岁方玲子不得不提高音量。
“啊!”她终于有反应,却是被吓到了。
“你怎么了?”
“我……”该如何解释这种复杂的状况呢?告诉别人会得到信任吗?大概很难,谁会相信那么离谱的事情?梦见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还是个植物人,这玄得让人无法接受,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啊!
所以,她没有说出自己所碰上的怪异的现象,只是问:“他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你根本没有专心听我说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他已经躺在床上一年多。”岁方玲子虽埋怨,还是重复说一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真的没有在听我说话是不是?”岁方玲子生气的问。
“对不起,你刚刚也说过了吗?”常筱樱知道这是很失礼的,所以诚心的道歉,并且再度询问,“可不可以告诉我多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那么你是不是也会考虑继承岁方家的事业?”
“那是两码子事吧?”
“但是现在却必须一起谈。你看到了真的情况,也知道我的难题在哪,而你更得好好的面对自己的身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个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嗯。”岁方玲子所说的她都懂,但是,一旦答应继承岁方家的事业,那就等于要承认躺在床上的他是她哥哥,而她非常不想要那种结果。
“等我听完了整个故事之后,我会考虑”但这不过只是她的缓兵之计,除了可以探得一些内幕,也可以让自己多一点思考的空间。
※※※
常筱樱终于听完了属于岁方家的故事,也包括她母亲和那个“他”的事,一段不为人祝福的婚外情。
这是很典型的情况,到台湾做生意的岁方保智爱上了她的母亲,两人一见钟情之后就生下她这个私生女,然而以岁方家在社会上的地位,身为岁方家继承人发生婚外情,只会打击家族的名誉,所以,离婚是不被允许的,况且岁方保智也深爱着他的妻子岁方玲子,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那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妈?”
“有些男人就是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太贪心了,难道只是因为他有钱、有地位,就可以这样糟蹋女人吗?”常筱樱愈来愈讨厌他,更认为自己流着他的血很可耻。
“身为女人当然希望自己是丈夫的唯一,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我觉得一味的钻牛角尖是没有用处的,况且你的确是岁方家的骨肉,我身为岁方家的一份子,实在不愿岁方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你母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