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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就在王雨芝被关押至江宁府的当日,被神秘人求出,从此下落不明。而与此同时,咏宝亦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林森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开了。读过此信,她才恍然,原来林森不知在何时喜欢上了王雨芝,并且甘愿冒死将她救出。咏宝将此事告知永宣后,终因两家的关系,被永宣偷偷压了下来。随后,他找到了匿藏的林森,嘱咐他俩走陆路先回京城。而为达复命目的,永宣又动用自己在各地的人脉关系,以一个死囚代替了原本的王雨芝,数日后被当众问了斩。至此,江南的白莲教被一网打尽,再无遗漏。
乾隆龙颜大悦,急招永宣回京。永宣领旨当日,将永寅留在漕帮,带着离家已有三个多月的咏宝乘水路北上回京。
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乾隆破例封爱新觉罗·永宣为多罗郡王,而永宣亦借机请旨,娶大学士比利之女林安安为福晋。因林安安的额娘林湘儿实属满洲镶白旗人,乾隆终是点头同意了此门婚事,并赐永宣郡王府一座,定于九月十五为两人完婚。
而与此同时,由陆路回京的林森亦带着化名董芝芝的王雨芝回到家中,并禀明了父母。所幸比利大度,并不计较王雨芝的过往,又见林森确是动了真情。只是念他年龄尚小,便允他两年后为他二人做主成亲。
又过了半年,就在乾隆四十年开春之际,永寅亦如吴诗所愿,带着翁云涟,由漕帮帮主翁子舒以及膝下长子翁顺卿护送着,一路浩浩荡荡回了京城。
至此,吴诗与弘昱的两个双生子都顺利的成家立业,抱得美人归。而咏宝则相较以往却整日郁郁寡欢,吴诗担心,也曾问过永宣其中原因,却被永宣告知没事,只得作罢。
乾隆四十一年,就在咏宝过完十八岁生日之后,镇国公府上接到了提亲聘礼,而来人正是弘旺的独子宗室永明额。
第十一章 提亲
然就在他们接到聘礼之请的前一日,永宣便曾与吴诗私下商量过此事。
“额娘,就算永明额是八玛祖的亲孙子,但毕竟是被削除宗籍的,若是同意了,怕是反而降低了宝儿的身份。更何况我们与弘旺表叔从未有过来往,他这突如其来的提亲,儿子实在猜不透是何意思。”
而吴诗对此却并没有太大的排斥,毕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是她最欣赏允禩的地方。也正因为她并非真正的清朝人,所以对宗籍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反倒觉得一切都该以咏宝自己的意愿为主。“宣儿,替额娘去问问宝儿的意思吧,若是她不同意,明日也好将他回绝了。”吴诗叹了口气,想到允禩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人,那个被迫舍弃了自己真实身份的漂亮男人。
弘昱对此次永明额的提亲亦是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他见不得吴诗的愁容,轻柔的将自己最爱的人拥入怀里,看不厌,爱不变,只愿一生如此相伴到老。
永宣苦笑的退出了房门,他自小便是看着他阿玛额娘如水一般源远流长的爱中长大的,这份爱对他的影响太大,反观自己,他却没有自信能像阿玛对额娘那般一心一意的对安安。因为他要顾忌的人和事太多,他不能像弘昱那般抽身事外,除了吴诗谁都不理。他要保全他们的家,他就必须学会圆滑,如此更是做不到全心全意投入一生的爱。
“什么!我不嫁!”咏宝激动的一跺脚,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咏宝的反应超出了永宣的想像,他原以为事隔一年,她早已将那个王伦忘却,只是没想到如今王伦依旧盘踞在她的心中,萦绕不去。
“宝儿,大哥劝你还是忘了那个反贼的好,他注定成不了你的夫。”永宣用他一贯的笑容安抚下了咏宝的怒火,却也冷静的提醒着她,她与王伦是注定不可能的。
“不,他不是。他没有亲口对我说过,所以我不相信。”咏宝低着头,这一年她每每想起伦儿时,胸口总是泛起股酸楚,这种悸动与眷恋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反而愈加炙热的烫着她的心,犹如烙铁般在她心头深深的烙下了痕迹,挥之不去。
“你……他失踪之后,山东的白莲教也跟着没了消息,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永宣舍不得见到自己最宝贝的妹妹落泪,他已尽量放缓了语气,也尽量试着让咏宝不再惦念着那个人。
“大哥,我与他有过承诺,就算我们分开了,他也会再次找到我。是了,大哥,他是痴儿,所以他定是迷路了,这才迟迟找不到京城,找不到我们的镇国公府。”就是这样的理由一直说服着咏宝相信,总有一天,她还会与王伦再次见面。
“既然不肯嫁,那明日我便与额娘回绝了永明额。宝儿,你放心,大哥一定会给你找个最好的夫君,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的。”永宣见劝说无效,只得放弃着转身离开了,只是转身的瞬间,他的眸中却蓦然黯淡。这一年,他多方打听白莲教的消息,却始终无果,不仅仅是白莲教,就连王伦也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寻不到任何的踪迹了。
翌日,由于永明额是亲自上门以示诚意的,本着同族之亲,吴诗与弘昱便带着如今已成为多罗郡王永宣一同接见了他。
永明额一身金丝绣边的月白长衫配以牡丹刺绣的墨绿色马褂,浑然不觉有一丝被削宗籍的落魄,反而比一般的皇族子弟更多了份贵气与不凡。而当他被家丁指引着,步履优雅的走入会客的大厅时,吴诗与永宣都因过于吃惊而震住了。弘昱本就对此事不甚关心,此刻亦是表无表情的端坐于大厅之上,目光只是柔和的凝着吴诗,右手亦是轻柔的环着她的腰,完全漠视了永明额。
永宣微笑着将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却将自己的吃惊藏于心底。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断定产生了犹豫,莫非真是自己猜错了,那痴傻的伦儿并非白莲教教主王伦,亦或是眼前之人并未与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而吴诗则将自己记忆中的五岁稚童王伦,与眼前这俊逸无比的男子模糊的联系在了一起,又联想到影即是爱新觉罗·永类这一身份,她更是确定了永明额怕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王伦。
这边厢,吴诗和永宣都在做着自己的猜测,而永明额倒是不慌不忙的缓步上前,一一行礼:“永明额见过多罗郡王、镇国公、福晋。”
“本王有个疑惑。”永宣见吴诗不欲开口说话,弘昱更是绝无说话的可能,便代替了他俩,而作为咏宝的长辈,客气的与永明额交谈起来。
“郡王请说。”永明额风姿翩翩的一拱手,眉目间镇定自若,更添完美。
“你我可曾有过一面之缘?”
“郡王说笑了,你我身份悬殊,永明额今个儿是第一次与郡王见面。”
“哦?其实不瞒你说,本王倒是见过一人与你极是相似。”永宣的笑容如沐春风般亲切,只是话语中的咄咄逼人却会给人增添无形的压力。只是面对如此气势,永明额仍是不卑不亢亦不受影响的回答道:“天下之大,有相似之人亦不奇怪。”
“呵呵,确实,那人只是个呆傻的痴儿,与永明额公子的风华卓资相比,乃天壤之别。”
“郡王过奖,永明额不过区区而已,郡王才是我大清朝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两人你来我往,将这大厅中的气氛制造的愈发古怪。而此刻,吴诗的心头却乱作了一团。她不明白永类的用心,让伦儿娶宝儿为妻,他究竟是何用意。原来,这一年来,她虽将咏宝的情绪看在眼里,却只知她在离家这两个月里认识了一个痴儿,从此便念念不忘。只是她从未将那痴儿与王伦联系在一起,是以并不知晓其中的隐情。
“本王很是好奇,既然公子从未与本王见过面,又怎么想到来此提亲娶本王的妹妹?”永宣与永明额寒暄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话题转至了正题上。无论如何,不管此人是永明额也好,是王伦也好,他都不会将咏宝托付与他。因为他要保全的不仅仅是尚蒙在鼓里的咏宝,更是当年被白莲教无故牵涉入内的吴诗,他的额娘。当年多亏他叔叔弘曧将此事一并压了下来,若非如此,让有心之人查到他额娘曾与反贼共处一年,怕事情便没这么简单了。而一年多以前,当他获悉此事之后,震惊之余,也尽量以最小的人力把当年围剿三清山的所有人给悄悄的灭了口。然王伦始终是白莲教的余孽,是他始终想除之的心头的一根刺。
“永明额虽无缘见过格格,却也听闻格格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是无人能及。永明额也知郡王、镇国公和福晋都是将格格捧在手心疼爱不已的,所以我绝不会负了格格,只求三位长辈能应允这门亲事。”
“凭什么?就凭你一句不会负了宝儿,我阿玛额娘就将宝儿下嫁与你?”
“宣儿,你去把宝儿叫来。就算她不愿意,也该亲自来谢人家的一番好意。”吴诗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永宣的眼中晃过一丝诧异,随即微笑点头道:“是,额娘。”说完,他便离开了大厅。
吴诗见永宣走远,这才看着永明额犹犹豫豫的问道:“你,你是伦儿?”
永明额神情一怔,随即展颜而笑:“福晋,伦儿已死,在你面前的只是永明额。”
“原来你真是……”吴诗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能与当年的小男孩重新相逢。
“是,福晋。”王伦是喜爱着丑儿的,但是作为永明额,他只能有礼有节的尊称她一声“福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诗看了看身旁的弘昱,知道他并不会干涉她的事,两人相濡以沫这么久,早已是心无隔阂,灵犀相通。
“我也是一年前才得知了师父的用意。”永明额也就是王伦知道这大厅之中只余他们三人,便也没再坚持隐瞒自己的身份,反而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吴诗,“一年前,真正的永明额患病去世,师父用他的身份与伦儿如今的阿玛相认,并且由伦儿代替了死去的永明额。师父给了伦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所幸弘旺阿玛因为宗籍被除,所以与皇室贵族走动得不甚热络,再加上去世的三公子确实与我颇为相似,以己代彼亦是可行。”
“你师父,他,还好吗?”
“师父说,他要与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伦儿劝不住他,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永明额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哀色,转瞬即逝。
就在此时,永宣已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咏宝走了进来。
咏宝不甚满意这门婚事,只是碍于吴诗的要求,不得不亲自前来一趟。“永明额公子是吗?咏宝如今并无出嫁的打算,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这聘礼请拿回去,公子的好意,咏宝心领。”因永明额是背对着她,所以咏宝只是不耐的将头撇至一旁,不甚愉悦的回绝了他。
“莫非格格有心上人了不成,还是认为在下高攀不上?”永明额没有回头,但是他优雅的薄唇却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
咏宝顿了顿,这声音好是熟悉。“总之,不嫁人就是不嫁人。”她恨恨的回道,一想到以后来提亲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便烦闷得不行。
“那可惜了,恕在下唐突,今日只能先回府,多罗郡王,镇国公,福晋,格格,在下告退。”永明额优雅的欠身,又转身与永宣和咏宝作了个揖,抬步便走。
“伦儿!”咏宝见永明额不再坚持,也稍稍宽了心,岂料,她一见永明额的模样,立刻呆呆的没了反应。待见到永明额自她身旁擦身而过时,她才红着眼眶自身后抱住了他。闻着那熟悉的淡雅清香,咏宝的泪水滴滴滑落至脸颊,亦浸透了永明额的衣衫。
“格格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