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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怀桑小兄弟,这是……”陈远南听到外面有动静,以后出了什么事,连忙起身询问。
“没事没事,陈老板,算你运气好,我家公子有吩咐,今个儿他高兴,所以再加五十文,也就是每石三百五十文。你若是还想再加价,那就太没诚意了,这生意我们也不做了,立马回山东。”怀桑二话不说将探头探脑想要张望的陈远南拉回了船内,继续与他谈那没成交的生意。
而咏宝见到先前一幕,本不欲理睬,对怀桑口中那又傻又哑的公子也不甚在意,只想着此处离湖岸也不是很远。只是她刚想转身,却发现那个落水的公子在水中挣扎了两下,竟然就这么沉了下去没了动静。这下她可就急了,虽然她家那三个大男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但是她却见不得一个值得同情的人这么死在她面前。如此想着,她毫不犹豫的把身边正向她炫耀自己钓上来那条青鱼有多肥的林森一脚踹下了湖去,指着不远处还在冒水泡的湖面大喊道:“木头,救人!”
于是,那条好不容易被抓到的肥青鱼便欢快的在水中逃走了,而端着张苦瓜脸的林森也只得无奈的扎进水里,将喝了一肚子水的紫衣男子救上了自己的画舫。
“宝儿姐,你把我踹下水就是为了救这不相干的陌生人?”林森委屈的拧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末了还不爽的踢了踢躺在画舫甲板上紧闭着双眸的紫衣男子,为自己抱不平。
“蠢,说你朽木不可雕,真是一点都不假。”咏宝问船家借了干净的衣服和热水,又让林森把脸色苍白的男子搬回了画舫的一间船舱内休息着,这才继续教训他道,“木头,什么叫陌生人。我大哥说了,普天之下皆是友。你这举手之劳的帮忙,说不定日后他就能为你所用。再不济,若是救了个白眼狼,日后就算我们要在暗地里捅他一刀,捅得也心安理得,你说是吧。”
林森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却明白一点,世子永宣虽然看上去随和,要是拿刀捅人,也绝对是笑得心安理得。“但是,宝儿姐,我看这人一身的好衣服,怎么会被人从花船上扔下来的?说不定真救了个白眼狼呢!”
“你没听人家说吗,这人又傻又哑,肯定是被那花船上的恶霸骗上船的,后来发现他身上没带钱,就把人扔下湖了。”咏宝愈加后悔自己怎么会带着比木头还笨的林森出门的,“你替他换套干净衣服,免得着凉生病了。”
待林森帮男子换了套干净衣服又去唤得咏宝进来后,正巧这男子便几声猛烈的咳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待他看到一边正与林森说着话的咏宝时,嘴角立时便轻露一丝笑意。这次虽然赌得大了些,不过结果还是他赌赢了,也多亏了他确实不会游泳,才能把这出戏演得这么逼真。
第三章 王伦
“木头,那人醒了!”咏宝蓦地来到了床边,却见落水男子正以看着自己,虽是张俊美脸蛋,桃花眼眸却恁地是纯净如清泉般。就像她额娘曾和她说过的天使恶魔一样,她家的那些男人们都是长着张天使脸的大魔王,而眼前的男子的目光却真正像个天使般,清澈不含任何复杂的心思。
哪知这被咏宝形容为天使的男子,却在咏宝来到自己床边后,瞪大了好看的双眸激动的抱住了咏宝。咏宝立时便愣了愣,随即费了好大的力才将男子稍稍推开了些。正欲怒目责骂,却见男子正怯怯的抓着她一角衣袖,泪盈盈的凝着她,这狠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男子见咏宝并未生气,转而又欢喜的想要抱她。咏宝这回倒是眼明手快的向后一退,还不忘回头对林森说:“看吧,真的是个傻子,不过……还挺可爱的。”
林森异常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陌生美男肯主动抱咏宝的,所以此人不是眼光独特就是真傻了。
“丑儿……”哪知男子见咏宝不肯再走近,便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桃花眼盈盈的睇着咏宝,这回不仅抱了,还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
不过虽然男子的声音又些哑又很模糊,不过咏宝还是清楚的听了个明白,她推开男子,在他额上狠敲了下,随即恶狠狠的叉腰教训道:“原来你不是哑巴!还有,我不是丑儿,我不丑!”
男子委屈的捂住了自己微红的额头,薄唇一抿,仍是对着咏宝含糊的唤了声“丑儿”。
咏宝正欲继续纠正,却见男子险险便要落泪,好似她欺负了他一般,这火便怎么也不好冲他发了。“你叫什么名字?”咏宝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话题,将男子的身份问出来,如此方便送他回家。
哪知男子只是咧嘴一笑,又含糊的说了两个字“伦儿”。本该是风流倜傥的气质与外表,偏生纯净不然纤尘,本该是秀眉轻挑勾人魂魄,偏生憨笑如孩童般惹人怜爱。这一笑却着实让咏宝的心跳漏了半拍,直叹此人的杀伤力之强足以与她阿玛的那淡不可见的微笑相媲美。若非她偶有一次去她阿玛和额娘的房外偷看,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原来她的阿玛也会笑。
“宝儿姐,这伦儿两字怎么听都是家里头唤的小名。”
咏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伦儿,可知你家在何方?”话音刚落,伦儿却立刻哭丧着脸抱住了咏宝,一遍遍的低唤着:“丑儿、丑儿……”
咏宝这心顿时便软了下来,只得轻拍着这名叫伦儿的男子柔声安慰着,转而又纠正道:“伦儿,我叫宝儿,不叫丑儿,可记着了?”
伦儿蓦地抬起清澈无辜的眼眸,轻轻眨了两眼,似是挣扎了许久才微点了下头,又笑着抱住了咏宝,这回他倒是清清楚楚的唤了咏宝一声“宝儿”。
林森看在眼里,心里头却不是什么滋味,自小他便是咏宝的小跟班,哪次出门或是惹祸,他都是与咏宝一块儿的。这回却多了个傻里傻气的伦儿,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位,于是便有些吃味的提醒咏宝道:“宝儿姐,他一身的好衣服,又是个傻子,肯定就住开封这儿,要不我们上岸问问,把他送回家吧。”
“恩,也好,总不能让他一直跟着我们。”咏宝才说完,那环着自己腰的手便紧了紧,抬头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伦儿,发现他正眼眸亮亮的盯着她看,傻傻的憨笑着。不由自主的,咏宝也跟着一同扬起了嘴角,只觉得这漂亮伦儿却是傻得可爱。
两人本以为事情会进展的很是顺利,却不料,拉着伦儿在开封上下走了一圈,愣是没有一个人认得他。林森和咏宝沮丧得很,倒是伦儿,紧紧拉着咏宝的手,显得很开心。
最后,咏宝考虑到自己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与其因为身世不明的伦儿误了行程,不如带他同行,等她玩够了回京后,再让她大哥永宣想办法即可。一思及此,咏宝便立刻催促着林森在开封买了辆马车,带着伦儿离开开封后,直奔南方而去。
马车上,林森自然是被咏宝一脚踢到了车前负责赶车,而伦儿也很是粘人的缠着咏宝,紧紧抱着。若是咏宝有些微的不满,伦儿便会立刻用那双清澈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最终让咏宝彻底的屈服在伦儿这变相的淫威之下。
而就在他们的马车出了城门不久后,城门便闪出几个人影,其中一个正是书童模样的怀桑。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辘辘车轮,他低声对身后两个玄衣护卫吩咐道:“小心跟着公子,别让另外两人发现了,大人那边我自会处理。”
“是!”两人抱拳齐声应道,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另一厢,五日后才恢复了精神从房里走出来的吴诗,一出房门便见永寅蹲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听到动静后回头的永寅一见是自己五日未见的额娘,立刻扬起了笑脸,毫不犹豫的就朝吴诗飞扑而去,一边还兴奋的嚷嚷着:“额娘,寅儿有五日没见额娘了,有好多话要说呢!”
只是,永寅还未碰到吴诗的衣角,一白色身影便从房内闪了出来,狠狠飞出一脚,永寅来不及躲,被踢了个正着,直直的朝院里掉去。
“弘昱!”吴诗虽对眼前这几乎天天发生的一幕见怪不怪了,仍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连忙几步跑到院中。永寅见到吴诗,连疼都忘了,只是端着张娃娃脸可爱的唤道:“额娘。”
而此刻的吴诗也发现了永寅脸上的新伤,“寅儿,你怎么又惹到你阿玛了?”
“额娘,不是我!”永寅委屈的一声大叫,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诗,末了还不忘补充道:“永宣这几天只顾着陪安安游山玩水,等他回来,我一定找他算账。”这话音未落,就听得自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慵懒声音:“阿玛、额娘,原来你们都在啊。哦,儿子忘了,还有个整日跟在额娘身边的小尾巴,呵呵。”
“永宣你!”永寅蓦地转身,恼着张脸一掌向永宣劈去,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便这么二话不说的打起来了。
吴诗依旧对眼前的景象见怪不怪,她起身回了弘昱身边,弘昱很自然的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准备带她离开。
哪知永寅边打边还得分心注意吴诗,见到弘昱要将她带走,一手化开永宣攻来的招式,一边着急的喊道:“额娘!”
“永寅,你还要不要打!”永宣见永寅根本无心恋战,便意兴阑珊的收了手,不再理会这极度恋母的同胞弟弟,转而自个儿朝吴诗那儿边走边道:“阿玛、额娘,儿子有事要报。”
“弘昱。”吴诗拉了拉弘昱的衣袖,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宝儿那丫头又不见了。所以儿子便派人打听了下,知道他们如今正往南方而去。儿子想问,是不是要抓那丫头回来?”
“宣儿,安安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让其他人抢了去啊。”吴诗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虽是花名在外,却是几个孩子里最可靠的一个。
永宣被吴诗的顾左右而言他给弄懵了,不过随即他便自信一笑:“额娘,这点自信若是没有,怎么能当你和阿玛的儿子呢。”
“如此便好。至于宝儿,玩累了自然会回来,有小木头跟着应是无事的。”
“本来就是,年初那会儿白莲教在山东起事,只要宝儿丫头不往山东跑,大可放心。”永寅从后面跟了上来,无意识提到了乾隆三十九年正月发生的白莲教重现之事。十九年前经历了三清山那次之后,本以为白莲教就此消失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新任教主王伦却再一次发动事端,震撼朝野。
王伦……吴诗有些黯然,当年那个会在她怀里撒娇着的五岁小男孩,如今却走上了他娘亲的旧路。
永寅并没有发现吴诗的异样,仍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弘昱默默的看着吴诗那张看似平静实则黯然的小脸,慢条斯理的伸出了手,一把揪住了永寅的衣领,瞬间便将他甩飞至几米开外。
永宣早便看出了情形不对,敏捷的朝后退了好几步,险险的躲过了弘昱的攻击范围。
而吴诗看到永寅被甩飞,一声惊呼还未叫出口,便被弘昱以唇封口,当众便火辣辣的吻了起来。
“额娘……”永寅尚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欲起身,却被走来的永宣拽住了衣角给拖走了。“永寅,阿玛和额娘甜蜜的时候,你最好别接近,否则阿玛是会杀人的。”永宣好心的提醒着自己那意识还不够清醒的同胞弟弟,嘴角却扬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白莲教教主王伦,看来他该好好调查下此人了。
第四章 秦淮
十里秦淮、六朝金粉,南京城南的十里珠帘秦淮河向来是文人骚客、胭脂粉黛流传佳话之地。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秦淮河两岸的烟月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