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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两旁各有四个字,一曰“鹑之贲贲”,一曰:“天策焞焞”,而最中间的那块鎏金扁上刻着三个大字:天策楼。
见到几人前来,守在门外的玄衣人对着萧珏俯首行礼,道:“王爷。”
萧珏颔首,领着三人上了楼,刚刚到了门外,便听屋内有人道:“这消息可靠吗?”
“先生放心,绝对可靠。”
那人不由得凝声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我会找时间把这事告诉王爷。”
萧珏大步上前推开门道:“什么事?”
两人一见他,纷纷垂首行礼:“王爷!”
萧珏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而后定定地看着被称为“先生”的青年男子,那人一袭浅色袍子,玉冠束发,身上除却腰间的一枚玉璜,再无其他配饰,清减却也利落。
“嚯!”韩奇见了他,不由得轻呵一声,上前来:“我说王爷成亲那天怎么没见你,却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说着就要上前拍他的肩,却被尧冽眼疾手快地拦住。
“别乱动,秦先生你也敢碰?”尧冽笑容淡淡,说完便回身向那秦先生看去,怎奈那秦先生并不搭理,冷睇了他一记,转过身去走到木柜旁,拿起一只系着红丝线的信笺交到萧珏手中。
陶鹏自身后走来,看到三人的举动,不由得贼贼一笑,指着尧冽道:“哎呀,这一不小心拍马蹄上去了吧。”
闻言,韩奇立刻躲到一旁偷笑。
却见那秦先生突然一记冷眼扫来,眼神示意了一下,而后又看向萧珏。见状,三人顿然收了笑意,果见萧珏神色有些凝重,微微拧起了眉峰。
尧冽正色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萧珏没有说话,将信笺递给了尧冽,秦先生站到萧珏身边,沉声道:“守献死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发现了太子死士的踪迹。”
三人全都一震,将信笺传阅了一番,而后个个神色凝重地看着萧珏,尧冽问道:“消息可确切?”
秦先生定定点头,“是自己人传回的消息。”
萧珏适时出声道:“太子的人确实去了容城。”
四人又是齐齐一怔,韩奇脱口问道:“王爷怎知?”秦先生也忍不住嘀咕道:“容城遥远,与太子又无瓜葛,他派人去容城做什么?”
萧珏道:“见守献,提亲。”
提亲,向傅守献提亲,自然只可能是为了傅宁。
屋里的几人突然全都哑然不语,相视一眼,显然全都是心下明了。前两天关于太子萧珏向古太后提出娶傅宁一事不知是被何人泄露出来,最近宫里宫外都在传太子殿下看上了傅宁,有意纳为太子妃。
秦先生最先回神,道:“若传言是真,那杀死守献的就不可能是太子的人,他没必要对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下手。”
尧冽三人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萧珏,韩奇道:“傅将军是我们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将女儿嫁给太子,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人侍二主?会不会……会不会是傅将军不肯答应此事,所以太子的人萌生杀意,下手杀了守献?”
第九十七章 秦素
傅守献原本并非边疆守将,他是距离大月城约有五十里的新柔城总兵,八年前,萧珏初为将,领兵出征,傅守献随行,那一战他助萧珏破敌军、挥军直入敌军大营,并亲手拿下敌方将领项上人头。
自那一战之后,傅守献便与萧珏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但凡萧珏出兵,傅守献必定同行,时间一久,所有人都看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六年前,边疆受到异族入侵,无将可挡,众人纷纷推举傅守献领兵前往驻守,虽然没有言明,然萧珏等人却看得明白,那些提议让傅守献前去容城的人,多数都是云皇后及太子一党。
只是当时萧珏并未想太多,只当此事既然是萧琏定下,就必有缘由,他只是对于傅守献即将远行颇有些不舍,曾亲去送行,却被傅守献派人拦下。
容城虽远,倒也给萧珏提供了不少有利之处,傅守献便借着守卫边疆之便,给萧珏挖掘到了不少消息,而也正因为有这些消息,萧珏在北疆那几战,方能系数获胜而归。
而今傅守献突然遇害,无疑是摘了萧珏在北疆的一只眼睛。
不同于三人的或冲动、或疑惑,秦先生一脸正色,定定道:“是不是太子的人先不能急着下定论,留在容城的人正在抓紧追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韩奇是战将,与他这个文人不同,这会儿听得秦先生这么一说,不由得沉了脸色,道:“先生所言有理,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证据。只是,王爷,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太子所为,您有什么打算?”
萧珏沉吟片刻,没有出声,陶鹏却再也忍不住,咬牙道:“若真的是太子所为,那他就是欺人太甚了!从宛家到傅将军,他果然是谁对王爷最重要,便对着谁下手,心肠实在歹毒!”
“陶鹏!”听到“宛家”,尧冽下意识顿喝一声,将他制止,几人回了神,纷纷低下头去,偷偷瞥了萧珏一眼,出乎意料的是,萧珏的脸色平静淡然,并未如尧冽几人意料中的有什么变化。
关于萧珏对宛珺的感情,外人不知,这几人却都是心知肚明,萧珏曾经为宛珺做过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家兄弟知道,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心里明白就好,很少当面提及。
秦先生的脸色却稍稍变了变,下意识地向萧珏望去,眼底带着一抹期许,似乎很想看到萧珏的情绪,却怎奈萧珏面无表情,他们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萧珏走到边上的木柜旁,拉开一只抽屉取出三份密函,分别交给了尧冽三人,道:“今天晚上本王带你们过来,并非为了守献的事,容城遥远,你们无法触及,此事便交给暗楼去查,至于你们,本王自有其他要事交给?交给你们去做。”
说话间,三人已经打开手中的密函看了一眼,而后齐齐露出愕然的表情。
迎上三人略带疑惑的眼神,萧珏没有说话,倒是秦先生上前一步,对三人道:“这些消息都是暗楼的人从各处搜集来的,眼下急需京中有人亲自前往这些地方处理,王爷新婚,不便离京,便要辛苦几位将军了。”
闻言,三人连连摆手,韩奇笑了笑道:“这点小事不足为道,只是……”说着为难地看了秦先生一眼,“可惜了问儿今晚给我做的一桌子的好菜。”
秦先生了然一笑道:“你们先去办事,办完事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备上好酒好菜相迎。”
“好!”闻言,陶鹏和韩奇兴奋地用力点点头,韩奇道:“算来,可有些时日没有尝到先生的手艺了。哎,陶鹏,是多久来着?”
“两年!”陶鹏说得斩钉截铁,义正言辞。
秦先生却不慌不忙,瞥了萧珏一眼道:“你们这是……尚未做事,就向王爷讨赏吗?”
两人一愣,看了萧珏一眼,见萧珏脸色微冷,没有表情,不由得讪讪一笑,道:“先生,小的家中有些琐事,就先行回去了,您也早些休息,这休息不好会变老的。”
秦先生顿然一瞪眼,两人识趣地扭头就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尧冽不由得淡淡一笑,转向萧珏和秦先生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了。”
秦先生颔首道:“路上小心。”
尧冽点了点头,却并未听萧珏说让他离开的话,而是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一走耗费时日不短,临走之前,自己安顿好家里的事,莫要让别人挂心。”
一句话说的尧冽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儿,“王爷的意思是……”
萧珏道:“明日侧王妃归宁,本王相信明天过后,这大月城内外都会是苏家的人在暗中寻人,该怎么做,你自己衡量。”
尧冽的脸色豁然一惊,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迟疑了一下,点头道:“王爷放心,我一定安顿妥当。这从哪来的就该回哪去,这个道理我懂。”
萧珏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追问什么,淡淡道:“回吧。”尧冽便轻轻应了一声,对着秦先生颔首致意之后,转身大步下了楼去。
“王爷果真是大度。”秦先生嘴角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就这么将自己的王妃拱手让了人。”
对于他这般大逆不道之言,萧珏并无丝毫怒意,低头将手中的信笺又仔细看了两遍,而后递给秦先生,“放好。”
秦先生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漠然,接过信笺放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分了类的抽屉里,笑道:“怎么,你这是对此事耿耿于怀,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萧珏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道:“你认为如何?”
尧冽几人一走,秦先生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笑了笑道:“珏王殿下心思深沉,属下捉摸不透。”
萧珏莞尔,“你是秦素,有什么是你琢磨不透的?你若是捉摸不透,本王便送你回月家去,如何?”
秦素顿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沏了杯茶在手,摇着头给他送过来:“如此冰冷无情之人,真不知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姑娘爱慕你,那么想要嫁给你。若是让她们知道你这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一面,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
说着,她有些俏皮地笑了笑,将送到他面前的杯盏又突然收了回来,“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杯茶就是你的。”
“说。”
秦先生道:“那个傅宁,究竟是谁?”
萧珏刚刚缓和的脸色豁然沉了下去,一直低垂着、不以为然的脸色终于渐渐变得凝重,他抬头看着秦先生,“秦素,本王一直认为你是最聪明、最理智的一个,你比他们都心细,也都沉得住气,所以本王才把暗楼交给你。”
“所以呢?”秦素也跟着变了脸色,方才的嬉笑之意全然不见,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却在抬头迎上萧珏冷眸的刹那,又变得宁静平和,“我心细,我聪明,我理智,那你就可以这么妄为?你明知道她的身份一旦揭穿,就不仅仅是简单的欺君之罪,那是……”
“无论是什么,本王都会自己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分毫。”说话间,萧珏已经站起身来,顿然给秦素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只要安安心心守好你的暗楼,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
正要抬脚离去,突然只听得一声“站住”,萧珏收住脚步,没有回头看她,却能听得出她嗓音里的不甘。“为什么?”过了许久,他缓缓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萧珏道:“她不同。”
“呵!”秦素一声冷笑,“不同?究竟有多不同,竟能让你一个堂堂的南璃王爷,为了她甘愿冒这样的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揭穿,被毁的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珏王府,以及整个月家!”
“你放心。”萧珏语气淡淡:“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珏王府不会被毁,月家更不会出任何事,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安安心心做好你的事,不该操心的事,就不要多想。”
秦素低垂的双手忽然紧紧握起,“不该操心的事?你认为我不该管这件事,不该操心这件事?萧珏,你究竟有没有心……”
“没有。”他话未说完,萧珏就冷冷打断了他,“这颗心早就已经不在,随着珺儿一起沉入了潭底,一起被你埋葬,一起掩于黄土,一起死去。”
秦素愕然,怔了半晌后又突然凄凄一笑,道:“你说谎。如果你真的没有心,那她呢?你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生死安危,为什么明明知道守献根本不是她的父亲,却在守献出事之后,那么担心她?还有那天晚上的事,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那你为什么要救她……”
“秦素。”萧珏的语气平淡,回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越界了。”言罢,不再多说一句话,抬脚不急不躁地下了楼去。
身后,秦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