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眉峰一凛,萧珏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起身了?”说着又瞪了瞪她身边的张俭。
张俭忙道:“王爷放心,公主这几日休息,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现在多出门轻轻走动走动不是坏事,对于她的恢复有利无害,只要……只要不再伤着碰着就好。”
楚倾道:“你放心,我死不了,我只是想来看一看这些帮助我北洵守住国土的将士。”
萧珏淡淡道:“那倒不必,东朝与我南璃向来水火不容,就算没有你们,我璃军也一样会奋战到底。”
楚倾浅浅一笑,“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是他们救了北洵,既如此,我就不能对他们不闻不问。”
说罢,在陆文钦的搀扶下缓缓进了一间营帐,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脸色,突然她隽眉一拧,又走进另一间营帐看了看,紧接着把临近的几个营帐都看了一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对萧珏道:“他们中毒了。”
萧珏一怔,“什么毒?”
楚倾道:“墨兮,出自东朝。不过你放心,此毒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渐渐浑身发软,使不上力。”她说着看着一名受伤的小兵问道:“抬一下你的胳膊。”
那人闻言,很吃力地才将胳膊抬起一些,只是很快又垂下。
楚倾凝眉道:“看来他们中的毒并不深,否则已经好几天了,他们会动也动不得的。”
萧珏沉着脸色,道:“若只是如此简单,你不会这么紧张。”
楚倾点头道:“这种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毒性会在人与人相互传染,换言之,时间一久,很有可能全军都会染上此毒,对于寻常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是对于行军作战的军队来说,可谓是致命一击。最重要的是,这种毒在前期根本不会被发现,通常来说,这种毒都是由伤着带入军营的,因为受伤之人就算是浑身乏力,别人也不会在意,只会当做是受伤所致。”
听她这么一说,在场众人全都悄悄捏了一把汗,若是任由这种毒性传染下去,那还了得!
萧珏问道:“你是不是有解毒的办法?”
楚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抬眼看了看那些伤兵希冀的眼神,她轻轻握了握拳,对他们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们。”
说罢,她侧身看了张俭一眼,“这一次就要有劳张大夫帮忙了。”
张俭忙道:“应该的……”一边说心里一边嘀咕,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竟身怀绝技,不仅有着一双慧眼,更有一颗慈心,仅凭着她方才望、问便查出他们所中何毒,并将此毒说得清清楚楚,他就深感惭愧。
毕竟,墨兮此毒,他活了这般岁数,也只听过而没见过。
楚倾写了一张药方交由张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心中的疑惑不由得越来越深。
墨兮,这种毒罕见无比,世上知道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而会用此毒的人就更少。师父明明说过,此毒不外传,那这个用毒的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这种毒?”萧珏从帐外进来,沉声问道。
楚倾一愣,回身看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种毒是天禅老人在三十多年前游离在外,途径东朝之时,无意中制成,毒性虽不猛烈,不至于要了人命,可是他知道这毒一旦被用到战场上,就会造成无数死伤,所以早将此毒配方和解方尽毁,你一个不满二十的小丫头,又是从何得知此毒?你与天禅老人,又有什么关系?”
天禅老人,举世无双的世外高人,精通医术,武功卓绝,只是他脾性诡谲刁钻,能见到他的人并不多。可是自从二十多年失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墨兮本是他独创药物,如今墨兮重现人间,莫不是天禅老人还活着,而且就要出现了?
楚倾垂眸,轻声道:“我外出时曾经遇到一位老前辈,是他救了我,又交了我一些医术,还给了我一本医书。不过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撒谎。”
“对,我撒谎。”楚倾毫不回避,直直应声他的目光,冷声道:“我根本不知道天禅老人是谁。”
萧珏俊眉骤然一凛,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只见楚倾身形一晃,他连忙将她扶住,在床榻上坐下,太息道:“自己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还想要照顾别人。”
楚倾低垂着头道:“我只是不想欠别人太多,尤其那个人是你。”
萧珏轻笑一声,不以为意,“不管怎样,你现在是北洵唯一的公主,你的命还关乎着北洵上下那么多无辜百姓的生命,你至少要先保护好自己。”
楚倾脸色清冷,淡淡道:“从今天开始,宓宁公主已经死了。”
萧珏一愣,这句话他好像说过。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宓宁公主楚倾。”
萧珏问道:“既然楚倾已死,那你要怎么活着?”
楚倾道:“我记得南璃容城有位守将姓傅名守献,算得上是一代忠臣名将,他的女儿尚未与女婿完婚,女婿便战死,女儿也悲痛不已,不久离世。这不过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众人都只以为他的女儿足不出户,还在养病。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他的女儿,傅宁。”
萧珏眼底闪过一丝愕然,继而淡淡一笑道:“你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傅守献是我的人,我若想要他为我办事,自是不难。”
楚倾道:“你放心,细细算来,傅守献与我母后还算得上是同一支傅失,我母后乃正系嫡出之后,他会帮我的。”
“如此甚好。”萧珏淡淡说着,心中对楚倾的疑惑不由得又加深了些。她已经让他感觉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想探清她的底。“我即刻修书一封告知傅守献,回京时我们从容城走一遭便是。”
楚倾点点头,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靠着身后软软的垫子闭目养神。
见状,萧珏走上前来替她将被子向上拉到颈处,而后转身离去。
“等等。”楚倾突然又睁开眼睛,顿了顿道:“关于我父王的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陆将军。”
萧珏点点头道:“你放心,在我萧珏眼中洵王夫妇已经西去。”
楚倾便垂下头,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气息渐渐平稳。
萧珏大步走出营帐,心中有说不出的燥闷,这几天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楚倾和对战之事上,他竟是差点忘了宛珺的事。
轻轻揉了揉脑袋,刚想着清净一会儿,尧冽便匆匆赶来,神色凝重,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王爷,暗楼在东朝边境发现了与宛珂有关的东西!”
第四十五章 父女
闻言,萧珏的眸子骤然一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帐门,与尧冽一起走到一旁,这才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尧冽道:“暗楼的兄弟在东朝与我南璃的交界处找到太子殿下的死士之后,并未立刻回京,而是传了信回京,让京中的兄弟继续跟踪此事,而他们这留下调查此事,最终在距离发现那些死士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临行前所穿的衣物,以及一些东朝人留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东朝隐卫的佩刀。”
萧珏的眸子蓦地一凛,“东朝隐卫……”
“正是东朝隐卫,我们的人与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样的兵器。那些佩刀正是他们留下的,错不了。”尧冽说着又皱了皱眉头,“王爷,在东朝境内,能随身带着这些隐卫的人并不多……”
“赫连曦。”萧珏想也不想,断然念出一个名字。
尧冽微微一惊,“锦妶郡主赫连曦?”
“正是。”
“王爷怎知?”
“之前我领暗营在东朝军营外伏击赫连盛,为的就是要逼出赫连昱,结果竟连带着逼出了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赫连曦,交谈中,赫连曦不慎提到宛珂,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见过宛珂。虽然她说宛珂已死,可是我一直都觉得宛珂没死,他是我手中的将,他有多少能耐我了解,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说到这里,萧珏张开的手掌蓦地收紧,俊眉也紧紧拧起,抬眼看向东朝的方向,眼中有冷意,也有希冀。
尧冽也不由自主地向东朝的方向看去,“这么说来,宛珂真有可能没死,而且是逃到了东朝,被东朝的人救下了?可是,若真是如此,那救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赫连曦,这……”
他为难地看了萧珏一眼,沉着脸色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珏自然是明白这一点,心中也越来越焦躁,下意识地抬脚向军营中走去,边走边问道:“其他的将士中,有没有发现中了墨兮之毒的症状?”
尧冽摇头道:“王爷放心,多亏宓宁公主发现得早……”
话未说完,萧珏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瞥了他一眼,道:“从今以后没有宓宁公主楚倾,只有傅宁。”
“傅宁?”尧冽愣了愣,这个名字他自然是记得,正是楚倾当初告诉他的那个名字,看着萧珏高深莫测的神色,便知萧珏与楚倾之间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过眼下并不急着问,便点点头道:“总之,对亏这毒发现的及时,目前只有受伤的将士中了这毒,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张俭已经带着其他几位大夫去配药,又寻了略懂医术之人帮忙熬药,相信永不了几日,这毒性就会解去。”
萧珏点点头道:“越快越好,?好,我们耽误不得!”
“明白!”说罢正要转身离去,却被萧珏叫住,看着尧冽带着倦意的面容,萧珏轻轻拍拍他的肩,抱歉一笑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军中一切事宜都交由你打理,辛苦你了,你大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然,你要韩奇、要陶鹏这些人干什么的?”
尧冽轻笑一声,道:“有些事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想要改了也挺难。”
萧珏神色微凝,道:“这个习惯一定要改,日后军中需要你独自一人打理一切、独当一面的情况还会很多,现在宛珂不在了,一时半会儿我根本找不出能代替他的人所以,你现在不仅仅要做好自己的事,还要多留意韩奇他们几个。”
尧冽了然地点点头,眼底有一抹悲伤。
“三天……”他轻轻一叹,竖起三根手指,“三天过后,我们就能启程回京了,希望这一次回去还来得及,我心中疑惑太多了,必须要想办法查出真相才行,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死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宛相和珺儿……”
提及宛珺,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了看萧珏,问道:“王爷,有件事我心中一直很疑惑。”
萧珏沉声道:“说。”
“傅宁她……为什么会知道太子殿下的名讳,又为何会在梦中喊出他的名字?依我看来,她对太子殿下恨意很深。”顿了顿,偷偷瞥了萧珏一眼,又道:“不仅如此,她还喊了一个名字。”
“谁?”
“宛珺。”
萧珏一怔,他虽然知道楚倾可能认识宛珺,但却没想到她会在梦中喊出她的名字,不由问道:“都说了什么?”
尧冽摇摇头道:“听不清,只是不停喊着宛珺和楚倾这两个名字,像是心中很挣扎很痛苦。”
萧珏深深吸了口气,道:“罢了,她与宛珺之间的关联太深也太诡谲,明明是毫无瓜葛、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她却能一次次地说出与珺儿有关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她为我挡刀的那天,对老将军说过的那句诗?”
尧冽用力点点头,“我总觉得那两句诗听起来很是耳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萧珏道:“你在宛府见过。”
闻言,尧冽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他,“对了,是在一幅画上,我记得那幅画是出自珺儿之笔,只是那句诗……”
“那句诗是我送给珺儿的。”
尧冽一怔,“你送给珺儿的诗,她堂堂宓宁公主怎么知道?”
萧珏摇头道:“正因为不知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