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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前就听到一声低喝:“出去——”
韩奇慌张道:“尧将军,你忍着点,我去找祁老……”
“不必了!”冷若冰泉的嗓音突然传入耳中,听得韩奇顿然愣住,就连屋内的尧冽身形也不由得怔了一下,只是很快又被那疼痛折磨得直不起腰来。
“姑娘你醒了!”韩奇脸色一喜,连忙闪身让开,然见到楚倾依旧憔悴的面容,又不免有些担忧。
楚倾冷声道:“你们先出去,外面候着!”
闻言,韩奇下意识地看了萧珏一眼,见萧珏点头,便和萧珏一起退到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二人刚刚出了门,便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尧冽——”
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玫红色身影向着这边奔了过来,突然脚下一个不稳,狠狠摔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应和
“小心!”见状,韩奇连忙闪身上前,在她摔在地上之前,伸手将她捞起,“苏姑娘,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起来了?”
“尧冽……”苏姌慌张地看了他一眼,两眼泛着水光,没有答话,而是快步跑到萧珏面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哆哆嗦嗦问道:“尧冽他……他怎么样了……”
萧珏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缓和了语气道:“放心,傅宁在里面。”
“傅……”苏姌愣了一下,方才的慌张和不安顿然去了大半,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忍住,“傅姑娘她……她醒了?”
见萧珏点点头,她便沉沉吸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与萧珏一起站在门外等着。
萧珏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她连鞋子都没有穿,衣衫也略显凌乱,头发更是未经修饰,只是随意的挽起,不由沉了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韩奇一眼,韩奇会意,连忙转身跑开,须臾之后回来时,手中拿着苏姌的鞋子和一件大大的披风。
苏姌微惊,愕然地看了二人一眼,感激地点点头,却是尚未来得及把鞋子穿上,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
“尧冽!”不等众人回神,苏姌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险些撞在楚倾身上,好在楚倾眼疾手快,微微侧身一闪,躲开了她,身形微微晃了晃,继而一双微热的手掌便覆过来,将她的手腕握住。
他轻声问道:“没事吧。”
楚倾无力地摇摇头,回身看了一眼垂帘,苏姌用担忧颤抖的声音轻轻喊着尧冽的名字,而尧冽则是轻声应着,似是有气无力。
抬眼看了看萧珏,楚倾轻声道:“我们出去吧。”
萧珏轻轻“嗯”了一声,扶着楚倾正要离开,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傅姑娘。”
楚倾与萧珏蹲下脚步回望过去,只见尧冽头发凌乱,额上汗水湿了头发,脸色有些苍白,却已然恢复了他自己的容貌,此时在苏姌的搀扶下,对着楚倾微微垂首道:“多谢傅姑娘?
?救。”
见他二人脸色都不佳,楚倾并没有就留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道:“你刚刚恢复,还需要稍作休息,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直到出了门,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方才骤然俯身一阵剧咳,萧珏看在眼里,一脸早已料到的表情,有些沉冷,稳稳将她扶住,道:“明知自己身体也还没有恢复,为何还要硬逞强?祁老就在这里,让他起身便可。”
楚倾淡笑着摇摇头,“天寒地冻的,祁老和李老年纪大了,他们从大月城赶来为我解毒,已经很辛苦了,我能做的事情,何必再折腾他们?”
“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我死不了。”说着弯起嘴角笑了笑,“有祁老为我解毒,你还担心什么?”
萧珏迟疑了一下,终只是轻轻摇头,“祁老的医术无可挑剔。”
顿了顿又道:“天已经快亮了,你还是再去睡会儿吧,折腾了几天,这会儿他们也都还没有起床。”
楚倾本想说“不用”,一张嘴却吸进去一口凉气,差点回不过气来,呛了几下,不得不照着萧珏的意思,乖乖回到屋里躺下。
萧珏一直守在床边没有离去,即使是在睡梦中,楚倾也能感觉得到,有一双手一只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去掀开被子。
这一夜睡得极其安宁沉稳,楚倾只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长,之所以会醒来还是因为有人在不停地喊她。
因着苏姌回来的缘故,几人全都十分默契地从“楚倾”“楚姑娘”又改口成了“傅宁”“傅姑娘”。
楚倾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原本应该一大早起床喝药,怎奈看她睡得太好,萧珏不忍打断她,直到晌午时分才不得不叫醒她。
静静地看着楚倾服了药,萧珏不紧不慢地将一杯茶推到楚倾面前,看得楚倾一愣,竟是一杯杞子茶,不由想起那日在日在容城,萧珏受伤,喝完药之后,她便是送上这样一杯茶。
韩奇在一旁看着,只觉牙一阵阵酸,嗤了嗤鼻子,满脸不情愿地将空了的药碗收拾走,走时还不忘闻了闻自己身上,全都是浓浓的药味儿。
自从来了北疆之后,韩奇盒陆文钦就变成了药童,终日与药为伍,不是萧珏受伤,就是楚倾中毒,可算把两人忙得不轻。
楚倾淡笑道:“战场上,他们都是叱咤风云的大将,令敌军闻风丧胆,而今却要终日守着药炉,真是难为他们了。”
萧珏随笑道:“身为一名合格的领将,本就该什么事都做得来,什么苦都吃得来,我不需要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为我打仗,那样的话,我只会守一城便丢一城。”
闻言,楚倾不由失笑,抬头就看到祁硕和李夙一道进了门。
见祁硕为自己把脉,楚倾不禁道:“这几日已经劳累了两位前辈,我的身体我了解,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动身回容城。”
“诶……”祁硕连连摇头,“你会医术不假,可是医者难自医。再者,这是王爷的命令,老夫岂敢不从?”说着仔细探了探她的脉象,点点头道:“毒已经清除地差不多了,不过,如白衣……”
蓦地,话音一顿,看了萧珏和李夙一眼,转而笑道:“如此歹毒阴邪之毒,便是清除了,也需得再好生调养两日,缓些时候再动身不迟。”
楚倾只淡淡笑着,不动声色,直到送走了他二人,她方才抬眼看向萧珏道:“你有事瞒我。”
萧珏道:“你也有事瞒我。”
楚倾不由拧了拧眉:“你,介意?”
萧珏道:“介意。”
楚倾顿然愣了愣看着萧珏肃然正色,突然失声一笑,看了看门外,道:“萧珏,我想出去走走。”
只不过一瞬间,方才的沉闷与紧张氛围便转而不见,萧珏挑起嘴角淡笑着应了声“好”,将她扶下床,一起出了门。
因着没有外人、客栈又在小镇边上的缘故,午后的客栈里显得特别安静,两人一路无言,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突然听到前方有轻喝声与棍棒声传来,两人相视一眼,走上前去,只见那人一袭白色劲装,手中一根长枪来回穿梭自如,灵活无比,且每一下刺出,力道都拿捏有度,又狠又准。
看他一个漂亮的回身刺穿,再旋身落下,楚倾不由轻轻击掌,“好枪法。”
尧冽一怔,收了长枪走过来,“王爷,傅姑娘。”
萧珏颔首,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长枪,“已经好了?”
尧冽点点头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两日,缓过劲儿来,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说到这里,他不由转向楚倾,淡笑道:“这一次多亏了傅姑娘出手相救,否则,我都做不到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楚倾摇摇头道:“尧将军言重了,尧将军为了兄弟朋友,不惜以身犯险,孤入东朝,险些丧命,是不过是做了些我力所能及之事,倒是苏姑娘她……”
提起苏姌,尧冽的脸色稍稍变了变,握着长枪的手也越来越紧,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沉沉一叹道:“她待我如何,我都记在心里。”
楚倾凤眉一挑,问道:“只是记在心里吗?”
“我……”尧冽犹豫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突然只听一声惊呼“尧冽”,继而便是连连的呼声,听得三人全都愣了愣,待听出这声音是谁的,楚倾和萧珏便齐齐向尧冽看去,看得尧冽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人便托着盘子一路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呀,正巧,王爷和傅姑娘都在呢,倒也省得我给你们送过去了。”说着将盘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拉过尧冽坐下,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道:“快尝尝,我亲自熬的粥。”
尧冽愣了愣,瞪眼道:“你还会煮粥?”
苏姌不答,又推了一碗到楚倾面前,“你们现在是病人,病人要多吃清淡,多养养胃。”
楚倾忍不住道:“你也是病人,你的毒也刚刚才解了。”
苏姌便又端了一碗到自己面前,笑嘻嘻道:“所以我自己也有份儿。”
闻言,萧珏坐在一旁出声道:“如此说来,这里没有生病的人只有本王一人了。”
闻言,苏姌连忙把最后一晚递给萧珏道:“那哪能呢?我煮了好大一锅,祁老、李老、韩将军和陆将军人人都有份儿,谁也少不了。”
闻言,刚刚吃了一口粥的尧冽突然呛了一下,差点把嘴里的粥吐出来,转到一边咳了几声方才回身看了萧珏和楚倾一眼,眼中满是为难和痛苦。
两人旋即会意,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站起身,只听楚倾道:“对了苏姑娘,我突然想起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还没做,得赶紧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品尝苏姑娘的手艺。”
萧珏适时应声道:“我送你回去。”
说罢,不等苏姌挽留,两人大步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苏姌不由撇撇嘴,看了看面前的碗,小心翼翼地吃下一小口,而后皱着眉头砸吧砸吧了嘴,一把夺下尧冽手中的勺子,“这么难吃你也吃得下!”
尧冽抬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已经煮好了,那就该吃掉才对。”
苏姌忍不住狠狠瞪了瞪他,却又无从发火,只能哀叹道:“没想到,做饭比读四书五经还要累。”
没走多远的楚倾和萧珏听了,低头偷偷笑了笑,突然楚倾收了笑意,微微叹息道:“其实苏姑娘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萧珏点头道:“我知道,看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她这是不想让尧冽担心。”
两人不由会心一笑,正要往前走去,却见李夙紧紧握着一封信笺,满脸沉肃地进了屋,两人都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有浓重的杀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暂歇
“李老有心事?”萧珏和楚倾从身后跟上来,轻轻一言,让李夙骤然一惊,回身向二人看来,终是没能收住眼底的情绪。
定定地看了神色了然清明的两人一眼,李夙不由沉沉吸了口气,引着二人进屋入座,然后将手中的信笺交到萧珏手中。
信上只有寥寥数言:“一夜惊为客,多年不见君。盼兄归来日,何时再相逢?”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莫”字,字虽小,几人却全都看得清楚,且,甫一触及那个字,几人的脸色就全都变了。
“是他!”
李夙的脸色寒沉,隐在宽大袍袖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莫如寂!”
楚倾暗惊,她还是宛珺的时候,也时常会与李夙见面,只是李夙一直都是温和淡然,似乎没有脾气,所以她也不曾想,他竟也有如此震怒之时。
萧珏冷声道:“李老的意思是,那日在林城外遇到的杀手,是他派来的?”
李夙沉眉清冷一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世上,最想让我死的人,怕也只有他了!”
闻言,楚倾和萧珏相视一眼,眼底都是深深的疑惑,表示不明白,但是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件事既是与莫如寂有关,就必然也与当年的千城贺家有关。